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湛神色平靜,微微點頭,輕聲應道:“嗯。”他的麵容如往常那般冷峻,雙眸深邃而平靜,仿若一泓不起波瀾的幽潭。


    為首之人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偷偷地瞥了一眼藍湛懷中的葉楓,目光快速地一掃而過,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


    隨後繼續說道:“宗主在包裹裏放了一封信,並且吩咐我們在夷陵找地方隱藏身份待著,說是隨時聽候您的差遣。”


    聽聞此言,葉楓明顯感覺到藍湛的身軀微微一僵,他的眉頭不易察覺地輕皺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仿若被一股無形的愧疚擊中。


    但那也隻是瞬間的事,藍湛旋即恢複了往日的冷靜,果斷地回應:“不用,回去。”


    此時,他的表情嚴肅而堅定,薄唇緊抿,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對麵幾人聽聞這簡短而不容置疑的話語,不禁麵麵相覷。


    他們臉上露出為難之色,眼神中滿是困惑與猶豫,麵麵相覷,皆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


    為了隱藏身份來這裏,他們甚至連象征藍氏家族身份的抹額都已摘下,未曾料到含光君竟會如此回應,全然打亂了他們事先的準備。


    藍湛見幾人這般模樣,沉默片刻,他微微垂眸,似在斟酌用詞,而後再次開口:“告訴兄長,是我要求的。”


    幾人聞言,整齊劃一地向藍湛行了一禮,齊聲應道:“是,含光君。”


    隨後,他們轉身融入了人群之中,身影漸漸消失在小鎮的街巷深處。


    藍湛靜靜地站在原地,目光深邃地凝視著他們離去的方向,直至確定幾人確實已經離開,才轉身朝著約定好的那片樹林快步走去。


    那樹林位於小鎮邊緣,樹木鬱鬱蔥蔥,枝葉相互交織,仿若一片綠色的穹頂。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星星點點的光斑在地上跳動,恰似一群靈動的精靈。


    藍湛步入裏麵,腳步輕盈卻又帶著一絲凝重。


    見聶懷桑還沒有過來,他在一棵粗壯的古樹下停住,將葉楓輕輕放在露出的樹根上,自己則靠著樹幹,緩緩打開手中的包裹。


    從裏麵取出信件,藍湛的目光落在信箋上,眼神逐漸變得專注而深邃。


    隻見他的眉頭時而微微蹙起,時而又略微舒展,顯然信中的內容讓他陷入了沉思。


    葉楓在一旁安靜地看著,他雖好奇信中的話語,卻也知曉此刻不宜打擾藍湛。


    林間微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似在為這靜謐的氛圍增添幾分神秘的背景音樂,也似在訴說著這世間的無常與變幻。


    許久,藍湛收起信件,長舒一口氣,抬眼望向樹林深處,剛準備和葉楓說一下信裏的內容。


    此時,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藍湛警覺地站直身子,擋在葉楓前麵,目光緊緊鎖定聲音的來源,全身的肌肉都微微緊繃起來。


    聶懷桑的身影漸漸浮現,他依舊是那副看似柔弱無害的模樣,手拿折扇,臉上帶著一抹畏懼討好的笑意,眼神中卻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仿若隱藏在暗處的狐狸,看到藍湛後立馬變成了一副害怕討好的模樣,喊了一聲,“含光君。”


    藍湛微微點頭,麵色是少有的柔和,“聶懷桑,有人跟蹤你嗎?”他的聲音雖然清冷,卻並不嚴肅。


    聶懷桑輕輕歎了口氣,收起折扇,表情變得正經起來,“含光君,是因為魏兄嗎?”


    這時,地上的葉楓發出“啊啊”的聲音,提醒藍湛自己的存在。


    藍湛將他抱了起來,並且從儲物袋裏拿出筆和紙板,給他寫字。


    聶懷桑看著藍湛熟練的動作,嘴唇微張,眼睛瞪得老大,滿是驚訝與疑惑,“含,含光君,這是?”


    藍湛看著葉楓,想了想,還是將紙板往葉楓身前遞了遞,讓他自己解釋。


    葉楓無奈地看了一眼懷疑人生的聶懷桑,拿起筆,寫了起來,“我知道部分過去未來,是被召喚過來改變一個人命運的。”


    聶懷桑麵上不變,心中卻仿若掀起了驚濤駭浪,看到這麽小的孩子寫字,屬實是有些嚇到,但一想到這是經過含光君確認過的人,便知道對方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於是便仔細看葉楓寫的文字,剛看到葉楓寫了一句話,就插嘴到,“魏兄的命運?”


    葉楓點了點頭,繼續寫道,“我需要你的幫助。”


    聶懷桑沒有直接答應,而是先思考了一會兒,突然臉色微變說道,“我大哥出事了?”


    他心中暗自思忖,若大哥沒有出事,不會有人來尋找自己這個廢物的幫助。


    葉楓咧嘴笑了起來,心中暗讚果然不愧是這個世界智商天花板,這反應絕了,“十六年後,你是聶宗主。”


    “十六年?我報仇了?還順便幫魏兄報仇了?”聶懷桑繼續接話,走了兩步,提出了一個問題,“害魏兄的人,和害我哥的人,是一個?”


    “是,也不是。下令的人,和執行的人,目的不同,但要結果一樣。”葉楓覺得自己開始喜歡聶懷桑了,他的聰慧果決讓人欣賞。


    聶懷桑用扇子敲打了一下手掌,“這個人,憑借含光君也對付不了,就連我也要蟄伏十六年?我大哥是什麽時候出事的?”


    葉楓寫上,“這幾年,具體時間不清楚。”


    聶懷桑的眼神在藍湛和葉楓之間轉動,仿若在探尋著真相的蛛絲馬跡,


    “凶手是四大家族的人?不可能是我聶家,否則你們不會來找我,也不會是藍家,否則不會是含光君和我之間的見麵,但是藍家不可信?江家?不,不是江家……”


    聶懷桑一邊說著一邊觀察兩人的表情,可惜的是,他什麽都沒有看出來,隻能先通過自己知道的信息,粗略地判斷,


    “之所以沒有找江家,是因為,江家和金家在聯姻?那就是說,是金家,金光善?他是下令的人?下令人和執行人是不同的?執行人是誰?金子勳?不,金子勳不會造成藍家不可信,所以,是三哥?是金光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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