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你們弄吧。”慕初棠放下電話離開臥室。


    .


    十幾分鍾後。


    今綰處理好問題帶人離開。


    慕初棠折回來,反鎖門,蜷縮在床邊抱住膝蓋耐心等待,直覺告訴她薄傾墨會打回來。


    不知道是第幾個哈欠。


    困意襲來,慕初棠腦袋歪靠上柔軟床墊,緩慢閉眼。


    一道電話鈴聲響起。


    “喂?”她瞬間清醒過來接聽:“我就知道你會打過來。”


    對方微怔:“是麽。”


    竟然不是薄傾墨的聲音,而是薄幕遮。


    落差太大。


    慕初棠耷聳下腦袋撇撇嘴:“大少爺這麽晚找我有事嗎?”


    薄幕遮笑她毫不掩飾:“語氣裏全是失望和空歡喜,你以為是誰?”


    “沒有。”


    “傾墨後天回來。”


    “我沒想他,大少爺提他幹什麽?他去哪裏關我什麽事。”


    原來還知道掩飾。


    薄幕遮也不直接拆穿,說正事:“明早寵兒搬回去,一整天陸陸續續有人前去探望,你做好心理準備,我到時候抽不出時間全程陪你。”


    要接客了。


    慕初棠硬著頭皮答應:“好,我知道了,盡量不給你丟人。”


    這兩天跟著護士學了日常護理,慕初棠自認為不會出現太大差錯。


    然而,薄幕遮千叮嚀萬囑咐:“寸步不離守著寵兒,別讓她離開你的視線一分一秒。”


    “好。”


    “遇上難題打電話詢問今綰,急事直接打給我。”


    “我記住了。”


    慕初棠結束通話後又等半小時,事實證明直覺是錯的,大概是忙吧,薄傾墨沒來電話。


    興致缺缺下樓睡覺。


    .


    暖陽高照。


    慕初棠早早起床換上新衣服,經不住司瑤的軟磨硬泡,又化了淡妝,做個簡單清爽發型。


    “來了來了。”


    司瑤看到門外遠處的偌大陣仗,跑回慕初棠身邊站好。


    沒一會兒。


    護衛恭恭敬敬打開院門:“大少爺早上好。”


    在一群醫生護士的擁護下,薄幕遮身穿正裝穩穩推動病床,密不透風的窗簾帶有可愛小兔子圖案,防風,同時遮擋住床上病人的容顏。


    今綰前方領路。


    一群人乘坐電梯上二樓,慕初棠和司瑤緊隨其後跟上。


    重回故居。


    薄幕遮抱起妹妹輕放在公主床,護士開啟儀器接入患者身體,醫生著手檢查這一路奔波是否影響到患者。


    慕初棠心情複雜的站在一旁,攥緊掌心冒出了冷汗。


    寵兒和她同歲。


    5歲變成植物人,在醫館長達13年精細照顧下,身體長成了大人模樣,卻非常瘦小,看上去僅有十五六歲,容顏青澀稚嫩,肌膚呈現病態白色,雙眸輕閉,一動不動,毫無生機,宛若失去靈魂的精致洋娃娃。


    “她就這樣躺了13年。”薄幕遮用波瀾無驚的語調壓製住心底狠意。


    當年醫生說,好好照顧,最多5年就能蘇醒,結果……


    其中必定有貓膩!


    檢查完畢。


    為首的家族醫生說:“夫人有話,既然大少爺執意要求四小姐搬離醫館回來,讓六小姐照顧四小姐。以後,醫館不再提供任何救治,四小姐身體出現任何差錯都由六小姐承擔。”


    夫人好絕情。


    堵死大少爺和四小姐後路,以後出事隻能從外麵找醫生。


    “我明白。”慕初棠應聲答應:“我一定好好照顧四小姐。”


    遵照薄幕遮昨晚的要求開口:“為了更好了解四小姐的身體情況,你們這些年的病例和記錄,全部拿過來。”


    “抱歉,昨晚醫館失火燒毀了許多檔案資料,我們還在整理。”


    “這麽巧?”


    “是。”


    擺明了不想給。


    薄幕遮麵若冰霜神情凝重,這是薄夫人同意放寵兒離開醫館的條件,也是對他的挑釁。


    慕初棠詫異於這對兄妹的處境,身為未來家主,竟然命令不了醫館,整個後宅完全被薄夫人掌控。


    醫生護士離開。


    今綰上前仔細檢查薄寵兒,確認無恙後衝薄幕遮點頭:“少爺請放心,寵兒小姐一切正常。”


    慕初棠眼前一亮。


    貼身女傭相當於女管家,學得東西很雜很多,但是絕不包含醫術,今綰好厲害。


    薄幕遮深深注視病床上的妹妹,依依不舍離開,集團還有事。


    今綰留下來講解薄寵兒的日常護理工作有哪些:“寵兒小姐脊椎傷了,不能坐起身,常年平躺,稍微動一動就會疼,你們千萬小心點。脖子上連接到的是食管,每日四次流食從這裏擠進去。每隔12小時做次康複按摩,護理身體,不能生瘡……”


    手把手教導兩人。


    慕初棠記性好聽一遍就記住了,司瑤腦子迷糊寫下好幾頁筆記。


    最後,今綰抽取走薄寵兒幾管血說要做研究。


    .


    中午。


    池家攜禮來探望,來了很多人,有薄寵兒的舅媽、姨母、表哥表妹。


    一群人擠滿臥室。


    慕初棠靜靜守候在床邊不做聲,司瑤前去倒茶接待。


    “寵兒寶貝,別怕,出來了就好,舅舅舅媽一定想辦法治好你。”


    “可憐的孩子。”


    “媽咪擦擦淚別哭了,寵兒姐姐吉人自有天相,會好起來的。”


    慕初棠發自內心的羨慕,有親人心疼真好……


    直到池家小姐問她:“你就是剛回來的薄家六小姐嗎?怎麽氣質跟個女傭人似的。”


    慕初棠微笑不語。


    臨走前。


    池家主母就是薄寵兒的舅母,拉住她的手語重心長道:“幕遮信你,我便跟著信你。隻要你照顧好寵兒,池家必有重謝,她舅舅一直牽掛著她。”


    池家……


    慕初棠腦海跳出一個人的名字:榮荔。


    榮荔懷有池家已故少爺的孩子,算時間肚子應該大起來了,也不知道現在過得怎麽樣,500萬還夠用嗎?


    .


    下午。


    已故薄夫人的幾位好姐妹,陸陸續續攜帶家眷過來看望。


    禮物堆滿客廳。


    司瑤樂得合不攏嘴,大少爺對這些東西肯定沒興趣,都歸她們了。


    終於送走人。


    “好累啊……”慕初棠體力不支倒在沙發上休息:“比抄佛經還累。”


    全程精神高度緊繃。


    一邊留意寵兒小姐的狀況,還要回複客人的問話,勞心勞力費口舌,還帶有演戲成分。


    司瑤按摩她肩膀:“小姐再忍忍,過了這個點就沒人來了。”


    .


    天色漸黑。


    傍晚。


    慕初棠小心將流食打入外接管,緩緩入流食道,機械似的投喂方式,讓人歎息:“寵兒,你要是能恢複自然進食就好了。”


    可惜吃了13年流食,吞咽功能早已退化,必須借助外力。


    “小姐,猜猜誰來了?”司瑤過來打啞謎:“絕對想不到。”


    慕初棠猜測:“薄夫人?”


    “不,是季小姐季末嫣,就是上次差點和三少爺訂婚的季小姐。”


    “她一個人來的?”


    “嗯。”


    “讓她上來吧。”


    或許,季末嫣趕過來看望司念,順帶看看寵兒。


    慕初棠心裏這樣想。


    多日不見。


    季末嫣麵容憔悴蒼白了些,站在臥室門口望幾眼薄寵兒,沒有進去,轉身打量起幹淨明亮的舞房。


    醉翁之意不在酒。


    慕初棠跟出來,開門見山:“季小姐是來興師問罪的嗎?”


    季末嫣端坐在茶椅上,慢條斯理卷起衣袖露出手腕,煮水泡茶:“密謀訂婚禮一事,傾墨遲早會知道我有參與其中,我不怪你。”


    如此大度。


    泡茶動作嫻熟又優雅,很自在,弄得好像她才是這裏主人。


    茶香四溢。


    季末嫣柔柔笑著推過去一杯茶:“別緊張,我們好歹認識這麽長時間,也算朋友,我今天是特地來感謝你的。”


    “你說什麽?你感謝我?”慕初棠搞不懂她壺裏賣的什麽藥。


    “嗯。感謝你代勞,替我滿足傾墨的身體需求,讓我能夠安心休養。”


    “感謝方式就是放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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