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旭的姿態放的很低,他知道周雪薇和蘇綿的關係鬧得僵,隻把希望寄托在周雪薇那裏不行,得親自上場才有希望。


    可蘇綿記得,薛太太在世的時候,是實打實的看不上她,一直想把親事改成薛朗和蘇蕙的。


    薛明旭為了達到目的,連去世的媳婦都能拿出來編。


    “你太太喜歡我閨女,那我隻能由衷的表達對她的感謝,多餘的,不行。”


    蘇洵轍依舊板著臉,他把禮品退回到薛明旭手裏,見人不收,直言道:“薛先生,我覺得你兒子做出這樣的事情,我不把怒火牽扯到你身上就已經是我最大的風度和涵養了,這個禮,不管是出於什麽目的我都不會要,咱們不要因為這點東西扯得太難看,你說是吧?”


    頓了頓,又道:“還有娃娃親這事,我和我閨女都不認,我希望以後不管出於什麽原因,都希望薛家人不要再提及。”


    薛明旭嘴角的笑有點維持不住了。


    蘇綿沒來飯局那次,他找人買了五房不少的兔肉拿回去研究,請了一群廚師,沒一個人嚐出來醬料是怎麽做的。


    眼看著烤肉店要開起來了,沒有主打的特色烤肉,沒法攬客,他這才決定伏低做小來找人。


    誰知道五房一點也不領情。


    薛明旭拎著禮品袋子的手緊了緊,眼眸快速閃過一抹狠厲,下一秒消散,他笑道:“那成,這事兒本身就怪我兒子,您不願意原諒很正常,我在您隔壁也開了個烤肉店,往後有機會了咱們兩家也可以多交流交流廚藝,當成朋友相處。”


    “店裏的生意忙,我還有別的工作,等有時間吧。”同行是冤家,蘇洵轍拒絕的很委婉,是不知道薛明旭的性格,還給人留了幾分顏麵。


    薛明旭聽出來了,點了點頭,說了句“告辭”,就直從五房的飯店走出去。


    他幾乎是一出門,瞬間就黑了一張臉。


    夜色很濃,他的神情沉溺在微弱的燈光下。


    “不願意是吧?行!”薛明旭一雙半眯,更顯細長,手裏的禮品被他扔在地上,踩碎。


    ****


    周二回學校這天,學校公布了考試成績,蘇綿穩坐第一,周清玉的成績也有所進步,她現在能拉的下臉讓蘇綿幫忙講題,蘇綿有時間了還給她點上兩句。


    蘇綿和周家人關係不好,但沒到和大房那種冰點,大抵是上輩子和周家人接觸也不算多。


    周家人不喜歡她,她察覺到,也不往上湊。


    但和周清玉做朋友,蘇綿自問還沒有那麽心大。


    學校的課業不算多,蘇綿學著還挺輕鬆的。


    天氣逐漸轉冷,枯黃的落葉從樹上飄下。


    蘇綿唯一的煩惱就是,薛朗一回到學校,就斷了和蘇蕙的聯係,成天往一班跑著揚言要追她。


    十六歲的年紀,大夥兒都知道男女間的情情愛愛,學校關於蘇綿和薛朗的流言太多,不光是蘇綿聽了煩,就連年級主任都在公告欄裏找到了薛朗寫給蘇綿的情書。


    薛朗在高二的名聲挺大的,再加上家裏有錢,脾氣也硬,幾乎不可能有人惡作劇到他的頭上。


    所以公告欄上的情書很明顯,是薛朗找人偷偷貼上去的。


    一封情書,幾經輾轉,最後就到了景世的手上。


    彼時的景世就坐在霍胥辦公室裏的凳子上,手裏拿著薛朗寫給蘇綿的情書,酸的肉麻的情詩,他隻讀了兩句就讀不下去了,把情書扔回辦公桌上,笑的一張臉發紅:“不是,我說蘇棉花怎麽回事啊?被這麽個玩意兒給盯上了?還有學校裏傳的兩個人訂婚了,玩這麽大嗎?”


    “沒訂婚,隻有個快解除的娃娃親。”


    景世一怔,“娃娃親?那種穿開襠褲到婚紗的青梅竹馬小套路?可以啊,蘇棉花玩挺浪漫啊!”


    霍胥俊臉一黑,手上的鉛筆“咯吱”一聲,因為用力過猛的原因從中間折斷。


    景世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水蛇腰。


    他咳了聲,坐直了身子,改口道:“太過分了,簡直烏煙瘴氣!我一定得讓蘇棉花知道,早戀要不得!”


    霍胥沒接話,景世揣測聖意:“那,薛朗那兒咱們怎麽辦啊?我看蘇棉花也沒那個意思,薛朗的家長不管這事,咱總不能放任他耽誤蘇綿學習吧?”


    霍胥不鹹不淡道:“你說呢?”


    “我說咱也別講理了,幹脆給人拉出去打一頓,讓他知道知道什麽叫力量!”景世今天閑下來,特地來的學校,就這麽一路上聽見的全部都是關於蘇綿和薛朗兩個人的傳言。


    說得好聽點的叫薛朗對蘇綿死心塌地,說的不好聽的,男生嘴裏,上.床也能給描述出來。


    薛朗這種,一下課就去堵人表白的,已經影響了蘇綿的生活。


    學校沒有關於不能處對象的這方麵的規定,隻是有些學習成績不錯的學生,老師私下有點過,不要把心思放在不該放的地方上。


    薛朗沒人管得住。


    霍胥難得給了景世一個讚賞的眼神。


    ****


    晚五點左右,學校放學,蘇綿有蘇明賢接著,薛朗沒敢再纏著她,請了群同學去電影院看電影。


    電影從六點開場,七點不到就結束。


    一群男生散了場,有人問薛朗說:“那個蘇綿是咋回事啊?你不會真的想吊死在她一顆歪脖樹吧?”


    “就是啊,朗哥,別怪兄弟說話難聽,你人真不錯,蘇綿這種愛拿喬的女生她就配不上你!”


    少年們在電影院了喝了酒,薛朗吹了兩瓶,這會兒有點頭重腳輕,他拍了拍身邊說話的人,一字一頓道:“女人脫.了衣服都一個樣,兄弟們,你們看著吧,我早晚治的她服服帖帖!”


    說完話,人群爆發出一陣笑聲,薛朗罵了聲“傻子”,搖搖晃晃地往家裏的方向走。


    路過薛家的小巷子很狹窄,路況也不好,有股臭味。


    巷子裏住了兩戶人家,燈光微弱,薛朗腳步踉蹌,許是喝多了酒,精神高度亢奮,他隱約聽見了身後傳來了一陣不緊不慢的腳步聲,和他隔著一段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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