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生日開睡衣趴後,鬱熙悅每天都會給許恩棠發很多睡衣的圖片,讓她幫忙參考。


    許恩棠在幫她參考的同時,還在網上找了一些蛋糕的圖片。


    她打算親手給鬱熙悅做個蛋糕。


    前世,她給陸襟做過很多個生日蛋糕。


    所以做蛋糕對她來說不是難事。


    許恩棠提前約好可以做蛋糕的店,周六下午直接去做了。


    她掐好了時間,蛋糕做出來正好去鬱熙悅那裏。


    這次的睡衣生日趴在鬱熙悅家的別墅舉行。


    許恩棠到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到了。


    別墅的一樓被精心布置過,到處紮了粉色、紫色、粉藍色的氣球,還有蓬鬆的白色枕頭。


    看起來軟乎乎的,很夢幻,讓人想趴上去打滾。


    “恩棠,你來啦!”


    鬱熙悅今晚穿的是兩件式短袖絲質睡衣。


    上衣和褲子都是短的,是那種淡淡的粉色,外麵罩了件帶帽子的毛絨睡衣鬥篷。


    輕熟又可愛。


    許恩棠把蛋糕和禮物遞給她,“生日快樂,熙悅。”


    蛋糕外麵罩的是透明的盒子,能看到裏麵精致的圖案。


    有鬱熙悅最喜歡的動物海豚。


    她驚喜地問:“這是你做的嗎?好可愛。”


    許恩棠點點頭,“這個海豚也可以吃。”


    “你太厲害了吧!一會兒我要吃這個!”


    鬱熙悅讓人把蛋糕先放去冷藏。


    “你快去換衣服吧,去那邊的房間。”


    許恩棠是從蛋糕店過來的,當然不可能穿著睡衣去做蛋糕。


    實際上其他參加睡衣趴的人很多也是來了之後才換衣服的。


    有幾間客房是專門給大家換衣服的。


    不過鬱熙悅給許恩棠指了另一邊的一間。


    那是她專門為比較好的朋友準備的。


    許恩棠拿著衣服過去。


    房間的門是關著的。


    她敲了敲門,隨後試著擰了下門把手。


    裏麵應該沒有人。


    門剛打開,她的手機響了。


    是個北城本地的陌生號碼。


    許恩棠一邊接通電話,一邊推門走進房間。


    “喂?”


    “許妹妹,我是何嘉煜。”


    電話彼端是何嘉煜。


    “阿襟有聯係你麽。”


    剛走進門的許恩棠頓住,手鬆開門把手。


    “陸襟?”


    她身後的門緩緩合上。


    “對啊。我們從昨晚開始就聯係不上阿襟。他不在家,也不在複園,打他電話也關機,都一天一夜了,大家都在找。”


    電話裏,何嘉煜的語氣帶著幾分擔憂。


    陸襟失聯那麽久非常反常。


    他可能去的地方和可能知道的人他們都找了,就是沒有。


    然後他想到了許恩棠。


    萬一她知道呢。


    號碼是何嘉煜輾轉幾個人打聽來的。


    “我想著,他會不會聯係你,或者你會不會知道他在哪。”


    “許妹妹?”


    許恩棠回過神,語氣淡淡地說:“我不知道。”


    她繼續往房間裏麵走。


    何嘉煜也隻是抱著個“萬一”的想法。


    她不知道也很正常。


    “行,那不打擾你了。你在鬱熙悅的生日趴上是吧?玩得開心。”


    何嘉煜正要掛。


    許恩棠:“等等。”


    何嘉煜:“怎麽了許妹妹?”


    許恩棠不知不覺已經走到房間露台的門邊。


    她的手穿過兩片紗簾之間,搭了上去,捏了捏門把手。


    “你們去礁山找過了麽。”


    何嘉煜:“對啊,怎麽把這地方忘了。我去找找。”


    打完電話,許恩棠原地站了幾秒,推開露台的門走出去。


    這一側背對著別墅大門,外麵黑漆漆的。


    冷風迎麵吹來。


    前世,許恩棠並沒有參加鬱熙悅的這個生日。


    她跟何嘉煜、時瑀一起在找陸襟。


    陸襟失聯是因為發現了一件事——他的父親陸聲滔有個私生子。


    那時候許恩棠非常擔心他,怕他出事,跟何嘉煜他們一起把他可能會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


    最後是她在礁山找到的他。


    那時候是淩晨兩點多。


    礁山是北城外的一座山,他們那個圈子有人在礁山的山間開了家私人俱樂部。


    她跟著陸襟來過一次。


    找到陸襟的時候,許恩棠鬆了口氣。


    身體從長時間的緊繃狀態裏放鬆出來,整個人有種眩暈感。


    陸襟的語氣和神態都是冷的,“你來幹什麽?”


    許恩棠擔憂地看著他:“陸襟,大家都在找你。”


    陸襟的眼神漠然得仿佛在看不認識的人,“要你多管閑事?走開。”


    麵對冷言冷語,許恩棠腳下像生根一樣沒有動。


    “陸襟,我們都很擔心你——”


    倏地,陸襟冷聲說:“滾。”


    許恩棠被嚇一跳,身體都顫了一下,眼圈控製不住地紅了起來。


    陸襟:“叫你滾,聽到沒有。不然我走。”


    許恩棠抿了抿唇,轉身離開。


    不過她沒有走遠,找了棵樹後靠著。


    山間夜裏的風很大,吹得她手腳冰涼。


    過了大概十幾分鍾,陸襟出現在她的眼前。


    被發現的她小心翼翼地看著他,怕他又要趕她。


    再趕她,她就隻能再走遠一點。


    少年的身上依然是任何人勿近清寂與凜然,“也不覺得冷?”


    原來他知道她沒走。


    許恩棠:“不冷。”


    陸襟譏諷地扯了扯嘴角,嗤笑她口是心非,隨後把手中的衣服扔到她的身上。


    那是他自己的外套。


    許恩棠說:“不用,我不冷的——”


    陸襟打斷她:“不穿你就走。”


    許恩棠把他的外套穿上。


    身上立馬厚重了一層。


    衣服很大,帶著陸襟身上的氣息。


    “你都聽說了?”陸襟淡淡地問。


    許恩棠點點頭,想說幾句話安慰他。


    但又覺得說什麽都輕飄飄的。


    陸襟語氣淡漠:“用不著你安慰我。我小時候就見過我爸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許恩棠的心揪得很緊,一時不知道說什麽。


    想了好幾秒後,她說:“陸襟,我確實沒什麽資格安慰你。我小時候就沒了爸媽,你覺得我沒辦法感同身受也正常。”


    她嘴笨,不太會安慰人。


    隻能用最笨拙的辦法,把自己剖開,用自己的傷痛去安慰他。


    陸襟皺了皺眉,語氣不怎麽好:“我沒那個意思。”


    許恩棠:“哦。”


    好像她安慰過後,他的心情更不好了。


    “許棠棠,你冷不冷?”陸襟又問。


    許恩棠裹緊身上的外套,“不冷。”


    之後陸襟也沒再說話。


    山間寂靜,隻有風聲呼嘯。


    許恩棠就這麽靜靜地陪著他,陪他到那個漫長的夜結束,看見了那天的日出。


    他身上的某一部分好像永久地留在了那個夜裏。


    此後變得更加涼薄。


    但這些都與她無關了。


    這一世,她不會再去找他。


    不會走進他的長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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