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年10月中旬,一個爆炸性的消息席卷全國,從城市到農村全都沸騰起來:


    已經暫停了11年的高考終於恢複了!


    動蕩的這些年裏,隻有成分好的青年才有資格配被推薦上工農兵大學。


    而這次高考的恢複明確表示:


    自願報名,統一考試,擇優錄取。


    同時打破年齡職業的限製,放寬政審的條件。


    這次高考的恢複,不知道改變了多少人的命運,同時也為國家未來的發展奠定了基礎。


    一時間全國各大大小書店,黑市廢,品站,所有能夠買到書本的地方全都被一搶而空。


    很多人因為買不到材料而嚎啕大哭,也有很多已經嫁入農村的知青被婆家限製自由,嚴加看管。


    更多的人則是挑燈夜讀,廢寢忘食的惡補落下的知識。


    顏家人比起兵荒馬亂的別人,要顯得從容淡定許多,畢竟他們比別人要早複習了兩年。


    報名的那天,報名點更是人山人海,每個人臉上都是滿滿的激動和熱情。


    多少年了,他們終於盼來了希望的曙光。


    顏小顏看著穿著打扮不一的男男女女,心裏感慨萬分。


    她比誰都知道,這次報名的人大約有570多萬,但是最後錄取的隻有不到30萬,不到5%的錄取率。


    當然,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的主要原因還是在於高考恢複的太過突然,大多數人都沒有準備。


    還有一個原因,便是這次高考采用的是先填誌願後考試的方式,


    這就造成了很多考生對於自己實力的高估和錯判。


    還有一些考生,除了京大和清華大,根本就沒有聽說過別的學校。


    在眾人的奮筆疾書和忐忑緊張下,12月份的高考終於拉開了帷幕。


    這也是唯一一次冬天舉辦的高考,也將會被永遠載入史冊。


    臨考試的前兩天,顏家幾個哥哥,還有張麗和她的兩個哥哥都分別住進了顏小顏的幾個院子。


    幾位長輩也是分工明確,顏二嬸和張嬸子負責大家的夥食,顏二叔和張大叔負責買菜,打掃衛生。


    顏父則作為備用,應對個突發事件。


    張奶奶和姨奶奶為了不打擾大家的複習和休息,帶著兩個孩子去了姨奶奶以前住的小院。


    “小顏,我有點緊張怎麽辦?”


    臨考試的前一天夜裏,大家都情緒格外亢奮。尤其是張麗,她拉著顏小顏的手,手心裏全是汗。


    顏小顏看了看她,又打量了一圈幾位哥哥,隻能安慰道:


    “平常心對待幾天,咱們比別人已經早複習了這麽長時間。


    硬說擔心害怕的,也不是咱們。


    我給大家的資料全都是棚子裏那些老人篩選過以後的精品,


    我不靠譜,難道他們還不靠譜?”


    看著大家的情緒還是有些異常,她便轉移開話題。


    “你們知道京都什麽最好吃嗎?”


    “我知道,小顏你告訴過我的,是烤鴨。”一提吃的張麗倒是不緊張了,隻不過眼裏全是向往。


    “不僅如此,那裏的炸醬麵和火鍋也很誘人,還有炒肝啊,驢打滾啊,爆肚啊,豌豆黃啊!


    我聽張奶奶說,天安門特別威武壯觀,而且執勤站崗的兵哥哥們一個比一個帥呢?”


    張麗這下是徹底不緊張了,眼睛睜的大大的,仿佛下一秒帥哥都排隊讓她選一樣。


    哥哥們紛紛別開眼,這樣的花癡,簡直沒眼看。


    ……


    他們住的小院離考場並不遠,走路也就五分鍾,所以,跟其他人比,他們簡直不要太舒服。


    既不用一大早頂著寒風趕路,更是回家就有吃有喝。


    中午別人都在考場附近啃著冷硬的饅頭,他們卻是熱氣騰騰營養均衡的愛心餐。


    顏二嬸悄悄跟張大嬸說道,


    “也就這幾天吧,他們想吃啥有啥,


    等過幾天,有啥吃啥,不能給他們慣出毛病!


    尤其是我家這個臭丫頭,必須給她降低夥食標準,你看她那臉都胖的跟打腫了一樣”


    張嬸子:……那叫圓潤有福氣。


    顏小顏:……這福氣給你們要不要?我臉多好,標準又標致。


    ……


    其實這次高考的試題不算難,數學除了參考題其他的基本都是21世紀差不多初中的知識。


    語文更是離譜,要求是理科生隻要寫作文就好。


    文科生則需要把剩下的全部做完,比如解釋詞語,給文言文加標點並翻譯。


    報考外語專業的則需要加試英語。


    這些雖然對於顏小顏來說是手到擒來的容易,但她還是做完題以後再三確認了答案。


    值得一提的是,數學那些參考題也就是附加題她也全都做了。


    幾天的考試在她的遊刃有餘中完美結束,她提著的心也稍稍放下,她想她這次真的可以開始收拾東西昂首挺胸進京都了。


    她的四合院,她的小錢錢,正在朝她招手……還有張明誠給她的那些房契地契。


    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裏?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考完最後一場剛出考場門就被一個女孩不小心碰到了胳膊。


    顏小顏毫不在意,這有什麽,自己又不是洪水猛獸。


    她轉頭朝對方搖搖頭,示意不用客氣。


    誰知對方卻怯生生地對她說道


    “同學,你長的真好看!我們一個考場的。”


    顏小顏有些無語,到底是來考試的還是來選美的?真夠無聊!


    怪不得考試期間,她總覺得有道目光有意無意打量自己。


    她懶得理人,正準備離開,對方又開口,


    “同學,麻煩你能幫我一下嗎?我的橡皮掉地上了,我……”


    顏小顏本想拒絕,她自己沒長手嗎?


    卻無意一瞥間發現,對方是個肚子高高隆起的孕婦。


    她皺著眉頭,沒有任何行動。


    不是她多想,而是她直覺這個女人就是這幾天暗處打量她的人,尤其對方還是個孕婦。


    雖然暫時看對方並無惡意,但知人知麵不知心。


    如果對方惡意碰瓷,她豈不是要惹上一身腥?


    “不好意思,手疼。”說完這話,她頭也不回地快步走開。


    她的反應顯然出乎那個女人的意料之外卻又覺得可以理解,長這麽好看的人脾氣壞點,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顏小顏在考點門口等著張麗,風姿綽約,鶴立雞群,熙熙攘攘的考生全都忍不住向她行注目禮。


    雖然她知道自己很顯眼,但卻還是不喜歡別人像看猴一樣,


    隻好朝著身後的大樹退了幾步,企圖以零散的枝葉遮擋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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