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姿和君喻在一起時,她常能想到並蒂蓮,六月開花,花開並蒂,可謂同心,同根,同生,同福的象征。[新.](首發)


    花開得珍貴,荷花中的珍品,十載難逢,不能複製遺傳,隻能天然生成,不易。


    這天一早,何姿剛到學校,樂寶兒就走上前來坐在了一旁,眼神上下來回打量著她,很大的可能性還是因為昨天的事。


    “你和君喻是怎麽在一起的?”十分好奇,昨晚因為這件事情震驚了好久呢。


    何姿並沒有多言,“日子久了就這樣了。”


    日子久,自然而然,她的回答很簡便。


    “你日子久了就拿下了君喻這樣的大神,我日子久了連根雞毛都沒拿下,看來你的情商比我高出千百倍。”她點頭感歎道,感歎自己的無能。


    她和君喻有關情商嗎?她不覺自己情商有多高,好像還遠遠比不過君喻,隻是細水長流,水到渠成罷了。


    中午,她和往常一樣到圖書館看書,在書架中來回徘徊著,抬頭無意中看見一本舊版的外文書籍,鮮少碰見,不太好借到,下意識伸手去拿,誰知有一雙手比她更快,早一步拿走了書,她落了空。


    轉身去看那人,書被傅念晴拿在手裏。


    “不好意思,被我先拿到了。”她笑了笑,笑得露出一排編貝般潔白的牙齒,話說得客氣有禮,可眸子裏卻絲毫看不出。


    何姿見書被她拿了,也知先來後到,淡淡開口說道;“沒事,你先看。”轉身去看其他的書。


    圖書館今天的人很多,位子大多都被占了,方子城去了學生會沒能來幫她占位,大略望了一眼,隻有窗邊還剩最後一個位子,何姿朝窗邊走去。


    傅念晴比她快了兩步搶到了那個位子,略為抱歉地望著她,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書。


    何姿手裏抱著的書挺多,看她早一步搶了位子,也隻是不溫不火朝她笑了笑,沒有了座位,轉身走向另一個牆角,地板很幹淨,彎腰直接坐在了地上,絲毫不理會周圍人異樣的目光,翻開認真地看了起來。


    傅念晴靜靜望著安然坐在牆角的她,忽生了挫敗感,無論發生了什麽她總是那樣不鹹不淡,再如何也是淡淡地笑著,讓她不爽。


    樂寶兒去學生會陪方子城,有時在一旁幫他整理資料,時不時和他聊天說話,在耳邊很是聒噪,但大多時候都被方子城的沉默掩蓋了下來。


    “小姿和君喻的事,你知道了嗎?”在旁邊盯著他看了半天,開口問道。


    方子城抬眸望著她,看了好久,久得都快讓她不好意思了,“你是怎麽知道的?”嗓音低沉醇厚。


    “昨天君喻來咖啡廳接小姿回去的時候知道的。”她回憶起昨天,真像是一場夢,有點不真實,最後竟然還是君喻親自把她送回的家。


    “知道。”他也不隱瞞,點了點頭。


    樂寶兒托著下巴,身子傾上了前,“你可真不夠意思,也不告訴我。”


    他會告訴她才怪,這種事沒必要到處去說,人知道多了也沒有好處。


    “昨天嚇了我一大跳,沒想到君喻和她是一對,好久沒緩過神來。”作勢拍了拍胸口,想起君喻昨日朝她走來都覺得心有餘悸。


    方子城默不作聲,一直都是她一個人在說,說得起勁。


    整理好了資料,方子城離開,樂寶兒緊跟其後,“學校裏都盛傳傅念晴和君喻最有可能是一對,現在看來是個天大的笑話,真正的那人才不是她,傅念晴肯定天天都在發白日夢,夢發多了。”這話說著,調侃諷刺的意味極其明顯。


    她說著這話下了樓梯,拐角走廊處的一道黑影頓了頓,脊背僵直,站在原地許久不動。


    傅念晴拿著書聽見了這話,心陡然墜下了幾丈,思緒呆滯在了腦後,腳挪不動一步。


    臨近放學時,樂寶兒見何姿收拾書包的時候,還忍不住打趣了幾句。


    “別急,你那人跑不了!”


    何姿頭也不回也不理她,甩下她走出了教室,走到校門口不遠處時,君喻正在打著電話。


    她站在他麵前,一聲不吭望著他,眸底總是帶笑的。


    君喻瞥見她頭發上沾了白色的紙屑,伸手輕輕將它拿了下來,“嗯,就這樣,好。”沒有再多說什麽,語聲簡短地掛下了電話。


    看了看表上的時間,“今天放學得早。”比平時早下課了十分鍾。


    “曆史老師高度近視,沒帶眼鏡。”她很淡定地解釋道。


    君喻很有耐心地和她討論著,“他的眼鏡呢?”


    “沒看清台階,摔在了地上,碎了。”上課講得正激動,一不小心絆了一跤,鏡片碎了,當時不知有多激動人心。


    君喻聽了也不覺得奇怪,“得謝謝他,是家族遺傳的病。”


    這樣的話虧他說得出來,在任何一個老師眼裏,君喻是一個尊敬師長的好學生,竟會說出這話,何姿笑了。


    “等會兒要和我一起去超市買東西嗎?”上了車,他開口問道。


    何姿沒多想,點了點頭,他下了車,她一個人留在車裏也沒什麽意思。


    超市外掛著不少促銷打折的紅色條幅,價格低廉,櫥窗上張貼著一幅幅亮眼的廣告海報,形象代言的明星都格外賞心悅目。


    君喻將車停在停車場上,牽著她的手一起走進超市。


    超市裏的東西琳琅滿目,顏色繽紛,品種齊全,燈光明亮。


    大多時候都是君喻在挑選水果食材,時不時詢問著她的意見,她跟在一邊認真看著,偶爾隨聲附和,倒也不知不覺增長了許多見識,知道魚要挑哪種的最新鮮營養,水果要挑哪種最好吃,哪種蔬菜富含的是哪種維生素??????


    這才知道他除了做飯做的好,就連各種食材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買好了水果食材,又去了零食的貨架間徘徊。


    “隻買一盒,太甜。”君喻把放入購物車的兩盒巧克力拿出了一盒放回了貨架,就算知道她愛吃甜食也絕不讓步。


    何姿就知道他會如此,從不讓她多吃。


    “盥洗室裏的牙膏快沒了。”他剛想了起來,牙膏所剩不多了。


    經他一說,何姿才猛然想起,“牙膏的貨架好像在那邊吧。”隱約記得剛才來時看見過。


    君喻推著購物車朝她手指的方向走去,感覺這裏的人比其他地方少了一些。


    當走進這排貨架,君喻看了貨架上賣的商品有一點想笑。


    何姿十分仔細地看著這一片的商品,左右看了看,“牙膏呢,怎麽沒有?”


    “也許不在這,我們再去其他地方看看。”君喻彎起嘴角說道,欲要拉她離開。


    “那這些是什麽?”她看著貨架上擺放得滿滿的一盒盒東西,心生好奇,伸手想要拿起看。


    旁邊站著一對年輕的男女,麵對著貨架上的花花綠綠。


    “買一盒吧。”


    “直接買三盒吧。”


    “買這麽多,你幾個晚上才能用完。”


    “很快的,你還不相信我的能力,保證讓你一晚上舒服地睡不著覺。”


    “就你?”


    “不多做幾次,都對不起這*了。”


    ??????


    聽了這對話,何姿臉紅流汗了,再孤陋寡聞也知道這是什麽了,貨架上仿佛放滿了燙手山芋般再不敢碰了,一雙大手適時地覆上了她的耳朵,讓她隔絕了外麵的聲音,再也聽不見了。


    偷偷抬頭看了看君喻,他正淡淡地笑著,她郝羞,巴不得此時能有個洞可以鑽進去,再也不出來。


    “牙膏應該在其他地方,去看看。”過了一會兒,他放下了捂在她耳朵上的手,推著購物車對她說道,嘴角的笑還存著。


    何姿不敢抬頭看他,走時又轉頭看了看身後,那對男女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離開了,貨架上的東西讓她想起不禁燙了臉。


    君喻什麽也不說,就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可他嘴角的淡笑又是從何而來?


    走了幾個地方,所有東西都買齊後,與他一起到收銀台前排隊結賬。


    收銀員有速地計算好了應付的金額,君喻從錢夾裏拿出一張金卡付賬,何姿幫忙一起將東西裝進購物袋。


    裝好後,欲提起袋子,卻被君喻一手接過,所有的購物袋都放在了他一個人的手裏。


    身後的大媽見了君喻的舉動,不禁羨慕地說道:“小姑娘,真有福氣,能有這樣的男朋友。”


    她聽聞,心生愉悅,側目凝視著他,笑得開心。


    是啊,她很有福氣,能有這樣的男朋友。


    “給我一個吧,不重的。”她向他要一個袋子,這麽多,都給他一個人怕有些重。


    君喻提著還算輕鬆,“既然不重就給我提就好。”


    她無話可說了,知道他一定不會給她的。


    回到了車上,看見她還在笑,“笑什麽?”


    “他們說我有福氣。”想起方才聽來的話,她覺得甚是好聽。


    君喻傾身幫她係上安全帶,臉和她貼得很近,呼吸纏繞,“他們說得不是很對,是我有福氣。”


    是他有福氣,所以遇見了她。


    彼此都覺得自己有福氣,所以可以遇見對方,這份遇見該是多麽珍貴。


    天色漸漸有些暗了,霓虹燈陸續在街巷邊亮起,車流閃爍的燈光在空中照亮著,行人快步走著淹沒裏人海中,終化成一個又一個微小的黑點,再也看不見。


    車開進了天明園。


    君喻先下了車,打開後麵的門提出購物袋,何姿下車想要幫他。


    傅念晴一下午都處在遊離思緒中,因為中午的那一句話,一放學很早就來天明園等君喻了,過了好久都不見,一直在等,終於等到了他的回來,看見那輛認識的車駛入。


    見他下車,她欲出聲要叫他,可那聲音還沒叫出口,就被死死地卡在了喉嚨裏,再也叫不出。


    她不知是不是自己眼睛出了問題,她親眼看見何姿從他的車裏下來,同他一起拿東西,但君喻沒有讓她拿一點東西,全都給了自己,她手裏是空的,兩人相對嘴角的笑是那樣刺眼醒目,好像是一根根刺狠狠地紮在她的心上,兩道身影和諧地並肩一起走進了天明園。


    天明園,是君喻的私人領地,不是隨便就讓人進的,就連她都沒有進去過,而何姿輕輕鬆鬆就進去了,這代表什麽?


    答案可以不想而知,不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望著兩人漸行漸遠走進去的背影,她的心早就跌到了深淵的穀底,酸澀難忍。


    不久,樓上的燈亮起,她仰頭緊緊凝視著,眼睛很酸,忽覺太過諷刺,太過可笑,以前總以為自己隻要再努力努力,用不了幾年,站在君喻身邊的人遲早會是自己,站在那個落地窗後的人也會是自己,可是現在一切都變了,變得徹底,她成了那個站在落地窗外看著燈亮的人。


    何姿,她一點沒想到過會是何姿,和君喻一起進去的人會是她。


    這才想起,那日君喻在中考體育考場外等待,那人恐怕也是他了,還有她在餐廳收銀台前看見的牽手結賬的人,其實也沒有看錯,事情其實一直都已經初露端倪,可自己還是沒有去深入思考,選擇了自欺欺人。


    從小她就知道君喻是名門君家不易盼來的少爺,地位無人可比,天資過人,是眾人眼中的天才驕傲,所以她拚命地讀書考試,甚至去國外藝術考級,就是想能夠配得上他,她常常在夜裏還一個人努力地在跳舞練習鋼琴,甚至練到手指紅腫,雙腳磨破,她都咬牙堅持了下來,因為君喻。


    傅念晴在樓下站在許久,才離開。


    回到傅家時,到了吃晚飯的時間。


    她一點胃口都沒有,直接回了房間。


    母親覺得她今晚神色不對勁,親自上樓看了叫了好多次,但都無計可施地回來了,不吃飯,她放心不下。


    最後讓傅施年上樓看看。


    臥室房門反鎖關上了,敲了好久的門都不開,“念晴,開門。”叫了好多次。


    他在門外隱約可以聽見裏麵傳出的哭聲,心裏不免擔憂,不知發生了什麽事,“快點開門,什麽事哥哥來想辦法解決。”


    在門外耐心說了好久,傅念晴總算開門了。


    “怎麽哭了?”眼睛紅紅的,一看就是哭過的。


    她低著頭,就是不說話,一個勁地掉眼淚。


    “光是哭有什麽用,哭又解決不了問題。”見她總是哭,一句話都不說,傅施年坐在了她身旁。


    傅念晴用紙巾擦拭著眼淚,脊背顫抖著,過了好久,才從喉嚨裏擠出了話,“你知道君喻喜歡的人是誰嗎?”


    傅施年怎麽會知道,沒見過也沒聽他具體提起過,“是誰?”心想妹妹肯定知道了什麽,所以才會哭得這麽厲害。


    可是傅念晴的下一句話就讓他徹底失去了眸子裏的溫度了。


    “是何姿,何姿,不久前我親眼看著他們坐同一輛車回天明園了。”她喊了出來,心低到了極點。


    “真的是何姿?沒有看錯?”他冷了聲又問了一遍。


    她怎麽可能會看錯,看不錯的,“是她,我看得清楚得很。”


    傅施年手上的紙巾無聲落了,心上的某個地方被狠狠地砸了一下,那個名字還在耳邊不斷回響著,可眸子裏失去了所有的溫度,冷得寒骨,“君喻喜歡的人是何姿,他親口承認的女朋友恐怕也是何姿。”


    聽了哥哥這樣說,傅念晴手中的紙巾被攥得很緊,一聲不響。


    他又笑了,笑得極其陰冷,猶如陰間的魔鬼般詭異危險,現在終於明白君喻那日雨天在書房和他說過的那句話了,要是見了,會收不了場,我們以後再也不能像現在這樣站在一起了。


    君喻早就知道了一切,所以那日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是君喻,君喻才是何姿的男朋友,他居然還傻傻地被蒙在鼓裏,一點都不知道。


    君喻做的工作還真是好。


    他一句話不說,起身用手機打了個電話,待電話接通。


    很快,電話通了。


    “寧單,君喻和何姿的事,你早早地就知道了是不是?”這話上籠罩的寒氣不薄,眸子裏戾氣很重。


    寧單頓了頓,還是承認了,“我知道。”


    “為什麽不說?”


    “??????。”


    “你和君喻做得很好,很好,我們近二十年的朋友兄弟。”話說完,一聲刺耳驚人的玻璃酒杯被狠狠地砸在了地麵上,擊濺起了紅酒碎片,利得很。


    何姿,是我晚了嗎?我以為你一定會是我的,把你放在心底太久了,還能不能追得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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