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沒有聽見他們的對話,隻看見兩個人抱在一起的樣子。


    薑沉魚還有些糾結,猶豫,然後才抬手拍了拍顧謹言的後背。


    “瞧瞧,小夫妻的感情多好,我就說他們結婚一定是因為真愛!”大伯母在一旁陰陽怪氣。


    “行了!”顧大伯瞥她一眼,然後對顧爸爸打了聲招呼,帶著一家人也離開這裏。


    他們離開之前,輪椅上的顧謹行回頭看了一眼,正好和薑沉魚的視線撞在一起。


    顧謹行繃著臉,臉上沒有表情,但兩眼空洞的依舊讓人害怕。


    是顧謹言做了什麽對不起他的事嗎?


    但是有一說一,顧謹言就算是什麽都不做,顧家的每個人好像都很想讓他噶。


    薑沉魚汗顏,但不等她去探究,顧謹言就已經重新站直了身體。


    臉色已經恢複正常,而薑沉魚默默地往自己的肩膀上看了一眼,怕上麵有什麽鼻涕眼淚的。


    她也挺重視形象得好不好。


    ……


    另一邊。


    薑家人不知道顧家發生的一攤子事兒。


    但他們過得也不安生。


    他們把薑家裏裏外外都翻了一遍,又把負責他們這邊的垃圾車翻了一遍,終於找到了被蹂躪成不像樣子的請柬。


    請柬上麵髒兮兮的,上麵沾滿了剩飯和泥土,還散發著一股難聞的味道。


    “就算是找到了也拿不出手啊。”薑朝無語凝噎。


    他有一點兒潔癖,看到這髒東西就忍不住反胃。


    “薑沉魚是我們的親女兒,就算沒有請柬就不能去找她了嗎?”陳萍說得理直氣壯。


    全然忘記了自己之前是怎麽對薑沉魚的。


    陳萍不屑地道:“要我說,她現在就是故意想著辦法讓我們去關注她呢,我們現在越不搭理她,她過不了兩天就自己找回來了。”


    “你懂什麽?我們能等,公司能等嗎?”薑大明瞪她一眼,“現在薑沉魚手裏有錢,我們必須把她的錢給掏出來!”


    “可是顧謹言未必多喜歡沉魚,他真的會給沉魚多少錢嗎?”薑雪兒打心底裏覺得薑沉魚過得不好。


    畢竟就是一個衝喜丫頭,能有口飯吃就不錯了。


    她這話也確實問到了點子上,幾個人都沉默了。


    他們無比堅定地認為薑沉魚會幫他們,卻無法確認薑沉魚手裏究竟有多少資源。


    就在大家都相對無言的時候,薑大明的手機響了起來。


    是一組來自本市的陌生號碼。


    “會不會是沉魚打來的?”薑朝提醒,“結婚後麵不是要回門嗎?她應該也知道了沒有娘家在人家家裏吃不開吧?”


    “嗬,你看看她多精明,用著人朝前,用不著就靠後,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白眼狼。”陳萍沒好氣地指責著,她當然要第一個罵自己女兒,這樣其他人才不會說她的閑話。


    薑大明聽到他們的話,猶豫了一下,還是按下了接聽鍵,打開了公放。


    “你好,請問是薑大明薑先生嗎?”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不是薑沉魚。


    薑大明皺了皺眉頭,“是我,有什麽事嗎?”


    “親家公,我是謹言的二伯,顧天河。”顧二伯自我介紹,表明來意:“我兒子和謹言鬧了點兒矛盾,謹言本來沒放在心上,沉魚倒是一直在追究,你看看你能不能和沉魚好好說說,有些事兒就別那麽較真了。”


    薑大明聽得雲裏霧裏,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麽。


    陳萍卻已經開口,道:“真是不好意思,讓您見笑了,薑沉魚她就是沒教養,做了什麽對不起您的事情,您該打打,該罵罵,不用和我們說的。”


    “哼,你看看,她親媽都說她沒教養,我說她兩句怎麽了?就為了這麽一個暴發戶家出來的兒媳婦,老三媳婦兒還給我甩臉子!”電話裏傳來二伯母的冷笑聲。


    薑朝聽著,不由攥了攥拳頭,不解地看向自己母親。


    聽對麵的意思,薑沉魚的婆婆都在維護薑沉魚,他媽是薑沉魚親媽,怎麽能這樣詆毀薑沉魚呢?現在好了,人家連帶著薑家一塊兒看不起了吧!


    薑大明也沒好氣地瞪了陳萍一眼,對她的擅自主張非常不滿。


    二伯母卻並不認為自己當著暴發戶的麵數落“暴發戶”有什麽不妥,薑家是什麽玩意兒,能跟她說話就已經是一種抬舉了。


    “我直說了吧,你好好管教你的女兒,別讓她再無事生非。”二伯母高傲地說了一句。


    顧二伯也跟著補充了一句,“隻要沉魚不追究我兒子,那我們就還是好親家,我手裏的合作自然也會優先考慮親家你們公司。”


    “行行行,當然可以。”薑大明本來還有些不情願,在聽見“合作”之後,立馬改變態度。


    再三保證,“親家,你放心,我一定管教好自己的女兒,絕對不會再給您添麻煩,至於合作……”


    “我在顧氏公司等你,隨時歡迎你帶沉魚過來擬合同。”那邊意有所指。


    薑大明聽懂了暗示,卻依舊非常痛快:“一定一定!”


    雙方都認為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互相吹捧了十分鍾,才掛斷電話。


    一直沉默的薑朝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爸,我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兒,就這樣答應是不是不太好啊?”


    “什麽好不好的,一定是薑沉魚任性,把我們家攪得不得安寧,又去人家家裏為非作歹!”顧大明瞪他一眼,不喜歡他的優柔寡斷。


    繼續道:“你也不想想,顧謹言現在雖然是顧氏的總裁,但是他很快就要死了,到時候顧家的一切不都還是顧老二家的那個小子的?”


    “我們現在隻要和顧老二搭上關係,還怕以後沒靠山嗎?”他一邊提醒著兒子,一邊止不住臉上的笑,暢想著自己薑家和顧家齊頭並進的場麵。


    到時候誰還敢看不起他薑家,看不起他薑大明?


    薑朝沉默了一瞬,最終也屈服於巨大的利益之下,道:“那行,我現在就去找沉魚,她一向都聽我的話。”


    說完,也不再顧忌自己有沒有潔癖,直接就把請柬拿了起來,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裏。


    同樣聽進去的還有薑雪兒。


    既然父親說顧氏的未來是顧老二家的,那她要是和顧老二的孩子在一起……


    因為這一通電話,幾個人的心裏都泛起了一絲漣漪。


    ……


    薑沉魚和顧謹言拒絕了顧媽媽邀請他們下去吃飯的邀請,徑直回了家裏。


    她昨天奔波了一天,實在太累了。


    人一趴到床上,就睡得不省人事。


    中午顧謹言叫她吃飯,都沒把她叫醒。


    顧謹言不知道她的疲憊更多的是因為把她自己的“氣”都給了他,但他心裏還是一片柔軟。


    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會為了他去抵抗爺爺,也沒人在乎他到底疼不疼。


    就連他的父母都一個勁兒地讓他忍一忍,忍到成年那一天,帶著他搬出了顧家的老宅。


    或者說是“逃離”。


    但能逃離房子,卻逃不掉房子裏那些試圖掌控他,瓜分他的人。


    當然,他並不是在怨恨自己的父母,他們能為他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容易了。


    所以在聽到薑沉魚在為他說話的時候,他才會越發地難以控製自己的情緒。


    如果能活下來就好了。


    他貪心地想象著如果他是正常人,那他將會如何對薑沉魚展開追求,又如何幸福又普通地在一起。


    門鈴聲打斷了他的遐想,美夢終將破碎。


    他看了眼時間,猜測著誰會在下午兩點來他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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