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瑩然用手扇了扇身前的空氣,回望了香氣繚繞的廂房,煞有其事的說:“這叫給對手壓力,讓她摸不清你的脾氣,從而掉進我們的陷阱。”


    沈楚楚聞言,十分懷疑的盯著許瑩然。


    許瑩然也知道那根本沒什麽用,而且受罪的還是自己,頓時老臉一紅,快速拉著沈楚楚下了樓。


    吃過午飯,現在時間不過一點出頭,早上人聲鼎沸的大街,此時人口稀稀落落。


    沈楚楚自從許瑩然進沈府後,已經很久沒有出來鬧事……不,逛街了。一時間,她白嫩細長的手指捏成拳頭,臉上滿是躍躍欲試的神情。


    “楚楚,正事兒要緊。”許瑩然一看她那樣,就知道她心思活絡了,急忙出聲製止。


    “啊~”沈楚楚聞言,十分不甘心發出一串長長的鼻音,她見許瑩然依舊不為所動,隻得垂頭喪氣,耷拉著腦袋。


    許瑩然平靜的吩咐道:“青禾,跟小五說,我們去薊北侯府。”


    盛京城的薊北侯府在主城的中軸線上,樓外樓位於城北的中心,沈家的馬車快馬奔馳了小半個時辰,才到達占據了整整一條街的薊北侯府。


    許瑩然並沒有讓人把馬車駕到侯府跟前,而是讓人把車停在距薊北侯府正門最近的一條巷子裏。


    這條巷子與沈家也不過一牆之隔。從這裏剛好能看見薊北侯府的全貌。


    沈楚楚雖然住在城東,但薊北侯府她還是第一次來,好奇的拉開車窗上的布簾,她大喇喇的將腦袋探了出去。


    薊北侯是大燕的主人,薊北侯府秉承著這樣高高在上的氣勢。特別是門前威嚴凜凜的兩個石獅子。如同活物一般不可侵犯。


    沈楚楚“刷”放下簾子,猛地拍拍自己的小心肝。薊北侯府,就像那吃人的猛獸般駭人。


    許瑩然見沈楚楚這般動作,還以為她見到了什麽人,趕緊也撩開簾子。青禾白蘇也湊到許瑩然的身後,打量這座大燕最高決策人的府邸。


    然而空曠的薊北侯府大門前空蕩蕩的,別說人。連隻麻雀都沒有!


    “姑娘,這就是侯府啊!”青禾語氣激動異常,看侯府的目光就像在打量自家的菜園子。


    白蘇見了甚是奇怪,但這奇怪被她壓在了心底。


    許瑩然的一切,她都看在了眼裏,從府中那一大套不符合定製的玉石器具,到沈老爺若有似無的恭敬。


    這一切的一切,讓她不敢隨意猜測,要知道。知道得多的人,一般命都不長久。


    白蘇的思緒眾人無從得知,而這時,沈楚楚一聲驚呼惹起了眾人的注意。


    “小五怎麽不見了!”


    許瑩然看了一眼高門緊閉的薊北侯府,笑嘻嘻的說,“我讓他去幹活去了。怎麽,楚楚還想和他比試拳腳?”


    沈楚楚是小五的手下敗將,這件事在沈府已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許瑩然現在說出來,正正戳中沈楚楚的痛腳。


    “我……”沈楚楚嘟起嘴,狠狠的給了許瑩然一個白眼,但卻不再言語。


    許瑩然一邊捏著沈楚楚軟軟的臉蛋,一邊對沈楚楚說道:“楚楚,你知不知道為什麽陸芙兒為什麽願意幫我們。”


    為什麽?


    還不是因為她知道我是未來的薊北侯夫人!


    沈楚楚將答案大喇喇的掛在臉上。


    許瑩然見狀,十分誇張的點點頭,“沒想到楚楚竟然一下子就猜中了。”


    沈楚楚似乎覺得受到了鼓舞,不由得忘記了許瑩然踩她痛腳的事兒,搜腸刮肚的將心中的疑惑一一吐出來。


    但凡沈楚楚問的。許瑩然都會慢慢解釋。


    因為許瑩然發現,沈楚楚並不是不懂這些彎彎繞繞,隻是本能的排斥。不願意學。


    時間這樣一分一秒中過去,兩個小時後,小五風塵仆仆的回來了。


    沈楚楚見到小五的模樣,不由得奇怪的說:“小五去哪兒呢?許妹妹,不會是讓我們在薊北侯府吹上幾個小時的西北風,就是你所說的正事吧?”


    許瑩然先看了一眼小五,見小五不動聲色的衝她點了點頭,才真的放下心。


    對於沈楚楚的問題,許瑩然神秘的說:“這可是幹掉楊紙涵最關鍵的一步。”


    沈楚楚不明所以,還欲再問,卻被身邊的白蘇悄悄的拉了拉手臂。


    許瑩然見了,似笑非笑的看了白蘇一眼。


    白蘇被瞧得心中一緊,當即狠狠的低下頭。


    事情就這麽告一段落,沈楚楚懵懂無知的跟著許瑩然回到沈府,從頭到尾也沒弄明白許瑩然到底要幹什麽。


    白蘇卻隱隱約約猜到什麽,借刀殺人什麽的實在是太明顯了。頓時,她看許瑩然的眼神都不一樣了,那是敬畏中帶著恐懼。


    三月初六轉眼即到,許瑩然卻沒有一絲要出門的意思。


    沈楚楚不明所以,茫然的問道:“許妹妹,你今天不是約了楊紙涵嗎?我們不是要去胖揍她一餐麽,你現在怎麽還在這兒。”


    胖揍楊紙涵?


    許瑩然不解,隨即想到,原來沈楚楚眼裏胖揍一頓就叫報複了。


    這算什麽報複!


    許瑩然失笑,笑容卻漸漸僵住,想起梅林裏的孤苦無助,如果不是李子厚及時趕到,那明年的正月二十,就該是她的忌日了。所以,既然要給人教訓,那就一定要讓她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才是她許瑩然的方式。


    沈楚楚見許瑩然的笑容僵在嘴角,陰森森,有種地獄使者的味道,她忙不迭的抓住許瑩然的手臂,急急忙忙的說:“好了,好了許妹妹,我也不問你了,你別笑了。滲人。”


    許瑩然搓了搓自己的臉頰,用甜甜糯糯的聲音輕聲說,“楚楚,別著急,明天你就會知道答案了。”


    甜糯的聲音和陰測測的笑,完全是兩個極端。


    這倒把一直跟在沈楚楚身後的白蘇,嚇得渾身一縮。而後,她更是不動聲色的像沈楚楚身後靠了靠。


    沈楚楚本來沒有那麽好奇,但她感覺到了白蘇的害怕,又現在看到了許瑩然不合常態的冷漠,一時間,心中就像被貓爪一般,心癢難耐。


    終於,第二天在沈楚楚千呼萬喚中到來了。一大早,她便興衝衝的跑到銀葉院。


    許瑩然也起了個早。見到沈楚楚。許瑩然隨手扔給她一套粗布麻衣。“穿好衣裳化個妝,我帶你看好戲去。”


    出門喬裝這件事兒許瑩然沒來時,沈楚楚就經常幹。她輕車熟路的換好衣裳,隨後坐在許瑩然的梳妝台前,拿著胭脂自己就開始塗塗畫畫。


    收拾了一刻鍾的時間,屋子裏再無兩個嬌嬌美美的大家姑娘。隻剩下了一個臉頰長著雀斑,一個嘴角有個烏青胎記的醜姑娘。


    張雀斑的許瑩然,她梳著雙丫髻。穿著烏色的補訂舊衣,衣服洗得有些發白,不知道還以為她是家境十分不好。


    沈楚楚抹了抹自己嘴角的胎記,見真的蹭不掉這才放下心。


    兩人收拾完畢,也不帶丫頭,跟著早晨買菜的家丁,一同溜了出去。


    “許妹妹,你不會是不認識路吧,這條街我們已經走過三遍了。”沈楚楚跟在許瑩然身後,猶豫了半天。終於指出了錯誤。


    許瑩然難為情的幹笑了兩聲,吞吞吐吐的說:“嗬嗬,是……是這樣啊。我是覺得有些熟悉呢。”才怪!


    古代的街道都長得一個樣,就像是一個媽生的雙胞胎,鬼才分得清她們誰是誰!


    “楚楚,要不你來帶路,我們去同福客棧看戲去。”許瑩然終於放棄了自己找路這一愚蠢的舉動。


    “原來是同福客棧呀,呶,就在前麵那條……”


    沈楚楚話音未落,街道口突然有人大聲嚷嚷起來,“出事兒了,同福客棧現在可熱鬧了……”


    現在正是清晨七點多,盛京城早上最熱鬧的時候,眾人一聽這嚷嚷聲,心裏一樂,扔下手中的活計就往同福客棧而去。


    沈楚楚和許瑩然到時,同福客棧已經被裏三層外三層的人圍了個水泄不通。


    兩人一看這陣仗,擠是肯定擠不進去了。可在這兒半途而廢,又顯得太可惜了些。


    “怎麽辦,怎麽辦?哎呀,急死我了。”沈楚楚在人群外跳著腳,卻依然看不到裏麵的情況。


    許瑩然見狀,也有些著急,這麽好出戲,可不能因為被堵在門外就失之交臂吧。


    “哎,誰的錢袋子掉了啊!”許瑩然無法,衝著客棧大門叫喚到。


    眾人齊生生的回過頭,扔給許瑩然一個鄙視的眼神。


    在眾人回頭時,沈楚楚連忙退後兩步,兩手擺得像招財貓,一副“我不認識這個土貨”的模樣。


    許瑩然滿臉黑線,全身的變成了一個低壓帶。


    這下,她還和這些人叫上勁兒了,她將腰間裝著銅板的荷包扯下來,將滿滿一袋子的銅板全都倒了出來,往天上一扔,漫天的銅錢砸在許瑩然前麵的人牆頭上。


    “天上下銅錢嘍!”最先反應過來的人一聲驚呼。


    “切!”眾人同聲同氣給了一個鄙夷的歎詞。


    “娘的,誰拿石頭砸老子!呀,真的,真的是銅錢!”突然,又一個人驚呼道。


    於是,越來越多的人彎下身子撿錢,許瑩然大笑一聲,拉著沈楚楚跑進了同福客棧的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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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號下的話是免費噠!


    大家猜猜客棧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不要太血、腥,太暴、力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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