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全部希望寄托在季末嫣身上,危險係數太大。


    慕初棠要做兩手準備。


    如果到時候,薄傾墨移情別戀不聽季末嫣的話,不願意放她離開雲城,她就請溫媽媽出麵說服他,他大概率會聽溫媽媽的話,因為那是他母親。


    而溫媽媽也能借此見到薄傾墨,見到他十幾年未見麵的兒子。


    至於他們之間的矛盾……


    她盡量幫忙化解。


    .


    琴房。


    楚嵐敲門問:“初棠姐姐有時間嗎?我好無聊,想和姐姐說說話。”


    慕初棠正在打電話。


    聞言,手捂住話筒低語:“一定保證他們安全,遇到可疑的人及時告知我。”


    說完切斷通話。


    鑒於上次季末嫣抓走弟弟做威脅,她從薄傾墨的副卡轉出幾萬塊,雇了一批保鏢回去暗中保護家人。


    手機倒扣在鋼琴上。


    慕初棠吐口氣淡淡開口:“進。”


    “姐姐,跳舞累了吧?吃點水果。”楚嵐帶進一盤處理好的瓜果。


    “謝謝。”


    琴房隻有一張琴椅。


    楚嵐乖巧的站在旁邊打量鋼琴,眼裏流露出驚豔色彩:“這係列的水晶鋼琴我在雜誌上見過,很古老悠久的品牌,現在幾乎不生產了。”


    慕初棠驚詫:“是麽,他送給我的,不知道他是買的還是從哪搶來的。”


    “太子爺身份尊貴,出手闊綽,肯定是買的。”


    “你對他評價很高。”


    楚嵐發覺他們二人關係變扭又畸形:“姐姐對太子爺意見好大。”


    慕初棠隻笑不語。


    其中酸楚,沒必要告知一個剛認識不到兩天的人。


    她不是話多的人。


    倒是楚嵐對她和薄傾墨表現出強烈的好奇心:“初棠姐姐和太子爺要結婚了是不是?”


    “沒有。”


    “太子爺說姐姐是女主人,意思很明顯,他在向大家宣告,他喜歡你,他想娶你。”


    慕初棠依舊微笑:“或許吧。”


    他說過,訂婚是迫於家庭施壓在臨死前留個孩子,讓薄家對他放鬆警惕,她對他僅是工具。


    “不說我了。”慕初棠反問:“你表哥表姐有對你交代什麽嗎?”


    什麽用處才會促使薄傾墨留下她?


    估計和烏家有關。


    楚嵐坦誠:“他們叮囑我跟初棠姐姐好好相處,促成你和太子爺。”


    好奇怪的動機。


    她和薄傾墨交好對烏家有好處?


    慕初棠無法理解烏微漪兄妹的想法:“別怕,你在雲檀沒有危險,他不是亂來的人。至於我和他的事,你別管。”


    薄傾墨在大部分情況下非常正常,隻是一到晚上就對她亂來。


    在薄傾墨對她沒有膩味前,不會碰楚嵐。


    “我看出來了。”楚嵐表情俏皮可愛:“太子爺滿心都是初棠姐姐。來之前我聽說太子爺有個求而不得的白月光,現在看,就是初棠姐姐,太子爺已經得到了白月光。”


    慕初棠笑容僵住。


    烏少爺能和薄傾墨同桌打牌,說明烏家實力不弱,屬於一個圈層的人,肯定知道薄傾墨與季末嫣的關係。


    不告訴楚嵐實情。


    反而,派楚嵐過來撮合她和薄傾墨……


    烏家和季末嫣有仇?


    不像。


    否則,薄傾墨不會特地提醒她多跟烏微漪接觸。


    她好像成了中間人。


    “姐姐想什麽這麽出神?”楚嵐格外注意對方的言行舉止和表情變化。


    慕初棠垂眸:“沒什麽。”


    無瑕顧及烏微漪和楚嵐的事,她要花時間好好規劃下個月的訂婚,能否逃脫薄傾墨的掌控全看在此一舉。


    .


    深夜。


    薄傾墨敲響三樓主臥門:“鎖什麽?我能吃了你?”


    “能。”


    慕初棠一邊說著一邊走到門後:“我以為你不回來了。”


    “應酬耽誤了。”


    “沒吃飽?”


    她聽到他肚子在叫。


    薄傾墨忍受住腹中灼燒感,摟住人走進臥室:“在禁食,麵色紅潤的人演不出病入膏肓的樣子,未來半個月我不會吃太多食物,尤其是晚餐。”


    慕初棠動作溫柔的離開男人胳膊,走到書桌前坐下,提起筆繼續寫東西:“小心到時候沒力氣跟我訂婚。”


    “上擂台試試?”


    “什麽?”


    慕初棠一頭霧水回過頭,撞上薄傾墨幽暗眼神,男人帶著她的目光流轉到雙人床上:“上擂台試試我的力氣。”


    “不了不了……”


    手中簽字筆修地握緊,慕初棠腿軟膽慫:“你是世界上最厲害的男人。”


    他主動找她。


    她就呆愣愣坐在那裏?


    不識趣的女人。


    薄傾墨靠近寬敞椅子中身形清瘦的女孩,脖頸纖細白皙,溫暖台燈光芒照清楚耳垂上細微絨毛,抬手探向她肩膀,又不忍心打擾她專注模樣,改為手搭在椅背上。


    “跟誰比?除了我,你還試過誰?”


    越說越離譜。


    明明是他拿走她的第一次,還問她有沒有和其他男人發生過什麽。


    “當然是我家薄哥哥。”慕初棠驀然回首露出甜蜜笑容:“薄哥哥最厲害了,尤其是晚上的薄哥哥超猛。”


    三言兩語哄得男人呼吸變得急促,恨不得將拽起來揉進身體裏,灼熱視線鎖定她唇瓣:“嘴上塗蜜了?”


    “你嚐嚐。”


    她極少主動勾引他。


    突然放招,薄傾墨把持不住,捏住她下顎吻上唇角淺嚐輒止:“沒塗,卻比蜜甜。”


    他愛咬她鼻尖。


    這次也不例外,輕輕的連咬帶啃,餘光掃見她在寫字帖,勾唇蠱惑到:“說你想我,我再次教你寫字。”


    慕初棠從小在寺廟散養,不識字,進入薄家才開始學習,落後別人一大截,同批女傭總嘲笑她是個傻瓜笨蛋,不愛跟她玩,氣得她夜夜苦練寫字,食指磨出繭子。


    他心疼她。


    糾正她寫字姿勢上的錯誤,手把手一筆一劃教她寫字。


    回憶浮現眼前。


    慕初棠神情恍惚的拒絕:“不要。我的字一直帶有幾分你的味道,再多,就不是我了。”


    “有我不好嗎?”


    “不好。”


    薄傾墨察覺到她不加掩飾的嫌棄,不怒反笑,彎腰握住她的手一起寫:“筆力見長,練了很久?”


    “離開薄家後一直有練習。”他掌心溫度燙得慕初棠耳垂不自覺發紅。


    “練了13年?”


    “嗯。”


    薄傾墨低聲嗤笑:“為了擺脫我帶給你的影響,將我存在過的痕跡,從你筆跡裏完全剔除?”


    即將訂婚,意味著他們地位平等,至少不再是主仆。


    慕初棠風輕雲淡的承認:“是啊,可惜效果甚微,越刻意,反而越抹不掉。”


    當年那批女傭裏她年紀最小,其他人都有基礎,唯獨她不識字,不識數,連握筆都不會。


    寒冬臘月大雪紛飛。


    屋內,少爺站她身後握住她的手,教她如何握筆,如何落筆寫字。


    她是他教出來的。


    字跡再娟秀工整,再勤加練習,字裏行間多少都攜帶他的龍飛鳳舞,這輩子是改不了了……


    字帖空白處。


    薄傾墨寫下初棠寶寶四個字:“與其浪費時間抹除我的痕跡,不如以牙還牙,想法子在我生命裏留下痕跡,讓我一輩子都抹不掉。嗯?”


    “想得美。”慕初棠不上當:“我沒有對別人生活指手畫腳的習慣。”


    “我是別人?”


    目測對方即將發怒。


    慕初棠收起鋒芒改變男人的筆鋒,在他那行字下麵寫下三個字:


    薄哥哥。


    單手托腮笑眯眯望著他,翹起粉潤唇角,輕聲細語:“親愛的薄家三哥哥自然不是別人,是內人。”


    這一哄。


    薄傾墨麵色瞬間多雲轉晴:“初棠寶寶有什麽想學的,內人教你。”


    “我已經長大,不用學習讀書寫字,你教我……”


    慕初棠眼珠一轉閃過狡黠之色:“教我畫眉吧。”


    沒幾個男人會化妝


    難死他。


    薄傾墨一眼看穿她的小計謀:“你覺得這種手到擒來的小事能難到我?”


    “明早試試嘍。”慕初棠斷定他養尊處優不會伺候人,尤其是化妝這類女性向的愛好。


    “不能現在?”


    “現在很晚了不方便,我要陪薄哥哥睡覺。”


    乖巧懂事得不像話。


    她不提醒,薄傾墨差點忘記這件最重要的事,蓋好筆帽,合上字帖,不經意問:“從我進門開始一直撩撥我,想我了?”


    慕初棠偷偷望他一眼:“嗯……”


    沒辦法。


    季末嫣有吩咐。


    必須把薄傾墨留在她臥室裏睡覺,省得和其他女人不清不楚,還要求她當場錄製一段床榻上的動靜作為證據,事後還要拍攝身上吻痕照片、用過的避孕套照片,證明她今晚確實伺候過薄傾墨。


    不得不說。


    怪不得季末嫣能和薄傾墨相處長達13年,兩人就是一個德行,一個比一個變態。


    “唔……”


    睡裙撕碎扔地。


    轉瞬間,慕初棠十指被男人扣壓在枕頭上動彈不得,麵色酡紅,眼神迷路散發出渾然天成的清純與魅惑。


    “別……別這樣,先放開我,你去二樓拿安全套。”


    “不戴。”


    薄傾墨欣賞身下專門為他綻放的私藏海棠花:“懷了就生下來,訂婚就是為了要孩子。


    “演這麽真?”


    “嗯,那群人不好糊弄,既然演了必須演全套。不願意給我生孩子?”


    慕初棠撇撇嘴:“又要訂婚又要生孩子,既要又要,你很過分,逮著我一個人壓榨。”


    “我倒想被你壓榨,偏偏你沒力氣。”薄傾墨再次咬她鼻尖:“試試?”


    說完不給她猶豫時間。


    雙手握住軟腰,一陣天旋地轉,他靠躺在床頭,任由她意亂情迷的跨坐在他腰間,力氣小,沒坐穩,身形搖晃顯得摔下去。


    指尖把玩一縷黑發。


    “乖寶寶,今晚,我任由你壓榨。”


    慕初棠渾身一震有一種不好的感覺:“我、我不會……”


    “我教你。”


    “你淨教我亂七八糟的東西。”


    薄傾墨發現她真是個擰巴又矯情的倔丫頭:“教你讀書寫字,也教你如何和未婚夫相處,不行?”


    再者。


    “給你機會欺負我,縱情對我過分,你還不樂意?就不想公報私仇?”


    那倒是。


    他難得把主動權給她。


    慕初棠玩性大發,收斂住羞澀和不自在,抬手將順直黑發撩撥到肩後,彎腰湊近男人,不經意間展露出妖嬈曲線,見他喉嚨瘋狂翻滾直勾勾盯著她,湊得更近一些親他唇角。


    在他企圖反客為主吻住她的時候,猛然拉開距離,捏住他下巴命令。


    “乖,喊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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