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長顯然沒有認出薑沉魚,高傲地抬了抬下巴,當作是回應。


    他在風水圈子裏很出名,同行認識他不是什麽怪事。


    這會兒也不想看一個小丫頭和自己攀關係,隻轉頭對柳夏道:“快些進去吧,莫要再耽誤時間了。”


    柳夏巴不得見現在全天下人都給薑沉魚不痛快呢,當即點頭,越發吹捧老道長:“失敬,讓道長您久等了。”


    說著,還主動去了前麵開門,親自帶老道長進去。


    顧謹言抿唇,伸手抓住要跟著進去的薑沉魚,冷聲道:“我們走。”


    “別著急,夏夏也不是故意的,她……”林昊攔住了他的去路。


    顧謹言冷著臉,寸步不讓,“我把薑沉魚介紹給你哥,是想讓她來這裏工作的,不是讓她來受氣的。”


    “答應了讓嫂子過來之後又找別的道長,實在是有點兒欺負人了。”秦非是也出來應和了一句。


    白博一看秦非是都說話了,自己不得不跟著站出來,“但是夏夏可能也是害怕嫂子不太行才又請了一個人的吧?”


    “沒聽說嫂子你還會這種歪門邪道啊,你不會就是你們村的神婆吧?”白博不像秦非是那樣一根筋,主動找薑沉魚來說笑話,和稀泥。


    但是這個笑話並不好笑。


    薑沉魚又不是傻子,這裏隻有白博和她聊過鄉下山上,而柳夏那麽篤定她是個鄉下人,是誰給柳夏通的氣也不難猜。


    她不在乎別人怎麽看她,但她也懶得和背後裏說她閑話的人虛與委蛇。


    所以她看都沒有看白博,隻是對顧謹言認真道:“顧謹言,我現在是在工作,你不要幹涉我。”


    顧謹言:“……”


    說完,就把手從顧謹言手裏抽了出來,背好自己的小書包,轉頭就跟上了柳夏他們的步伐。


    顧謹言蹙眉,想要拉住薑沉魚,但薑沉魚就像是一條魚一樣,一鬆手就沒了影。


    他隻能上前,跟在薑沉魚的背後。


    “我靠,嫂子牛啊!”白博還是第一次看見顧謹言這麽被人下麵子,頓時又覺得自己被忽視又算得了什麽?


    “你也不想想老顧為什麽突然願意過來湊熱鬧,真以為他翹班陪你玩呢。”秦非是嫌棄白博沒見過世麵的樣子。


    要知道,在場的人隻有他知道薑沉魚還敢扇顧謹言巴掌的事情呢!


    林昊也意味深長地看了顧謹言一眼,腦海裏瞬間閃出了無數種猜測,最後也隻能長呼一口氣。


    或許,柳夏這次真的不能同時擁有魚和熊掌了。


    這是一家金器飾品店,裏麵的一切都已經歸置好,還弄著喜慶的裝扮,似乎就等著明天的開業了。


    正中間是一尊開過光的玉觀音像,大概有一人那麽高,上麵還掛著金鐲子,金項鏈,還有金頭飾。


    她在外麵看到的金色光芒就是來自於這尊玉觀音像。


    柳夏他們沒有等她,已經一路帶著老道士到了觀音像前。


    “這可是好東西啊,一定要保護好這尊觀音像,隻要有它在,一定會保佑這店鋪氣運興旺的。”老道士顫抖著雙手,兩隻眼睛都在放著金光。


    薑沉魚過來,剛好聽見這一句,不由皺起眉,“天道忌滿,人道忌全,水滿則溢,月滿則虧。”


    “這尊玉石像的氣運太盛,命格淺的人靠近會出事情的。”她對柳夏道。


    柳夏現在是她的當事人,她必須要把出現問題的地方告訴對方,這是她的職業素養。


    但顯然柳夏並不相信她的職業,笑著陰陽怪氣:“命格淺的人除了騙人、乞討之外,也來不了這金飾店。”


    “小丫頭,這是至尊至貴的玉石,隻會擋災消難,我們可不能為了一時騙人就來胡說,壞了一件寶貝啊!”老道士也不讚同地看向薑沉魚。


    他對薑沉魚教育道:“我師父曾經對我說過一句話,做我們這行收人錢財,替人做事,絕對不能把自己的私人感情摻和進來,不然劈你的報應遲早會落在你頭上。”


    “你師父……是哪位?”薑沉魚眯起眼睛,一臉探究。


    “還是說正事吧,不要再說無關緊要的事情了。”柳夏出口打斷,又對無一道長討巧:“老先生,您放心,這麽大塊兒玉石買下來也花費了不少的錢,不可能因為誰的一句逞強的話就給弄走的。”


    老道士摸著胡子滿意地點了點頭,這才又往別的地方走。


    這老道士能聲名遠揚,也是有點兒真本事的。


    很快就提出了很多實用的建議,薑沉魚在後麵也沒再多說什麽。


    柳夏見她不說話,以為她是被剛剛的“羞辱”打擊到了,越發賣力討好老道長。


    等把店前店後都看了一遍,都改正好已經到了中午十二點多。


    薑沉魚還沒看完,柳夏就已經帶著兩個道士出了門,催促道:“薑小姐,稍微快一些,你耽誤大家吃飯了。”


    進去的時候不管薑沉魚,出來的時候也不管薑沉魚,完全沒把薑沉魚放在眼裏。


    薑沉魚也不著急,隻快速掃了一眼,就一邊往小本本上寫寫畫畫,一邊往外走。


    等走了出去,手上也寫完了。


    把寫滿字的紙撕了下來,遞給柳夏,“這是店裏還有問題的地方,以及需要改進的方式。”


    柳夏沒有接,隻道:“放心,我們不會白耽誤薑小姐的時間,承諾的報酬會如約打在您的賬戶上。”


    薑沉魚聳肩,對她這樣的說辭十分滿意。


    “薑小姐的錢還真是容易掙,有時候也真想像你們一樣活得這麽不在乎自尊,反倒能輕鬆自在,不像我現在這樣辛苦。”柳夏又像是開玩笑似的,說著。


    這次的話過於直白,也過於過分了,即便是站她的人也有點兒不適。


    薑沉魚隻笑著,也不反駁,“別急著說辛苦,讓你辛苦的事情在後麵呢。”


    想了想,又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名片,連同那張紙一塊兒塞進了柳夏的手裏。


    “這是我的名片,後麵如果出事兒了可以找我。”她微微挑眉,故意說道:“千萬不要因為你那點兒不值錢的自尊,而感覺不好意思來求我。”


    加重音節的“求”字張揚又篤定,讓人聽著有些無語。


    這是一點兒後路都不給自己留,以後是不準備見麵了嗎?


    林昊連忙出來打圓場:“現在風水也看完了,我們順道一塊兒去吃個飯吧。”


    “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兒,就先不打擾各位了。”薑沉魚微微對他們點了點頭,就轉身向旁邊走去。


    無一道長看著薑沉魚的背影,莫名的感覺有些熟悉。


    可是不等他多想,柳夏就轉移了他的注意力,“道長,我現在讓人帶您去結尾款……”


    老道長收回視線,轉身跟著之前迎接他的人轉身離開。


    而顧謹言跟在薑沉魚的身後,“你要去哪裏?”


    “我後麵還有七場看手相的工作,很趕時間。”薑沉魚也不隱瞞。


    “那我送你過去。”顧謹言連忙說道。


    薑沉魚聽著不由站下了腳步,歪頭看向顧謹言,似乎是在查看什麽。


    良久,薑沉魚才開口:“顧謹言,我給柳夏名片不是沒有私心。”


    “但是我不知道我為什麽想讓她求我,向我道歉。”薑沉魚抿唇。


    還是那句話,她遇見了太多的人,遲到有、辱罵也有,她一般收了錢就不會和對方計較。


    但是現在她想和柳夏計較。


    她不想把這些告訴顧謹言,所以隻嚴詞正色地拒絕道:“顧謹言,我要好好思考一些事情,希望你最近不要打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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