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薑沉魚連忙點頭。


    又有些疑惑:“你直接發給我就行了,為什麽還要專門問一問?”


    這倒是把阮一給問住了。


    好一會兒,才解釋道:“要從24號晚上做到25號,怕你晚上不回家,家裏人會著急。”


    “不會的,顧謹言又不幹涉我工作。”薑沉魚大大咧咧地說著。


    潛意識已經接受了顧謹言是她家人的設定。


    阮一心有不快,卻也並不提醒,隻是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這次的任務是要你去凶宅試睡……”


    談起工作的時候,薑沉魚就嚴肅了很多。


    一塊兒聊任務聊到了半夜,還是星星不耐煩地哼唧了兩聲,她這才和大師兄掛斷了電話。


    第二天早上,薑沉魚像是開盲盒一樣,慢慢地睜開眼睛,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自己床底下。


    嗚嗚嗚她的拖鞋終於保住了。


    薑沉魚興奮地爬起來,顛顛地就去敲隔壁的門,查看顧謹言的身體狀況。


    顧謹言仔細感受了一下,確認自己的胸口的鬱躁的感覺,薑沉魚這才放心。


    扯著顧謹言過來修行,“不要以工作忙當偷懶的借口,起來做早課。”


    顧謹言想著就此拒絕,逐漸斷掉和薑沉魚的習慣。


    但是對上薑沉魚圓溜溜的眼睛,又頓時沉淪在了她獨特的溫柔中。


    他已經舍不得這顆糖了。


    不過修行對他來說,確實利大於弊,每次鍛煉完,身上就會多兩分舒展。


    吃飯的時候,胃口也會好很多。


    “小魚,今天晚上有時間嗎?”他抬頭看向薑沉魚。


    對麵的人一口包子一口粥,塞的嘴巴圓鼓鼓的。


    “怎麽了?”薑沉魚疑惑抬頭,怎麽所有人都來問她有沒有時間?


    難道就不能有事說事嗎?


    “小白今天生日,晚上會辦個派對,邀請我們過去玩一玩。”顧謹言解釋,“如果你有時間的話,我們一塊兒過去。”


    “原來是玩啊。”薑沉魚撇嘴,“師兄給我派了個任務,要從今天晚上八點做到明天早上八點,你自己去玩吧。”


    “非要今天嗎?”顧謹言蹙眉。


    薑沉魚歪頭,不解地看向他。


    工作還挑日子是怎麽個事兒?


    顧謹言見她一臉懵懂,又搖了搖頭,“算了,本來還想介紹朋友給你認識的,那就改天吧。”


    “嗯。”


    他都這樣說了,她也沒有多想。


    兩個人像是老夫老妻似的,坐在一塊兒交代了一些瑣事兒,顧謹言到點兒了才去上班。


    薑沉魚也早早地就帶著星星,還有星星的狗窩和狗糧、玩具去了樓下。


    把星星給了傭人,自己則去找顧媽媽幫忙。


    “媽,我和顧謹言晚上有點兒事兒,能不能讓星星在樓下睡一晚上?”薑沉魚詢問顧媽媽的意見。


    顧媽媽很好說話,立馬就點頭答應了下來。


    倒是顧歡喜露著壞笑,“你和我哥今天晚上是要去哪裏快活啊?”


    “要加班工作。”薑沉魚不好說自己的工作內容,隻能含糊不清地說了一句。


    這在別人聽來,完全就是在找借口。


    “新婚夫妻在平安夜約會也不是什麽稀罕事兒,有什麽好害羞的?”顧歡喜對她擠眉弄眼。


    薑沉魚不解,“什麽是平安夜?”


    山上過的都是傳統節日,對一些外來節日不是那麽的精通。


    如果說聖誕節,她還能知道是什麽,現在說平安夜,簡直就是兩眼一抹黑。


    顧歡喜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人不知道平安夜,以為她在裝傻,當即道:“對對對,你們兩個是加班,小心我晚上打電話報警,讓警察去你們睡的酒店掃黃!”


    “去,怎麽和你嫂子說話呢!”旁邊的顧媽媽被氣笑了,沒好氣地拍了顧歡喜一下。


    但也覺得薑沉魚是在害羞,不好意思說實話。


    她抓住薑沉魚的手,承諾道:“你別操心了,在外麵跟著小言好好玩,有什麽需要直接給我們打電話就行。”


    薑沉魚點點頭,也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她今天晚上是要和顧謹言在一起嗎?


    但是顧謹言沒說,應該不是一個必須要她出席的活動吧?


    在顧謹言的麵子和錢之間,她果斷地選擇了後者。


    大師兄給她的任務確實是一個比較賺錢且不麻煩的大單子。


    沒什麽特別的要求,隻需要她晚上去一個凶宅裏替房子的主人睡一個晚上,確保裏麵沒有煞氣就行。


    像這種錢多事兒少的活,很難會輪到她這個級別的人手裏,大多都是一些師侄兒去做的。


    房子在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薑沉魚早早就和當事人碰了麵,進了房子裏。


    這裏剛裝修好,油漆的味道有些濃,搞得薑沉魚老是會忍不住想詹北的那個案子。


    她昨天和詹北也聊了一下,詹北說是到現在都還在查監控,沒找到凶手呢。


    一年的監控實在是一個大工程,想要一個人查清楚,實在不簡單。


    但是詹北絲毫沒有放棄的意思。


    當然,也沒有要向別人求助的想法。


    師父說,天才都會有些怪癖,這樣才能顯得和普通人不一樣。


    薑沉魚又忍不住想到了顧謹言,顧謹言也是天才,但是似乎沒有什麽讓她接受不了的怪癖。


    或許就是因為他太完美,所以老天才給了他限定了時間?


    薑沉魚被這個荒誕的結論給逗笑了,心裏卻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有點兒想念顧謹言了。


    上次有這種感覺還是很多年前,她剛上山的時候。


    當時她非常想念媽媽,想回到薑家,師父就和她打了一個賭。


    “如果你這通電話打過去,你的媽媽說一句想你,我就放你回去,反之,你就永遠留在山上,不許再提下山的事情。”師父像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販子,拋出誘人的糖果。


    她當時天真,忙不迭地打了過去。


    結果就是媽媽那天帶著薑雪兒在外麵玩,隻讓她一個人在山上乖乖的,就匆匆掛斷了電話。


    別說是“想念”,就連她的想念都沒有耐心聽完。


    師父收起手機,也不在乎她是一個小孩子,就對著她一頓嘲笑。


    “你知道我為什麽一眼看中你,卻還要讓你的父母自己選擇嗎?”師父問她。


    小薑沉魚不知道,也不能理解。


    師父難得認真,道:“你太執著於自己的感情了,但是有些人……不配。”


    顧謹言配嗎?


    她不清楚,但她也不想再做第二次嚐試了。


    想著,她逼著自己的手指錯過了顧謹言的頭像,點到了旁邊朋友圈的位置。


    說來也巧,她剛點進去,剛好就刷到了秦非是和李文的朋友圈。


    配文是“平安夜就是要有情人終成眷屬”。


    下麵配著的一張圖片則是一張大合照。


    秦非是和李文在最上麵,白博在最下麵,中間則依次是顧謹言、柳夏和林昊。


    這次顧謹言和柳夏並沒有挨得很近,但兩個人的視線正好對在一起,有種一眼萬年的錯覺。


    薑沉魚捏著手機,手指不自覺地有些泛白。


    原來顧媽媽和顧歡喜的意思不是說她必須要和顧謹言在一起,而是要“情侶”兩個人必須在一起。


    有情人終成眷屬。


    那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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