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麽睡……”李子厚從炕上坐起來,隨即一愣,許瑩然進門後的一幕幕,不由得浮現在他的腦海裏。


    他一向引以為豪的警惕心竟然沒起作用,人糊裏糊塗熟睡過去不說,連然然何時離開也沒發覺。


    李子厚心中一暖,也隻有這個時候,他能安安心心的睡上一個好覺!


    靜秋院和許瑩然相處的甜蜜溫馨時光湧上他的心頭,在一起的念頭排山倒海般襲來。


    不由的,李子厚眼神如火,炙熱的望向許瑩然。


    許瑩然吩咐春花出去後,轉過身一看,卻見李子厚坐在炕上一動不動。


    這人……


    以前也沒發現他有賴床的毛病啊!


    許瑩然嘴角一抽,搖著頭走到炕邊,從腳踏上拿起李子厚的布靴,無奈的對著炕上人說:“腳!”


    李子厚茫然的伸出雙腳,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腦子就不夠用了。


    但許瑩然的溫暖的掌心握住他腳踝的那一刻,他突然生出錯覺,即便坐擁天下,也不及身邊有有一知心人,生死不相棄!


    這是他的女人,今天的狀態,就是他以後的生活。


    一想到這兒,李子厚全身如同被蜜糖包圍,那甜香的氣息,即便隻是聞著,似乎也能讓人心中溢滿幸福。


    “然然”李子厚拉起蹲在地上的許瑩然,從枕頭下掏出一個手掌大小的海螺,目光似水的遞到許瑩然眼前。


    這是給我的禮物?


    許瑩然受寵若驚,從沈老爺那裏得到的點點信息便可知,子厚此次出門應該是在巡軍、調兵。


    她沒想到,在這樣的忙碌的時間裏,子厚竟然還記得給她帶禮物。


    許瑩然小心的接過,那是一個牙白色的海螺,螺身纖長而瑩潤,鈍鈍的刺如同起伏的小沙丘,和許瑩然曾經擁有的那一隻十分相似。


    她捧著海螺。衝著李子厚粲然一笑,甜糯的聲音夾雜著意外的驚喜,“子厚,你怎麽知道我喜歡這個。”


    李子厚拉著許瑩然坐到自己的大腿上,望著那燦爛如驕陽的笑容,不由得也跟著笑起來。


    “你不是說過喜歡看海,這個可是能聽到海的聲音。”李子厚說著,一手將海螺拿到許瑩然的耳邊。


    許瑩然靜靜的聽著,那淺淺的“嗡嗡”聲,似乎是遙遠天際的召喚。她閉上眼。似乎能看到驚濤拍岸的浪花。夾雜著腥味的海風。


    恍惚間,她覺得自己也許回到了現代,這裏的一切不過是她蝴蝶一夢!在睜眼時,馮嬤嬤。李子厚,沈楚楚……她們不過隻是夢中的一個過客。


    這樣想著,許瑩然的神情越發飄渺,如同無欲無求的仙女,似乎就要飛上九天。


    李子厚心猛地一抖,腦海中升起一絲模糊的聲音告訴他,如果此時不抓住她,也許他就要永遠失去她了。


    倏然,他猛地拍開許瑩然耳邊的海螺。一把將許瑩然熊抱進自己的胸膛。


    “然然,別走!”李子厚慌亂出聲,低沉的聲音卑微的乞求著。


    他的雙臂緊緊勒在許瑩然,埋在她脖頸見的頭不停的四處點火。


    嘶!


    許瑩然深吸一口氣。


    子厚,又開始發瘋了。她快不能呼吸了。


    許瑩然一邊推拒李子厚鐵鉗般的雙臂,一邊還要躲避他那無孔不入的嘴唇,當真是忙的不亦樂乎。


    “子厚,吃飯,你胃不好,先吃飯,其他事兒等會兒再說。”許瑩然終於成功了解放自己的雙手。她掰正李子厚的頭,嚴肅的與他對視著,說話的語氣也毋庸置疑。


    過了良久,李子厚心中的不安才平複下來。


    他不動聲色的看了被窩裏,被扔在一旁的海螺。這個東西不能再留了,拿著它的然然,仿佛和他隔著有著千萬年的歲月。


    他不知道自己腦海為什麽會有這麽怪異的想法,但為了避免一切不穩定因素,他不會讓這些東西出現在然然的身邊。


    溫暖的內室裏,突然鑽進一道暗風。


    “哢嚓”


    幾不可聞的碎裂聲的在李子厚的耳邊響起,他嘴角勾起一絲淺笑,默默將隱藏在衣袖下發力的手掌收回。


    望著許瑩然那嬌小臉蛋上一板一眼的神色,他坐直了身子,衝許瑩然甩過一個曖昧的目光,暗啞的聲音緩緩說:“做其他事兒,你說的,可別耍賴。”


    許瑩然被這一調戲,老臉一紅,急忙從李子厚腿上跳起來,跑到桌邊,將沙煲裏的紅豆百合粥盛出一碗。


    李子厚尾隨而至,從後麵圈住許瑩然,當他聞到許瑩然身上那一絲絲油煙味,不由又用力深吸了一口,感慨的說:“你身上的味道真好。”


    味道?


    許瑩然搖擺著腦袋,在自己身上左嗅嗅右聞聞。


    沒發現有什麽特別的……額,除了那一絲油煙味。


    難道子厚說的是這個……


    許瑩然轉過腦袋,不解的看著你李子厚的側臉。


    小丫頭,又來誘惑我。


    李子厚誤會了許瑩然的意思,在她白裏透紅的臉蛋上輕輕一啄,“別急,等會兒給你。”


    許瑩然頓時頭頂天雷滾滾。


    他,他,他竟然以為她是欲求不滿!!!


    大白天求歡,她沒有這麽重口味,好不好。


    許瑩然覺得自己有必要解釋一下,她好不容易豎立起的端莊賢淑的形象,可不能被李子厚這樣毀了,“子厚,我不是……”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這麽著急的,隻是真情流露嘛,我懂的!”李子厚甚至板起了臉,一本正經的搶過許瑩然的話,並順手取走許瑩然手中盛好的粥。


    “不……我……”許瑩然手舞足蹈,嘴巴像是打了結,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再看李子厚一臉似笑非笑,拿著調羹看戲一般坐在一旁。


    又被騙了!


    許瑩然腦中赫然出現紅果果的四個大字。


    額頭掛上三滴冷汗,隻要一遇到李子厚,她的智商似乎就有些有些捉急。


    果然戀愛中的女人iq是負數嗎?


    許瑩然想不通,也不理李子厚,徑直走向炕邊。去找她的禮物去。


    “哢、哢”才上手,質地堅硬的海螺卻突然如同嬌弱的花朵,一瓣瓣碎列。


    這是什麽情況,不可能輕輕掉在被子裏也能摔壞了。海螺什麽時候這麽脆弱了?


    在現代時,許瑩然在東南沿海工作,那裏海灘不少,雖然由於工業汙染,漂亮的海螺已經很難見了,她還是意外的發現了一個,從此便擺在了自己的房裏。


    她記得那東西被她掉在地上幾十次。也沒見壞過。


    許瑩然疑惑的望向李子厚。他送的禮物。碎了怎麽一點反應也沒有,難道又是另一個玩笑?


    這就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李子厚這可算是自作自受,成功把火引到自己身上了。


    “然然。你這是什麽眼神?”李子厚無辜的問。


    真的不是你?許瑩然似信非信。


    李子厚覺得有必要挽救一下自己的形象。


    “咳咳”清了清嗓子,他神色嚴謹,垂下眼瞼稍一思索,他就說:“然然,沒關係,既然你喜歡,我讓小四再給你尋一個過來。”


    許瑩然斜眼看著李子厚,仿佛在說,快啊。快叫人吩咐,你不說,我怎麽知道真假。


    現在他在然然這兒已經信用為零了嗎?


    “小四、小四”李子厚有些悲催抹抹額頭上的冷汗,衝著門外大喊。


    因為許瑩然叫了小四進來問話,小四和春花就留在院子東廂房的耳房裏。


    “春花。多謝你的茶,爺在叫人,我就先走了。”小四聽到叫聲,心中一喜,麵上卻不顯,隻是十分著急的放下手中的茶杯,健步如飛的跑到李子厚的房門前。


    “小四……哥……”


    春花綿綿軟軟的聲音在空蕩蕩的耳房裏回蕩,卻沒有得到一絲回應。


    木頭樁子一個,真是浪費表情!


    春花將自己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晦氣的衝房門口翻了一個白眼。


    不過,爺找小四做什麽?要不,去瞧瞧,順便還可以……


    心動不如行動,春花急忙放下手中的茶杯,沿著房門外的月洞門瞧瞧靠近正房。


    “這樣的海螺,讓甲東帶一個回來。”房內,李子厚的聲音威嚴凜冽,春花聽得渾身一顫。


    屋內,小四低著頭,麵對著李子厚和許瑩然。


    他的餘光暼到許姑娘似笑非笑的望著自家侯爺,再瞧他家侯爺神色雖然一如既往,但他還是光彩到侯爺那抿成一條線的嘴角,若有似無的抽了抽。


    看樣子,爺也是被逼無奈啊!


    小四心中鞠了一把同情淚,他實在無法相信,一向嚴肅冷酷的侯爺,也有今天!


    他這不是在幸災樂禍,絕逼不是!


    “奴才馬上去辦!”看戲歸看戲,小四既然已經領會到李子厚的意思,當然沒膽子敢和李子厚對著幹。


    隻好在心裏說了一句抱歉。


    許瑩然見這兩人眉來眼去、勾勾搭搭,就知道沒好事。隻得狀若無意的歎一口氣:“哎,我的海螺怕是猴年馬月也回不來了。”


    “然然,先別說什麽海螺了。你明天就出發了,而我我好不容易抽空回來見你,盡總不能說些掃興的事兒。楊家的事兒我可聽說了,做得真不錯,兩個女的磨豆腐!也就你想的出來!你說說,你這小腦袋瓜裏,到底裝了些什麽?”李子厚抓著許瑩然的手,一臉驕傲的感慨。


    還未走遠的小四聞言,腳下一滑。


    爺,這種損人的法子,你這麽驕傲的誇獎,真的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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