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的熱鬧仿佛還在耳邊回蕩。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便透過地窨子的縫隙,灑在了夏天的臉上。


    夏天緩緩睜開眼睛,新的一年已然到來。


    回想起昨晚的歡聲笑語,夏天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心中滿是溫暖與力量。


    “新年新氣象,今年可得帶著大家幹出點更大的成績!”


    夏天在心中暗暗給自己鼓勁。


    簡單洗漱後,夏天走出地窨子。


    壩上的雪景依舊美不勝收,皚皚白雪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晶瑩的光芒。


    隊員們也陸續起床,大家互相道著新年祝福,臉上洋溢著對新一年的憧憬。


    “夏工,新年好啊!”趙天山大步走來,聲音洪亮。


    “老趙,新年好!昨晚大家都玩得挺開心吧!”


    夏天笑著回應。


    “那可不,好久都沒這麽熱鬧了。”


    “大夥都盼著新的一年咱們壩上能越來越好呢。”


    趙天山滿臉期待地說。


    這時,馮程也走了過來,手裏還拿著一本林業方麵的書籍。


    “夏工,我正想著。”


    “新年咱們掃盲班的課程是不是可以再豐富一些。”


    “除了基礎的文化知識,多講點更深入的林業技術。”


    “這樣對咱們植樹造林的工作肯定更有幫助。”


    夏天聽完馮程的話,點了點頭。


    “這個想法好啊!”


    “馮程,就按你說的辦。”


    咱們要讓大家不僅能識字算數,還要掌握一些必要的植樹內容。”


    “這對以後的工作很有幫助?”


    幾人正說著,老魏從廚房走了出來。


    手裏端著熱氣騰騰的早飯。


    “夏工,大隊長,馮技術員,快來吃早飯咯!”


    “今兒個大年初一,我特意多煮了點粥,讓大夥都吃暖和點。”


    “好!”


    吃完早飯後。


    夏天原本的意思是讓大家在休息一天。


    畢竟也是大過年的。


    但是大家學習的熱情高漲,紛紛要求繼續開展掃盲班的學習。


    夏天征求了一下馮程的意見。


    發現他沒什麽意見之後,也就由著他們去了。


    壩下。


    林業局。


    “老曲,新年快樂!”


    於正來推開圍場縣林業局局長辦公室的大門。


    “老於,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曲和正看著窗外的雪景,心裏想著自家媳婦。


    看到推門而入的於正來,激動的站起身來迎接。


    “老曲啊,我趕在過年前回來的。”


    於正來看著昔日的老夥計,也是十分激動。


    “這不,我剛在家裏過完年,就來找你了。”


    “老於啊,這次一切都順利吧?”


    曲和一邊給於正來倒水,一邊朝於正來問道。


    “哈哈,順利,一切都順利!”


    於正來坐在凳子上,目光看向曲和,笑著回答道。


    曲和給於正來倒好水之後,連忙坐到了他的麵前。


    “老於,快跟我說說!”


    曲和的目光看著於正來,心中也是十分好奇。


    “我這次跟著部裏的領導,從北平出發。”


    “一路先是去了東北林學院,然後又去了奉天林業大學。”


    “之後一路南下,又去了津門林業大學。”


    “從津門又去了金陵林業大學。”


    “又從金陵轉到漢口林學院。”


    “完事又從漢口林學院去了西南林業大學。”


    “又從西南林業大學轉去了長安農林大學。”


    “又從長安農林大學去了金城林學院。”


    “最後從金城林學院去了呼市林學院。”


    “這次部裏領導帶著我跑遍了全國各地的林業大學。”


    “為我們塞罕壩招兵買馬。”


    “這次我感覺,我們最少能招到二三十個大學生啊!”


    “太好了,老於。”


    “有這麽多大學生,我們塞罕壩有救了。”


    曲和十分激動的對於正來說道。


    “是啊!”


    於正來聽著曲和的話,腦海中也是浮現出了塞罕壩未來的畫麵。


    隻是他們誰也不知道的是,不久的將來,現實將會給予他們沉痛的一擊。


    留在曲和和於正來暢想著塞罕壩的美好未來的時候。


    東北林學院。


    孟月今年寒假並沒有回家。


    因為他的工作申請被駁回了。


    他很不幸的被分配到了塞罕壩。


    在放寒假之前。


    他們的導員就和他們說了。


    學校決定,要派人去塞罕壩參加工作。


    學校總共有五個名額。


    不過大家都不想去條件艱苦的塞罕壩。


    於是學校決定,用抽簽的方式將這五個名額分配下去。


    他們導員成功的抽到了這個名額。


    然後,好死不死的,這個名額成功的被孟月給抽到了。


    抽到這個名額的孟月,感覺天都塌了。


    她也曾私下打聽過,也有可以不去塞罕壩的辦法。


    那就是托關係。


    然後將名額換出去。


    可是孟月的家中雖然有點關係。


    但是這份關係在他們當地可能還比較好使。


    出了他們那,那也說不上話。


    孟月打算和男朋友一起工作的夢,被她的運氣給打破了。


    雖然覃雪梅的父親是林業部的副部長。


    但是骨子裏十分要強的孟月,並不願意使用這份關係。


    即使她知道,用了這個關係,她就不用去塞罕壩了。


    所以孟月今年寒假並沒有回家。


    她留在了學校,想辦法。


    看看能不能有機會,不用去塞罕壩工作。


    但是,結果總是令人失望的。


    誰叫她的運氣太好,班級裏30多人,偏偏就她抽到了這個指標。


    孟月看著空蕩蕩的宿舍,默默歎息。


    坐在桌子前思索良久,這才認命般的長舒一口氣。


    “哎~”


    孟月從桌子上拿起鋼筆,開始寫信。


    另一邊,北平城。


    覃副部長的家裏,氣氛略微有些沉重。


    “老覃,你說的是真的嗎?”


    覃副部長看著這個陪伴在自己身邊半輩子的人。


    雖然心有不忍,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佩雲啊,木娘她娘還活著,所以我想把她接到北平來。”


    金佩雲聽著覃秋豐的話,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她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她知道覃秋豐原來是有老婆的,也知道他有一個女兒。


    雖然心裏早有準備,但是真到了這一刻,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她原本以為,覃秋豐的原配早就死在了戰亂中。


    這種小概率的事情,怎麽偏偏就被她給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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