第二天放學,許恩棠還是沒有去參加鬱宸組的狼人殺局。


    因為她和林佳羽約好了晚上一起在外麵吃飯。


    林佳羽的爸爸這周在外地出差,她媽媽今晚加班,家裏沒人。


    她要在外麵解決晚飯,就約了許恩棠一起。


    周五晚上的購物中心到處都是人,哪兒哪兒都要排隊。


    兩人商量後排了家烤肉。


    吃完很滿足,她們又在購物中心逛了逛。


    在一家飾品店裏,林佳羽的目光掃過展示櫃裏的耳釘,又倒回來,仔細看了看。


    她扯了扯在看頭繩的許恩棠的袖子,“許恩棠,你想不想打耳洞?”


    看她蠢蠢欲動,許恩棠問:“你想打?”


    林佳羽點點頭:“有點想。”


    導購小姐姐走過來說:“在我們這裏買耳釘可以打耳洞哦。”


    許恩棠問林佳羽:“那你要打嗎?”


    一中對女生打耳洞這件事管得不是很嚴。


    隻要不是戴耳環或者很誇張的耳釘,老師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管的。


    像她們這樣的實驗班裏,都有好幾個女生打了耳洞。


    林佳羽有點猶豫。


    她不好意思地對導購小姐姐說:“今天不打,我先看看。”


    導購小姐姐:“好的。”


    “我還得回去先問問我媽的意思。”林佳羽說,“等月考後看看。”


    下周就要月考了。


    她抱住許恩棠的手臂,“不然月考後我們一起打吧?我一個人其實有點不敢。”


    她又說:“打完了我們還能戴一樣的耳釘,你覺得怎麽樣?”


    對上她滿懷期待的臉,許恩棠點點頭:“行。”


    “耶!”


    林佳羽非常開心,興致勃勃地看起了耳釘,研究打完耳洞後要買哪個戴。


    兩人在飾品店裏流連很久。


    從店裏出來,林佳羽滿腦子都是那些漂亮的耳釘。


    “希望談霽禮保佑我這次月考能考好點,我媽肯定就不會阻止我打耳洞了。”


    許恩棠已經習慣她在快考試前經常提起談霽禮了。


    林佳羽又說:“你說,打耳洞疼不疼啊?在耳垂上戳個洞,想想有點嚇人。”


    許恩棠:“還好,痛也是痛那麽一下。”


    林佳羽:“真的嗎?你怎麽那麽確定啊?”


    許恩棠被問得一噎。


    “我猜的。”


    前世許恩棠是打過耳洞的。


    在她高三畢業之後。


    畢業那天,她送了個吊墜給陸襟。


    那是她自己去手工店裏做的,吊墜是個莫比烏斯環。


    那天圍著他的人太多了,鬧哄哄的,她一直到晚上才有機會給他。


    陸襟打開盒子把吊墜拿出來,看見了吊墜上他名字的縮寫。


    “你自己做的?”


    許恩棠“嗯”了一聲,說:“正好路過一家店。”


    她把自己的精心準備盡量說得漫不經心。


    陸襟的語氣裏帶著幾分調侃:“許棠棠,你的手還挺巧。”


    許恩棠:“還好。”


    陸襟:“想要什麽畢業禮物?”


    許恩棠想了想,說:“陪我去打耳洞吧。”


    陸襟看了一眼她的耳垂,“行。”


    許恩棠的本意是找一家店把耳洞打了,沒想到幾天後,陸襟帶她去了醫院。


    站在醫院門口,許恩棠有些猶豫,“不用來醫院打吧。”


    陸襟:“醫院更正規。”


    在醫院打耳洞會先把耳釘放在藥水裏浸泡半個小時消毒。


    但許恩棠根本沒帶耳釘來。


    她本來想的是現買然後打的。


    陸襟:“我帶了。”


    他拿出一個黑色絲絨盒子,打開裏麵是一對十字海棠紋耳釘。


    海棠紋和複園裏那條通向她房間的小徑上的十字海棠紋很像,耳針是銀的。


    “送你的畢業禮物。”陸襟說。


    許恩棠很驚喜。


    接下來就是在耳垂上要打耳洞的地方做標記,然後準備打。


    耳洞是醫生手穿的。


    許恩棠怕疼,即使要求打了麻藥,還是緊張得不行,手緊緊抓著陸襟的手臂。


    陸襟任她抓著,看她怕得臉都白了,提議說:“要不然不打了。”


    許恩棠倔強地說:“要打。”


    陸襟失笑,“就這麽要好看?”


    許恩棠:“就要。”


    她想戴漂亮的耳釘耳環。


    而且他的幾任女朋友都有耳洞。


    陸襟:“行,那我告訴你件事。”


    許恩棠的注意力被吸引,“什麽?”


    那時候是夏天,陸襟穿了件白t。


    他沒被她抓著的那隻手伸向t恤的領口,手指從領子下勾出一根銀色的鏈子。


    許恩棠眼睛一亮。


    他今天戴了她送的吊墜。


    與此同時,銀針穿透了她的耳垂。


    陸襟看了眼她紅起來的耳垂,“疼不疼?”


    許恩棠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一個耳洞已經打好了。


    “還好。”


    就隻有點感覺,但不疼。


    一個耳洞打完,許恩棠沒那麽怕了,另一邊的耳洞打得很順利。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她的耳朵上多了一對耳釘。


    前世十八歲的夏天,陸襟陪她打了耳洞,還送了她人生中第一對耳釘。


    那副耳釘一直被她珍藏著。


    後來包括婚後,陸襟給她送過不少首飾,都是高珠。


    她也很喜歡,但最喜歡的還是那副十字海棠紋小耳釘。


    至於她送他的吊墜。


    是差不多在那之後一個多月的一次聚會上,他當時的女朋友從他頸間勾出那根銀色鏈子,問他那是什麽吊墜。


    他女朋友盯著吊墜研究了很久,好像覺得這麽粗糙的東西出現在他身上很違和。


    他不會戴這種東西。


    陸襟回答:“許棠棠送的。”


    他的女朋友看了她一眼。


    她才知道他一直戴著。


    在那之後沒多久,吊墜好像就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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