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陽光透過那雕花的窗欞,灑下幾縷斑駁的光影,卻絲毫驅散不了那仿若實質般濃重的陰霾。蕭逸塵與二皇子蕭逸軒的對峙仍在持續,氣氛愈發凝重,就像暴風雨來臨前那壓抑到極致的沉悶,讓人感覺連呼吸都變得困難重重,仿佛有一雙無形的大手,緊緊地扼住了眾人的咽喉。大臣們雖都默不作聲,可那一雙雙眼睛卻沒閑著,目光在兩位皇子間來回遊移,像是在審視著兩尊對峙的雕塑,試圖從他們哪怕最細微的表情變化、言辭交鋒中,嗅出這局勢究竟會朝著怎樣的方向發展。


    蕭逸塵微微側過頭,餘光敏銳地瞥見了大臣們那各異的反應,心中已然透亮。他深知此刻正是關鍵之時,絕不能給蕭逸軒留下絲毫喘息的機會,必須乘勝追擊,將他逼入絕境。想到這兒,蕭逸塵猛地向前踏出一步,身姿挺拔如那蒼鬆翠柏,任憑風吹雨打亦巋然不動。他微微揚起下巴,目光冷峻而銳利,聲音更是冷硬似鐵,仿若那冬日裏的寒刃,劃過這寂靜且壓抑的朝堂:“二弟,你莫要再負隅頑抗。這些商號背後的資金流向,樁樁件件皆有跡可循,我已派人詳查,不日便會有更多鐵證呈上。你挪用賑災款項,致使災民受苦,那嗷嗷待哺的百姓在寒風中瑟瑟發抖,那餓殍遍野的慘狀難道你都能視而不見嗎?你犯下如此罪孽,你當真擔當得起嗎?”說罷,他那如炬般的目光,緊緊鎖住蕭逸軒,似要將對方的心思全都看穿,那目光中滿是對正義的執著,以及對二皇子這般惡行的深深不齒。此刻的蕭逸塵,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那些受災百姓的淒慘模樣,心中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燒,一心隻想快些將這真相大白於天下,讓二皇子得到應有的懲處,還天下一個公道。


    蕭逸軒聽聞此言,心中不禁一凜,仿若一盆冷水兜頭澆下,讓他從那強裝鎮定的狀態中瞬間清醒了幾分。他額頭上的汗珠,此刻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滾落得愈發急促,顆顆砸落在地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痕跡。可即便如此,他仍咬著牙,強撐著那早已搖搖欲墜的顏麵,反擊道:“大哥,你莫要逼人太甚!你口口聲聲說有證據,可誰又知這是不是你蓄意謀劃,為的就是鏟除異己,獨攬大權!哼,這賑災之事,我一直盡心盡力,每日都為如何妥善安置災民、如何讓那救命的錢糧盡快到位而殫精竭慮,你卻在此橫加汙蔑,這般顛倒黑白,究竟是何居心?”他一邊說著,一邊眼神慌亂地在朝堂上搜尋著,那目光急切地從一張張臉上掠過,試圖找到可能支持自己的目光,雙手也在袖中不自覺地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那刺痛感卻也抵不過此刻心中的慌亂與焦灼。他暗自焦急地思索著對策,可腦海中卻是一片混亂,平日裏那些慣用的計謀此刻竟一個也想不起來,隻覺自己仿佛陷入了一片泥沼,越掙紮陷得越深。


    正當雙方僵持不下,這氣氛緊張得仿佛一觸即發之時,一直沉默觀戰的三皇子蕭逸風卻突然輕笑了一聲。那笑聲在這寂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的朝堂上,顯得格外突兀,就像平靜的湖麵突然投入了一顆石子,瞬間打破了原有的平靜。眾人的目光像是被無形的絲線牽引著一般,紛紛投向了他。隻見蕭逸風慵懶地從座位上起身,他身著一襲寶藍色長袍,那衣料在陽光的映照下泛著柔和的光澤,衣袂隨著他的動作輕輕飄動,仿若隨風起舞的蝶翼。腰間束著的玉帶鑲嵌著的美玉,散發著溫潤的光澤,仿佛將那柔和的日光都收攏了進去。他舉手投足間盡顯悠然之態,臉上帶著似有若無的笑意,那笑容卻未達眼底,眼神中透著一絲狡黠,仿若一隻坐山觀虎鬥的狐狸,正眯著眼睛,盤算著如何在這混亂的局麵中尋得對自己有利的契機,好坐收漁翁之利。


    蕭逸塵見狀,微微皺眉,心中對蕭逸風此舉存了幾分警惕。他深知這三弟平日裏看似閑散,對什麽事兒都一副漠不關心的模樣,實則心思深沉得如同那不見底的幽潭,讓人捉摸不透。此刻他出來攪局,定然是有所圖謀,絕不會隻是單純地想要當個和事佬。蕭逸塵不動聲色地打量著蕭逸風,那目光深邃而沉穩,仿佛要將對方的心思一點點剖析出來。片刻後,他聲音沉穩地回應道:“三弟,此事關乎賑災大局、朝堂清明,絕非是可以輕易帶過的小事。那災區的百姓正眼巴巴地盼著朝廷能還他們一個公道,若不徹查真相,讓那些中飽私囊、罔顧百姓死活的人逍遙法外,咱們如何向大周子民交代?又如何能讓這朝堂恢複往日的清正廉明?”言辭間盡顯對蕭逸風那“和稀泥”態度的不滿,目光更是堅定無比,仿佛在無聲地向眾人宣告,自己在這件事上絕不罷休,定要查個水落石出的決心。


    蕭逸軒見蕭逸風開了口,仿若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眼中瞬間閃過一絲期盼。他連忙附和道:“三弟所言極是呀,大哥這般咄咄逼人,實在是有失偏頗。咱們同為皇子,本應齊心協力,以和為貴,共商國是,哪能像現在這樣,在這裏相互猜忌、爭鬥不休呢?這豈不是讓外人看了笑話,還傷了咱們兄弟間的情分呀。”他一邊說著,一邊微微欠身,朝著蕭逸風的方向拱手作揖,那姿態放得極低,全然沒了平日裏的高傲。可他眼中雖然透著期盼,心裏卻依舊忐忑不安,暗自盤算著如何借著蕭逸風這股東風,暫時擺脫眼前這困境,穩住局麵,好有時間去銷毀那些可能暴露自己的證據。他想著,隻要能熬過這一劫,日後再慢慢謀劃,總能把失去的都奪回來。


    蕭逸風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幾分,那笑容仿佛一朵悄然綻放的花兒,卻帶著幾分讓人捉摸不透的意味。他慢悠悠地踱步朝堂中央,每一步都邁得極為悠然,仿佛腳下踩著的不是這莊嚴肅穆的朝堂地磚,而是自家後花園那鬆軟的泥土。他的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像是在掂量著每個人的分量,又仿若在權衡利弊,思考著怎樣才能讓局勢朝著對自己最有利的方向發展。“既如此,依我看,不妨請父皇出麵,選派幾位德高望重、公正無私的大臣組成調查組,重新徹查賑災款項一事。如此一來,既能還大家一個公道,又可平息朝堂紛爭,諸位意下如何?”他看似公允地提出建議,聲音不疾不徐,透著一股讓人難以拒絕的溫和勁兒,可那微微眯起的眼眸中,卻閃爍著別樣的光芒,心中實則在暗自算計著,若是能將這調查組掌控在自己手中,或可巧妙地左右調查結果,到時候不管是蕭逸塵還是蕭逸軒,都得落入他的算計之中,而他便能坐收漁翁之利了。


    大臣們聽聞此言,頓時像炸開了鍋一般,紛紛交頭接耳,小聲議論起來。有的大臣微微點頭,臉上露出讚同的神色,覺得這法子確實能讓朝堂暫時恢複平靜,避免這場紛爭愈演愈烈,影響到朝堂的穩定;有的則麵露猶豫之色,眉頭緊鎖,心中深知這其中牽涉複雜,各方勢力盤根錯節,若是一個不小心,被卷入這是非旋渦之中,那可就是萬劫不複了,所以他們心中雖覺得這提議有幾分道理,卻也不敢輕易表態;還有的偷偷觀察著三位皇子的表情,那目光小心翼翼的,像是怕驚擾了什麽似的,試圖通過揣摩他們的心思,以便抉擇自己該站在哪一方,才能在這場風雲變幻的朝堂爭鬥中保全自身。


    蕭逸塵心中暗自權衡利弊,他心裏清楚,蕭逸風這提議雖說看似是個解決眼下紛爭的好辦法,可實則未必安好心,背後定然藏著不少算計。但此刻若直接拒絕,恐怕會落人口實,讓大臣們覺得自己心虛怕事,不敢接受調查,那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可就都白費了。思量片刻後,他深吸一口氣,沉聲道:“三弟這提議,倒也可行。但調查組人選必須公正嚴明,絕不能讓心懷叵測之人混入,否則,這調查便隻是一場鬧劇,不僅無法查明真相,還會讓那真正的罪人逍遙法外,繼續為禍朝堂與百姓呀。”他說這話時,目光緩緩掃過在場的大臣們,言下之意,對蕭逸風的提防毫不掩飾,同時也向大臣們表明自己對公正調查的堅持,希望能借此讓眾人明白,他所求的不過是一個真相,並無其他私心雜念。


    蕭逸軒雖心裏一萬個不情願,可形勢比人強,此刻他也隻得硬著頭皮應下:“全憑父皇定奪,我自是問心無愧,不怕調查。”他嘴上逞強,可那微微顫抖的聲音卻出賣了他內心的忐忑不安。他暗自盤算著,等父皇真的選派了調查組,自己一定要動用所有的勢力,想辦法幹擾調查,絕不能讓那些對自己不利的證據浮出水麵,哪怕用盡一切手段,也要讓真相永遠石沉大海,隻要能保住自己如今的地位和權勢,其他的都不重要。


    與此同時,林婉清匆匆回到王府後,並未有絲毫放鬆。她徑直回到自己的房間,“砰”的一聲關上房門,背靠著門,微微喘著粗氣,胸脯劇烈地起伏著,那精致的麵容上滿是凝重之色。她深知二皇子一黨絕不會善罷甘休,此刻想必正在暗中緊鑼密鼓地謀劃著反擊,自己必須得有所準備才行。她在房間內來回踱步,那急促的腳步聲在寂靜的房間裏回響,眉頭緊鎖,眉心處仿佛打了個結一般,怎麽也解不開。她心中反複思量著老兵所言,腦海中不斷回放著那些話語,試圖從那些隻言片語中挖掘出更多有用的線索,那專注的神情,仿佛周圍的一切都已不存在,整個世界隻剩下那些線索在她眼前漂浮。


    就在這一瞬間,她腦海中仿佛劃過一道閃電,一個念頭突如其來地湧現出來。她的身體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驟然停止了前行的步伐。隻見她原本平靜如水的眼眸之中,倏地閃過一抹決然之色,猶如寒夜中的流星般耀眼而短促。


    緊接著,她毫不猶豫地邁開大步,風馳電掣般朝著前方不遠處的桌子疾行而去。待到近前時,她高高揚起右手,然後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地拍在了桌麵上。隻聽得“啪”的一聲脆響,宛若驚雷炸響於寂靜的夜空,在整個房間內激蕩起陣陣回音。


    伴隨著這聲巨響,她高聲呼喊起來:“小翠,小翠!”那聲音洪亮而堅定,其中蘊含著一種令人無法抗拒的威嚴氣息,就好似戰場上指揮千軍萬馬的將帥所發出的號令一般,容不得半點質疑和違抗。此時此刻的林婉清,已然徹底摒棄了往日裏那個溫婉柔和的形象,搖身一變成為了一名英勇無畏的女將軍。


    為了扞衛自己的家人,揭開隱藏在背後的真相,她已經做好了與敵人決一死戰的準備。從她身上源源不斷散發出的強大氣勢,宛如洶湧澎湃的浪潮,鋪天蓋地而來,讓人不禁心生敬畏,絲毫不敢對其有半分輕視之意。


    不多時,小翠急匆匆地推開門,快步走進來,微微屈膝行禮:“王妃,您喚我?”林婉清目光冷峻,直視著小翠,語速極快地說道:“去,將王府侍衛統領找來,我有事吩咐。”小翠見林婉清這般嚴肅的模樣,不敢多問,連忙應了一聲:“是,王妃。”便轉身小跑著出去了。


    沒過多久,侍衛統領匆匆趕來,他剛到門口,便單膝跪地,雙手抱拳,低著頭,恭敬地說道:“王妃有何吩咐?”林婉清站在桌前,雙手背在身後,目光如電,直視著他道:“從現在起,加派人手,嚴密保護王府上下。尤其是王爺出入朝堂、我外出辦事之時,更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絕不能讓二皇子的人有機可乘。你們要時刻保持警惕,像守護自己的眼珠子一樣守護王府,如有異動,立刻來報。”她一邊說著,一邊來回踱步,每一步都帶著一股決然的氣勢,那身姿挺拔,神情嚴肅,仿佛在下達著軍令一般。她深知,在這風雲變幻、危機四伏的時刻,安全至關重要,稍有疏忽,便可能滿盤皆輸,到時候不僅王爺陷入危險,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也都將付諸東流,所以必須確保萬無一失。


    侍衛統領聽著林婉清的吩咐,心中一凜,趕忙應道:“是,王妃,屬下定當竭盡全力,守護好王府,絕不讓二皇子的人得逞!”說罷,他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了林婉清一眼,那眼神中透著對命令的絕對服從和守護王府的決心。林婉清微微點頭,示意他退下。


    待侍衛統領走後,林婉清又坐到桌前,伸手鋪開紙張,拿起毛筆,蘸了蘸墨汁,眼神專注地看著眼前的白紙,開始羅列已知線索與可疑之處。她的眼神銳利而專注,仿佛要將那紙張看穿一般,筆下的字跡剛勁有力,每一筆每一劃都透著她的堅定與執著,一行行文字仿若一個個嚴陣以待的士兵,排列整齊,等待著衝鋒陷陣,去撕開那隱藏在黑暗中的真相。她深知,這場較量不僅是在朝堂之上、市井之間,更是一場智慧與謀略的比拚,自己必須時刻保持清醒,不能有絲毫懈怠,隻有這樣,才能為蕭逸塵提供有力的支持,助他撥開重重迷霧,揪出幕後那真正的元凶。


    過了幾日,調查組的人選終於確定了下來,名單公布之時,朝堂上又是一陣小小的騷動。蕭逸塵看著那名單,心中暗自皺眉,這其中雖有幾位確實是德高望重、公正無私的老臣,可也有幾個,平日裏就和二皇子走得頗近,他不禁擔心這調查組會不會真的如自己所料,被人暗中操控,淪為一場鬧劇。而蕭逸軒呢,看到名單後,心中卻是竊喜,那幾個自己的人混了進去,隻要稍加運作,不愁這調查結果不會偏向自己。


    這天,蕭逸塵剛下朝回到王府,便徑直走向書房,林婉清早已在書房等候多時。見他進來,林婉清趕忙迎上前去,關切地問道:“王爺,調查組的事兒可有眉目了?那名單看著……”她眉頭微皺,臉上滿是擔憂之色。蕭逸塵微微歎了口氣,拉著她的手,走到書桌旁坐下,才緩緩說道:“愛妃,這名單裏確實有些不妥之處,那幾個與二皇子交好的大臣在列,我怕他們會從中作梗啊。”林婉清聽了,眼神中閃過一絲憂慮,不過很快又恢複了堅定:“王爺,不管怎樣,咱們都不能坐視不管。咱們得想辦法盯著他們,若他們敢耍什麽花招,咱們定要抓住把柄,讓眾人都看看他們的真麵目。”蕭逸塵看著林婉清那堅定的模樣,心中滿是感動,握緊了她的手:“愛妃說得對,咱們一起想辦法應對便是。”


    而另一邊,蕭逸軒也沒閑著,他悄悄召集了那幾個自己在調查組的心腹,在一處隱秘的別院裏密談。蕭逸軒坐在主位上,臉色陰沉,目光在幾人身上掃過,冷哼一聲道:“這次調查組的事兒,你們可得給本王辦好了,絕不能讓那些對我不利的證據出現,若是出了岔子,你們可知道後果!”那幾人趕忙點頭哈腰,齊聲應道:“殿下放心,我們定當竭盡全力,按照您的吩咐去做。”蕭逸軒微微點頭,又壓低聲音,細細地交代了一番具體的手段,那幾人一邊聽著,一邊不住地點頭,眼神中透著一絲陰狠,仿佛已經看到了蕭逸塵等人落敗的場景。


    又過了幾日,調查組開始正式行動了。他們先是去戶部調取相關賬目,可剛到戶部,就遇到了各種推諉扯皮的事兒。戶部的官員一會兒說賬目還沒整理好,一會兒又說管賬的小吏生病了,找不到鑰匙,總之就是想盡辦法不讓調查組查看。調查組的老臣們氣得胡子都翹起來了,連連嗬斥,可那些官員卻依舊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蕭逸塵得知此事後,立刻上了朝堂,向皇上稟明情況,要求皇上出麵督促戶部配合調查。皇上聽了,龍顏大怒,當即下旨責令戶部務必全力配合,若再有阻撓,嚴懲不貸。


    二皇子蕭逸軒聽聞此事,心中暗恨蕭逸塵多事,可麵上卻裝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向皇上進言道:“父皇,兒臣覺得這事兒怕是有人在背後故意搗亂,想讓調查組查不出個所以然來,好繼續混淆視聽呀。說不定就是那些想陷害兒臣的人幹的呢,還望父皇明察。”皇上聽了他的話,微微皺眉,目光在眾人臉上掃過,卻沒說什麽,隻是讓調查組繼續加緊調查。


    林婉清這邊,也在積極尋找著新的線索。她再次喬裝打扮,換了一身更加樸素的衣裳,扮成一個賣花女的模樣,穿梭在京城的大街小巷。她逢人便打聽賑災那會兒的事兒,還時不時地用些銀錢買通一些消息靈通的小廝丫鬟。這天,她在一個大戶人家的後門處,遇到了一個小廝,那小廝看著鬼鬼祟祟的,林婉清心中一動,便上前搭話:“小哥,看你這模樣,可是有什麽心事呀?我這兒有幾支剛采的鮮花,可香了,送你一支,你要是願意,和我嘮嘮唄。”那小廝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周圍,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花,小聲說道:“姑娘,你可別告訴別人啊,我前陣子聽我家老爺和夫人說起,好像看到二皇子的人在夜裏偷偷往一個廢棄的院子裏搬東西,那院子就在城西邊,具體幹啥的,我也不清楚,不過看著挺神秘的。”林婉清心中大喜,趕忙又塞了些銀錢給小廝,謝過之後,便匆匆往城西趕去。


    林婉清小心翼翼地穿過城西那些錯綜複雜、人跡罕至的小巷子,終於來到了這座廢棄院子的附近。她停下腳步,仔細觀察四周環境後,迅速找到了一處極為隱蔽的角落藏身其中。


    她的目光如同兩道利箭一般,死死地鎖定住那扇緊閉的院門。此時正值深秋時節,秋風無情地呼嘯而過,帶起滿地枯黃的落葉在空中飛舞旋轉,發出陣陣沙沙的響聲。這聲音仿佛是大地在低聲訴說著此處所隱藏的不為人知的秘密。


    林婉清不禁打了個寒顫,但還是用力裹緊了身上那件破舊不堪的衣衫,試圖抵禦這寒冷的秋風。然而,身體的寒意並不能動搖她堅定的意誌和決心,此刻的她宛如一隻潛伏在草叢中的獵豹,全神貫注,屏息以待,不放過周圍哪怕最細微的一絲動靜。


    不多時,院門緩緩晃動,發出“嘎吱”刺耳聲響,打破周遭寂靜。兩個身形魁梧的家丁模樣之人探出頭來,警惕地環顧四周,確認無異樣後,才側身讓出道來。緊接著,幾個搬運重物的苦力魚貫而出,他們腳步踉蹌,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每一步都似用盡全身力氣,背上籮筐壓得扁擔嘎吱作響。林婉清定睛細看,籮筐中隱隱露出金銀珠寶的光芒,還有些賬冊邊角,她心中一驚,暗忖:“這必定與賑災款項有關!”


    待眾人走遠,林婉清瞅準時機,貓著腰,悄然靠近院子。剛入院門,一股潮濕腐朽之氣撲麵而來,她不禁掩住口鼻。院內雜草叢生,牆角處堆滿木箱,箱蓋半掩,露出些許紙張。林婉清快步上前,翻開查看,竟是二皇子黨羽私下交易的明細,數額巨大,觸目驚心。


    正專注翻閱時,身後突然傳來急促腳步聲,林婉清心頭一緊,回頭望去,竟是之前離去的家丁折返。為首家丁麵露凶光,喝道:“哪來的野丫頭,敢在此處窺探!”說罷,揮拳便向林婉清打來。林婉清身形靈巧,側身躲過,順手抄起一根木棍,擺開架勢。家丁們見狀,一擁而上。林婉清雖身形嬌小,卻毫無懼色,木棍在手中上下翻飛,與家丁們周旋。


    就在激烈的打鬥之間,林婉清目光如炬,緊緊地盯著那名家丁的一舉一動。突然間,她敏銳地捕捉到了家丁動作中的一絲破綻。說時遲那時快,隻見她身形一閃,手中長棍如閃電般揮出,精準無比地擊中了那家丁的膝蓋。隨著“哢嚓”一聲脆響,家丁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瞬間癱倒在地。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周圍的其他人都陷入了短暫的慌亂之中。林婉清趁著這個機會,腳下生風一般,迅速奪路而逃。她像一隻敏捷的獵豹,沿著街道一路狂奔,耳邊隻聽到呼呼作響的風聲和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終於,她跑到了一處人潮湧動、熱鬧非凡的地方。這裏人頭攢動,熙熙攘攘,正是藏身的絕佳之地。林婉清毫不猶豫地一頭紮進人群當中,左衝右突,巧妙地利用人流掩護自己。那些追兵們追到此處後,頓時迷失了方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林婉清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


    成功甩掉追兵之後,林婉清稍微鬆了一口氣,但她並沒有停下腳步,而是馬不停蹄地朝著王府趕去。一路上,她小心翼翼地將那份至關重要的證據悄悄地藏入了衣袖的暗兜裏,並在心裏暗暗地盤算著接下來該如何與蕭逸塵商議應對之策。


    一方麵,他們必須盡快揭露事情的真相,還王府一個清白;另一方麵,還要時刻提防二皇子可能會發起的瘋狂反撲。畢竟對方位高權重,手段陰險狡詐,如果稍有不慎,不僅無法達成目的,反而可能會讓王府眾人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此時,夕陽已經漸漸西沉,橘紅色的餘暉如同一張巨大的金色紗幕,輕輕地灑落在大地上。餘暉將林婉清奔跑的身影拉得長長的,遠遠望去,仿佛一幅充滿堅毅色彩的剪影。這幅畫麵似乎也預示著,這場正與邪的激烈較量即將進入最為關鍵、最為白熱化的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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