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李慕禪正在自己小院練飲虎八法,明媚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舒服。


    紫煙峰巍巍高聳,與浮雲相接,氣候變化劇烈,沒有陽光時,森森冷意直透骨髓,陽光一出,寒氣盡褪,又是一番天地。


    他一身月白綢緞勁裝,沒有陽光時,還覺得森冷,此時陽光一照,頓時暖融融的,動作越發輕柔,行雲流水。


    “叮叮!”外麵傳來兩聲脆響,李慕禪揚聲道:“進來。”


    門環是紫煙峰獨特的石頭所製,撞擊的聲音與敲玉磐相似,不擾人心神。


    “吱”院門推開,進來兩青衫男子,李慕禪動作不停,緩緩如水,虛空之眼早就端量了一番。


    這兩青衫男子一個魁梧雄壯如獅子,一個清秀修長,如玉樹臨風而立,都二十多歲,站在一旁沒打擾李慕禪練功。


    魁梧青年粗獷的臉上笑眯眯的,清秀男子冠玉般的臉龐清冷矜傲。


    李慕禪慢慢結束動作,做了一個收勢,還原之後抱拳微笑:“失禮了!在下李無忌,不知兩位師兄是……?”


    粗獷青年抱拳笑道:“嗬嗬,李師弟,我叫喬在賢,這位是林北海林師弟,咱們貿然登門沒打擾你吧?”


    李慕禪搖頭:“原來是喬師兄,林師兄,請——!”


    三人來到中央的小亭坐下,李慕禪沏了茶端上,笑著坐到兩人對麵。


    喬在賢輕啜一口茶,慢慢放下,笑眯眯的道:“李師弟,昨晚睡得好吧?山上風大,我記得當初剛上山時,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風聲像鬼叫似的,吵死人,根本睡不著,是吧,林師弟?”


    林北海漠然的啜著茶,輕輕點頭,專注的盯著亭外的風景。


    李慕禪笑道:“我還好,睡得挺沉,聽不到外麵風聲。”


    “李師弟你這院子好。”喬在賢笑道:“我那院子在風口上,這院子則在中央,風刮不進來,看來宮主果然器重你!”


    李慕禪笑了笑,端起茶茗輕啜一口,兩人來意未明,還是少說話為妙。


    林北海翻眼掃他一眼,看一眼喬在賢,喬在賢笑道:“李師弟,你剛才練的是什麽武功?”


    李慕禪道:“飲虎八法。”


    “飲虎八法……”喬在賢沉吟一下,點頭道:“聽說過,飲虎齋的武功嘛,也算是一門不錯的武功了。”


    李慕禪笑道:“我從胡大俠那裏學來,活動筋骨,強身健體的。”


    “嗬嗬……”喬在賢笑起來,搖頭道:“這飲虎八法雖不算頂尖的武學,不過用來強身健體活動筋骨倒大材小用了。”


    李慕禪笑道:“這飲虎八法確實玄妙,還不算頂尖武學?……咱們紫裳宮的武學更厲害?”


    “那是自然!”喬在賢嗬嗬笑道:“飲虎齋不過二流小門派,咱們紫裳宮可是一流大派,哪能相提並論!”


    李慕禪道:“我聽宮主說,宮裏的武學適合女子修習,男子心法差了一籌。”


    “這個嘛……”喬在賢無奈歎口氣:“確實差點兒,不過咱們修煉更努力,並不遜色諸位師姐師妹!”


    李慕禪笑道:“勤能補拙。”


    “咱們心法雖比不上諸位師姐師妹,比別的門派強得多,所以李師弟不必失望,好好練功就是。”喬在賢笑道。


    李慕禪點點頭:“多謝喬師兄。”


    喬在賢道:“李師弟,我是來提醒你一聲,心法不如人家,人家能夠小瞧咱們,別太在意了!”


    李慕禪一怔,慢慢點頭:“我明白的。”


    喬在賢拍拍他肩膀,嗬嗬笑道:“想爭氣就拿出自己的本事,武功強了,自然能揚眉吐氣。”


    喬在賢親切友好,林北海則冷漠審視,李慕禪微笑以對,心下疑惑他們的來意,卻沒用他心通來探測,那太過無趣。


    “叮叮!”門外又傳來脆響。


    李慕禪揚聲道:“請進。”


    一個黃衫女子推門進來,嬌小玲瓏,模樣秀美,她輕盈的跨進小院,看到小亭裏的三人。


    “喲,你們兩個的耳朵挺靈呀。”她似笑非笑的撇撇嘴,盈盈來到小亭,明媚的目光落在李慕禪臉上。


    李慕禪起身,抱拳微笑:“見過師姐。”


    “我姓羅。”黃衫女子微笑道:“聽說宮主收了一位男弟子,我特意過來瞧瞧。”


    李慕禪笑笑沒說話。


    黃衫女子道:“宮主素來反對收男弟子的,這回她親自破了戒,我來瞧瞧是什麽了不得的人物。”


    喬在賢道:“李師弟,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羅江煙羅師姐,可是咱們紫裳宮的佼佼者。”


    羅江煙斜睨他,哼道:“喬師弟,甭給我灌迷魂湯,是不是在說咱們的壞話,挑撥離間?!”


    喬在賢嗬嗬笑兩聲,掩飾尷尬:“羅師姐你多心啦,我跟師姐一樣,就是好奇,好奇。”


    “哼,你那點兒壞心腸誰不知道!”羅江煙撇嘴道:“你還真以為能翻了天?宮主懶得理你罷了!”


    喬在賢嗬嗬笑道:“我怎麽聽不懂?”


    “虛偽!”羅江煙沒好氣橫他一眼:“你真有本事就超過宮主,甭花這些心思使這些歪招,沒用!”


    喬在賢搖頭道:“宮主天縱其才,我望塵莫及!”


    “那倒不見得嘛。”羅江煙斜睨著他:“說不定你能悟了朝霞殿的絕學呢!”


    喬在賢搖頭苦笑:“幾千年沒人能悟,我可沒那本事。”


    “哼,口是心非!”羅江煙撇撇嘴,擺手道:“你們好好聊吧,走啦!”


    她轉身便走,步態輕盈,款款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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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慕禪與秦葉秋站在朝霞殿前台階下,太陽掛在半空,李慕禪有一種錯覺,一伸手就能觸摸到它。


    他一襲青衫獵獵作響,秦葉秋的紫衫卻紋絲不動,陽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驅散了風的寒意,山風清爽襲人,帶著莽莽群山的鬱鬱氣息。


    “師姐,不知第一代宮主夫君的尊姓大名是……?”李慕禪指著朝霞殿,眯著眼睛問。


    他細細打量這額匾,這額匾早已烙印於腦海,沒發現端倪,直覺寂無聲息,失去了作用。


    “馬少陽。”秦葉秋靜靜看著額匾。


    “師姐,幾千年來,真沒人破開迷題?”李慕禪問。


    秦葉秋輕輕搖頭。


    李慕禪道:“有這麽難嗎?……照理說,把心法藏這裏,這位馬前輩是位心胸不凡之輩吧?”


    “嗯。”秦葉秋點頭。


    李慕禪道:“那這個迷題不該很難,難得幾千年沒人破解。”


    “……有些道理。”秦葉秋將目光從額匾挪到他臉上,靜靜看著他。


    李慕禪低頭沉吟道:“既然不難,為何一直沒人解開?……可能是陷進誤區了,額匾上沒有古怪吧?”


    秦葉秋道:“材質與門窗一樣,我曾細細探過,關鍵還在這三個字上。”


    “大夥都是怎麽感悟的?”李慕禪問。


    秦葉秋輕輕搖頭:“每人都有自己的方法,秘而不宣的。”


    李慕禪道:“大家集思廣益不更好?”


    秦葉秋淡淡笑一下:“這想法太一廂情願了。”


    李慕禪撫額歎了口氣:“是我太天真!……我也想參悟一下。”


    秦葉秋頜首:“男弟子們都狠下一番功夫在這三個字上,都無功而返,不得不放棄,你一邊練入門心法,一邊參悟吧。”


    李慕禪道:“不知馬前輩可有手跡?”


    秦葉秋道:“有,在正陽殿內,你可去那裏翻看。”


    “是真跡?”李慕禪問。


    這麽多人參悟這三個字,應該都能想到去翻看馬少陽的手稿,再好的書也經不得這麽翻。


    “是真跡。”秦葉秋道。


    李慕禪挑挑眉毛:“師姐傳我心法吧。”


    “進去吧!”秦葉秋轉身進了朝霞殿,李慕禪疑惑的跟進去,很快進了大殿,殿內擺設簡單,卻透著清雅氣息。


    西南角有一張矮榻,陽光透過窗戶照在榻上,月白色的後背及扶手上,雲紋清晰可見。


    “坐上去。”秦葉秋指一下矮榻。


    李慕禪沒多問,盤膝坐上去榻,秦葉秋坐他身後,他鼻前傳來淡淡的幽香,沁人心脾如冰雪。


    秦葉秋道:“紫裳宮武學有了種子才能修煉,沒有這枚種子,知道心法也沒用,我先給你栽下種子。”


    她伸玉掌,一道清冷氣息從他背心鑽進身體,循經絡走了一個周天,最終鑽進丹田,在丹田盤旋片刻,形成一個漩渦。


    清冷氣息源源不斷從背心湧入,經過一個周天鑽進丹田,挾裹著經絡內原本的內力,一塊兒被卷進漩渦裏。


    忽然,李慕禪隻覺眼前一黑,周身精氣神也被卷進漩渦,失去了知覺,好像過了很久,又像一瞬,眼前大亮,圓陀陀的一片光芒不停閃爍,輕靈自在的感覺泛起。


    約有一盞茶時間,圓光消失,李慕禪醒過來,各種感覺重新回到身體,背心處的清冷氣息,丹田的空虛,端坐的舒適,一一呈現在心頭。


    耳邊傳來蚊子般輕聲,卻清晰可聞,如細線鑽進耳中:“師弟,仔細聽好心法,體會如何運轉的……”


    秦葉秋將心法細說一遍,然後催動內力在李慕禪經絡中運轉了三遍,讓李慕禪記住,然後退出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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