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她當眾難看?


    慕初棠當即起身衝向季末嫣,企圖阻止鬧劇發生。


    走幾步又停下。


    算了。


    她的世界已經爛透。


    隻盼望薄幕遮能順利繼承家主,其他事情與她無關,就算丟臉也是丟薄家臉麵,她沒必要在乎……


    “今棠小姐送給三少爺的是什麽特別禮物呢?”季末嫣欲蓋彌彰。


    薄傾墨居高臨下,銳利目光穿越人群精準落在慕初棠身上。


    算你有良心。


    還記得我的生日。


    鏡頭拉近,聚焦季末嫣纖細雙手小心翼翼打開淺紫色疊紙星星,高清畫麵投影在大屏幕上。


    季末嫣口吻充滿意外:“哇哦,今棠小姐寫了好多祝福。”


    薄傾墨偷瞄掃一眼,確實,整條星星紙寫滿了文字。


    這麽多天沒見麵。


    她想他了?


    男人心中止不住的歡喜,隨即,目視前方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


    季末嫣捋直星星紙,食指抵在字跡下麵方便鏡頭捕捉,清晰朗讀。


    “祝願三哥哥身體康健,諸事順意,相信奇跡終將降臨,我會和三哥哥一起堅持到孩子出生……”


    話落。


    全場沸騰炸鍋。


    最後四個字震碎季末嫣的瞳孔,猛然抬頭望向身旁男人,不可思議,眼神仿佛在質問:


    慕初棠懷了你的孩子?


    薄傾墨期待中的驚喜變成驚嚇,臉色瞬間冰冷如霜,放眼望去,人群中早已沒有慕初棠的嬌俏身影。


    高興壞了吧?


    為了當眾報複他,讓他難堪,她寧願詆毀自身清白。


    薄老爺一氣之下甩袖離開,留下來鎮場的薄夫人則是看戲心態。


    她的兒子,尊貴的薄家二少爺,出國接手薄傾墨的創業集團,本以為是撿了香餑餑,沒想到是燙手山芋,集團內部各種問題層出不窮,三個月過去,人硬生生耗在國外回不來。


    好一招調虎離山。


    妄想博得老爺寵愛?


    做夢!


    薄幕遮站在薄夫人身邊低聲:“真是奇怪,才分開一段時間而已,傾墨怎麽就認不出她的筆跡了。”


    薄夫人雍容華貴的麵色閃過一絲不自在。


    周圍議論聲紛紛。


    “這話是什麽意思?六小姐年紀輕輕懷孕了?還是三少爺有孩子了?太有歧義了。”


    “難道是三少爺和六小姐……”


    “天呐,剛剛認祖歸宗就做出這種事,薄老爺氣得不輕離席了。”


    “六小姐也不見了。”


    季末嫣抓住男人衣袖輕微搖晃,迫切想要得到答案。


    薄傾墨堅定搖頭。


    不是。


    慕初棠進入老宅後,老管家隔三差五帶她做檢查,要是懷孕早就查不出來了。


    季末嫣如釋重負。


    眼看場麵即將失控,薄傾墨拿過話筒鎮定開口:“今棠妹妹年齡小,貪玩,在逗我開心呢,醫生說我身體目前狀態不支持孕育子嗣。”


    接著話鋒一轉。


    “不過,借今棠妹妹吉言,我定當勇於和病魔鬥爭,早日恢複健康,分擔家族重任,爭取以後年年過生日宴請諸位。”


    一番說辭成功辟謠。


    議論聲減淡。


    是啊,三少爺病入膏肓多年,身子骨虧空,哪能那麽容易懷孕,更何況是和六小姐。


    簡直無稽之談。


    事情翻篇。


    季末嫣突然拉住男人修長的手,貼上自己平坦小腹:“傾墨,我們一起努力,百病消除,堅持到孩子出生。”


    滿座再次喧嘩。


    他們二人上次訂婚禮臨時取消,像變故,又像遺憾,這次男方邀請女方抓星星,女方答應生孩子,高調秀恩愛。


    薄傾墨想縮回手。


    迎上季末嫣認真的灼灼目光,不忍心讓她在眾人麵前下不來台,隻好作罷,擠出一抹笑容作為回應。


    司儀察覺到不對勁救場:“讓我們看看下顆星星落到了哪家呢?”


    薄傾墨趁機抽回手。


    季末嫣茫然無措,心裏發空,傾墨不願意和她生孩子嗎?


    而薄傾墨並未留意到她的異常,捏緊手中星星紙,恨不得碾碎,滿腦子全是慕初棠得逞的嘴臉。


    幼稚鬼。


    耍這種低級小手段。


    我饒不了你!


    .


    離開洗手間。


    慕初棠不知道能去哪裏,所有熱鬧和喧囂都與她無關,她格格不入,無所適從。


    順勢溜達上二樓。


    死寂沉沉。


    周圍靜悄悄沒有一絲聲響,明明一牆之隔的樓下歌舞升平。


    露天陽台。


    擺有一簇簇玫瑰花。


    慕初棠頂著寒風走過去,彎腰,撿起一捧被寒風吹落在地麵的花瓣,剛站起身,又一陣劇烈寒風刮過來,風帶走手中花瓣吹落樓下。


    “連你們都不要我。”


    拍拍空空如也的雙手,慕初棠心情鬱悶的轉身離開陽台。


    回到走廊。


    迎麵撞見渾身散發濃烈戾氣的薄傾墨衝她走過來,目光如劍:“自己滾過來的下場會好一些。”


    慕初棠轉身撒腿就跑。


    很快,寂靜二樓響起兩道急促腳步聲。


    慕初棠再次吃了高跟鞋的虧,跑不快,不幸落入敵手。


    “啊——”


    薄傾墨用力抓住她胳膊拽回人,一腳拆開房門,拉進去,重重關門。


    “放開我!”


    屋裏漆黑黑不見一絲光亮,慕初棠被男人抵壓在門板,雙手扣在頭頂動彈不得,心生不安:“你要幹什麽?”


    靠得近。


    薄傾墨聽到她心跳聲和呼吸聲,憑感覺捏住她下顎:“孩子呢?”


    “沒有。”慕初棠解釋:“不管你信不信我,我根本沒有寫星星紙,是有人冒充我針對你。”


    “是你的字跡。”


    “不可能!”


    薄傾墨隨手打開房間燈,從頭口袋裏掏出揉成一團的淺紫色星星紙,砸在慕初棠臉上:“嘴硬。”


    慕初棠打開後看清楚字跡,如遭雷劈:“怎麽會這樣……”


    竟是她親筆所寫。


    具體到每一個標點符號都帶有她的風格。


    “你寫字是我教的,你的字跡,我能不認識?”薄傾墨冷嗤。


    慕初棠感覺自己跌入了圈套,卻找不到破綻,不停搖頭:“不是我,我根本沒有準備禮物,所以趁女傭不注意扔掉了星星紙,我沒寫,這些字看上去像我的,卻不是我寫的。”


    “裝,再裝。”


    “真的不是我,請你相信我,我再胡鬧也不會拿孩子做文章。”


    薄傾墨撫摸女孩驚慌容顏:“從撒謊精嘴裏說出來的話,我不會再相信一個字。”


    “你、你想怎麽樣?”慕初棠打掉他的手步步後退。


    樓下全是賓客。


    他一定是故意嚇唬她,一定是,不能亂……


    “找孩子。”薄傾墨言簡意賅,扯鬆領帶,低沉笑著步步逼近:“我很喜歡你送的生日禮物。”


    很久之前。


    她跟他撒謊說懷孕了,他強勢的在車裏對她做檢查,下車後,她腿都在打顫發抖,腰疼好幾天……


    這次是同樣結局嗎?


    慕初棠心慌:“別過來,你明明知道沒有孩子。想要孩子,你和季末嫣生去。”


    她用季末嫣刺激他。


    薄傾墨將計就計的挖諷:“末嫣身嬌體弱經不起生育苦,你身子軟,年輕耐弄,你來生。”


    “你就知道心疼她。”


    “吃醋了?”


    “才沒有!”


    “不吃醋?好,自覺脫掉衣服,我喂你吃點其他東西。”


    慕初棠真想撕爛他的嘴臉:“薄傾墨你好惡心!”


    “謝謝誇獎。”


    “……”


    這是間古風會議室。


    薄傾墨扛起人壓在沙發上,鋪天蓋地的吻落下,多日不見如小別勝新婚,一點就燃,輕車熟路的轉眼間衣衫落盡。


    “走開!”


    紫檀木沙發表麵生硬又冰冷,凍得慕初棠打哆嗦,偏偏身上壓著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水火兩重天,難以承受男人的攻勢。


    無奈搬出殺手鐧。


    “薄傾墨,被老爺知道你欺負我,一定會將你再次發配出國,永遠不得回雲城!”


    效果甚微。


    因為,在她說完最後一個字時,男人囂張的動作那麽的毫不猶豫,帶給她闊別多日的痛楚……


    兩行眼淚滑落麵頰。


    慕初棠絕望。


    薄傾墨得逞後深呼一口氣,心中暢快極了,附身湊近,愛憐的親啄女孩蒼白憔悴的發抖唇瓣。


    “大哥果然沒有碰你。”


    像初夜般。


    足以證明他們在花叢裏什麽都沒有發生。


    慕初棠萬萬沒想到一個不受寵的私生子,剛博得老爺一點寵溺,膽子就大到在生日宴會上不顧一切的占有她。


    狠意湧上心頭。


    強忍住男人毫無章法的惡意戲弄,蹙起細眉,咬緊唇關,不讓他如願聽到任何示弱性質的可恥聲音。


    風輕雲淡的說:


    “除了最後一步,其他的都做了,要不是被你打擾,說不定我們現在已經在床——”


    薄傾墨剛升騰起的那份慶幸就此破碎,眼眸猩紅,瞳仁裏倒映出女孩有恃無恐的熏紅臉蛋:“你就那麽浪?欠*的*貨!沒男人碰會死嗎?”


    “會。”


    “慕初棠!”


    “用不著隔三差五喊我名字,我知道我姓慕,不用薄家三少爺提醒。”


    徹底激怒男人。


    下一秒騰空離開紫檀木椅,天旋地轉……


    慕初棠躺地上仰頭對上野獸般凶狠殘酷的嗜血眸光,害怕的咽咽口水,就算今晚被他折磨死,她也不要讓他好過,就不信他能咽下夾生的飯。


    她忽然笑顏如花:“老公。”


    薄傾墨怔住。


    時光仿佛一下子回到他們在雲檀的三個月時光。


    蔥白細手觸碰上他沾染*色的性感容顏,指尖擦過他的左眼睫毛,順鼻梁滑下落在他高挺鼻尖,嗓音軟軟糯糯的仿佛沁了蜜。


    “你體弱多病,身體不比大少爺,我愛惜你身體,才偷偷去找大少爺的……”


    薄傾墨徹底失控發瘋:“你簡直找死!”


    .


    大半小時後。


    男人通身清爽一臉饜足,抱住嬌聲服軟求饒的女孩,吻掉睫毛上淚水,即便早就從她嘴裏一遍遍聽到了想要的結果,還是魔怔一般第n遍貼耳問道:


    “寶寶,我和大哥誰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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