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一顆小石子擊中箭矢,兩者在黑衣老者身後炸開。


    傅青石轉頭道:“李兄,你……”


    李慕禪道:“下去看看吧。”


    傅青石無奈的點點頭,跟著李慕禪下了樹,出了樹林,來到外麵。


    他雖對神宗衛們沒什麽好感,但畢竟人命關天,不能見死不救,況且天狼山的家夥們不是好東西,比神宗衛更該死。


    神宗衛,怪不得他們傲氣淩人,原來有傲氣的資格,換了自己也難免如此,神宗衛,神宗衛啊!


    神宗衛乃是皇家禁衛,身負禁宮守衛之責,每一個人都是千挑萬選出來的精英,不僅要身家清明,絕對忠心,也得武功高強,遠超同儕。


    他們待遇好,地位高,即使權貴也得禮讓三分,誰讓他們是皇帝的身邊人呢,打狗還得看主人,得罪了他們,就得罪了皇帝。


    如此地位,麵對一個平常的武林中人,對一個平民百姓,自然沒什麽好氣,有點兒傲氣也自然。


    自己雖為千鶴派的少掌門,但對於朝廷來說,仍是平頭百姓,受點兒氣也不算什麽。


    傅青石安慰了一番自己,跟在李慕禪身後慢慢到了近前。


    黑衣騎士們臉露驚喜,唯有一個騎士麵色古怪,驚異的看著李慕禪,正是先前進來樹林的騎士。


    李慕禪緩步來到眾人跟前,微笑頜首:“諸位受驚了,不要緊吧?”


    一個黑衣騎士上前一步,抱拳感激的道:“多謝兄台援手,我等感激不盡!”


    他約有四十來歲,相貌俊逸,年輕時定是美男子,如今也風采不減,儒雅翩翩,修養不俗。


    李慕禪抱拳回禮:“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也是應當,……天狼山倒行逆施,殘害無辜的事幹了不少,實是一大害,我正要前來教訓一番,沒想到諸位先戰了一場,正好省了我不少麻煩。”


    黑衣騎士露出笑容,覺得眼前這位高人年紀雖輕,說話卻老練,實在是一塊兒做官的料。


    他抱拳道:“在下魯東英,還未請教兄台高姓大名?”


    李慕禪微笑道:“在下李風,這位是傅傑。”


    “原來是李先生,傅少俠,……還請先生助咱們一臂之力!”魯東英抱拳懇切說道。


    他覺得李慕禪氣度瀟灑,飄逸不凡,顯然不是世俗之人,並沒有說報答之類,而是以情動之。


    他身為神宗衛的侍領之一, 也練就一身識人的本事,知道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如何投其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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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慕禪點點頭:“好,正有此意。”


    他袖中忽然飛出一顆小石子,擊向魯東英,如電光閃過。


    魯東英身子一僵,來不及避開。


    “叮”他身側傳來一聲脆響,身子一下鬆下來,扭頭望去,腳邊跌了一支箭,箭頭上嵌著一塊小石子。


    他驚異的看了看李慕禪,暗驚對方內力之深。


    照理來說,小石子與箭尖相遇,是箭插入石中,如今所見恰恰反過來了,石子嵌入了箭矢中。


    李慕禪不等他說話,身形一閃,出現在持槍中年人身後,輕飄飄拍出一掌,宛如開玩笑。


    “砰”如擊中皮球發出的悶響,中年人身形一顫,仿佛被抽去了骨頭,軟綿綿的癱了下去,委頓於地,直接斃命。


    “大哥——!”長刀揮舞,豪氣淩去的周瑞怒吼一聲,一躍到了李慕禪跟前,揮刀便斬:“你該死——!”


    李慕禪輕飄飄一掌拍出,“叮……”長刀發出輕鳴,隨後飛了起來,脫離了周瑞的手掌,在天空中翻滾。


    周瑞一驚,低頭看看右掌,臉色已經猙獰扭曲,雙眼通紅,似乎要滴出血來,顯然兩人感情極厚。


    他接著和身撞上來,左手不知何時出現一柄匕首,烏黑沒有光澤,右拳搗向李慕禪胸口,匕首刺他小腹。


    這一刺極隱蔽,右手吸引目光,左手匕首毫無光澤,沒有寒氣,也沒有殺氣,真正做到了無聲無息。


    “小心!”黑衣老者大驚。


    李慕禪搖頭笑笑,左掌輕飄飄迎上他右拳,右手一攬,使了一個纏絲勁,叼住了他手腕,翻腕一轉。


    “咯吧”一聲脆響,周瑞的左腕陡的一折,完全倒折,綿軟的手再拿不住匕首,它下落之際被李慕禪伸手抄住。


    這一聲“咯吧”傳入耳中,眾人心裏一寒,顯然這是骨頭斷了。


    手腕折斷他隻是一顫,臉上肌肉越發扭曲,猙獰可怖,死死瞪著李慕禪,右拳接著搗來。


    他雙眼熊熊如炬,若是目光能殺死人,李慕禪早就死了十幾遍。


    “嗤!”一聲輕嘯,一道箭矢破空而至,射向李慕禪胸口,李慕禪側身避過箭矢,同時揮手迎上周瑞的拳頭。


    他手掌叼到周瑞手腕,反向一旋轉,“咯吧”一聲,清脆響亮,周瑞手腕再次折斷,他雙手俱斷。


    “啊——!啊——!”周瑞揮著雙手,毫不理會軟綿綿的手掌,和身撞向李慕禪,想要把他撞倒。


    李慕禪淡淡看著他衝過來,沒有閃避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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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黑衣老者忙叫。


    “噗!”周瑞忽然吐出一道寒芒。


    兩人近在咫尺,這一道寒芒又奇快無倫,瞬間即至,李慕禪輕輕一扭頭,堪堪避過了,右手輕飄飄一拍。


    “砰!”一聲悶響,周瑞直直倒飛出去,落到三丈外,與持槍中年人並排躺在一起。


    李慕禪搖搖頭,露出惋惜神情:“可惜了……”


    傅青石深濃吸一口氣,臉色漲紅,剛才這幾下太快,他看得緊張,無意中屏住了呼吸,待結束了才發覺憋氣。


    周圍響起幾聲粗重喘息,他們比傅青石好不了多少。


    傅青石心下暗悸,自己還真不是闖江湖的料,這周瑞看著豪氣幹雲,爽直大方,沒有什麽心機,全靠著武功製勝。


    誰能想到,他竟有這麽多的手段,先是匕首,後是嘴裏射出的暗器,都是防不勝防,自己碰上了根本沒有活命的機會。


    原以為武功重要,現在看來,光是武功高也不成,還得有縝密的心思,敏銳的目光,迅捷的反應。


    換了自己是李兄,即使有他這一身好功夫,也沒他這麽精明,碰上周瑞這樣的,也會陰溝裏翻船。


    黑衣老者上前抱拳:“老朽謝過恩公救命之恩!”


    李慕禪忙擺手,笑道:“不敢當,李前輩客氣了,在下李風,這是我好友傅傑,恰逢其會罷了,救命之恩休要再提!”


    黑衣老者滿臉笑容,搖頭道:“當得當得,若沒有恩公出手,老朽這把老骨頭已經完了!……老朽李晚城,咱們五百年前是一家!”


    眾騎士心下暗奇,沒想到這李老也會笑,他平常一直是板著臉,肅然鄭重,即使麵對那些王公貴族,也是板著臉沒一點兒笑意。


    人們都以為他天生不會笑,也不見怪,沒想到能看到他這麽笑,真是大長見識了!


    魯東英過來抱拳道:“李老,那幫人如何處置?……那射箭的要不要追?”


    周瑞倒下後,那幫持槍眾人如鳥獸散,四散奔逃,轉眼不見了影子,神宗衛們想追卻有心無力,隻能眼睜睜看他們跑了。


    不過是一些小嘍囉,不值得太費心,他們倒沒有在意,隻是那躲在暗處的箭手卻不好辦。


    此人箭術極精,射出的箭能夠無聲無息,讓人防不勝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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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晚城望向李慕禪,笑道:“李先生你看呢?”


    李慕禪搖頭道:“他們都是為惡之輩,其罪當誅,可惜人手不夠,徒呼奈何!”


    李晚城歎息點點頭:“是啊,這裏距扶風城太遠,調兵過來也來不及了,隻能放他們一馬,算是給他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李慕禪笑道:“但願他們能抓住這個機會。”


    他覺得這老者也極會說話,這話說得極妙,不但把無能為力掩去,反而說成了仁慈之舉。


    果然不愧是皇宮裏的護衛,與平常百姓就是不同。


    李晚城道:“來來,我為先生引見一下白公公。”


    李慕禪忙擺擺手:“多謝李前輩盛情,不必了,就此告退!”


    他轉身要走,車廂門打開,下來一位老者,鶴發童顏,慈眉善目,又有幾發仙風道骨,仿佛南極仙翁。


    老者笑眯眯的抱拳:“咱家姓白,多謝先生出手相救!”


    李慕禪抱拳笑道:“白公公客氣了,適逢其會,舉手之勞罷了,沒什麽。”


    這白公公隨和藹然,聲音柔和悅耳,沒有一般太監的尖細,反而有股獨特的魅力,讓人聽著放鬆。


    如此氣度與容貌,難怪成為皇妃的侍衛總管,侍衛總管在禁宮權勢極大,可謂威風之極。


    白公公笑問:“咱家命賤,卻能得遇貴人,真是難得的機緣,不知先生何方人氏,家裏可有父母親人?”


    李慕禪搖頭:“我本是孤兒,一直隨師父在靈隱山修行,才剛下山。”


    白公公笑道:“那咱們是同病相鄰,咱家也是孤兒,虧得到了宮裏,才有一口飯吃,都是天恩浩蕩。”


    李慕禪嗬嗬笑了幾聲,不再多說。


    白公公道:“咱家有幸見得高人,機緣難得,定要好生親近,咱們去扶風城坐一坐如何?”


    李慕禪搖頭,歉然道:“白公公的好意在下心領,但有俗身纏身,不能多留,暫且別過如何?”


    “這樣……”白公公惋惜的搖頭:“既然不湊巧,也沒什麽,……這是咱家隨身的物件,不值什麽錢,望先生收下。”


    他從懷裏掏出一塊兒木牌,約有巴掌大小,上麵陰刻著一隻小虎,看著憨厚可愛,似乎活過來了。


    “這塊虎牌是咱家自己刻的,先生收下,什麽時候經過京師,定要跟咱前打聲招呼,咱們好好聊一聊!”白公公笑道。


    李慕禪接過木牌,笑道:“好。”


    白公公笑眯眯的道:“先生可憑此牌找到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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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行事利落,與李慕禪抱拳別過,上了馬車,然後眾人起行,黑衣老者低聲道:“先生,這塊兒牌子慎重保管,在京師內隻要出示此牌,白公公馬上會知曉。”


    李慕禪點點頭,謝過老者。


    黑衣老者道:“先生到了京師,定要知會我一聲,讓我一盡地主之誼。”


    李慕禪笑著答應了。


    黑衣老者又低聲道:“先生可搜一搜這天狼山,噬心刀與青蛟槍,都是難得一見的絕學,先生雖武功高深,可為參考,必有裨益。”


    李慕禪笑了笑,點點頭:“好。”


    黑衣老者依依不舍的告辭,上了馬車,馬車轔轔而去,十幾個神宗衛一一上把,抱拳與他們道別。


    轉眼功夫,周圍安靜下來了,隻有淡淡的血腥氣。


    “這神宗衛也沒什麽嘛……”傅青石搖搖頭,很是失望的歎口氣。


    李慕禪笑笑不多說,抬頭道:“走,咱們去山上轉一轉,看看能不能找到秘笈!”


    傅青石精神一振,笑道:“好,若能找到秘笈可就發了!”


    他也明白,不是神宗衛不濟,而是這兩人太厲害,一個青蛟槍,一個噬心刀,都是一頂一的絕學,比自己的千鶴劍法強了好幾倍。


    李慕禪與他往山上而去,到了半山腰,眼前便出現一個寨門,以石頭砌著高牆,依山而建,地勢險要。


    想要強攻此寨不太現實,寨門立於一處峭壁上,又陡又滑,根本沒有立足之地,想進山寨,隻能靠著垂下的繩索攀爬。


    而此時,繩索不見,想要上去全靠輕功,這麽高的地方,想靠輕功上去可不容易,需要深厚的內力。


    傅青石抬頭看了看,露出苦笑。


    他自忖上不去,即使能憑著輕功上去,上麵等著自己的也必是箭雨或暗器,或石頭,總之走到半途就會來臨,幹擾攀爬。


    這般地勢之下,除非多位武林高手同時上,讓他們不能顧過來,才有一線攀上去的機會。


    他轉頭看向李慕禪,李慕禪笑道:“試試看吧。”


    傅青石搖頭:“李兄,我不成。”


    李慕禪笑了笑:“不試過怎麽知道?我幫你一把!”


    “怎麽幫?”傅青石好奇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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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慕禪笑著一拍他後背:“走吧!”


    傅青石隻覺一股渾厚的力量湧了進來,頓時周身如充了氣的皮球,鼓漲起來,感覺擴大了一圈。


    莫名的力量在體內流轉,好像一拳能把天打破了,雖知這是錯覺,但這種感覺卻是讓他豪氣頓生,大笑一聲:“好,我來也!”


    他話音一落,身形飛了出去,“砰”一下撞到了石壁上,似是嵌了進去,掙紮了兩下脫開身,接著向上。


    他雖有渾厚之極的內力,但控製不力,不能如從前一樣的精微操縱,就像一直穿著鐵靴子,忽然變成赤腳,很不適應。


    但渾厚的內力護體,他撞這一下竟然一點不疼,反而把石壁撞出印子來,好像陰刻了他的身形。


    施展壁遊功來輕巧自如,從來沒有過的省力,一點兒沒有吃力的感覺,他有些迷戀上了這種感覺,若是自己的內力該多好!


    他轉眼功夫爬了三丈,扭頭往下,卻見李慕禪正站在下麵沒動彈,笑眯眯的打量著自己,顯然是不放心。


    “李兄,上來罷!”傅青石得意的道。


    李慕禪擺擺手:“小心一點兒,別讓他們暗算啦!”


    “放心罷,好像裏麵沒人呢!”傅青石一隻手擺了擺。


    他心下得意,三隻手都能施展壁遊功,換了從前想也別想,功力深了真是有無窮的好處,看來自己太注重劍法,應該著重內力修練了!


    他想法發生了變化,接著四肢並勝,又施展壁遊功往上,真的像是一隻壁虎,蜿蜒遊走,速度頗快。


    驀的響起一聲呼嘯,山寨的牆頭出現人頭,一眼掃去約有近百人,齊刷刷的看著傅青石。


    傅青石心頭一慌,被這麽多人俯視,心裏生出莫大的壓力,而且,等待自己的必將是一番狂風暴雨。


    他運轉內力,拔出劍來,裝備開始揮舞。


    “把他給我打下去!”人群中傳來一聲大吼。


    “打呀!”“打下去!”“這小臉找死,成全他!”“乳臭未幹的臭小子純粹找死!”


    人們一邊喝罵一邊動起來,頓時箭雨飛舞,朝著傅青石籠罩下來,他忙揮劍抵擋,但聽得“叮叮叮叮”響個不停。


    他露出笑容,不想內力深了,施展起劍法來也威力十足,千鶴劍法的威力大增,竟舞得密不透風,把箭雨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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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頭!”人群中傳來大喝。


    於是一塊一塊大石頭被扔了過來,而且扔得極準,都落到傅青石頭頂,這些石頭有大有小,大的有磨盤大小,小的隻有巴掌大,都是堅硬的青石。


    力氣大的扔磨盤,力氣小的扔石塊,個個精準,傅青石無奈,隻能揮劍抵擋,根本擋不住。


    隻是抵了一波,他便承受不住,壁遊功施展,忙往旁邊避開,石頭砸在石壁上發出“砰砰”悶響。


    他心中顫抖,扭頭往下看去,李慕禪正微笑看著他,揚聲道:“傅兄放手施為,落下來有我接著!”


    傅青石勇氣大增,用力點點頭,忽然生出了豪氣,大喝一聲,施展壁遊功,真如一隻壁虎,飛快的遊走。


    他先走的是“之”字型,往右一段猛的往左一折,然後身往右折,曲曲折折,然後是沒有固定的路線,左轉右轉,變化不定。


    石頭與石子亂紛紛在他身邊濺飛,伴隨著一陣陣悶響,傅青石心跳加速,一邊擔心它們落到自己身上,一邊覺得很刺激。


    這一會兒功夫,傅青石又上了三四丈,快要靠近牆頭了。


    牆上的人們不但不慌,反而露出微笑,是幸災樂禍的笑,好像在看一個死人,拿他取樂而已。


    “水燒好了嗎?”有人大聲問。


    “馬上好!”遠處傳來回答。


    “快點兒!”大喝聲響起,接著道:“再磨蹭人都上來了,燒得再熱也沒用!”


    “好好,來啦!”遠處傳來回答。


    隨後熱氣騰騰的幾個鐵鍋出現在牆頭,被人們舉著,緩緩移動位置,對準下麵的傅青石。


    傅青石大吃一驚,暗罵他們歹毒,這一招出來,自己劍法再強也沒用,沒辦法做到水潑不進。


    “李兄!”傅青石無奈叫道。


    李慕禪揚聲道:“別慌,我馬上上來!”


    他說著話,身形一閃到了十丈上空,手掌輕輕一按石壁,再次升騰起十丈,來到傅青石身邊。


    傅青石叫道:“他們要用熱水!”


    李慕禪笑了笑:“這主意倒是高明,不過也沒什麽,咱們走!”


    他到了傅青石上方,開始施展壁遊功,緩緩向上,傅青石見狀勇氣大增,跟在他身下,也開始上攀。


    *********************************


    “好小子,真是不怕死呀,給我澆!”一個大漢冷笑,揮手指了指。


    頓時熱騰騰的水落下,宛如瀑布。


    李慕禪抽出長劍,在頭頂揮動,悠然從容,絲毫不亂。


    嘩嘩熱火落到劍上,頓時一分為二,從他們身旁下落,仿佛他手拿避水珠,熱水不敢靠身。


    “好——!”傅青石抬頭看到這般情形,脫口讚歎。


    李慕禪轉頭朝他笑笑,身形加快,一隻手持劍,另一手像是吸在了石壁上,兩腿亦如此,如履平地。


    傅青石看得嘖嘖讚歎,緊隨其後,不管頭頂上空情形,隻埋頭跟在李慕禪身後往上。


    感覺好像很久,又像過了片刻,他頭頂一亮,抬頭看,已經不見了李慕禪身形,上麵傳來一陣陣悶哼。


    他加快幾步,上了牆頭,卻見李慕禪仿佛一抹輕煙,在人群中飄忽,所過之處無一人能站立,都軟綿綿倒下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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