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小業寺之行並不是李若水和邵明聰相親,這兩人早在薊北侯府裏見過麵。


    當時的情況是,桂嬤嬤偷偷帶著侄兒邵明聰進入侯府,在侯府花園與李若水相遇。按理外男不該進入侯府內院才對,邵明聰卻騙李若水來找薊北侯,一不小心在迷了路。


    好好外院之人,迷路迷到內院來了!


    就這蹩腳的理由,李若水也沒傻到真的就相信,但奈何她身邊有一個始作俑者桂嬤嬤,在桂嬤嬤巧舌如簧的解說下,三分相信也變成了七分。更加之邵明聰風度翩翩,說話風趣,一襲月白色長衫更是穿出謫仙的味道。


    李若水鮮少見過外男,所見之人不外乎李子厚和李浩,李子厚一派威嚴,李浩則事事謹小慎微,幾乎沒有存在感,這兩人都是不討喜的性子,而這時,一個麵上風趣幽默、嘴甜似蜜的男人出現在她的生命中,於是,李若水便就此沉淪了!


    不過短短四五天,她卻像是和邵明聰認識了四五十年,甚至能為他在大婚前就獻出寶貴的第一次。


    當然,這些秘事,除了當事人和桂嬤嬤,連李若水的貼身丫頭給知棋也是不知的,不然,知棋也不會和許瑩然說李若水這隻是來相親。


    此時,觀山亭劍拔弩張的氣氛讓李若水心中發顫,一想到她心愛的聰哥哥細皮嫩肉的,五十大板不是要他的命!


    “嫂子,這一切都是若水的錯,嫂子饒了聰哥哥吧,我們,我們是真心相愛,而且,聰哥哥他是二哥的朋友,你……你不能這麽對他!”李若水臉頰氣鼓鼓的,說道最後。她仿佛有了底氣,抬頭挺胸直勾勾的盯著許瑩然。


    養不熟的白眼狼!


    李若水咋咋呼呼,有恃無恐的態度,讓許瑩然熱切心冷了下來。


    誰願意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這不是犯賤麽?


    許瑩然自認自己不是什麽聖母,要不是看在李覃和楊夕月的份上,她連看都懶得再看一眼,立馬轉身就走。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哦?侯爺的朋友,原來桂嬤嬤還認識侯爺的朋友,看來做一個嬤嬤委屈你了!”她似笑非笑的看向一旁,竭力減少自己存在感的桂嬤嬤。


    這個不安分的老貨,不相信這件事和她沒有關係!


    當場被點名,桂嬤嬤衣袖下的手不爭氣的抖了抖,卻還是強自鎮定的說:“夫人這是抬舉奴才了。老奴怎麽會認識紹公子,奴婢是看姑娘和公子兩情相悅,實在不忍心棒打鴛鴦,再說姑娘為了公子整日以淚洗麵,這無論誰看了也會幫忙!”


    這話說的。既恭維了自己關心主子,又說她這個嫂子棒打鴛鴛,更是說李若水不安於室,私相授受。合著她們每一個是好人,就她桂嬤嬤是天上有地下無。


    見過往自己臉上貼金的,卻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許瑩然不耐的挑了挑眉,無波無緒的說:“桂嬤嬤不做紅娘可惜了!”


    桂嬤嬤不知道許瑩然到底是個什麽意思。心中不由得惴惴不安。


    李若水嘴巴張張合合,想說的話終究是沒有說出口。


    許瑩然看著沒有發火,誰知道她堆積了多少怒氣,此時,還是不要開口,自保為上。


    “青禾。帶姑娘回府!”許瑩然轉過身,不再看其他人。


    邵明聰先見到許瑩然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裏,還準備給她些厲害瞧瞧,再聽李若水和桂嬤嬤的話,對於她的身份便就猜到一二。


    反正隻差臨門一腳。侯府姑爺他當定了,此時,還是先讓李若水這個蠢丫頭把侯府的兩隻老虎毛捋順了再說。這樣想著,邵明聰見許瑩然一直沒有搭理他,便貓著身子,走在最後,悄悄沿著另一條小道溜出去。


    就在他隻差最後一步,走出眾人視線時,突然,高高在上帶著的聲音冷冷的說:“怎麽,有膽子欺負我們侯府的姑娘,沒膽子認了,真是個孬種!”


    不用回頭,他也知道說話的人是誰!


    許瑩然!


    邵明聰咬碎一顆銀牙,他一個大男人,難道還能在一個女人手上翻船?


    回頭看了李若水一眼,邵明聰拔腿就開跑!


    “不……”李若水驚叫著捂住嘴。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桂嬤嬤雙眼發亮。


    “哼!”許瑩然冷哼一聲,還沒開口,青禾入一股風般追了出去。


    邵明聰見隻有一個丫頭追上來,心中估摸著勝算大了些,不禁有些得意,回過頭甩給許瑩然一個鄙視的眼神。


    許瑩然當即樂了,這個二逼。


    她不禁瞥了李若水一眼,看人眼光差是病,得治!


    青禾那裏受得了自家姑娘被人鄙視,當即怒了,虎虎生風的拳頭迅速的招呼過去。


    “饒命,夫人饒命……”邵明聰淒厲的求饒聲不停的傳來。


    李若水急得淚眼朦朧,搖著許瑩然的手臂說:“嫂子,聰哥哥不是故意要跑的,他隻是,隻是……想去找大哥,想把事情解釋清楚,他這麽做都是為了我,求求你,看在他一片真心的份兒上,放過他!”


    妹紙,你這是腦補太歡樂了吧?


    要說李若水以前是有些聖母瑪利亞什麽的,但尚還分得清形勢,但現在,絕壁是腦殘!


    一般人是愛情讓人智商為零,她倒好,直接負成了渣渣!


    許瑩然也懶得理她,青禾辦事,還是知道分寸,那種男人,留條命就行了,正好還能省些麻煩。


    回到侯府,許瑩然將邵明聰交給了李子厚,她知道,憑小業寺的本是,撬開這男人的嘴那就是分分鍾的事兒。


    李若水也被禁足在梧桐院。


    桂嬤嬤這不安分的刁奴就沒什麽好說的,直接關在柴房,許瑩然讓兩個孔武有力的婆子守著。


    安排好這些,許瑩然帶著青禾回了宸院。


    到如今,宸院的正房已經重新裝修好,許瑩然和李子厚也都搬了回去。


    坐在外間的大炕上,許瑩然一臉慎重。


    橙柳把茶幾上的茶杯換上新茶,欲言又止。最後,她到底是沒把心中的事兒說出來。


    青禾倒是將橙柳的為難看在眼裏,她為人也沒個心眼,便拉著橙柳走到正屋廊下,悄悄問:“可是有什麽為難的事要夫人幫忙?若水姑娘的事還沒解決,你的事,夫人隻怕一時也顧不上,要不,你說出來我給你出出注意?”


    青禾聲音不小,到是把許瑩然給驚動了。


    她卻沒說話,準備聽聽橙柳到底要說什麽。


    橙柳沒注意到屋內的動靜,心下想了想,知道青禾所言不差,也隻是死馬當活馬醫的說:“家中母親病了,我哥哥讓人帶話想讓我回去看看,可是夫人這兒事情這麽多,這讓我如何開口。”


    回家這事兒她還正幫不上忙。


    橙柳為人聰慧,比之當初的冬景也就差了不是一路跟著姑娘而已。若水姑娘闖了禍,到時候鬧起來夫人身邊沒有心腹怎麽行。現在這種時候,夫人正需要人呢?


    青禾牽起橙柳的手,隻的安慰了兩句。


    “橙柳。”這時,屋內許瑩然突然出聲。


    橙柳和青禾對望一眼,眼中有些不安,她們談話莫不是被夫人聽見了吧?


    懷著這樣的忐忑,兩人進了屋。


    “橙柳的話我都聽到了。”許瑩然直接開門見山的說。


    橙柳和青禾急忙低頭,當著主子的麵說想回家什麽的總歸不好,主子又沒苛責你,你卻作出這副模樣,主子看了也堵心。


    雖然夫人不是這樣的人,可是謹小慎微才是奴才的生存之道,無關乎主子寬容與否。


    許瑩然看著兩人的模樣就知道她們在想什麽,她也不甚在意,隻是接著上麵的話說:“這也是我疏忽了,你們雖然賣身到侯府,卻還是有家人的,這樣,橙柳,我準你三天的假,回去看看你娘。”


    “啊!”幸福來得太突然,橙柳微張著嘴,一臉不可置信的望向許瑩然。


    “還不快謝謝夫人!”青禾拉拉橙柳的衣袖,小聲的提醒。


    許瑩然擺擺手,說:“好了,你們也別墨跡了,橙柳你下去準備準備,青禾,你和我去爺的書房。”


    李子厚的書房就在宸院的西跨院,守門的是小孫,他也沒敢攔著,就這麽的,許瑩然一路暢通的來到院子的正房。


    書房裏,李子厚低沉的聲音若有若無的傳出:“……讓沈沛動手,淮南大旱,朝廷根本騰不出人手,告訴他們務必拿下西北,這是我們的第一步,一定要來場大捷,穩定軍心。覺明,海械所在承運港準備……”


    屋內現在所說的關乎大燕機密。許瑩然對跟來的青禾說:“現在時辰也不早了,先去小廚房傳飯。”


    支走青禾,不是許瑩然不信任她,而是保護她。


    秘密,知道太多並不是好事。


    青禾抬頭看了看天,現在不過剛剛十一點。她嘴角抽了抽,卻也知道夫人這是為她好,便匆匆的離開。


    正房裏的人除了鄭岐山,誰不是功夫高手,屋外的動靜她們聽得清清楚楚。


    知道夫人來了,覺明和鄭岐山讓出了空間。


    許瑩然進屋後,話也不多說,隻是將小業寺發生的事一字不漏的說出。


    李子厚聽了,沉思半晌,說:“既如此,把若水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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