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姐姐,你怎麽來了?”


    宋褀安笑了笑:“有點事情想來問問你,就過來了。”


    “走去屋裏說。”


    和孔家其他人打完了招呼後,孔月瑤便把她直接帶到了自己的屋子裏:“你要問我什麽事?”


    宋褀安也不拐彎抹角,直接便問到:“你這幾天有沒有關注到趙家的事情?”


    孔月瑤滿臉的歉意:“抱歉,宋姐姐,這段時間我家開私塾,我在家中幫忙,都沒怎麽出去。”


    宋褀安也沒生氣:“沒事,你不用和我道歉,你有事就做自己的事。”


    “是出什麽事了嗎?”


    “也不算大事,隻是沒消息不確定而已,所以來問問你。”


    宋褀安把話題轉移開:“我看你家的私塾辦得挺不錯的,都已經有學生過來學習了。”


    孔月瑤歎了口氣:“也不能算不錯吧,隻能算是個好開頭。”


    “白山村中流放的人有將近一半都是當官的,家裏就有人讀過書,後輩想要識字在自己家就能學。”


    “其他一部分家世普通的,但家中實在困難,吃了上頓沒下頓的,都快揭不開鍋了,哪裏又拿的出束修來讓孩子讀書,我們家借錢開私塾,為的也是生計,束修少了不劃算。”


    “另外,被流放過來的,都已經是科舉無望了,也無法再離開安和鎮這個地方,很多人覺得讀書識字也沒什麽用。”


    “我家能收來這五個學生,已經算是老天保佑了。”


    宋褀安安慰道:“你們也不用太過擔心,所謂萬事開頭難,我家剛開始做買賣的時候,也是經過了好長時間的宣傳的,慢慢的積累了口碑後才好了起來。”


    “你祖父和你爹都是真正有學識的人,肯定有人能看到他們的厲害之處的,再多一點耐心等一等。”


    孔月瑤麵上依舊擔憂:“事已至此,除了等我們家似乎也不能做什麽了。”


    宋褀安又和她待一塊說了一會話,估算著時間就要走,孔家人連忙挽留她要她吃了飯再走,推辭不過,她終究還是坐上了孔家的飯桌。


    飯桌上,孔家人很是熱情,孔月瑤和她母親不停的給她夾菜,幾乎三分之一的飯菜都進了她的肚子。


    飯後,宋褀安抱著吃撐了的肚子說道:“以後都不敢在你們吃飯了,把我撐得喲。”


    孔月瑤哈哈大笑:“這是我們來到白山村才學會的習俗,家中有客人來,不能讓人家吃不飽,吃撐離開了才算是待客之道。”


    宋褀安一臉的黑線:“白山村和長勝村這麽近,我怎麽沒聽說過這樣的習俗?你莫不是在哄我?”


    “好端端的,我哄你幹什麽?你若不信,出去隨便拉一個人問問,看他們是不是說要把客人吃撐才是待客之道。”


    孔月瑤的母親盧蔓在一旁笑嗬嗬的:“月瑤說得不錯,白山村待客便是這樣的,長勝村應該也有差不多的習俗,你可以回去問問。”


    宋褀安苦笑著附和:“這習俗可真是甜蜜的負擔。”


    大家一同笑了起來:“哈哈哈哈。”


    眼看著時間不早了,宋褀安提出告辭。


    孔月瑤知道她家中有作坊等著她回去幹活,便也沒怎麽挽留,把人送出了家門口。


    離開了孔家後,宋褀安眼珠子轉了轉,在白山村裏轉悠了起來,徑直去了趙家那邊。


    眼看著路上沒什麽人,她稍微靠近了趙家的門,想要仔細聽一聽趙家裏麵的動靜,裏麵卻是靜悄悄的沒什麽聲音。


    她微微湊上前去,從門縫往裏看了看,院子裏沒見到人,有幾間屋子的門倒是開著,人應該都在裏麵。


    這麽一小會的時間,她也看不出什麽來,便打算先回去想一想其他的辦法。


    轉過趙家的牆角時,宋褀安意外的遇到一個衣服破破爛爛,流裏流氣的男子。


    那男子上下打量了她兩眼,直接說道:“你是長勝村豆腐作坊那宋家姑娘吧?你偷看趙家幹什麽?”


    宋褀安稍微定了定心神,回答道:“是我沒錯,你想說什麽?”


    那人走近了兩步,宋褀安戒備的後退三步。


    “你怕什麽,我又不會吃了你。”


    “你有事說事,沒事我要走了。”


    “看你剛才那樣子,是想看看趙家的情況?不過就你這來轉悠個兩圈的,肯定看不出什麽的。我就是白山村的人,你想打探趙家的消息,可以雇我幫你盯著趙家啊。”


    宋褀安頓住:“雇傭你?”


    “你雇我絕對是一筆很劃算的買賣,我可以幫你一天到晚的盯著人。”


    宋褀安似笑非笑:“這裏是邊軍駐紮之地,你要我雇傭你盯著趙家,是想害我被當做細作抓起來麽?”


    “哎,宋姑娘你這話就說得嚴重了,怎麽就是細作了?況且你與公儀將軍關係不一般,誰是細作你都不可能是細作。”


    “什麽叫我和公儀將軍關係不一般,你把話說清楚。”


    那人咳嗽一聲,語氣揶揄:“誰不知道公儀將軍親自去給你發了改換流籍的文書?還有你與軍中的那些生意,若沒有點關係,你的貨物又怎麽能輕易的賣進軍營去呢。”


    宋褀安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公儀將軍是來過我家一次,但那不是帶著道士來驗證我是不是妖怪麽?籍貫文書也隻是在驗證我沒問題後順手給的,怎麽到你嘴裏就變了味了?”


    “和軍營裏的生意,那是我給裏麵的副將送了謝禮,他回去嚐了之後覺得不錯這才和我家的作坊訂購的,和公儀將軍有什麽關係?”


    那人撓撓腦袋:“那不就是一個意思,都是公儀將軍看中你的表現?”


    宋褀安無語了。


    那人繼續開口:“你雇傭我準沒錯,我一定幫你好好看著趙家和趙紫鳶,工錢我也不多要,一天給我二十文錢就行了。”


    “你可以相信我,我這人最講義氣,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便是我被抓了,我也不會把你供出來的。”


    “你與趙家的淵源呢,我也有所耳聞,依我看啊,趙家發達了肯定不會放過你,你最好提前做好準備,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有我幫你盯著趙家,他們有個什麽風吹草動的你都能知道,這是大好事啊。”


    宋褀安翻了個白眼,實在是眼前這人的形象不像是講義氣的,她繞開了這人就走。


    這人卻跟了上來,湊到宋褀安耳邊輕聲說道:“宋姑娘今天過來,想必是知道趙紫鳶攀上了東營的領將章將軍的事所以才想來看看的吧。”


    宋褀安心髒重重的一跳,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怎麽知道?”


    那人笑嗬嗬的:“我自然有我的消息渠道,我還可以告訴你,趙紫鳶現在人在東營裏邊,和章將軍也有點不清不楚的關係。”


    宋褀安上下看了他兩眼,怎麽看都覺得他就是個二流子,沒想到手竟然伸得這麽長。


    她問了卞大人都沒打聽出來的事,這人待在白山村竟然能知道東營裏邊的事情,而且還是和東營章將軍有關的。


    宋褀安對此人更加的戒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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