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白發模樣撩人。


    不經意對視,惹得慕初棠心尖止不住顫動,不想被他看扁,倔強道:“我不愛吃酸,對吃醋不感興趣。”


    從未戀愛過。


    吃醋?


    她從來沒有吃過哪個女人的醋好吧。


    “如此最好。”薄傾墨再次鄭重強調:“以後別在我麵前提末嫣。”


    “我不配是嗎?”


    “嗯。”


    在他眼裏她永遠是卑微的女傭,無法和嬌貴的季末嫣相提並論。


    慕初棠心口微微發酸,從他手裏挪開。


    “我可以不提她,前提是你必須保證我的安全。你知道的,她喜歡你,因此對我有很大敵意。”


    他和她的關係遲早會被末嫣知道。


    薄傾墨保證:“下個月我會出國跟她解釋清楚,她心底善良,不會對你再有冒犯的舉動。”


    心底真的善良嗎?


    季末嫣留給慕初棠的第一印象早就破碎,已經慢慢感覺不到了。


    再過兩個月就要走了。


    此刻,慕初棠忽然好奇如果她不離開的話,會是什麽結局?


    會不會因為季末嫣隨口一句話,他就弄死她討季末嫣歡心?


    “一直盯著我做什麽?”薄傾墨揉她腦袋。


    慕初棠特別好奇他的答案,直接聞出來:“我最後提一次,將來末嫣小姐治好病回國,你們結婚生子過上幸福甜蜜的生活,我一個人怎麽辦?”


    又胡思亂想。


    她似乎沒有安全感。


    薄傾墨捧住格外認真嚴肅的小臉兒:“短時間內我以事業為主,不會和末嫣結婚。”


    “將來呢?”


    “將來的事說不準。”


    慕初棠不滿意他模棱兩可的糊弄態度:“等她回來,我是不是要伺候你們倆個人?變得和唐姨一樣每天端茶遞水做家務,恭恭敬敬稱呼你們為先生和太太?”


    她話語尖銳。


    說實話,薄傾墨暫時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一時間被問住:“你想多了,我——”


    “你遲疑了。”


    慕初棠不聽解釋一把推開他,鑽進蠶絲被裹緊自己,小小一團滾到床的最裏麵,背對他睡覺。


    暗暗警告自己。


    一定要離開徹底雲檀,離開雲城,離開這個國家,不再做任何人的仆人……


    很多時候明明肌膚相貼,能夠感受到彼此的體溫,薄傾墨卻有一種抓不住慕初棠的錯覺。


    譬如此刻。


    她上一秒是笑靨如花,下一瞬間就能麵若冰霜。


    沒一會兒。


    隱隱聽到抽泣聲。


    薄傾墨躺上床,輕輕拽回孤獨的小困獸,連人帶被子一起抱進懷裏:“我不會讓你變得和唐姨一樣。”


    “那也是女傭。”慕初棠再次翻過身企圖逃脫掌控。


    被長臂死死箍住腰。


    薄傾墨意識到她似乎在索要名分,戲謔道:“你不做女傭想做什麽?做我太太?”


    她真敢想。


    巴掌重重拍在翹臀。


    “一小時前,是誰躺在這張床上說不願意嫁給我?”


    慕初棠脊背僵住脫口而出:“是我……”


    是啊。


    她親口說過的。


    為什麽陡然間冒出好大一團火氣?


    她好像真吃醋了……


    慕初棠難以接受這點,提起被子捂住臉:“抱歉,我糊塗了,你別當真。”


    “別憋死了。”


    薄傾墨替她掖好被子,順勢摸到幹淨清爽的小臉:“你沒哭?”


    竟然是他關心則亂,生出幻聽了。


    慕初棠不服氣頂嘴:“我又不是小孩子,動不動就哭鬧。”


    “像。”


    薄傾墨關掉床頭燈光,抱緊懷中溫香軟玉,一枚吻印在她眉心:“睡覺。”


    慕初棠精疲力盡,閉上眼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薄傾墨久久未眠。


    滿腦子思考慕初棠給他留下的難題。


    末嫣是恩人。


    初棠是童年黑月光。


    兩個在他生命不同階段擔當重要角色的女孩兒,如何共處?


    薄傾墨感到迷茫。


    許久後。


    堅定的磁性嗓音灑落在慕初棠耳畔:“小白眼狼,我好像有一點兒喜歡上你了。”


    揪她小鼻尖。


    “你呢?你喜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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