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裏的員工忙碌在各個角落,輾轉於不同的收容單元內。


    主管觀察著屏幕上正在工作中的收容單元的狀況,以不同的工作方式來控製工作結果,避免某些胃口刁鑽的異想體逆卡巴拉計數器歸零。


    盡管以公司目前的ego儲備,大多數鎮壓工作都可以順利完成。


    不過能阻止意外發生自然是最好的,他沒法把全在核心抑製的精力分到其他事上。


    tiphereth所造成的影響不算太大,隻會使之前抑製核心後的各部門重新受到逆卡巴拉融毀影響,沒有陰間的濾鏡和折磨的任務條例。


    可能隻有觸發九級融毀警報有些困難。


    這意味著主管必須應對一次午夜考驗,午夜的危險程度要遠遠高於核心抑製本身。


    希望不要有過大的損失。


    望著屏幕上在認知濾網作用下單單隻是數量眾多的tiphereth的殘骸,主管微不可察地歎了口氣。


    中央本部的地板應該滿是從殘骸裏淌出的血肉吧?


    “哪怕隻有我一個人,我也能管理好每一個收容單元!”


    如之前的核心抑製一般,以中央本部的代表色為主的字幕會顯示在屏幕上,將部長們的情感通過文字傳達給屏幕前的人。


    要是刪除了tiphereth,缺少幫助的另一位tiphereth真的能好好管理中央本部嗎?


    除了卡門,主管很難對其他人抱有信任感。


    “叩叩”的敲門聲稍稍拉回了主管的深思。


    安吉拉不知為何突然開始在進入他的辦公室前敲門。


    之前明明沒有這麽講究的。


    “主管,您的咖啡。”


    “謝謝。”


    對方按他的要求將一杯原滋原味的咖啡放到了桌上,沒有添加任何方糖和奶精。


    主管抿了口咖啡,苦味能夠很好的提神,讓他更好地集中注意力。


    接著沉默便彌漫在二人之間,偌大的辦公室隻有鼠標敲擊聲和輕微的呼吸聲,最後還是安吉拉先行告退,驅散了這馬上就要演變為尷尬的氣氛。


    若是記憶同調前的主管,必定會將無窮無盡的抱怨傾倒給安吉拉,然後安吉拉就會在敷衍地安慰他之後勸解他要堅持下去。


    現在的他們已經沒有任何話題可談了。


    安吉拉不會主動與主管談心,或是嘲諷他工作態度問題——那是主管以前常有的毛病。


    映有a的影子的主管也不會再抱怨,他如劇本中所寫將全身心都投入於計劃之中,任何怨言都早已隨著最初的x消散。


    “準備應對血色黃昏,各部門員工請按照終端上具體指令抵達崗位。”主管難得親自通過廣播下令。


    雖然他冷淡的聲音根本就不能激發員工們的士氣。


    *


    “主管這是要死了?”


    路西法聽到指令後尖銳地評價道,完全不在意周圍文職驚恐的神情和旁人打量的目光。


    “還有...你這女人,是什麽時候來培訓部的?”他很快就將矛頭指向了從剛才開始就自顧自整理文件的陌生人。


    “依照命令,特來此取文件。”


    戈爾斯坦的惜字如金讓路西法感到古怪至極。


    她也不是來惹麻煩的,單純將培訓部所收集的文件搬運到情報部的資料庫內。


    她在公司工作的短短幾天內就經曆了從中央本部到情報部的調職曆程。


    而且根據主管私下給的指令,她不久後還會被調到新部門。


    盡管她認為短時間內頻繁調職會影響員工對公司的歸屬感,但這不影響她遵守主管的指令——或許這家公司就是不同於其他企業。


    “喂!下次不要跟鬼似的直接闖進來。”


    “好。”


    路西法死死地盯著這名不速之客,盯到對方帶著滿臉的無語,終於舍得把腦袋從資料中抬起,微微頷首以示明白,他這才肯離開去做別的事情。


    這倒不是他有意為難戈爾斯坦,實在是對方的腳步輕得嚇人,直到站在了他的身後,他才忽的發現了對方的存在。


    不知道的還以為對方要暗殺同事。


    因此路西法覺得有必要警告對方,並堅定地認為自己這麽做是為了避免引起恐慌——才不是因為被嚇到所以惱羞成怒了。


    休息室很快又恢複了原本的安靜,沒有人會想觸怒煩躁不已的路西法,但凡工作過幾天的文職都知道所謂的心理谘詢室管理者是個問題更大的“精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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