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大明、薑朝和顧二伯母三個人被扔出去的時候,正是人來人往最多的時候。


    誰看了他們不是低著頭,捂著嘴,肩膀不停地抖動著。


    最後三個人灰頭土臉地從地上爬起來,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二伯母丟了這麽大的人,在薑沉魚身上發泄不了,自然要發泄到薑家兩個人身上。


    “看看你們兩個窩囊的樣子,怪不得教不好女兒,也管不好女兒呢。”二伯母氣紅了臉,胸口像是喘不上氣來似的。


    說話也惡狠狠的:“就你們還想和顧家合作?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麽玩意兒,等著我們家老顧回頭弄不死你們。”


    一口氣說完,見駐足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她也實在丟不起這個人,隻能低著頭,快步離開。


    薑朝看向薑大明,“爸,沉魚會不會真的不認我們了?”


    “放屁!薑家短她吃還是短她喝了?她無非就是想換個手段爭寵罷了,這麽多年都上不了台麵的東西!”薑大明也氣得發抖,但到底還是比二伯母沉得住氣的。


    他咬著牙,道:“她不是著急回家吃飯嗎?那我們就回家堵他,直接找顧謹言要個說法!”


    薑沉魚不讓他們好過,那顧謹言死之前的這段日子,薑沉魚也休想好過!


    說著,就快步地去找自己的車子。


    氣勢洶洶的樣子,像是要擼起袖子和誰大打一架似的


    ……


    另一邊。


    李文快速給薑沉魚講了一下當天的事情。


    原是她聽說秦非是出了車禍,去秦家找秦非是,結果被秦媽媽甩了一張五百萬的銀行卡,讓她和秦非是分手。


    她當然是不願意的,拒絕之後就離開,回了家裏。


    同時她家裏也一直在張羅著讓她相親,想著拿她收到的彩禮貼補給弟弟買車買房。


    她幾次三番的拒絕之後,母親直接把相親對象給弄到了家裏。


    起初趙德柱雖然樣貌不好,但很紳士,也並沒有要求她確認關係,隻說是一起做做樣子,騙騙家裏人。


    知道她有喜歡的人卻又不能在一起之後,又以“戰友”的名義給了她一條從廟裏求來的紅繩,說是祝她和她男朋友心想事成。


    李文聽說這紅繩不要錢,看起來也確實不值錢,也就收下了繩子。


    然後不知道為什麽,她就越看越覺得趙德柱順眼、溫柔、體貼,簡直就是她這輩子都不能錯過的白馬王子。


    不管趙德柱做什麽,她都可以坦然接受,她覺得自己是真的愛上趙德柱了。


    “然後就是我跟你提出了分手,我媽也接受了他的三十萬彩禮,定了我和他的婚期。”李文看著秦非是,一臉的愧疚。


    秦非是心疼地搖搖頭,剛想說不怪她。


    旁邊的薑沉魚就先開了口:“多少?”


    “我知道,三十萬是有點兒多,但是我真不是圖他的錢,我當時是感覺自己真的喜歡他的。”李文一臉惶恐,唯恐對麵的兩個人不相信。


    薑沉魚張了張嘴巴,又默默閉上。


    她是想說,李文的媽媽真的很沒眼光,圖錢就算了,可三十萬也太少了吧?


    不是說那個趙德柱好歹也是個富二代嗎?


    還有秦非是他媽媽,真是一點兒都沒霸總媽的樣子,五百萬也好意思拿出手?


    但是她能感覺的到李文是一個蠻清高的小姑娘,她說這話的話,小姑娘估計會接受不了。


    畢竟不是人人都是顧謹言。


    不過她也不糾結這件事,隻轉移話題道:“得了,我知道了,你先別暴露自己暫時恢複清醒的事,先找他套一套紅繩是哪裏來的,這樣我們也好去找罪魁禍首。”


    “不行,萬一文文要是遇見危險怎麽辦?”秦非是想都不想就直接拒絕了這個辦法。


    他一臉嚴肅,認真道:“而且她還要考研呢,不能在這些破事兒上浪費時間。”


    薑沉魚無語,真想讓這位大哥動動他的豬腦筋,關係到後半輩子打光棍的事兒,能叫是“破事兒”嗎?


    讓秦家幾個長輩知道了,她以後怕是在京城連呼吸權都沒有了吧?


    心裏咆哮,麵上卻又不敢和叛逆的老板對著幹。


    隻能發動乙方的無奈,“那您準備怎麽辦呢?”


    秦非是頓了一下,隨即凶狠道:“我找人把那頭豬抓起來,狠狠拷打一下,就不信拷問不出來。”


    非常事情用非常手段,倒也合理。


    反正違法亂紀的事兒也不是薑沉魚幹,薑沉魚也沒那麽高的道德標準。


    隻是她剛準備點頭,李文又開始義正言辭地拒絕:“不行,你是要站在賽車手領獎台上的人,不能因為這些事兒往自己的人生履曆染上汙點。”


    “文文,你對我太好了!”秦非是感動,立馬抱住李文熱淚盈眶。


    又看向薑沉魚:“嫂子,你再幫幫我們吧。”


    薑沉魚:“……”


    他們這個怕那個有危險,那個怕這個有汙點,合著就她是個冤大頭。


    嗚嗚嗚,突然好想顧謹言哦!


    薑沉魚在心裏為自己鞠一把淚,但又不得不說出一個事實:“我說了,最便捷的辦法就隻有讓李文自己行動。”


    “其實我覺得李文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脆弱,不然也不可能都快變成傀儡了,還保住了自己的清白。”薑沉魚搶在秦非是說話之前,搶先開口:“我真的覺得你因為對李文的保護欲,而有些小看她了。”


    秦非是頓了一下,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反駁薑沉魚。


    李文也有些震驚,薑沉魚是怎麽知道……那些隱私的?


    但她來不及深究,隻能對秦非是篤定地說道:“阿非,你相信我,我一定可以做到的。”


    “而且我現在也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我不會錯過考研的,你放心。”她深情款款地看著秦非是,“我一定會和你一起走向成功的。”


    秦非是心髒一緊,又緊緊地把人抱進了自己的懷裏。


    薑沉魚覺得要不是自己在場,這倆人能當場來個法式熱吻。


    在單身狗麵前沒有一點兒邊界感,等她回家就要和顧謹言好好吐槽一下!


    她撇撇嘴,“那個,我也不是要打擾你們哈,主要我真著急回家,要不你先送我回家呢?”


    “好。”秦非是求之不得,趕快把電燈泡送走。


    他吸吸鼻子,道:“你把薑家地址發給我,我這就送你過去。”


    “我回顧謹言家,你要薑家地址幹什麽?”薑沉魚撓撓頭,不明白今天怎麽所有人都說她要回薑家?


    她剛把薑家那兩個人得罪了,回去挨揍嗎?


    秦非是也一臉疑惑,仿佛薑沉魚不回薑家才是什麽不得了的大事兒。


    隻是不等他說話,外麵就傳來敲門聲。


    秘書走了進來,畢恭畢敬道:“夫人,顧總問您辦完事情了嗎?說是讓我送您回家。”


    “做完啦,我們走!”薑沉魚立馬起身,果然還是一號老板最貼心啦!


    不過走之前還是囑咐了李文一句:“聽說他會家暴,你套話的時候最好還是以自己的安全為先,問不出來也沒關係,因為我這裏還認識一個和你中了一樣詛咒的人。”


    “是誰?”秦非是瞪大眼睛,如果能從那個人身上下手,那李文就不用冒險了。


    薑沉魚也看出了他的心思,搖了搖頭道,“這是隱私,我不能說,你隻要知道我也在幹活,沒有閑著就行了。”


    說著,她又眼巴巴地看著秦非是,希望他能聽懂自己的暗示。


    可惜,這個人一點兒都不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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