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本來還在為了顧謹言推開自己而生氣。


    下一秒看見顧謹言是真的在嘔吐後,又慌了神。


    顧謹言的胃裏根本就沒有東西,嘔吐也隻是幹嘔,臉被憋得通紅,嘴巴卻蒼白幹裂。額角青筋暴起,密密麻麻的細汗肉眼可見地冒了出來。


    男人連忙上前扶住顧謹言,“老顧,你怎麽了?你別嚇我啊!”


    顧謹言擺擺手,卻嘔得根本直不起來腰,更別說是說話。


    男人撐著顧謹言手足無措,回頭又看見薑沉魚站在一邊沒有任何表示,頓時怒了,“你老板他媽都要死了,你在這兒杵著幹嘛呢!”


    他以為薑沉魚也是顧謹言找的秘書助理,心裏還在想顧謹言身邊的每一個下屬都是精英,怎麽突然找了這麽一個空有漂亮的木頭花瓶?


    不等她說話,顧謹言就強撐著一股勁兒,開口:“小白,我沒事兒,帶我去休息室休息一會兒就行了。”


    說完又回頭給了薑沉魚一個安撫的笑,仿佛是在證明自己確實沒事兒。


    把白博看的一愣一愣的,眼神止不住地在左右兩張臉上來回瞟。


    薑沉魚偏頭,有些不滿顧謹言朋友的態度。


    但是礙於顧謹言自己態度還行,又是她的金主,她還是在手上渡了一點兒真氣,上前握住了顧謹言的手。


    顧謹言也沒推開,隻任她握著手,聲音也稍微緩和了一些,“謝謝。”


    薑沉魚哼唧了一聲,看見呆愣在原地的白博,又凶巴巴地說:“你別在這兒杵著了,快帶路!”


    白博:“……”6。


    顧謹言八字太輕了,被李荷花的煞氣給衝撞到了,又有血腥氣味做引子,才會不舒服嘔吐。


    “按理說,你還應該發兩天高燒呢,但是你也知道的,我人美心善……”薑沉魚緊扣著顧謹言的手心,眼睛滴溜溜地轉。


    顧謹言非常上道:“你把費用一塊兒記在賬上,以後一塊兒結算!”


    “哎呀,都是夫妻,客氣啥,你放心,我一定每一筆都記得非常清楚,不會讓你多出一分錢噠。”薑沉魚用自己肩膀“哥倆好”似的撞了撞顧謹言的肩膀,已經完全接受了“記賬”。


    顧謹言被撞得直咳嗽,又隻能無奈地搖搖頭。


    前麵帶路的白博看見這倆人的“小互動”,以及顧謹言沒下限的樣子,更惡心了。


    到了休息室,顧謹言被安置到了床上,一邊被醫生查看著身體,一邊還不忘讓人給薑沉魚安排飯菜。


    薑沉魚也不挑,二話沒說就跟著保姆去搞飯吃。


    聽李荷花叭叭半天,都已經十二點多了,她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了。


    等著薑沉魚就這麽心大地去了隔壁,白博再也忍不住了,“她就這麽去了?”


    顧謹言疑惑地看他一眼,仿佛在問,不然呢?


    “你們不是結婚了嗎?怎麽一點兒也不關心你?”白博小聲嘀咕,在來休息間的路上,已經了解了他們的關係。


    他和顧謹言關係好,早就知道了顧謹言被家裏安排了一個衝喜的婚姻,且已經成功領證,過兩天還要辦婚禮的事兒。


    但是,“剛剛你都那樣了,她還無動於衷,你們到底是個什麽情況啊?”


    普通女生就算是看見路邊流浪的小貓小狗出事兒,都會心疼尖叫吧?


    她怎麽那麽冷漠呢?


    顧謹言明白他的意思,不讚同地說道:“她已經做得很好了。”


    “還有,你對她態度好一點兒。”顧謹言又補充了一句,這會兒態度倒是強硬起來了。


    白博:“……”


    嗬,白操心了。


    顧謹言不想和別人議論薑沉魚,隻轉頭順從地接受著醫生的檢查。


    心裏也在想著薑沉魚。


    接觸了幾天,他多少也了解了薑沉魚這個人。


    與其說她冷漠,不如說她情感匱乏,沒有和人相處的經驗。


    她有自己的原則,比如她會擔心自己和婆婆的關係,但不會去討好婆婆;會感謝司機幫自己買藥,但不會強製改他命運……


    就像是一個旁觀者,看著別人生,看著別人死。討厭麻煩,但又遵循法則,遵守底線。


    唯一能讓她以身入局的,似乎就隻有薑家那幾個人。


    至於他……


    關係終究還是沒到那個份上。


    ……


    有了顧謹言的警告,白博即便再對薑沉魚有意見,對她的態度還是改善了很多。


    在知道薑沉魚從小生活在山上後,還跟著薑沉魚聊了很多山上的生活。


    盡管薑沉魚的“山上”和他的“山村”並不是一個概念,但不影響他們的溝通。


    等顧謹言一覺醒來,倆人已經開始稱兄道弟,相約去山上體驗生活了。


    顧謹言睡了一會兒,臉色恢複了很多,但看著還是有些不正常。


    “聽說你來了,本來還以為你身體好了,又想著趁老秦他們都在,給你辦個結婚派對呢。”白博忍不住吐槽,“就你現在這個樣子,辦個屁吧。”


    “老秦病好了?”顧謹言疑惑。


    “好了,聽說找了個什麽山人啥的,反正迷信扒拉的,誰知道找了個什麽騙子呢。”白博對此嗤之以鼻,他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薑沉魚在旁邊聽著,忽然想起了秦家的秦非是。


    白博沒有發現薑沉魚的異常,還在興致勃勃地對顧謹言提建議:“等過兩天我辦完演出了,我再專門給你組個清水局,到時候你帶上薑……嫂子一塊兒過來,我們聚一聚。”


    “再說吧。”其實顧謹言自從生病之後就不太愛出門了。


    倒是薑沉魚暗戳戳的記在了心上,小算盤打的飛起。


    一上車,薑沉魚就急不可耐地問顧謹言,“你和你朋友們是不是都挺有錢的啊?”


    顧謹言和秦非是就不說了,這個白博也是隨隨便便開了養老院玩一玩,其他人肯定也不簡單。


    這麽大一個羊圈,她要是在每隻羊上薅一兩羊毛,一通下來也能織一件羊毛衫了吧!


    顧謹言看著她亮晶晶的眼神,很難不猜到她在想什麽。


    無奈歎息,“還算可以,到時候介紹你們認識。”


    反正薑沉魚又不是搶錢,如果他們自己護不住自己的錢包,那和他也沒關係了。


    這波兩口子屬於缺德缺一塊兒去了。


    “顧總,你人也太好了吧!”薑沉魚歡呼,臉上笑意是擋也擋不住。


    顧謹言思索著她的稱呼,想了想,道:“咱媽剛剛發消息說想和你商量一下婚禮,問晚上能不能去樓下吃飯。”


    “去唄,樓下的飯也好吃。”薑沉魚眨眨眼,一點兒也沒有發現顧謹言的重點。


    “那你在咱媽麵前能幫我掩飾一下今天生病的事兒嗎?”


    “小意思啦~”


    和婆婆相處,幫顧謹言解決家庭麻煩是她的工作,而且這個工作並不麻煩,她現在一點兒也不緊張了。


    前麵了解顧謹言的司機看著他們家老板的狀態是一會兒一個樣,總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畢竟那張臉上也沒見有特別明顯的情緒,是什麽狀態全靠別人猜。


    或許是他猜錯了,不是誰都像秘書一樣,隨時隨地都能get到老板那顆七竅玲瓏不鏽鋼心的。


    司機心大地想著。


    把老板和老板夫人送回家裏,自己也美美下班。


    回家的路上,好友打來了電話,“我們都到了,就差你了,直接過來得了!”


    他聞了聞自己身上消毒水的味道,而且自己穿的還是“工作服”,讓酒味沾到衣服上了說不定還會影響老板健康。


    ——“你今天晚上最好待在家裏不要出門,不然會有危險的。”


    他又想到薑沉魚對他的忠告,心思一轉,最後還是沒好氣道:“滾滾滾,我今天要睡覺,你們自己玩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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