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小姐,我和你也不是很熟,你一再開這樣胡言亂語真的合適嗎?”柳夏神色尷尬。


    急於向顧謹言證明自己的清白。


    心裏卻不由生了一絲竊喜,沒有人會不喜歡別人的示愛。


    她從小就知道,被愛的人天生就高於愛人的人。


    現在不管薑沉魚是真心還是假意,說了這種話,不就是在向她滑跪?


    薑沉魚卻始終堅信隻要是利益往來的合作,那就都是平等關係。


    所以並不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麽,甚至有些不理解:“你是投資人,我用自己的特長爭取你的投資,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嗎?”


    這是一次雙向選擇,她並沒有逼著或是求著讓柳夏一定和自己合作,隻是如實地表達了自己的來意而已。


    如果對方成了她老板,她可以低人一等,但現在還不是呀。


    柳夏沒想到她會如此詭辯,不由輕蔑道:“你有什麽特長?”


    “我會看相,算命,擺風水,改運勢。”薑沉魚一本正經,怕自己不夠吸引人,又補充了一句:“隻要你想做的事情,我都可以幫你完成。”


    本來柳夏還在震驚,但是聽到最後一句,頓時覺得薑沉魚是在胡言亂語了。


    還偏頭看了顧謹言一眼,微微挑眉,像是在暗示什麽。


    “好了。”顧謹言沒有理會柳夏,而是直接轉頭看向薑沉魚。


    麵露不悅:“現在時間不早了,我們先過去吃飯吧。”


    當著他的麵這樣勾搭別人,真當他死了不成?


    可他的不滿在薑沉魚,或者任何一個人看來,都更像是他在替柳夏嗬斥薑沉魚。


    薑沉魚本來還想說自己不喜歡柳夏,所以現在不會接柳夏的任何訂單,對上顧謹言皺著的眉頭後,又閉上了嘴巴。


    咽下了獨屬於她的小驕傲,轉而變成了順從,“好的,老板。”


    顧謹言:“……”


    突然叫他老板,是為了劃清界限,讓他給誰騰地方嗎?


    本就無關情愛,現在來單純合作都要跳過他了?


    “薑沉魚,你是叛逆期到了嗎?”他歪頭看向薑沉魚,覺得自己應該好好和薑沉魚好好科普一下他到底多有錢,讓她認清楚究竟誰才是她最該抱緊的“金大腿”。


    薑沉魚不懂什麽是叛逆,隻拽出自己的手,哼唧:“你鬆開我,我要自己走。”


    說著,還把手藏到了自己的背後,加快了腳上的步伐。


    顧謹言也不服輸似的要抓薑沉魚,跟在她的身後就是碎碎念。


    兩個人一走,突然就剩下了顧歡喜和柳夏麵麵相覷,有些尷尬。


    “我哥被我嫂子帶得有點兒……嗯……活潑,夏夏姐不要介意。”顧歡喜笑著替他們解釋了一句。


    沒有用“幼稚”,是她維護她親哥尊嚴做出的最後一點兒努力。


    但是柳夏從小學就和顧謹言一起玩,從來沒有見過顧謹言“活潑”的樣子。


    她不由攥緊了拳頭,看著不遠處不知道是在生氣還是在打鬧的兩個人,問顧歡喜,“他們兩個的關係很好嗎?”


    顧歡喜何其聰明,自然瞬間就明白了柳夏的意思。


    “其實我也不敢相信,我哥會有這麽快樂的一天。”顧歡喜順著柳夏的視線看過去。


    剛剛還劍拔弩張的兩個人已經湊在一起,拿著手機開始研究怎麽給共享單車掃碼。


    還是用她的手機掃得雙人車!


    顧歡喜嘴角抽搐,實在沒眼繼續看下去。


    別過頭,對柳夏道:“我從來沒見過我哥放著好好的路不走,跟誰一塊兒去騎個共享單車。”


    “他是一個很講究效益的人,但是我嫂子可以打破他的這條底線,這應該足夠來證明他們的關係如何了吧?”顧歡喜意有所指。


    柳夏笑著反駁:“但是他本來就不是應該坐在單車上的人。”


    偶爾打破一次底線又怎麽樣?他最後還不是要回歸原位?


    也不給顧歡喜再說話的機會,就收回了視線:“快走吧。”


    顧歡喜也不好再多說什麽。


    其實她和其他人一樣,並不了解顧謹言和柳夏的往事,隻知道他們好像在一起過,後來突然就分手了。


    然後顧謹言就一直單身,直至突然對家裏人說和薑沉魚領了結婚證。


    她們步行到目的地的時候,薑沉魚和顧謹言兩個人還在騎著單車在小路上晃悠。


    學校開放日,來來往往的人很多,但是他們兩個穿著運動服,和學生混在一起毫無違和感。


    不認識他們的人,也隻會認為他們是小情侶,還在為“純情的校園愛情”所感慨。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過去吧?”顧謹言回頭看薑沉魚。


    薑沉魚樂嗬嗬地點了點頭,忽然又想起自己在和顧謹言生氣,又生硬地撤回一個笑臉,“你是老板,你想去哪就去哪,和我說什麽?”


    “好好說話。”顧謹言伸手捏了捏薑沉魚的臉。


    見薑沉魚噘著嘴學他說話的口型,又補充了一句,“等會兒好好吃飯,回家給你五百加班費。”


    “萬?”薑沉魚試探看向顧謹言。


    顧謹言被氣笑了,“五百塊。”


    見薑沉魚還在猶豫,他故意開口道:“嫌少就算了。”


    “哎呀,不是,老板你想多啦!”薑沉魚立馬露出一個微笑,伸手握住了顧謹言的手,“老板,你手涼不涼啊,我給你暖暖手吧。”


    顧謹言被她的笑晃得差點兒一口氣沒提上來,看似臉上笑嘻嘻,結果還是一口一個“老板”。


    不過他已經習慣了她的表麵功夫,也不強求什麽,隻反手握住了她的手,一塊兒晃晃悠悠地往過走。


    他們過去的時候,顧歡喜和柳夏還在下麵,“你們怎麽沒上去?”


    “在等你們。”柳夏視線從他們握在一起的手上略過,親昵道:“安樂還沒來,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


    “夏夏姐不用等他了,他在我們那個群裏說了他要做的那個拍賣的東西出了點兒問題,今天中午就先不過來吃飯了。”顧歡喜幫顧安樂解釋。


    可那話裏話外都在表示——柳夏隻是一個外人,並不了解他們的家事。


    柳夏看顧歡喜一眼,也沒再多說,隻帶著幾個人上了樓。


    這是薑沉魚第二次來柳校長的辦公室,所以也不覺得陌生。


    隻是在靠近的時候,從空氣中嗅到了一股很熟悉的味道。


    她微微皺了皺眉,下意識看向顧謹言。


    還沒說話,柳夏就已經敲門進去。


    她的視線也和辦公室裏坐著的兩個人的視線撞在了一起。


    薑雪兒和薑落。


    他們似乎一點兒也不意外他們會過來,薑雪兒還主動站了起來,和他們打招呼:“謹言,沉魚,好巧啊。”


    “早知道柳老師這裏還有客人,我們就不來打擾了。”顧謹言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他們,有些不滿地看向柳校長。


    柳校長也很無語,覺得自己老夥計不是人,自己和孫子內鬥,還要把他給拉扯進來。


    但事已至此,他也不能駁了老友的麵子,隻能道:“都是一家人,說什麽客人不客人的。”


    說著又看向了薑沉魚,“我剛剛才了解到,雪兒不僅是你們弟妹,還是你的姐姐,是吧?”


    “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我不是聽說薑小公子就是被薑沉魚逼得退了學嗎?”柳夏先開口應了一聲,仿佛是在替薑沉魚反駁。


    卻實打實地把薑沉魚架在了火上,點頭承認關係顯得她這人薄情寡義,否認他們的關係又是在說謊,進退兩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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