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氏負責人挺身相救神秘女子”。


    大大的加黑粗體標題出現在報紙網絡頭版上,另外更有視頻為證,真實得很,立刻引發了評論和關注熱潮,所有人都對此頗感興趣,紛紛猜測那名神秘女子的來路背景。


    一段用手機拍攝的簡短視頻中,男主角可以清晰分辨出,隻是那名女子倒沒有那麽好認了,不太清晰。


    君氏負責人雖也緋聞纏身,不時和明星千金用過餐,但如此舉動,還是破天荒第一次。


    莫非那個神秘女子才是他的女朋友?


    君喻此時是一點不知道的,他的心全部都放在了何姿身上,哪裏還有多餘的心思去關心這些。


    這件事還是寧單打電話詢問他時,才知道的,知道後,也沒有表現出太大的吃驚意外。


    “隨便他們怎樣,隻要不牽扯到小姿就好。”


    好在照片模糊不清,心裏,是不想他們知道何姿的,沒好處,隻會引起更大的流言蜚語,她不知道還好,就怕傷害到她。


    “若是如何,花錢壓下新聞。”


    現在不知道,以後總有一天也會曝光出來的。


    “君喻,有空帶她去醫院檢查一下吧,檢查了才放心不是嗎?”他好言相勸,詳細了解何姿的身體狀況,才更保險不是嗎?


    說實話,何姿的身子狀態不太好,病情不是很穩定,時而好時而壞,誰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呢?


    萬一下次再發生類似的事情,可怎麽辦?誰能保證次次都這麽好運。


    君喻停頓了好一會兒,才出聲言語,“看時間吧。”


    親自帶她去醫院,對她不是一件殘忍的事嗎?


    她已經這樣脆弱了,怎麽還敢帶她去醫院呢?


    寧單體諒他,“也好。”


    事情一旦觸及到何姿,他就會顧及地太多太多,丁點細節都不會落下。


    他掛下了手機,腳步輕輕轉身走進臥室。


    臥室中一片晦暗,光線模糊,床上的人還沒醒。


    他坐在床邊深深凝視著她,悄無聲息地躺下身子,和她同枕。


    他離她的臉很近,觸得到她的眉眼,聽得到她的呼吸。


    心裏隻是想著,你一定要好好地吃飯,好好地睡覺,好好地生活下去,然後走在我的後麵。


    他的額頭緊貼著她的額頭,抱著她,就好像暖暖的花在陽光下盛開了,開得一片金黃色。


    早餐,他讓阿姨煮了一杯咖啡,不加奶不加糖。


    沒有出門去上班,讓寧歌將集團內今日的工作送到別墅,會議一一推掉。


    “今天不去上班嗎?”她坐在不遠處,輕聲問道。


    他回答道:“沒什麽事。”


    此時的寧歌正手捧著大摞的文件站在門口,聽見這話,心不禁顫了顫,先生還真是有能把大事化為小事的本事,特別是化成不是事的小事。


    何姿在一針一線地做著刺繡,默不言語,瘦削的手指拿著針來回穿梭著,頗有古典之風。


    寧單不經意間瞟了一眼,就有些看呆住了,眼前的人如菊花般清秀,淡雅的氣質被她發揮得淋漓盡致,平淡似水,清風拂過,若是她此時坐在窗邊的夕陽下,會更好看。


    她坐在那裏,什麽都不說,什麽也不動,就是一幅美麗的畫。


    先生的眼光無人可比,這是塊美玉,她在心底嘖嘖讚歎。


    這則新聞一躍登上頭條搜索榜,惹來女人們的八卦議論。


    離正式上班還有些時間,會計事務所裏的同事八卦地聊起了當天的最新新聞。


    “哎,你們快來看看。”一個女同事看著手機上的網頁,趕忙招呼著身邊的人。


    周身在辦公桌前整理的人疑惑地聚上前。


    “這可是君氏的負責人,昨晚救了一個神秘女子。”她的指尖在屏幕上上下翻看著一張張照片,不是特別清晰。


    其他人見了照片,見怪不怪了,“人家是誰啊,緋聞一大籮筐,常常和名媛千金吃飯坐車。”


    “可這次不一樣,你看君喻對這個女人明顯不一樣,聽說還當麵出言嗬斥了那些人,親自抱著她出了店門,那些人的後果很嚴重。”


    其他人聽了,再看了看照片,是很不一樣,很是好奇。


    “也是,是不一樣。”紛紛點了點頭。


    “不知道那個女人是誰,從沒聽說過。”她疑惑地看著照片裏的那個模糊的女人,出現得突兀。


    名門裏的事,誰又說得清呢?關係複雜。


    傅念晴一身黑白工作製服,拎著包,踩著高跟鞋前來上班,全身一副職業女強人的派頭。


    “還不工作?”她將剛買來的咖啡放在桌角,隨意地對著湊成一團的同事說道。


    女同事看了看表上的時間,的確,已經到了工作時間了。


    興趣怏怏地散開了,回到各自的工作崗位上。


    一位剛坐下的男同事對著電腦搖了搖頭,無奈地感歎道:“君氏負責人的豔福還真是不淺,說不定還是個情種呢,昨晚救了一個女人,他喜歡也不一定。”


    他這隨口的一說,傅念晴的脊背立刻僵了,眼神不對勁,“你說什麽?”


    男同事見她正在問自己,不明地又將方才的話重複了一遍,“你不知道啊,新聞都登出來了。”


    她立刻拿起手機搜索著,紮著心裏的刺就是方才耳邊聽見的“他喜歡”,不可能的。


    那則新聞很好搜,不過短短幾秒就搜索到了那個頁麵,一張張照片翻看下來,新聞報道的字眼一字也沒落下。


    照片拍攝到了那個神秘女子的身影,她看了,臉看不清,不知為什麽,熟悉感很強,仔細地看了一會兒,猛然,腦海裏閃過一個故人的身影,相似度有些高。


    她大驚,臉色一白,手中的咖啡杯子頓時砸落在了地上,整杯咖啡撒落在地板上。


    周圍工作的同事紛紛看著她,又看了看地上砸落了的咖啡,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不會的,不可能的,一定不會是她,隻是長得有些相像罷了。


    她在心裏發瘋了似的安慰著自己,一遍又一遍跟自己說著。


    幾個同事見狀不妙,立刻上前關切道:“發生了什麽事?沒事吧?”


    傅念晴搖了搖頭,努力裝作無事,勉強地露出了笑,“我去一個洗手間。”


    同事們站在原地,看著她異樣離開的身影,不知道平日裏那般幹練有力,在行業裏赫赫有名的注冊會計師,怎麽會失了態?


    一雙高跟鞋走在走廊上,差點崴腳摔到。


    在洗手池前,她不知道在臉上潑了多少次的冷水,心都無法冷靜下來。


    這天,她請了假,拎著包失神地走出了事務所。


    她做不到還能聚精會神地工作,也做不到坐在原地幹等下去,她想知道答案,但又萬分懼怕那個答案。


    傅念晴買了很多名貴的藥材補品,驅車前往了君家老宅,主要是想探一探古淑敏的口風。


    她提著大包精致的禮盒走進老宅,古淑敏見了她也是高興的。


    阿姨立刻上前接過了她手中的禮品。


    “來就來,還帶什麽東西,又胡亂花錢了!”古淑敏嘴上這樣說著,但還是笑著的。


    傅念晴作為晚輩,孝敬得很,“瞧您說的,您就像我媽一樣,我就是想讓您健健康康的,長命百歲。”


    的確,嘴甜對誰都很受用。


    古淑敏牽著她的手坐下。


    “你君喻哥要是有你一半孝順心細,我就知足了。”


    傅念晴的眼睛不覺閃了閃,但嘴角的笑還是親切的,握著古淑敏的手,“等君喻哥以後娶了妻子,您還怕沒有孝順您嗎?”


    一旦提到君喻娶妻的話題上,古淑敏的眼神就會立刻黯淡下來很多,顯然,這是個難解的大難題,這麽多年了,很是無奈。


    她不說話了,興致低了許多。


    傅念晴見勢,好心地開口安慰道:“您別擔心了,君喻哥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了。”


    聞言,古淑敏驀然抬頭看著她,很是不解,君喻已經有了喜歡的人?真的假的?


    傅念晴見她這副表情,確定她是不知道此事的,本來還想來探探口風的,“阿姨,您不知道嗎?今早的報紙頭條都登出來了,君喻哥昨晚挺身救了一個女人,還親自抱她出來的呢,以前從沒發生過。”


    聽她這樣一板一眼地說得那麽真實,立即吩咐傭人,將她把今早的報紙拿來給她看看。


    翻開報紙,果然幾張照片赫然刊登在頭條版麵上,她的兒子自己當然認得,順便瞟了一眼那個被救的女人,她的心向來敏感,眼神也差不到哪裏去,更何況還是那樣敏感的一個身影,看見後,她的手將報紙握得死死的。


    “她,她是誰?”


    傅念晴看見她的表情,卻故意裝作不知道,“外界都流傳說她是君喻哥愛的女人。”


    古淑敏緊緊地盯著那個看不太清楚的照片,胸口壓著氣,久久不說話。


    “念晴,你先回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下。”她撫了撫額頭,沉聲對她說道。


    傅念晴心裏有數,點了點頭,起身有禮貌地說道:“阿姨,那我就先走了,您好好休息。”


    古淑敏點了點頭,揮了揮手,讓傭人送她出去。


    她靠在沙發上,手裏還握著那張報紙。


    完了,完了,君家要不太平了,心裏一聲聲默念著。


    沒過多久,她拿起了電話撥通了君喻的手機,話筒中每一聲拉成的嘟嘟聲對她來說都像是淩遲的魔咒。


    響了五六聲,君喻才接起電話。


    “你現在,在哪裏?”不等他先說話,古淑敏就出聲問道。


    “有什麽事嗎?”那頭的君喻,不慌不忙,淡淡的。


    她又壓沉了嗓音,耐著心又問了一遍,“你現在,在哪裏?”


    勢必要得到答案。


    君喻淡淡回答道:“萬隆花園。”


    “在那裏等著,我現在馬上過去。”她這話,像是命令了,很是生硬。


    不再說話,直接掛下了電話,讓下人備車。


    阿姨見夫人出去從門,忘了拿外套,外麵的天氣有些冷,感冒了可怎麽辦?


    “夫人,外套!”她急忙拿著外套追了出去。


    古淑敏好像沒有聽見,直到外套披在肩上才發現,直接坐進了車裏。


    對司機說了聲,去萬隆花園,一路上就再也沒說過話,看著窗外。


    何姿的雙飛燕的刺繡完成了,繡得精致,栩栩如生,仿佛要活生生地飛起來一般。


    連大了年紀的阿姨都稱讚說繡得好,直誇她有一雙巧手。


    何姿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這是巧手嗎?


    茫然地看了看窗外,“入冬了吧?”


    阿姨也看了看外麵的天,“嗯,今天的冬天好像格外地冷。”


    “也不知會不會下雪?”厚重的雲層壓在天空上,陰蒙蒙的。


    阿姨笑了笑,她從小家裏就是幹農活的,靠天吃飯,沒人比她們莊稼人還會看天氣了,“今年冬天不會下雪的。”


    今年冬天不會下雪嗎?


    多久沒看見過下雪了?不知道也記不起來了。


    “這兩隻飛燕繡得這樣好看吉祥,送給先生他一定會很高興。”阿姨捧著那塊刺繡,笑著說道。


    何姿側目望著那兩隻飛翔的飛燕,指尖輕輕地摸了摸上麵的針線,“是要送出去的。”


    是要送給他的,繡得那樣久,繡得那麽精細認真。


    古淑敏的車駛進了萬隆花園,到了他名下的那棟別墅外,獨自下車走了過去,伸手按了按門鈴。


    過了一會兒,門開了,門內站在君喻,門是他親自開的。


    古淑敏的心裏壓著不小的氣,看也不看他,直接闖入別墅內,大動作地在客廳臥室裏搜尋起來,一個個房間去找,“她呢?到底在哪裏?”


    語氣不善,明顯是藏著怒火的。


    君喻就那樣坐在沙發上,一言不語,喝了一口開水。


    “別白費力氣了,她不在這裏。”他索性也不隱瞞了,瞞不住了,他母親的消息如何靈通,就算今日不知,過不久也會知。


    古淑敏甩下手中的包,坐在了他對麵。


    君喻氣定神閑地將桌上另一杯倒好的開水推到母親麵前,示意她喝。


    可她此時哪裏還有心思去喝水?


    “跟我說實話,昨晚的那個女人是不是何姿,她是不是在你身邊!”她的言語裏藏著咄人的逼仄,非要親耳從他口中聽到所以然來。


    “沒錯,是何姿,您沒想錯。”他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從口中說了出來。


    古淑敏聽後,一手拿起倒了開水的玻璃杯摔在了地板上,頓時,開水玻璃碎渣四濺開來,摔砸的聲音更是嚇人刺耳,讓人一顫。


    “你沒了腦子不成,一輩子都被這個女人捆綁著,要徹底死在她身上才行?我這輩子不知有多不想聽到這個名字,見到這個人!”她怒了,顧不得什麽夫人顏麵了。


    君喻沒有被驚到,定定地坐在母親麵前,凝視著她,笑了笑,“媽,有那麽一刻,我還真的希望徹底死在她身上,融進她的骨血裏才好,那樣就再不會離開她的,她的一切也都可以讓我來承受了。”


    古淑敏看著自己的兒子,他是被人下了蠱了嗎?怎就鬼迷心竅到了這種地步了?那個女人,是個徹頭徹尾的災星,碰上了,君家就永無安寧之日。


    “她既然都已經離開你五年了,怎麽不一輩子離開下去!幹嘛要出現!”


    君喻沉了聲音,“不是她出現,是我主動去找她的,求她回來的。”


    古淑敏此時已經啞了聲音,說不出任何話來了,無論什麽話對於兒子來說都等於是一堆廢話,一點都聽不進去,無話可說。


    雙手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腦子發暈,“你聽著,何姿要進我們家門休想,休想當君家的媳婦,不會給半點的名分。”


    君喻是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的,他的小姿一定要有一個正大光明的名分。


    “我若硬要給她呢?”


    他為了她在和生養他的母親對簿,絲毫不退後半點。


    古淑敏見他還頑固不化,咬了咬牙,硬下心說道:“那你今後就和我與你父親徹底斷絕父母關係,就當我從沒生過你,和君家再無任何關係。”


    她說下這話,心裏又何嚐不是剜心的疼,他是她好不容易盼到十月懷胎生下的獨子啊!


    “好。”他隻從嘴裏說出了一個字,震了所有。


    外麵的天更暗了,有下雷雨的預兆,大風作,席卷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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