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夏眼睜睜地看著兩人麵對麵遇上,就算是想阻止也沒辦法了。(.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見傅念晴出口的語氣著實咄咄逼人,便走上前欲要為何姿說話,誰知,還沒開口,就被傅念晴的一句話生生閉住了口。


    “這裏沒你說話的地方!”


    這是一場積蓄已久的沒有硝煙的戰爭,隻等一次機會的爆發,但隻是一方一廂情願而已。


    “你有什麽資格站在這裏?你憑什麽來這裏!”她著實逼人,語氣刻薄地不行。


    何姿是不想和她對戰的,無心也是無力了。


    側過身子準備走過她身旁,離開這個地方。


    可是傅念晴心底對她的怒火燃燒得越來越旺,她越是無視她,她就越生氣。


    “重新又讓君喻哥回到你身邊,你很得意吧,讓那樣一個出色卓越的男子輕易把玩在你的手掌中,你真是很不要臉!”


    壓抑在心底許久的了,得不到發泄,如今見了她,這個罪魁禍首,怎能好過得去?


    每每在腦海裏回想起年前在商場裏見到的一幕,心裏就像被車生生碾過一般,疼得厲害。


    何姿停住了腳步,“你的評價,我受不起。”


    得意,把玩,遠遠談不上,哪有有過半點?實在是太褻瀆君喻了。


    傅念晴極為嘲諷地冷笑道:“受不起?受不起為什麽還要回來?走了幹嘛還要出現!惺惺作態給誰看?”


    她最惱怒的便是她的回來,一回來,就把她想要的東西全部都打碎了。


    回來?是她的本意嗎?踏上這片土地,誰想?


    “已經出現了,還能如何呢?”


    她麵無表情,隨口說道。


    “你若是還有一點良心,就放了君喻哥,你都已經讓他受了五年的流離,難不成還想折磨他一輩子不成?”她咬著牙,幾乎是一字一句地去說的,仿佛她是個好心的女子,而何姿則成了禍害人不淺的害人精。(.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良心,用在了她身上,她讓她有點良心。


    “我沒良心?”她反笑了。


    “你有良心,你的良心究竟是紅的還是黑的?”她反問,蒼白的嘴角揚起一抹笑,刺眼得很。


    她輕飄飄的話半點不亞於一把鋒利的刀尖,直直地捅進傅念晴的心,不用半點力氣。


    何姿沒怎麽變,若是她想,出口的言語隨時可以褪變成銳利的刀鋒,見血,讓人無反口的機會。


    果然,輕易地惹怒了傅念晴。


    “你和你母親一樣都是個禍害,專門害人的,不過好在,你母親去了,世上幹淨多了。”


    言語越發地難聽了,勢要讓何姿心痛才好,她越難受,她反而就越有報複的快感。


    何姿聞言,臉色越發地白,死死地盯住她的臉,反應呆滯,受到的衝擊很大,“我媽她去哪裏了?”


    是耳朵聽錯了,對不對?他媽媽不會的。


    傅念晴嘴角揚起刺目的笑,“還能去哪裏呢?陰間還是地獄?”


    何姿的身子仿佛在下一秒就會癱軟在地上,祝夏見勢很是不妙,急忙走上前扶住何姿,細聲在她耳邊安撫著。


    “你說謊!你怎麽騙人呢!”她的嗓音陡然拉高了,發白的手指死死地扯住她的衣角。


    傅念晴冷笑著甩開了她的手,“她有沒有死,去看看墓碑不就好了。”


    甩開之際,一顆紐扣掉落在了地麵上,蹦開了好遠。


    傅母和古淑敏一同來醫院看望傅施年,誰知剛到不遠處就看到了這一幕。


    急忙快步走了過來。


    傅母是不認識何姿的,但看看女兒的神色,不知道她和女兒之間存在有什麽深仇大恨?


    古淑敏見到了她的正臉,臉色不是好看的,連帶著心情也受了影響。


    “她是誰?”傅母問了問女兒。


    傅念晴望著她,不經意地看了一眼古淑敏,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對母親說:“媽,別說了,古阿姨心裏不好受,君喻哥為了她和阿姨都鬧僵了。”


    傅母心裏有了數,看了看何姿,得知她必定就是君喻拚命相護的女子,給君家惹了不少麻煩,淑敏討厭她,最重要的是女兒和君喻之間就是因為她的緣故。


    印象一下子就很壞了。


    “你來幹什麽?還嫌禍害的人不夠,快點滾!這個地方不歡迎你!”傅母語氣很是不善,態度惡劣。


    從日本飛往t市的飛機平安降落,寧歌早些時間就接到了君喻的電話,讓司機開了車到機場接他。


    君喻走出機場,一身黑衣襯衫黑色長褲,在走進走出的人群中很是顯眼,偶爾低頭瞟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徑直坐上了車。


    “快開車。”上了車,隻說了這三個字。


    一路上就再也沒有說話了,車窗外的景色快速掠過倒退著


    寧歌自然猜不透老板的心,也看不透他的神色,隻得默默在心裏期待接下來發生的事不要太壞才好。


    何姿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眼神漆黑無底,“我滾,我巴不得滾到天邊去才好,我害人不淺,認了,沒有良心,也認了,都可以認,你們都是聖母一般的人物,可是我母親,她不該認的,也是不能認的,就請你們留些口德。”


    “怎麽留口德?她間接害死了君家老爺子,死了也是活該,犯下的錯怎麽原諒!”古淑敏沒有說話,傅母倒是先說了,心中憤憤難平。


    “你們夠了!”傅施年下了病床,萬分吃力地一步步挪到門口,他的腿受了嚴重的撞傷,額頭滿是冷汗,臉色疼得發白,可那聲喝止卻讓人心驚。


    傅母急忙上前攙扶著他,“怎麽下床了?”擔憂極了。


    還沒等他回答,走廊不遠處就傳來了一聲極為壓抑著某些東西的聲音,“你們究竟還要逼她到何種地步?”


    傅念晴心不覺一驚,循聲望去,君喻一身黑色挺拔地站在那裏,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君喻步步走來,眼睛裏隻剩下何姿了。


    何姿見了他,走到她身前時,她開口問他,“我媽,是不是在地底下都成灰了?”


    君喻該是怎麽說的呢?看著她這副模樣,“別聽別人胡說,她挺好的。”


    可是,這個挺好,是在哪個地方呢?


    “聽說天堂會有很多天使。”她囈語。


    “對。”君喻握住她的手,涼得徹骨。


    傅念晴看著君喻,像一朵枯萎的花,古淑敏注視著他們兩人,看著兒子的這副模樣,都是愛情裏的瘋子。


    良久,她歎息道:“君喻,你也不小了,去找個好女孩結婚吧,生個孩子。”她沒有看他,在看別處,眼神飄忽。


    “別再讓我這樣的女人耽誤了,背上罵名。”


    她總算說出了這句話,殘忍,但的確是真話,對她這樣的人那麽好有什麽用呢?


    君喻連眼睛都不眨地注視著她,“婚,你跟我結,孩子,你給我生,不然,我們就這樣到老,我都是要和你在一起的。”


    何姿總是無奈於他的堅持倔強,“我怎麽跟你結婚?一個患了五年重度抑鬱症的女人,我已經太不堪了,你沒有看見過


    我因為藥物產生依賴而失常的樣子,卑微到了極點,為了一針針劑藥物,就像一具行屍走肉,要做什麽都是願意的,就像一個毒品上癮的人為求得一包白粉一樣。”


    他有多麽鮮亮令人羨慕的身份,高高被人仰望,別被她拖下去了。


    第一次,她用一字一句的言語把自己的不堪拿出見了光,就像把她陰暗的傷口翻出給人看。


    古淑敏,傅念晴和傅母聽了,沒有不震驚的。


    傅施年凝望著她,眉眼裏放了什麽?沉痛,不忍,自責。


    君喻聽來,微涼的指尖撫上她的臉,擦了擦她的眼角,“我和你一樣。”


    “我們很相配。”


    最後,何姿是被君喻牽著手離開的,誰的招呼也沒打,其他的人都成了無關緊要的人。


    當他們離開後,寧歌走了過來,代君喻傳一句話,“先生說,要你們留點人性,把事情做絕了沒好處。”


    晚上,何姿的夢中迅速閃過很多畫麵,雜亂無章,黑黑白白,好多好多張的臉,似乎連每個人影都是重疊模糊的。


    “你外婆讓我們在一起,好好生活下去。”


    “你母親去了,世界可是幹淨多了!”


    “若不是你母親,君老爺子又怎麽去去世!”


    ??????


    兩件手織的淺色毛衣,還有母親的笑,出不去的鐵門,刊登著君喻要結婚的報紙,扇了傅施年的一巴掌??????許許多多,分也分不清,閃過的很快,直叫人發苦發酸,心口重得喘不過氣來。


    那裏的人是她嗎?是的,都是她。


    醒來時,枕上都是打濕了的汗漬,額頭時發冷的,天還沒亮,她再也睡不著了,抱著膝蓋在窗邊做了半宿。


    等到早上,君喻推門進臥室時,看到了落地窗邊的人,很瘦,擔憂地走到她身邊,蹲下身來摸了摸她的額頭,“怎麽不睡了?”


    何姿幹澀的喉嚨發了聲,動了動嘴角,“你從日本給我專門郵寄來的裝在玻璃瓶中的空氣和櫻花,隻剩下十四瓶,也不知到現在是否過期了。”


    君喻的手在空中僵硬幾秒,眼神複雜,開不出一朵花,“五年前的事你都想起來了?”


    當醫生給傅施年檢查好情況後,走出了病房,門又開了。


    何姿走了進來。


    站在眼前,她的頭發很黑,皮膚很白。


    “五年前,你把我軟禁在別墅裏時,我想過從樓上跳下去。”


    她都想起來了,掩蓋了厚厚塵埃的陳舊往事又被從塵埃中重新挖了出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名門君少的心尖寵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心唯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心唯並收藏名門君少的心尖寵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