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兒,翠兒,小祥,翠兒!”我喊著翠兒,喊著我剛出去的孩子,我用手想去抓住他們,可是什麽也抓不到。
我突然又醒了,這是一間病房。
我怎麽在這裏,翠兒呢?孩子呢?
我起身想要走出門去找翠兒,看見窗前的玻璃上自己的影子,我怎麽這麽老了?
我不是跟翠兒剛結婚,剛生了孩子麽?怎麽回事,我怎麽可能這麽老了,翠兒呢?
病房的門開了,是一個男孩走了進來,他對我說:“您醒了,感覺怎麽樣了?”
“你是誰,我怎麽在這裏,翠兒呢?我的孩子呢?”我著急的問著他。
他震驚的看著我,問我:“什麽孩子?什麽翠兒?你一直都一個人在這裏。”
“不可能,我剛剛還和翠兒在一起,他還給我生了一個兒子。怎麽可能一個人,你肯定是騙我的,騙我的,對不對?”我語無倫次道。
“您這是剛剛做夢了吧!您生病了,在這住院一個月了,您的家人都沒有來過。”男孩回複道。
“家人?我爹我媽呢?我姐姐呢?翠兒呢?翠兒!我的翠兒在哪?我怎麽在這?”我腦袋裏全是疑問?
他見我這樣,就把床頭櫃裏的本子拿出來,遞給我說:“鑰匙在您脖子上,您看看這是您自己寫的,是您的過往。”
他說完便接著問我:“您餓了嗎?您這次睡得時間有點久,睡了三十多個小時,雖然有給您注射過葡萄糖,補充您的能量,您有沒有想吃點東西?”
“綠豆粥吧!”我敷衍的回答著。
“好的,那您慢慢看,我先去幫您拿吃的。”男孩走了出去。
我看著書上寫的內容,一篇一篇的翻著,仔細的看著。
看了好久好久,越看後麵,我越震驚,緊接著就是後悔,無奈,心酸。
原來剛剛的夢,跟現實發生的是反的,姐姐的女兒根本沒有安全出去,姐夫也死了,我也沒有娶翠兒,也沒有兒子。
因為我的衝動,死了那麽多人,翠兒也不見了,我找了二十多年都沒有找到。翠兒失蹤後,翠兒大舅就回來了,後麵實在找不到翠兒,他就把翠兒媽和林林接走了。
姐姐在姐夫死後,就跟著親家母去看病了,輾轉了幾年,姐姐的病也是沒有起色。
爹媽也因為那時候心疲力竭,後麵生病了,落下了病根。那些年,我天天顧著找翠兒,經常幾個地方來回奔波,回家也沒有注意爹娘的異常,等我發現的時候,爹媽已經無力回天了。
最後的幾個月裏,我天天陪著爹媽,希望能彌補錯過的時光,最後爹媽還是走了。
那天姐姐回來了,帶著安安,可是姐姐卻也沒有理我,我知道,她還在為姐夫和孩子的事怨我,或許也是為了爹媽事怨我。
怨我這麽多年都沒有看見爹媽的異常,怨我沒有陪在爹媽身邊盡孝。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又何嚐不後悔!不痛苦!
爹媽死後沒多久,姐姐也帶著安安和親家母走了,離開這個傷心之地,以前姐姐跟我還會聯係一下,後來,我找翠兒,幾年不回家,姐姐又經常搬家,我根據寄信的地址找到過姐姐的住址,可是姐姐又搬走了。
後來,姐姐的消息就少了,信也很少寄回,我根據信的地址找過去,發現那裏早已沒有姐姐一家人的身影。
就這樣所有的親人都離開了我,這個世界就剩下我一個人,我唯一活著的念想就是找到翠兒。
我把能找的村子,縣城市裏,甚至是別的省我都去了,自己一個人,一邊打工掙錢一邊到處去派出所找翠兒,到處發傳單,貼尋人啟事,哪裏有消息,我便去哪裏!即便很多消息是假的。隻要有一線希望,我就會去。
直到今年,我病了,有時候,我會忘了自己在什麽時間,我隻是一直找著翠兒,找著姐姐。
有時候我會做夢,夢到醫院發生的那天,我跟翠兒沒有去醫院,我們避免了一切發生意外的事情,我沒有在醫院大吵大鬧一場。
姐姐沒有流產,姐夫沒有死,姐夫因為那個女人被抓,從而對她死心,踏踏實實的跟姐姐過日子,他們生了一個可愛的女兒。
翠兒沒有被她爹帶走沒有失蹤,我跟翠兒結婚了,還有了孩子。
爹媽也沒有因為家裏出太多的事,而心力交瘁落下病根,爹媽還身體很好,跟我和翠兒還有孩子,我們過得好好的。
夢和現實終究是相反的,那些我不願意發生的一切還是發生了。
我痛苦的坐在病床上,後悔,痛苦,難受,不甘,無奈,孤獨,種種情緒,壓得我好累,壓得我透不過氣。
門外傳來敲門聲,我擦幹眼淚,喊了一句進來。
進來的是一個老人,我看著眼前的老人,有一絲絲眼熟,可是我卻想不起是誰,他身邊還有個女孩。
“沒想起來我是誰嗎?”老人開口道。
我點點頭。
他又接著說道:“我姓李,你可以叫我李老,也可以叫我大舅。”
“大舅?”我疑惑道。我媽沒有兄弟啊!
他又說道:“我是翠兒她大舅!”
“什麽?翠兒大舅?”我震驚到。
“是啊!我是翠兒大舅,當年我們還一起找過翠兒,隻可惜那時候,沒有找到翠兒啊!”他歎息的說道。
“您這些年,找到翠兒了嗎?她過得好嗎?”我著急的問著。
“翠兒給你生了一個孩子,是個男孩,叫陳健祥。”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卻說了另一件事情。
“我,我有個兒子,翠兒給我生了一個兒子。”我被震驚到了,腦子裏隻想著我跟翠兒有一個孩子!孩子!孩子!
“那翠兒呢?您知道翠兒給我生了一個兒子,肯定是找到了翠兒對不對。”回神的我追問道。
“翠兒是找到了,我們找到她的時候,小祥已經5歲了,可是那會看著小祥就跟個兩三歲的孩子一樣。”翠兒大舅歎息著。
“好在他現在長大了,你也見過了,他一直守在你的病房前。”翠兒大舅說道。
“他是翠兒給我生的兒子,是他!”我不可思議的看著門口的男孩,原來他就是我的兒子,我跟翠兒的孩子。
“舅公,您怎麽來了?”這時門口傳來男孩的聲音,他手上還拿著一份食物。
“你是小祥,是我兒子?”我看著麵前,長的跟我有幾分相似的男孩,淚水早已止不住,我不敢相信,我居然還有一個兒子,翠兒給我生的兒子。
他點點頭,眼裏泛著淚光。
我一把抱住了他,哭的稀裏嘩啦的!嘴裏還不停地說著,你是我兒子,翠兒給我生的兒子,翠兒給我生的兒子的。
我一會哭,一會笑,一會高興,一會傷心。我有兒子了,我不是一個人,我還有兒子,翠兒的兒子。
“那翠兒呢?翠兒在哪?”回過神我急忙問道。
可是他們卻歎息,神情悲傷,並沒有回答我。
“哎,還是我來說吧!”歎息一聲,翠兒大舅說道。
“當年,我們一起在附近找翠兒,周邊的縣裏,山裏,偏僻的山村我們都去找了,都沒有。我家裏妻兒也不能沒人管,我就帶著翠兒媽和林林走了,給了些錢給村裏人,讓他們幫忙繼續找。
我在回去的路上,也到處發單子,尋人,後麵有個跑車的兄弟跟我說,在縣裏市裏一般沒有人會幫綁女孩,隻有那些山溝溝裏,娶不到媳婦的地方,才會花錢去偷,去買媳婦,然後他就說他跑車好幾年了。認識不少道上的人,可以幫我試著找找。
我一邊尋人,一邊回去家裏。就那樣頭幾年都沒有準確消息!假消息倒是很多!我們也去過很多地方,也找到過一些被綁了或是賣了的女人,可惜都不是翠兒。那些基本被賣了的女人下場,都是淒慘無比!
有的願意跟我們走,有的因為生了孩子不願意走,也有的無家可歸,還不如爛在那裏,也有的瘋了,殘了,甚至還有的死了。
看到這些女人的淒慘模樣,我隻想更快的找到翠兒,我怕去晚了,她就跟這些女人一樣,對生活沒有了希望!
後來隔了五六年,還是那個跑車的兄弟,他說他去一個山裏送貨,發現一個女孩跟我說的人好像。他打聽到,那個女孩也叫翠兒,也是早幾年被賣去的那個村。時間差不多也是段時間,名字也對得上。
我一聽就急忙讓那個兄弟帶路,帶著一批兄弟,就急忙趕去了那個村裏。那是真的偏僻,我們開車足足開了一個月,還走山路走了三天才到。
我們怕那個兄弟被報複,便讓他和兩個兄弟留下來看車,我帶著林林和其他兄弟一起走路到那個村子去確認一下。若是我們7天內沒有回來,就讓他們報警,說我們死在那個村裏了。
走了三天,快到村子的時候,我跟林林和一個兄弟,三個人打扮成獵人的樣子,說要去山裏打獵,聽說山裏有比較稀罕的東西,城裏人就喜歡那個。
我們找到村裏人,借口借水喝,問他們有沒有看到過比較稀奇的鳥或是動物什麽的,村裏人戒備心很重,我們問什麽他們都不答,給錢也不說話。
後來看我們錢給的多,就有個老太婆心動了,她說,她知道,讓我們跟她走。
她帶著我們在村裏走,這是正是我們想要的,隻有在村裏走動,才能看到更多村裏的人,才能找到翠兒。
那個老太婆邊走邊說,她之前在後山看見一隻尾巴很長的,五顏六色的鳥,說著還比劃鳥的尾巴有多長。
她把我們帶到她家,說等她男人回來,在讓她男人帶我們去後山。
到了她家,她家是做黃泥巴和木頭搭起來的房子,房頂都是木頭和稻草,房子不是很大,前麵一個大一點的房子,進去房子的大廳,廳後麵有個小門,後麵還有一排小房子。
我們進來後,她就朝後門的一排房子吼到,死賤人,還不快點倒水過來,沒看見有客人來了,是不是又偷懶了。
這時一陣鎖鏈叮叮當當的聲音傳來,一個穿的破破爛爛的女人蓬頭垢麵的,腳上還有一條大大的鐵鏈鎖著雙腳,她旁邊還跟著一個瘦瘦小小的孩子。
女人端著一個木托盤,上麵有一壺熱水,還在冒著熱氣,她走的很慢,鐵鏈很重,拖著地,發出去一陣陣響聲,她的腳全是傷痕累累的新傷和舊傷。
老太婆嫌她走的慢,自己跑過去拿水壺,到了女人身邊,還打了她幾下,好似不解氣還把女人踹倒在地。
倒地上的女人沒有哭,也沒有喊疼,習以為常的慢慢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打算轉身就走。
這時旁邊的老太婆說:“愣著幹什麽!快過來伺候幾位大老爺,大老爺走了那麽遠的路,快過來給他們捏捏肩捶捶腿。”
這時地上的女人忽然抬頭看了過來,也就是她抬頭的那一瞬間,林林突然跑了過去。我抬頭看過去,那是林翠,那是一張憔悴的臉,沒有血色,蒼白無力。
“姐,姐,我終於找到你了!姐!”林林一邊跑一邊激動的大喊著。
她看著向她奔去的林林,身體不停的抖動著,似乎是激動,眼睛裏流著淚,嘴張了張,卻沒有發出聲音,手緊緊握著旁邊的孩子。
林林跑過去,一把抱住了她,大聲哭喊著:“姐姐,姐姐,終於找到你了,我帶你回家!”
這時旁邊的老太婆反應了過來,就要出去喊人,我跟另一個兄弟,立馬抓住了她,堵著她的嘴。
我們知道,像這種山區的人,知道有外人過來帶人走,是非常團結一致的,即便在村裏不和,但是有外人來了,都會一致對外。若是被村裏太多人發現了我們是來帶人走的,可能就走不了了。
我們把老太婆綁了,丟在了那一排小房子最裏的一間,堵住她的嘴。我們兩個人商量著怎麽把翠兒帶走。看著那相擁哭泣的姐弟,我們催促著,要馬上走了,等這家其他人回來,就走不了了。
林林也立馬反應過來,擦幹眼淚,手裏一直拉著翠兒的手,翠兒一直拉著那個孩子,我們知道,那肯定是翠兒的孩子,隻能一起帶走。
林林拉著翠兒走了兩步,發現鐵鏈太大,很重,翠兒根本走不了多遠。這時翠兒身邊的孩子,突然說:“我知道鑰匙在哪!你們等我。”我兄弟不放心,怕他去喊人,就跟著他去了。
他跑向大房子的一個房間裏,沒一會他就出來了,還拿著一根鑰匙,馬上高興的往回跑,房間裏的人叫住了他。
“小祥,跟我玩,好不好!”房間裏還有人,這是我們沒有想到的,那個跟上去的兄弟,立馬衝了進去,直接用腳踢在那個男人身上,男人吃痛放開了小孩,小孩拿著鑰匙回頭看了眼,有點擔心,還是拿著鑰匙走了。
我兄弟趁那個男人吃痛就拿繩子把他也綁了,丟在床上,隨便找了塊布堵住他的嘴。
小孩把鑰匙給了林林,林林解開林翠的鐵鏈,立馬把她背在背上,我抱著小孩,打算立馬就離開,這時林翠說話了,她說他還有東西在房間裏。
林林把他背去房間,小孩也跟著過去了,不一會兒,他們都出來,房間裏傳來一個男人的哭泣聲,哭的很傷心。
我們不能耽擱,林翠說她把線路都告訴了想孩子,有一條比較偏的山路走,可以走出去,不會被人發現,因為我們不能原路走。
我抱著孩子走在前麵,讓他給我們指路,走了快半個小時左右,終於繞了出來。
我們跟村外的兄弟集合,說人找到了,立馬原路回去,等會村裏人發現,他們人多,我們打不過,得趕緊走,跟山下的車子匯合,開車離開後我們才能算安全。
我們十幾個人,輪流背著林翠和孩子,走了兩條半,路上一刻也沒歇,十幾個人趕到車子的地方,都已經累趴了。我們直接上車,讓剩下的三個兄弟開車,直接往回走。
兄弟們看我們找到了人,都很興奮,我們車子開到山下路過一個鎮子時,本打算進去休息一下,一個兄弟說他先去看看,怕有那個村子裏的人在鎮上攔截,讓我們在外麵等。
沒一會他回來了,他說進去發現有些不對勁,昨天早上來的時候鎮上擺攤的,賣東西的很多,路上也有人,熱熱鬧鬧的,這會雖然中午了,可剛剛進去,發現家家戶戶都關著門,擺攤的都沒有,商戶也都關了門。
我們知道,肯定是那個村發現了,在下麵鎮上開始堵截,鎮上也有他們的人,這就難走了,肯定會被搜車,不然誰都不讓過。
我們下車整頓,把林翠和孩子藏了起來,開來的車都是那種半車廂半坐人的車,後麵車廂可以放貨也可以拉人,車廂也是經過改造的,加長了些,裏麵還有座位可以搭人,座位收起來就是貨車可以放貨。
車上還有一些貨,跑車兄弟的是一些山裏的幹貨什麽的,他常年跑車,來回折騰倒貨,另外兩個兄弟也是幹這行的,車裏也有一些衣服鞋子這類的。我們打算就地賣東西,若是沒人出來買,就收攤走人,有人買就裝作是來倒賣貨的,反正能騙過這些人就行。
我和林林還有進去村裏的那個兄弟,我們就在車上車廂裏等,其他兄弟分配好,有的收幹貨,有的去找地方賣貨,分批搬東西打算賣貨,邊搬東西還邊吆喝:“大城市時興的衣服鞋子包包,質量好,款式新,價格便宜,快來看看呐!收今年新鮮的山貨、幹貨,價格高,有多少要多少!”
吆喝一陣沒人出來,我們便打算收攤走人,這時有人陸陸續續的出來,有的帶著東西,有的空著手,看來是來買東西和賣幹貨的。
一直賣了一兩個小時,衣服鞋子這類的基本賣光了,幹貨也收了不少,還有人在繼續等著收貨。收幹貨的兄弟就說,車滿了,裝不下,下次再來收,還怕那些鄉親不信,把車打開了,當著他們的麵裝貨,他們這才作罷。
收拾完東西,開車離開這個鎮上,在鎮口的時候,有隊人馬攔住了我們的車,看著像是所裏的人,說停車下車檢查,他們懷疑我們車上有山裏的野生動物,要開廂門每個人都下車檢查。
開車的幾個兄弟和其他兄弟就下了車,我們幾個提前躲在車子的暗箱裏,聽著他們在外麵談話。
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響起:“你們收貨賣貨怎麽帶那麽多人?”
跑車的周兄弟答到:“這不是之前有兄弟被截道了,錢,貨,車全被搶了,人都差點沒了,所以我們出貨跑車都多帶了幾個兄弟一起,這不是都有照應麽!畢竟家裏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
那個陌生男人繼續說:“打開車門,檢查看看。”
周兄弟回複到:“這都是剛剛在鎮上才收的幹貨,這邊鎮上的人都還在呢!你們可以去問問他們!”有三位邊走邊打開車門,讓他們檢查。
陌生男人“人都在這裏了麽?你們一共來了幾個人?”
周兄弟:“12個人,一輛車隻能坐四個人,在多一個就超了,不讓上路,你看看都在這了。”
陌生男人:“你們什麽來的,今天沒看你們進鎮裏,怎麽之前也沒有看見你們賣貨?”
周兄弟:“我們昨天來的,本來打算去遠點的山裏收點山貨,山裏的收貨價格更低一些,誰知道昨天去了才發現山裏車進不去,本打算走著過去看看,走到晚上了,一個村子都沒有,這不,又折回來了,今天一早出來了,打算在鎮上收些,不然白跑一趟。”
陌生男人:“你們有看到他們什麽進的鎮上麽?”
2號陌生男人的聲音:“是昨天下午進的,前些天來賣了一陣子,收了一陣子就走了,昨天又來了,沒在鎮上停,直接去的後麵村裏的路,可能不知道進不去車。”
3號陌生男人“這邊車子檢查完了。沒有其他人,也沒有活物之類的”
4號陌生男人“這邊也一樣。”
5號陌生男人“這邊也是,沒有異常”
1號陌生男人“好了,沒事了,你們走吧!”
兄弟們重新裝好貨物,關上車廂的門,揚長而去。
直到走出了那個鎮子,很遠很遠,都沒有停過一次,我們在暗箱裏,焦急的等待著,不知道車開了多久,終於停了。
“到大路上了,安全了,這裏經常有車路過,不怕他們還敢追來。讓他們出來透透氣吧!這都半天了。”周兄弟說道。
其他兄弟也都下了車,我和林林林翠還有那個孩子,都從暗箱裏出了來。
林翠和孩子悶的有些久,打開箱子的時候,臉色發白,我們拿了水和食物出來。讓他們補充體力。
我突然又醒了,這是一間病房。
我怎麽在這裏,翠兒呢?孩子呢?
我起身想要走出門去找翠兒,看見窗前的玻璃上自己的影子,我怎麽這麽老了?
我不是跟翠兒剛結婚,剛生了孩子麽?怎麽回事,我怎麽可能這麽老了,翠兒呢?
病房的門開了,是一個男孩走了進來,他對我說:“您醒了,感覺怎麽樣了?”
“你是誰,我怎麽在這裏,翠兒呢?我的孩子呢?”我著急的問著他。
他震驚的看著我,問我:“什麽孩子?什麽翠兒?你一直都一個人在這裏。”
“不可能,我剛剛還和翠兒在一起,他還給我生了一個兒子。怎麽可能一個人,你肯定是騙我的,騙我的,對不對?”我語無倫次道。
“您這是剛剛做夢了吧!您生病了,在這住院一個月了,您的家人都沒有來過。”男孩回複道。
“家人?我爹我媽呢?我姐姐呢?翠兒呢?翠兒!我的翠兒在哪?我怎麽在這?”我腦袋裏全是疑問?
他見我這樣,就把床頭櫃裏的本子拿出來,遞給我說:“鑰匙在您脖子上,您看看這是您自己寫的,是您的過往。”
他說完便接著問我:“您餓了嗎?您這次睡得時間有點久,睡了三十多個小時,雖然有給您注射過葡萄糖,補充您的能量,您有沒有想吃點東西?”
“綠豆粥吧!”我敷衍的回答著。
“好的,那您慢慢看,我先去幫您拿吃的。”男孩走了出去。
我看著書上寫的內容,一篇一篇的翻著,仔細的看著。
看了好久好久,越看後麵,我越震驚,緊接著就是後悔,無奈,心酸。
原來剛剛的夢,跟現實發生的是反的,姐姐的女兒根本沒有安全出去,姐夫也死了,我也沒有娶翠兒,也沒有兒子。
因為我的衝動,死了那麽多人,翠兒也不見了,我找了二十多年都沒有找到。翠兒失蹤後,翠兒大舅就回來了,後麵實在找不到翠兒,他就把翠兒媽和林林接走了。
姐姐在姐夫死後,就跟著親家母去看病了,輾轉了幾年,姐姐的病也是沒有起色。
爹媽也因為那時候心疲力竭,後麵生病了,落下了病根。那些年,我天天顧著找翠兒,經常幾個地方來回奔波,回家也沒有注意爹娘的異常,等我發現的時候,爹媽已經無力回天了。
最後的幾個月裏,我天天陪著爹媽,希望能彌補錯過的時光,最後爹媽還是走了。
那天姐姐回來了,帶著安安,可是姐姐卻也沒有理我,我知道,她還在為姐夫和孩子的事怨我,或許也是為了爹媽事怨我。
怨我這麽多年都沒有看見爹媽的異常,怨我沒有陪在爹媽身邊盡孝。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又何嚐不後悔!不痛苦!
爹媽死後沒多久,姐姐也帶著安安和親家母走了,離開這個傷心之地,以前姐姐跟我還會聯係一下,後來,我找翠兒,幾年不回家,姐姐又經常搬家,我根據寄信的地址找到過姐姐的住址,可是姐姐又搬走了。
後來,姐姐的消息就少了,信也很少寄回,我根據信的地址找過去,發現那裏早已沒有姐姐一家人的身影。
就這樣所有的親人都離開了我,這個世界就剩下我一個人,我唯一活著的念想就是找到翠兒。
我把能找的村子,縣城市裏,甚至是別的省我都去了,自己一個人,一邊打工掙錢一邊到處去派出所找翠兒,到處發傳單,貼尋人啟事,哪裏有消息,我便去哪裏!即便很多消息是假的。隻要有一線希望,我就會去。
直到今年,我病了,有時候,我會忘了自己在什麽時間,我隻是一直找著翠兒,找著姐姐。
有時候我會做夢,夢到醫院發生的那天,我跟翠兒沒有去醫院,我們避免了一切發生意外的事情,我沒有在醫院大吵大鬧一場。
姐姐沒有流產,姐夫沒有死,姐夫因為那個女人被抓,從而對她死心,踏踏實實的跟姐姐過日子,他們生了一個可愛的女兒。
翠兒沒有被她爹帶走沒有失蹤,我跟翠兒結婚了,還有了孩子。
爹媽也沒有因為家裏出太多的事,而心力交瘁落下病根,爹媽還身體很好,跟我和翠兒還有孩子,我們過得好好的。
夢和現實終究是相反的,那些我不願意發生的一切還是發生了。
我痛苦的坐在病床上,後悔,痛苦,難受,不甘,無奈,孤獨,種種情緒,壓得我好累,壓得我透不過氣。
門外傳來敲門聲,我擦幹眼淚,喊了一句進來。
進來的是一個老人,我看著眼前的老人,有一絲絲眼熟,可是我卻想不起是誰,他身邊還有個女孩。
“沒想起來我是誰嗎?”老人開口道。
我點點頭。
他又接著說道:“我姓李,你可以叫我李老,也可以叫我大舅。”
“大舅?”我疑惑道。我媽沒有兄弟啊!
他又說道:“我是翠兒她大舅!”
“什麽?翠兒大舅?”我震驚到。
“是啊!我是翠兒大舅,當年我們還一起找過翠兒,隻可惜那時候,沒有找到翠兒啊!”他歎息的說道。
“您這些年,找到翠兒了嗎?她過得好嗎?”我著急的問著。
“翠兒給你生了一個孩子,是個男孩,叫陳健祥。”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卻說了另一件事情。
“我,我有個兒子,翠兒給我生了一個兒子。”我被震驚到了,腦子裏隻想著我跟翠兒有一個孩子!孩子!孩子!
“那翠兒呢?您知道翠兒給我生了一個兒子,肯定是找到了翠兒對不對。”回神的我追問道。
“翠兒是找到了,我們找到她的時候,小祥已經5歲了,可是那會看著小祥就跟個兩三歲的孩子一樣。”翠兒大舅歎息著。
“好在他現在長大了,你也見過了,他一直守在你的病房前。”翠兒大舅說道。
“他是翠兒給我生的兒子,是他!”我不可思議的看著門口的男孩,原來他就是我的兒子,我跟翠兒的孩子。
“舅公,您怎麽來了?”這時門口傳來男孩的聲音,他手上還拿著一份食物。
“你是小祥,是我兒子?”我看著麵前,長的跟我有幾分相似的男孩,淚水早已止不住,我不敢相信,我居然還有一個兒子,翠兒給我生的兒子。
他點點頭,眼裏泛著淚光。
我一把抱住了他,哭的稀裏嘩啦的!嘴裏還不停地說著,你是我兒子,翠兒給我生的兒子,翠兒給我生的兒子的。
我一會哭,一會笑,一會高興,一會傷心。我有兒子了,我不是一個人,我還有兒子,翠兒的兒子。
“那翠兒呢?翠兒在哪?”回過神我急忙問道。
可是他們卻歎息,神情悲傷,並沒有回答我。
“哎,還是我來說吧!”歎息一聲,翠兒大舅說道。
“當年,我們一起在附近找翠兒,周邊的縣裏,山裏,偏僻的山村我們都去找了,都沒有。我家裏妻兒也不能沒人管,我就帶著翠兒媽和林林走了,給了些錢給村裏人,讓他們幫忙繼續找。
我在回去的路上,也到處發單子,尋人,後麵有個跑車的兄弟跟我說,在縣裏市裏一般沒有人會幫綁女孩,隻有那些山溝溝裏,娶不到媳婦的地方,才會花錢去偷,去買媳婦,然後他就說他跑車好幾年了。認識不少道上的人,可以幫我試著找找。
我一邊尋人,一邊回去家裏。就那樣頭幾年都沒有準確消息!假消息倒是很多!我們也去過很多地方,也找到過一些被綁了或是賣了的女人,可惜都不是翠兒。那些基本被賣了的女人下場,都是淒慘無比!
有的願意跟我們走,有的因為生了孩子不願意走,也有的無家可歸,還不如爛在那裏,也有的瘋了,殘了,甚至還有的死了。
看到這些女人的淒慘模樣,我隻想更快的找到翠兒,我怕去晚了,她就跟這些女人一樣,對生活沒有了希望!
後來隔了五六年,還是那個跑車的兄弟,他說他去一個山裏送貨,發現一個女孩跟我說的人好像。他打聽到,那個女孩也叫翠兒,也是早幾年被賣去的那個村。時間差不多也是段時間,名字也對得上。
我一聽就急忙讓那個兄弟帶路,帶著一批兄弟,就急忙趕去了那個村裏。那是真的偏僻,我們開車足足開了一個月,還走山路走了三天才到。
我們怕那個兄弟被報複,便讓他和兩個兄弟留下來看車,我帶著林林和其他兄弟一起走路到那個村子去確認一下。若是我們7天內沒有回來,就讓他們報警,說我們死在那個村裏了。
走了三天,快到村子的時候,我跟林林和一個兄弟,三個人打扮成獵人的樣子,說要去山裏打獵,聽說山裏有比較稀罕的東西,城裏人就喜歡那個。
我們找到村裏人,借口借水喝,問他們有沒有看到過比較稀奇的鳥或是動物什麽的,村裏人戒備心很重,我們問什麽他們都不答,給錢也不說話。
後來看我們錢給的多,就有個老太婆心動了,她說,她知道,讓我們跟她走。
她帶著我們在村裏走,這是正是我們想要的,隻有在村裏走動,才能看到更多村裏的人,才能找到翠兒。
那個老太婆邊走邊說,她之前在後山看見一隻尾巴很長的,五顏六色的鳥,說著還比劃鳥的尾巴有多長。
她把我們帶到她家,說等她男人回來,在讓她男人帶我們去後山。
到了她家,她家是做黃泥巴和木頭搭起來的房子,房頂都是木頭和稻草,房子不是很大,前麵一個大一點的房子,進去房子的大廳,廳後麵有個小門,後麵還有一排小房子。
我們進來後,她就朝後門的一排房子吼到,死賤人,還不快點倒水過來,沒看見有客人來了,是不是又偷懶了。
這時一陣鎖鏈叮叮當當的聲音傳來,一個穿的破破爛爛的女人蓬頭垢麵的,腳上還有一條大大的鐵鏈鎖著雙腳,她旁邊還跟著一個瘦瘦小小的孩子。
女人端著一個木托盤,上麵有一壺熱水,還在冒著熱氣,她走的很慢,鐵鏈很重,拖著地,發出去一陣陣響聲,她的腳全是傷痕累累的新傷和舊傷。
老太婆嫌她走的慢,自己跑過去拿水壺,到了女人身邊,還打了她幾下,好似不解氣還把女人踹倒在地。
倒地上的女人沒有哭,也沒有喊疼,習以為常的慢慢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打算轉身就走。
這時旁邊的老太婆說:“愣著幹什麽!快過來伺候幾位大老爺,大老爺走了那麽遠的路,快過來給他們捏捏肩捶捶腿。”
這時地上的女人忽然抬頭看了過來,也就是她抬頭的那一瞬間,林林突然跑了過去。我抬頭看過去,那是林翠,那是一張憔悴的臉,沒有血色,蒼白無力。
“姐,姐,我終於找到你了!姐!”林林一邊跑一邊激動的大喊著。
她看著向她奔去的林林,身體不停的抖動著,似乎是激動,眼睛裏流著淚,嘴張了張,卻沒有發出聲音,手緊緊握著旁邊的孩子。
林林跑過去,一把抱住了她,大聲哭喊著:“姐姐,姐姐,終於找到你了,我帶你回家!”
這時旁邊的老太婆反應了過來,就要出去喊人,我跟另一個兄弟,立馬抓住了她,堵著她的嘴。
我們知道,像這種山區的人,知道有外人過來帶人走,是非常團結一致的,即便在村裏不和,但是有外人來了,都會一致對外。若是被村裏太多人發現了我們是來帶人走的,可能就走不了了。
我們把老太婆綁了,丟在了那一排小房子最裏的一間,堵住她的嘴。我們兩個人商量著怎麽把翠兒帶走。看著那相擁哭泣的姐弟,我們催促著,要馬上走了,等這家其他人回來,就走不了了。
林林也立馬反應過來,擦幹眼淚,手裏一直拉著翠兒的手,翠兒一直拉著那個孩子,我們知道,那肯定是翠兒的孩子,隻能一起帶走。
林林拉著翠兒走了兩步,發現鐵鏈太大,很重,翠兒根本走不了多遠。這時翠兒身邊的孩子,突然說:“我知道鑰匙在哪!你們等我。”我兄弟不放心,怕他去喊人,就跟著他去了。
他跑向大房子的一個房間裏,沒一會他就出來了,還拿著一根鑰匙,馬上高興的往回跑,房間裏的人叫住了他。
“小祥,跟我玩,好不好!”房間裏還有人,這是我們沒有想到的,那個跟上去的兄弟,立馬衝了進去,直接用腳踢在那個男人身上,男人吃痛放開了小孩,小孩拿著鑰匙回頭看了眼,有點擔心,還是拿著鑰匙走了。
我兄弟趁那個男人吃痛就拿繩子把他也綁了,丟在床上,隨便找了塊布堵住他的嘴。
小孩把鑰匙給了林林,林林解開林翠的鐵鏈,立馬把她背在背上,我抱著小孩,打算立馬就離開,這時林翠說話了,她說他還有東西在房間裏。
林林把他背去房間,小孩也跟著過去了,不一會兒,他們都出來,房間裏傳來一個男人的哭泣聲,哭的很傷心。
我們不能耽擱,林翠說她把線路都告訴了想孩子,有一條比較偏的山路走,可以走出去,不會被人發現,因為我們不能原路走。
我抱著孩子走在前麵,讓他給我們指路,走了快半個小時左右,終於繞了出來。
我們跟村外的兄弟集合,說人找到了,立馬原路回去,等會村裏人發現,他們人多,我們打不過,得趕緊走,跟山下的車子匯合,開車離開後我們才能算安全。
我們十幾個人,輪流背著林翠和孩子,走了兩條半,路上一刻也沒歇,十幾個人趕到車子的地方,都已經累趴了。我們直接上車,讓剩下的三個兄弟開車,直接往回走。
兄弟們看我們找到了人,都很興奮,我們車子開到山下路過一個鎮子時,本打算進去休息一下,一個兄弟說他先去看看,怕有那個村子裏的人在鎮上攔截,讓我們在外麵等。
沒一會他回來了,他說進去發現有些不對勁,昨天早上來的時候鎮上擺攤的,賣東西的很多,路上也有人,熱熱鬧鬧的,這會雖然中午了,可剛剛進去,發現家家戶戶都關著門,擺攤的都沒有,商戶也都關了門。
我們知道,肯定是那個村發現了,在下麵鎮上開始堵截,鎮上也有他們的人,這就難走了,肯定會被搜車,不然誰都不讓過。
我們下車整頓,把林翠和孩子藏了起來,開來的車都是那種半車廂半坐人的車,後麵車廂可以放貨也可以拉人,車廂也是經過改造的,加長了些,裏麵還有座位可以搭人,座位收起來就是貨車可以放貨。
車上還有一些貨,跑車兄弟的是一些山裏的幹貨什麽的,他常年跑車,來回折騰倒貨,另外兩個兄弟也是幹這行的,車裏也有一些衣服鞋子這類的。我們打算就地賣東西,若是沒人出來買,就收攤走人,有人買就裝作是來倒賣貨的,反正能騙過這些人就行。
我和林林還有進去村裏的那個兄弟,我們就在車上車廂裏等,其他兄弟分配好,有的收幹貨,有的去找地方賣貨,分批搬東西打算賣貨,邊搬東西還邊吆喝:“大城市時興的衣服鞋子包包,質量好,款式新,價格便宜,快來看看呐!收今年新鮮的山貨、幹貨,價格高,有多少要多少!”
吆喝一陣沒人出來,我們便打算收攤走人,這時有人陸陸續續的出來,有的帶著東西,有的空著手,看來是來買東西和賣幹貨的。
一直賣了一兩個小時,衣服鞋子這類的基本賣光了,幹貨也收了不少,還有人在繼續等著收貨。收幹貨的兄弟就說,車滿了,裝不下,下次再來收,還怕那些鄉親不信,把車打開了,當著他們的麵裝貨,他們這才作罷。
收拾完東西,開車離開這個鎮上,在鎮口的時候,有隊人馬攔住了我們的車,看著像是所裏的人,說停車下車檢查,他們懷疑我們車上有山裏的野生動物,要開廂門每個人都下車檢查。
開車的幾個兄弟和其他兄弟就下了車,我們幾個提前躲在車子的暗箱裏,聽著他們在外麵談話。
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響起:“你們收貨賣貨怎麽帶那麽多人?”
跑車的周兄弟答到:“這不是之前有兄弟被截道了,錢,貨,車全被搶了,人都差點沒了,所以我們出貨跑車都多帶了幾個兄弟一起,這不是都有照應麽!畢竟家裏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
那個陌生男人繼續說:“打開車門,檢查看看。”
周兄弟回複到:“這都是剛剛在鎮上才收的幹貨,這邊鎮上的人都還在呢!你們可以去問問他們!”有三位邊走邊打開車門,讓他們檢查。
陌生男人“人都在這裏了麽?你們一共來了幾個人?”
周兄弟:“12個人,一輛車隻能坐四個人,在多一個就超了,不讓上路,你看看都在這了。”
陌生男人:“你們什麽來的,今天沒看你們進鎮裏,怎麽之前也沒有看見你們賣貨?”
周兄弟:“我們昨天來的,本來打算去遠點的山裏收點山貨,山裏的收貨價格更低一些,誰知道昨天去了才發現山裏車進不去,本打算走著過去看看,走到晚上了,一個村子都沒有,這不,又折回來了,今天一早出來了,打算在鎮上收些,不然白跑一趟。”
陌生男人:“你們有看到他們什麽進的鎮上麽?”
2號陌生男人的聲音:“是昨天下午進的,前些天來賣了一陣子,收了一陣子就走了,昨天又來了,沒在鎮上停,直接去的後麵村裏的路,可能不知道進不去車。”
3號陌生男人“這邊車子檢查完了。沒有其他人,也沒有活物之類的”
4號陌生男人“這邊也一樣。”
5號陌生男人“這邊也是,沒有異常”
1號陌生男人“好了,沒事了,你們走吧!”
兄弟們重新裝好貨物,關上車廂的門,揚長而去。
直到走出了那個鎮子,很遠很遠,都沒有停過一次,我們在暗箱裏,焦急的等待著,不知道車開了多久,終於停了。
“到大路上了,安全了,這裏經常有車路過,不怕他們還敢追來。讓他們出來透透氣吧!這都半天了。”周兄弟說道。
其他兄弟也都下了車,我和林林林翠還有那個孩子,都從暗箱裏出了來。
林翠和孩子悶的有些久,打開箱子的時候,臉色發白,我們拿了水和食物出來。讓他們補充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