帛錦喊完,隨即一愣,雙眸因驚恐而狠狠的大睜著。


    茶水有毒?


    許瑩然停住腳步,雖然她心有猜測,可是就這樣由一個丫頭大喝出來,完全不合常理。帛錦分明是在自找死路。


    還是她其實是李子厚在李楊氏身邊埋下的暗樁?


    許瑩然和李子厚對視一眼。李子厚仿佛知道許瑩然在想什麽,幾不可見的搖搖頭。


    周夫人聽到話後,盯猛地板的瞳孔一縮。


    亡羊補牢,隻希望為時不晚。


    她輕輕的歎一口氣,急忙後退,希望能悄無聲息的退出房門,把空間留給侯府眾人。


    “周夫人,你怎麽走了,來來,你是客,這不是怠慢了嗎?”許瑩然拉住周夫人的手臂,不好意思的說。


    眼見許瑩然死也不撒手,周夫人更覺前途暗淡,隻能無奈的點點頭。心中思忖道:這下她可是徹底陷入侯府的內宅之爭了!


    “啪”此時,晚秋似乎終於回過神,死死擰住帛錦的耳朵,一巴掌拍在帛錦臉上。


    當即,帛錦雪白的肌膚印上五個手指印。即便被揍,她口中還是呢喃著“有毒、有毒”。


    晚秋聞言,神色一僵,尷尬的對許瑩然和李子厚說:“這丫頭是夢魘了,茶水怎麽可能會有毒……”


    “什麽下毒,再胡說八道就拉出去杖斃……”轉過頭,晚秋神色猙獰的恐嚇。仿佛是被人揭穿了的惱羞成怒。


    照現在的情形看,晚秋到了有一絲往日的模樣。可是今天的一切都透著那麽一股子陰謀的味道。


    許瑩然現在也不敢隨意下定論。


    “侯爺,你相信妾身,這個茶水真的沒有毒?”晚秋聲淚俱下的將目光轉向李子厚,試圖以楚楚可憐的形象博得憐憫。


    “哦,是這樣的?”疑問的語氣,十分明顯的不相信,目光連閃都沒閃,平靜的望向門外。


    隻要一想到李楊氏這麽明目張膽的算計許瑩然。他的心就一陣一陣的火燒火燎,頓時把楊家人剁了的情緒,如野草一般瘋狂的滋長。


    李子厚雖然隻說了一句話,可他全身散發出的冷氣。比十月的天氣還要冷。


    許瑩然見狀,不動聲色的拍了拍他的手臂。


    周夫人在角落裏瑟縮著身子,抬起頭時卻突然見到這一幕,她畢竟是過來人,電光火石之間有了絲絲了然。


    “是、是這樣的……”晚秋遲疑著低下頭,不敢去看任何人的眼睛。


    她這副模樣表現得他太過做賊心虛,似乎在刻意引導什麽。


    不對……


    許瑩然垂下眼瞼,把自遇到晚秋起的所有事前前後後在腦中過一遍。事情太蹊蹺了,每一步都卡在一個點上。


    “既然沒毒,那就是好事兒。不過這個丫頭撒謊太可惡了。要不就按照晚秋妹妹的意思,拉出去杖斃得了。”許瑩然嘻嘻哈哈,如同在說笑話一般,一句話就決定了帛錦的命運。


    許瑩然以後將是侯府的當家主母,為了現在豎立她的威信。李子厚心中雖然惱怒,卻也尊重許瑩然的決定。


    當然,他也看出了事情的蹊蹺,隻不過,在絕對的實力麵前,所有的陰謀詭計都是渣渣。為了保護他的然然,他不解釋拿出這樣的實力。


    “不。我不能任人這樣汙蔑我的清白。我,我……為了證明,我願意喝下這杯所謂的毒茶。周夫人,你可要給我作證。”晚秋仰著脖子,視死如歸。


    一直在角落裏裝不存在的周夫人,被點時渾身一震。心中頓時明了原來她存在的意義――一個見證者。


    許瑩然大喇喇的看向周夫人,隨即擔心的望向晚秋。


    她就知道,如果自己退卻的話,晚秋自己也會把這場戲演下去。而且,照這樣的情形來看。那杯茶裏絕對沒有毒藥。


    可如果沒有毒藥的話,帛錦這個丫頭為神情這般真實?不愧是李楊氏調教出來的人,演技還真是高。


    晚秋隨即在眾目睽睽之下,豪氣衝天的將茶杯裏的水一飲而盡。似乎就像為了證明她的清白,她已經無所畏懼一般。


    一刻鍾,兩刻鍾,三……


    時間一點點過去,晚秋沒有任何中毒的表情,連一絲不舒服神情都沒有露出。


    難道真的沒毒?


    一時間,整個屋子靜的出奇。


    周夫人皺起眉頭,顯然也發現事情的不同尋常。


    李子厚眼神晦暗不明的眼神在晚秋和帛錦身上遊離,直覺敏銳的他腦海中隱隱抓住了些什麽。


    許瑩然卻第一時間向帛錦望去,果不其然,不是誰人都能當奧斯卡影後的,帛錦的吃驚程度絲毫不亞於屋內其他人,不。她甚至比所有人都更加吃驚。


    “大家看,我沒事兒,侯爺,沒事兒。”晚秋倒扣茶杯,得意洋洋的像眾人大聲的說。


    “帛錦,什麽有毒,這話是誰教你說的,現在事情已經真相大白,你若是不老實交代,立即杖斃。”她一步步向帛錦逼近,厲聲責問。


    帛錦臉色發白,不住的搖搖頭,“沒有,我不知道,不知道……”


    許瑩然見狀,心中已經了然了七八分,當下也不著急,靜靜的看著這主仆二人表演。


    李子厚也差不多看明白了事情的關鍵,當即退後一步,明顯是把屋內的主動權交給許瑩然。


    隻有周夫人還有些茫然不解,根本沒能看清屋內的形勢。


    最後,帛錦在被晚秋扇了十個巴掌後,終於怯怯懦懦的像眾人宣布,背後叫她這麽幹的人是許瑩然。


    當她說出這句話時,屋內之人除了周夫人目瞪口呆外,其他所有人的表情都顯得淡定。


    特別是許瑩然,她煞有其事的說:“原來戲文裏說的栽贓陷害就是這樣的。”


    “姨娘,奴婢錯了,沈家是奴婢的救命恩人,夫人找到奴婢……要……要說茶水有毒,陷害……陷害姨娘……嗚嗚……”帛錦一把鼻涕一把淚,聲淚俱下的控訴許瑩然惡行昭昭。


    許瑩然暖暖一笑,並不在意,自顧自的走到周夫人曾坐過的左邊椅子旁,狀若無意的拿起茶水已經冷卻的杯子。


    “似乎覺得有些渴了。”她獨自一個人自言自語的說。


    嘶!


    帛錦深吸一口口冷氣,神色驚恐的望向晚秋。晚秋卻顯得十分淡定,但笑不語。


    周夫人比較實誠,見許瑩然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的杯子,不忍心的說:“夫人喜歡就喝吧。”


    “噗”許瑩然望著周夫人大笑,她現在知道為什麽李楊氏會請周夫人來做這個證人了。


    聽說薊北刺史周大人和夫人伉儷情深,家中別說妾室,連個通房都沒有。無怪乎把周夫人養得這麽單純。


    聽了周夫人的話,許瑩然當即拿著杯子,直往嘴邊送。


    李子厚默默的注視著許瑩然的一舉一動,見他又做這麽危險的動作,心中的小黑本又給她記了一筆。


    帛錦神色緊張的看著許瑩然,不住的往她身邊靠,似乎隨時都在準備這推翻她手中的杯子。


    突然“哐當”一聲,就在帛錦挨到許瑩然的那一刻,她手中杯子突然掉地。


    淡黃的茶水撒在地上,但有一大半卻灑在了帛錦的上衣上。沒過一會兒工夫,帛錦的衣裳竟然被茶水燒出密密麻麻的小洞。


    她曾經在一本書上看到過,古代的科技低下,大多數的毒藥都是從砒霜中提取。而液態的砒霜和硫酸都是具有腐蝕性。


    許瑩然一手捂住嘴,一手指著帛錦結結巴巴驚呼道:“帛……錦衣……服……”


    帛錦聞言,朝著許瑩然手指的地方望去,當即嚇得昏了過去。


    “原來,帛錦說的有毒是這一杯啊!”許瑩然拍拍胸脯,大感慶幸。


    至此,事情已經明了,晚秋下毒一事兒,算是鐵證如山。


    “侯爺,侯爺,饒了妾身吧,妾身也是不知情的人,帛錦她是娘的人啊……”晚秋抱住李子厚的大腿,放聲大哭。卻被李子厚一腳踢開。


    為了證明她的清白,晚秋竟然撿起摔在地上的半截杯子,將杯中殘留的茶水一飲而盡。


    “侯爺,姨娘她……”周夫人神色焦急,忍不住求情。


    許瑩然見狀,知道大勢已去,晚秋從一開始就故作姿態,現在這樣她在糾纏下去,倒顯得她不通人情了。


    可是,讓她就這麽輕易饒了這個想陷害她的人,她卻沒這麽大的心胸。


    廢掉姨娘的稱號是必須的。


    聽說,晚秋這麽多年都沒被李子厚碰過,這樣,她就給她物色一個“好好”丈夫算了。


    其實,許瑩然這麽做也不是出於嫉妒晚秋是個姨娘,而是她擔心晚秋會是黃雀。


    李楊氏一直沒有露麵,從她給晚秋帛錦來看,兩人雖是姑侄關係,可很顯然兩人之間沒有什麽信任。


    如果晚秋借這個機會把自己摘出去,讓她和李楊氏鬥個你死我活,最後在坐收漁翁之利,這也不是不可能。


    於是,關於晚秋的處置,許瑩然就這麽定了,至於帛錦,仗著五百大板,分五年打完,分期付款的好處就是不會出人命。


    隻不過,比起於真正挨板子,等待打板子的日子才是最痛苦的吧!


    許瑩然輕聲一笑,她整人的法子多得是,不要命的盡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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