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衡離開去做事。


    司念追上去跟在身後:“你告訴了老管家,他為什麽不懲罰我?”


    “運氣。”


    “老管家知道,意味著老爺也知道了。老爺門第等級觀念極重,能同意三少爺和慕初棠訂婚,是不是為了不費吹灰之力的將罪奴慕初棠引回老宅?”


    如果是的。


    那麽三少爺簡直被老爺玩弄於股掌之中。


    今衡就輕避重:“老爺的心思,我哪裏猜得到。”


    .


    隔壁院子。


    慕初棠輸下一瓶葡萄糖恢複些體力,腹中無食,燒灼感讓人隱隱作痛,無奈之抄錄一份佛經換取一壺茶水和一盤點心,吃完舒服很多。


    “老管家還是不見我?”


    “是的。”


    司瑤盯著盤中糕點碎屑:“老管家說醫生給小姐輸液時順便看了,沒懷孕。”


    老奸巨猾。


    見不到薄老爺和老管家,慕初棠後知後覺想起來:“我院子沒有管事?”


    “沒有。”


    半點退路不給。


    真要去求薄傾墨嗎?


    昨晚鬧得很難看,薄傾墨此時此刻恨不得掐死她,偏偏他是她唯一的希望……


    .


    傍晚。


    慕初棠習慣性打開空無一物的衣櫥,微微歎口氣,轉頭望向好幾層布料的複式落地窗簾:“有梯子嗎?”


    守在臥室外麵的司瑤進來:“小姐,沒有梯子。”


    “幫我搬動書桌。”


    二人合力將書桌推到落地窗邊,慕初棠爬上踩在書桌上,想拆下布料最厚實一層窗簾做衣服,結果封死了拆不下來。


    “有刀嗎?”


    “沒有。謹防小姐走極端,老管家派人搜走了所有尖銳物品。”


    原來他們怕她死。


    慕初棠暗暗記下他們唯一的軟肋,離開臥室,站到花窗邊等待薄傾墨回來。


    司瑤拿被子披在她身上:“小姐,三少爺受傷了肯定住在醫館,您何必苦等?”


    慕初棠嘴硬:“我不是等他,你回去休息,不用管我。”


    司瑤哪敢,侯在一旁用身體為她擋風。


    不遠處路燈散發出蒼白色光芒,照亮這對主仆的倔強模樣。


    “咳咳咳!”


    慕初棠很快受涼咳嗽,司瑤跑回去打算再拿一床被子過來。


    恰好此時。


    司念帶領兩名女傭送來薄傾墨院子裏今晚的餐食。


    瞥見她,故意當著其他人麵提高音量問道:“六小姐有事嗎?”


    慕初棠低下頭:“賞花。”


    “裹著被子賞花?”


    “……”


    慕初棠尷尬到臉上火辣辣發燙,顧不得什麽麵子:“薄傾墨什麽時候回來?我有很重要的話問他。”


    司念催促女傭放下飯菜離開,回頭對上慕初棠充滿期待的目光,慢悠悠走到漏窗邊,開口撕毀希望:“我不知道。”


    “手機借我一下好嗎?”


    “不好。”


    “好歹我們曾經是盟友,你幫季末嫣偷翻資料的事,我一直在幫你保密。”


    司念臉色大變:“你威脅我?”


    慕初棠強調:“手機借我,我保證不在薄傾墨麵前揭發你。”


    “算你狠。”


    司念心不甘情不願的遞過去手機,慕初棠撥打電話給父母,沒有打通,顯示沒有信號:“院子偏僻到連信號都沒有?”


    抱手機在院裏來回跑,嚐試各個地位還是沒有尋找到信號。


    “省省力氣。”司念雙手交叉抱在身前:“顯然你院裏放了信號屏蔽儀。”


    薄老爺真狠!


    慕初棠依依不舍的歸還手機:“你知道薄傾墨什麽時候回來嗎?”


    “我不知道。慕初棠,你要是有點良心就別再拖累三少爺。”


    司念說完離開。


    慕初棠杵在漏窗邊失神。


    “小姐。”司瑤又拿來一床被子披在她身上:“回去吧,三少爺身體受傷不一定回院子住。”


    慕初棠垂眸不說話,紋絲不動的身體告訴司瑤,她不走,她要在這裏死等。


    司瑤候在身旁。


    許久後身體感到不適,跟慕初棠說了一聲便回去休息。


    明月高掛。


    對麵院裏偶爾有今衡和司念走動,遲遲不見薄傾墨身影。


    夜深。


    寒風停歇。


    地麵落了一層白霜。


    女孩消瘦身形無意識的靠在漏窗上,懷抱海棠,被子不知何時早已滑落肩頭,順直黑發纏繞住海棠枝。


    薄傾墨回來時正好看到這一幕畫麵。


    理智告訴他應該裝作沒看到,進屋休息解乏,這個女人養不熟,不值得他再費精力。


    眼睛卻挪不開目光。


    雙腿更是情不自禁走到漏窗邊,在昏暗光線下,看清楚窗外少女穿著單薄白色居家服,一張小臉失去血色,雙眸緊閉,似乎哭過,淚水粘住睫毛凍成霜花,儼然一副失去生機的死人模樣。


    “初棠?”


    薄傾墨單手握住抓在漏窗上毫無溫度的冰涼小手,刺骨涼意讓他心慌,拍撫對方凍僵臉龐:“醒醒,初棠?睜開眼。”


    毫無反應。


    整個人肢體僵硬像被冰凍住了似的,宛若石雕。


    她到底在外麵站了多久?寒冬臘月,不要命了?


    薄傾墨食指探向人中。


    “誰……”


    慕初棠艱難的緩緩睜開結霜的眼睛,看清楚男人容顏,如遇暖陽,眼眸一下子變亮發光,欣喜道:“少爺回來了……”


    一聲少爺聽得薄傾墨心頭酸澀:“你在等我?”


    眼睫毛虛浮煽動,慕初棠意識昏沉,一會兒閉眼一會兒睜眼,點點頭:“嗯,對,我一直在等少爺回來,真好,我終於等到了……”


    再也支撐不住。


    這一次閉眼再也沒有睜開,冰涼小手失控般從男人手中滑落,纖弱身形隨之滑落在地發出輕微聲響。


    “初棠!”


    落地那一瞬間,薄傾墨感覺有什麽重要東西正在從生命中流逝,低吼:“你欠我的還沒還完,沒我允許,你不準死!”


    動靜驚到門口護衛,迅速破門而入:“六小姐你怎麽了?”


    隨即看見薄傾墨翻牆進入隔壁院子。


    動作幅度大,脊背鞭傷因此撕裂崩開,鮮血迅速浸染襯衣,凜冽空氣中平添濃烈的血腥味。


    薄傾墨撿起地上兩床被子,摸了摸發現太冰了,惱怒:“該死的瘋子,你到底在外麵站了多久?我要是今晚住在公司不回來,你打算站通宵?”


    笨死了。


    迅速脫下身上厚外套裹住慕初棠軀體,再裹上兩層被子,打橫抱起來衝進臥室,發現女傭趴在地板上:“起來,去喊人!喊醫生過來!”


    “是是是。”


    跑過來的護衛意識到看守失職導致六小姐危在旦夕,迅速撥打醫館帶電話。


    臥室極其簡陋。


    薄傾墨將慕初棠輕輕放到床上捂好被子,調高暖氣,翻遍屋子沒有找到半杯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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