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歡喜突然大聲質問,嚇了林昊一激靈。


    可不給他反應的時間,顧歡喜就跑過去搶走了病曆本。


    林昊下意識地看向顧謹言,想讓顧謹言幫著攔一下。


    卻見顧謹言正在和薑沉魚擠眉弄眼,不知道兩口子在打什麽啞謎。


    一眼望過去,林昊就知道自己指望不上好兄弟了,隻能轉頭對顧歡喜道:“歡喜,這是病人的隱私,不能隨便偷看。”


    “這不是別人,是我男朋友!”顧歡喜看著病曆本上的照片和信息,十分崩潰


    仿佛比她自己受傷還要痛苦。


    “他……你……”林昊被這話嚇得結巴了,眼裏滿是不可置信。


    他自詡是一個能上下兼容的人,對愛情也向來尊重。


    但是顧歡喜和王平兩個人的所有條件,都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怎麽看也不是一類人吧?


    而且他怎麽記得顧歡喜是個深度顏控來著?


    薑沉魚扶額,幸災樂禍地看向顧謹言,按照顧歡喜對王平的癡迷程度,以及王平這個人的小心眼程度,王平必定會離間顧謹言和顧歡喜。


    他的運氣真的是太拉了,找個時間去廟裏好好拜一拜吧!


    顧謹言看懂了她的吐槽,也很無奈。王平的父親已經給他打過電話了,他甚至約了對方晚上見一麵,但是他也沒想到事情就這麽湊巧。


    剛好王平就轉院來了這裏,剛好顧歡喜就看到了王平的病曆。


    可……真的是巧合嗎?


    那邊顧歡喜已經祈求似得看向了林昊,“林昊哥,他現在在哪呢?我要去找他。”


    “不許去。”顧謹言沉下臉,很少這樣決絕地幹涉她的事情。


    顧歡喜一聽,天都塌了,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薑沉魚知道顧謹言是怕王平把在他們這裏受得氣撒在顧歡喜身上,可是等了半天也沒等到顧謹言的下文。


    無語地看向顧謹言,死嘴,繼續往下說啊,他不會覺得這樣子被顧歡喜誤會、記恨很帥吧?


    見顧謹言確實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她也不違背他的意思,隻裝模作樣地幫了一句:“你忘了我們來醫院是看咱媽的嗎?”


    顧謹言不說,那她也不說!


    不過顧歡喜確實對她的話有反應,臉上的偏執出現了一絲皸裂,她伸手捂住自己的腦袋,滿是痛苦。


    小姑娘不是顧謹言,對“痛苦”沒有多少抗衡的能力,很快就屈服於痛苦之下。


    她臉上的表情逐漸扭曲,眼睛更加瘋狂:“媽媽還有你們,可是我男朋友就隻有我了……”


    薑沉魚看見不由張大嘴巴,“哇,好——”感動……


    最後兩個字還沒說出來,就看見了她老板那能黑得能滴墨的臉,又硬生生地收回自己看熱鬧的臉,話鋒一轉,“嚇人啊。”


    她乖巧地眨眨眼,僵硬地轉頭,再次對顧歡喜勸誡道:“你仔細想想,男朋友死了還能找,媽媽可就一個。”


    可惜顧歡喜顯然已經對這些話有了免疫力,不僅沒有任何緩和,還更加瘋狂,“好,你們都不願意帶我去找王平,那我就自己去找。”


    她從地上爬起來,就要往外跑。


    顧謹言伸手去攔,卻被顧歡喜一下用肩膀撞開。


    她用盡了所有的力氣,顧謹言又一心隻想著去攔他,直接就被撞在了後麵的桌角上。


    劇烈的疼痛讓他倒吸一口涼氣,微微皺起了眉頭。


    “老顧,你沒事兒吧?”林昊連忙上前查看顧謹言的情況。


    卻被顧謹言擺手拒絕,他看向顧歡喜,目光幽深。


    “我這輩子就隻要王平!”顧歡喜看著顧謹言的眼睛一字一頓,然後衝也似的跑了出去。


    顧謹言就那樣看著,許久沒有回神。


    “其實她被控製了,說話言不由衷的。”薑沉魚幹巴巴地解釋了一句。


    不知道為什麽,她感覺顧謹言好像很傷心。


    但顧謹言很快就扯出了一個微笑,“我知道的。”


    “我們先上去拿病例吧。”顧謹言對林昊道,神色已經恢複了正常。


    其實到了顧謹言這個位置,就算沒有林昊,醫生也會給他詳細地講解。


    但顧謹言還是怕自己會遺漏什麽細節,才想著來找林昊幫忙。


    顧媽媽的腦堵一半是氣的,還有一部分是吃不好,睡不著,每天憂心焦慮所致。


    正如顧謹言怕家人擔心,所以不願意告訴家人自己的痛苦一樣,顧媽媽也怕顧謹言擔心,所以不願意告訴顧謹言自己知道他很痛苦。


    這麽一來一回,心思重了就容易內耗,搞垮自己的身體。


    他們到病房的時候,顧爸爸正在給顧媽媽喂飯。


    一聽見動靜,顧媽媽就著急地抬頭看了過來,看見隻有他們四個,身後再沒有其他人之後又露出一個勉強的笑,“你們怎麽過來了?外麵冷不冷啊?”


    大家都知道她在找誰,但都沒有戳穿。


    薑沉魚從口袋裏掏出自己準備的平安符,遞給顧媽媽:“媽,這個是平安符,有高人開過光,希望你可以平平安安,早日出院。”


    她可是目前市麵上最有天賦的術士,自稱一句“高人”也不算騙人。


    薑沉魚在心裏默默地想著。


    這個平安符是一塊兒玉扣,雖然沒有給顧謹言的那塊兒雷擊木名貴,但觀賞性高很多。


    隻是玉扣材質看著平平無奇,表麵沒什麽光澤,不像是什麽貴重的東西。用來串玉扣的黑色繩子更是普普通通,非常廉價。


    屬於就算是別人倒貼,這個房間裏的人也未必會要的東西。


    可是顧媽媽卻眼睛一亮,“好漂亮啊,小魚你也太懂我了吧!”


    “你現在就給我戴上,我以後睡覺都不摘下來了。”顧媽媽笑眯眯地說著,情緒價值給的很足,完全看不出焦慮過度的狀況。


    薑沉魚也確實被哄得嘴巴上揚,小臉都紅撲撲的。


    她給顧媽媽戴上平安符,嬌羞成一個婆寶女的模樣:“媽,你也太誇張了吧。”


    “一點兒也不誇張,比某些空著手來的人好多了。”她一邊說,一邊嬌嗔似的看了顧謹言一眼。


    顧謹言還沒說話,林昊就先開了口:“那我走?”


    這麽來回打鬧一通,病房裏的死寂終於稍稍緩和。


    ……


    另一邊。


    顧歡喜一路跌跌撞撞地尋找,終於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找到了王平的房間。


    王平躺在病床上,頭用紗布包著,身邊是各種止疼和治療的儀器。


    那模樣,要多慘有多慘。


    可即便這樣,還是在嗬斥著身邊的護工,大吼大叫,滿口髒話,麵目猙獰。


    她目光微微一沉,這個人哪裏值得她這麽迫切想要見麵的心情呢?


    心裏有一絲的抗拒,但兩隻腳已經不聽使喚地跑了進去,“阿平,你沒事兒吧?”


    “滾開!你怎麽才過來!”王平氣急敗壞,那個人不是說他隻要一轉院,一定能看見顧歡喜嗎?


    顧歡喜不知道他心裏所想,還以為他是在責備她不探病,道:“我不知道你生病了,對不起,我下次一定會第一時間出現在你身邊的。”


    “什麽叫下一次,你他媽還想讓我再受傷一次?”王平氣急,可剛剛動了一下,就疼得呲牙咧嘴。


    也不知道那個賤女人是怎麽打的他,差不出一點兒傷勢,但就是疼得要死。


    帶給他的痛苦比臉上的燙傷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咬著牙,看見顧歡喜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樣就來氣,狠狠得踹向了她的肚子,把她踹出去老遠。


    嚇得旁邊的護工都有些心驚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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