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趙元明忽然發出一聲冷笑,臉上的笑容奇異,如同換了一個人,氣質陰森森的,與他原本的方正大氣截然不同。


    看到這般,莫歸一他們知道他真正催使了魔器,心下微沉,臉色肅重。


    莫歸一沉聲道:“姓趙的,來吧!”


    劍光陡然一亮間,包圍他的四人忙不迭後退,其餘諸人同樣如此,劍光驟然大亮,逼退了纏著自己的神劍宗弟子。


    十幾個一下匯合到一處,把趙明月包圍。


    “大哥……”易曉茹忙扭頭看李慕禪,發現李慕禪原本就蒼白的臉越發蒼白了,有一層金色,目光黯淡。


    她大驚失色,驚叫道:“大哥!”


    李慕禪搖搖頭,苦笑道:“我不要緊的。”


    “大哥,怎麽回事?!”易曉茹忙捉住他胳膊,內力探一下他脈相,虛浮無力,是重傷之兆。


    她扭頭望去,二十幾個人包圍著他們,更像是保鏢一樣,這般情形下很難暗算的。


    況且,天下間能暗算大哥的真是罕之又罕。


    她疑惑的望向李慕禪:“大哥,怎麽回事?”


    李慕禪苦笑道:“搜魂術的反噬,沒想到勁兒這麽大,不過沒什麽大事,挨過去就好了!”


    “大哥,咱們退吧!”易曉茹低聲道:“趙元明用了魔器,勝負難說,咱們先走吧!”


    依她平時的脾氣,這個時候絕不會臨陣脫逃,是最關鍵的時候,要頂上去的,可李慕禪受了傷,萬一留下,怕有性命之憂。


    她看李慕禪這樣,一切都理會不得,李慕禪的性命要緊。


    李慕禪搖頭:“咱們瞧瞧再說。”


    易曉茹低聲道:“大哥,魔器一出,所向披靡,怕是莫師伯他們……”


    李慕禪皺眉:“臨來的時候,他們應該算到趙元明會動用魔器吧?”


    “沒想到呢。”易曉茹搖頭蹙眉:“聽唐師伯說,趙元明不能再用魔器了,否則的話,魔器會反噬!”


    “魔器反噬會如何?”李慕禪忙問。


    這是魔器的秘辛,一般人真不知道,他曾問過柳碧雲,她也不知,別人都諱莫如深。


    易曉茹低聲道:“被魔器反噬的話,會成為器奴。”


    “器奴?”李慕禪沉吟,皺眉道:“是說被魔器控製?”


    “嗯。”易曉茹低聲道:“我也是聽師父說的,沒見過,但聽說成為器奴是慘不堪言,生不如死,身不由己的不停殺戮,最終難逃一死,往往最後一招是自殺祭器。”


    李慕禪皺眉:“祭器……,唔,魔器是靠殺戮來強大的……”


    他若有所思的點頭,明白其中奧妙。


    ————


    魔器是煞氣所聚,而煞氣的獲得隻能通過殺人實現,殺一人,身體凝結層煞氣,殺人越多煞氣越重,煞氣最終歸於魔器,方法就是魔器主人自殺。


    這一招夠狠,是必死之道,李慕禪現在不相信有人能掙脫魔器的控製,他剛才施展他心通,與魔器的煞氣相撞,見識了魔器的威力。


    他自知,換了自己,一旦魔器入侵,怕是很難擋得住,自己精神如龍,強橫無比,可畢竟隻是自己修煉至今所得,而魔器是由千萬年煞氣所凝,平時收束於器內,一旦催動,當真無所能擋。


    所以上一次他搶了臨海閣的斬天劍,直覺不停的警告,他才忍住誘惑沒拔斬天劍,現在想來真是慶幸,要是沒忍住,自己已經成了劍奴。


    他暗自感歎,不愧是能擋住聖器的魔器,不知是何人創造出了這製器之法,真是自歎不如的天才,也是可恨,如此魔器必是為禍世間。


    馭劍口訣太關鍵,是駕馭魔器的唯一方法,再無他法,想靠著自己強橫的精神修為強行駕馭,有敗無勝。


    他先前施展了他心通,神魂與之相合,得到了駕馭魔器之法。


    “嘿嘿”冷笑聲中,趙元明陡的一閃到了莫歸一跟前,劍光隨之一閃,莫歸一疾退:“趙元明,你竟敢再用魔器!”


    “受死吧!”趙元明冷笑,劍光再閃。


    他似乎要追莫歸一,長劍卻陡一轉,一劍刺中旁邊一老者,李慕禪認得那是元宗的文華,劍法過人。


    文華是元宗的長老,平時不顯山不露水,一直在元宗閉關苦修,修為深厚劍法精絕。


    不過他的廝殺經驗差一些,應付一般的場麵足矣,這時看趙元明神情猙獰,又想到唐天禦所說,趙元明不能再動魔器,正在思索間,沒想到趙元明如此狡猾,劍又太快。


    文華強行扭動身體,刺向心口的一劍刺透左肩,血流如柱。


    他右劍一揮,左肩卡住劍身,趙元明右腕微抖一下,劍身滑出文華肩膀,刺向他喉嚨。


    文華無奈的後退,堪堪避開,趙元明的劍太快。


    他心有餘悸的看著趙元明轉身,皺眉道:“他快要入魔了,大夥要殺了他才成!”


    “是,要殺了他!”莫歸一沉聲道。


    不遠處的人們大喝:“大夥一塊兒動手!”


    莫歸一他們被圍住,內要應付趙元明,外要應付眾人,一時之間手忙腳亂,很快有人受傷。


    ————


    “大哥,怎麽辦?”易曉茹焦急的跺跺腳。


    李慕禪皺眉道:“魔器果然厲害!”


    易曉茹扯一下他:“大哥不能逞強!……我去!”


    李慕禪苦笑:“你去還不如我去呢,你先走一步,我把趙元明引開!”


    “不成。”易曉茹搖頭不迭,緊抓著他胳膊:“大哥你受傷了,不能再動手,萬一有個好歹……”


    李慕禪擺擺手:“小茹,我沒那麽嬌貴,我再不出手,怕是……”


    易曉茹一直拽著他袖子,死活不鬆。


    李慕禪無奈,深深吸一口氣,驀的吐出,頓時一聲長嘯傳出,如巨浪般排山倒海湧至。


    場中修為差一些的,頓時身子搖晃,軟綿綿的倒下,嘯聲就在近前,剛猛霸道之極。


    嘯聲越來越低沉,不是衝上天際,隻在眾人耳邊鼓蕩,引得他們血氣翻湧,如潮水般隨之起落,他們欲生欲死。


    易曉茹修為差一些,但被李慕禪握著手,內力汩汩湧入,嘯聲入耳卻不會鼓蕩血氣,隻覺得聲音大一些。


    嘯聲之下,便是趙元明也隻能運功抵擋,李慕禪這是臨時想出的法子,對付魔器隻能用這一法門。


    他搖搖頭歎口氣,如今看來這法子不行,破不掉魔器。


    李慕禪想來,魔器的威力來自於煞氣,而煞氣入體,內力固然增強,但並非無止境,並不可怕,有一些精妙的秘法能催發潛力,達到同樣的效果。


    魔器可怕在精神,一旦施展魔器,如一個劍法絕世的劍客操縱著魔器主人,劍法精絕之極。


    李慕禪自負劍法超絕,洞徹天下劍法奧妙,但與魔器一比,仍差了一截,上一次與斬天劍相比就不敵。


    李慕禪自忖修為勝趙元明一籌,施展佛門的獅子吼,想克製住魔器,但看趙元明的表現,不像是克製住了。


    良久過後,嘯聲停歇。


    李慕禪鬆口氣,臉色越發的蒼白,金色濃重一分。


    “大哥……”易曉茹擔心的看他,低聲道:“咱們先走吧,讓莫師伯他們處置吧!”


    李慕禪慢慢點頭,歎道:“想再幫忙也有心無力了,走吧!”


    他朝莫歸一諸人抱一下拳,報以歉然的微笑:“莫師伯,咱們先行一步。”


    莫歸一他們也被震得血氣翻湧,受了輕微內傷,看李慕禪這模樣,知道受了重傷,莫歸一沉聲道:“去吧!”


    李慕禪與易曉茹飄身後退,對趙元明眈眈目光視而不見。


    ————


    李慕禪與易曉茹到了岸邊,秀秀正站在船頭看著,看到他們過來,忙撐小船過來。


    易曉茹扶著李慕禪上了船,船身晃了晃,秀秀看到李慕禪這樣,頓時變了臉色,忙上前攙扶:“公子,你受傷啦!”


    李慕禪擺擺手道:“行啦,別大驚小怪的,死不了!”


    秀秀堅持扶他,嗔道:“公子太不小心啦,憑公子你的武功怎能受傷!”


    李慕禪道:“你就少囉嗦幾句吧,我要運功療傷!”


    他說著進了船艙盤膝坐到矮榻上,易曉茹扶一隻胳膊,秀秀扶著另一胳膊,忙道:“公子,咱們回去嗎?”


    李慕禪搖頭:“先等等看,不必開船。”


    秀秀忙道:“公子,你還要摻合呀,都受這麽重的傷啦!”


    李慕禪擺擺手,直接閉上眼睛,開始運功療傷,這傷的是神魂,一時半會兒很難恢複。


    當時用搜魂術時,臉色蒼白,隻是他的偽裝,因為此術威力太過,若不裝成這樣會給人留下陰影。


    但後來施展他心通,得到趙元明魔器的馭使口訣,是真受傷,沒來得及撤回心神,被魔器的煞氣給傷了。


    他這才領教了魔器的厲害,慶幸沒貿然拔斬天劍,不然的話現在怕是早就入了魔,被魔器所製。


    他一邊施展無量光明心經,一邊打開虛空之眼觀瞧遠處情形,看莫歸一他們的戰況。


    秀秀與易曉茹看他如此,兩人出了船艙,各站一邊船頭護法,免得有人過來驚擾了他。


    李慕禪一邊施展無量光明心經,一邊虛空之眼觀瞧,隨著時間流逝,那邊的情形越發慘烈,莫歸一他們都帶了傷,還好他們武功都強橫,再加上聯手應付趙元明,即使如此,也岌岌可危。


    莫歸一忽然神威大發,不知施展了什麽秘術,劍光如雪,奇快無比,一時竟抗住了趙元明,鬥得難分難解。


    李慕禪皺眉,這應該是劍宗的一門秘法,對身體負荷極大,時間不能持久,他正想著,其餘幾人接著催動秘法,個個神勇,幾人聯手,竟壓下了趙元明的劍勢,拚著受傷也要殺了趙元明。


    趙元明很快受了傷,左肩挨了一劍,是莫歸一與他同歸於盡,兩敗俱傷所致,莫歸一胸口挨了一劍。


    趙元明忽然詭異的冷笑,轉身便走,完全不顧神劍宗其餘弟子,轉眼間消失在夜色裏。


    其餘諸人見狀,無奈的搖頭,神劍宗眾弟子們如鳥獸散,往四麵八方逃走,萬聖宗諸人沒心思追殺,過來看莫歸一。


    ————


    李慕禪忽然開口:“小茹,你去跟他們說,我能救莫師伯一命,快帶過來!”


    “大哥,莫師伯他……?”易曉茹忙進了船艙,忙問道。


    李慕禪睜開眼睛,歎了口氣:“莫前輩的傷很重,他們怕是……,盡快帶過來,我試試看。”


    易曉茹轉身便要走,忽然停住,扭頭遲疑看著他:“可大哥你的傷……”


    李慕禪道:“我死不了,不過多療傷一陣子罷了。”


    “……好吧。”易曉茹想了想,無奈的點頭,飄身離開了小船,秀秀進來,嘟著嘴:“公子,你操這麽多心幹什麽呀,他們也未必領你的情!”


    李慕禪道:“總不能見死不救。”


    秀秀哼一聲道:“我看他們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公子,你的傷真不要緊麽?”


    “嗯。”李慕禪道。


    秀秀道:“公子,神劍宗的人都收拾了麽?”


    “差不多了,這回不能成氣候了。”李慕禪點點頭。


    秀秀讚歎道:“這真是大快人心呢,荊州城大部分的青樓都是神劍宗開的,真是壞死了!”


    李慕禪眉頭挑了一下,秀秀得意的道:“都是五位姐姐告訴我的,她們對荊州城比我熟多了,我算白活這些年了!”


    她從小在荊州城長大,可五人一說,她才發現自己對荊州城根本不了解,差得遠呐。


    李慕禪點點頭:“你跟她們多學學。”


    秀秀道:“公子,咱們要不要也建這麽一個地方?”


    “你想做什麽?”李慕禪問。


    秀秀抿嘴笑道:“耳目不靈通可不成呀,公子,咱們也建一個專搜集消息的地方吧,我也能開一家酒樓呀。”


    李慕禪沉吟一下,慢慢點頭:“嗯,好吧。”


    秀秀頓時眉開眼笑:“公子你真答應啦?”


    李慕禪道:“你不嫌麻煩的話,就開一家酒樓吧,暗中找些人,搜集消息。”


    秀秀拍拍胸脯,興奮的道:“公子就放心吧,我會做好的,我現在經驗可不少!”


    李慕禪笑了笑,擺擺手,河岸邊傳來易曉茹的聲音:“大哥,莫師伯過來了。”


    李慕禪道:“請莫前輩上船吧!”


    易曉茹與文華飄身上船,文華抱著莫歸一,小船晃了一下。


    河岸邊站了二十幾個人,都是這次來的頂尖高手,可船太小容不下,他們都站在岸邊觀瞧。(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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