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三哥,想不想吃烤雞?”她手裏舉著剛從商城拿出來的烤雞。


    看到顏三哥沒有控製的口水,她嫌棄地躲了很遠。雖然很香,讓人肚子不爭氣地咕咕直響,但也不能這麽失控吧?


    “妹,你說讓我幹啥我幹啥,就是能先給我點雞皮嚐嚐嗎?雞屁股也行”


    顏小顏忍俊不住,遞了個雞腿給他。


    “三哥,你這點出息,不怕以後找不到媳婦。”


    顏三哥接過她手裏的雞腿大口咬了起來“要媳婦幹啥?有雞腿香嗎?”


    “二哥,這個給你”她又遞過去另一隻雞腿。


    顏二哥可比顏三哥淡定多了,“妹,你吃吧,我撕幾塊肉就行。”


    “不用,剛才我吃過了,沒看到我滿嘴油光嗎?”


    顏二哥張張嘴想說什麽,就被顏小顏打住“別問,隻管吃就行,反正不是偷的。你知道我門路很多的。”


    在顏小顏的監督下,兩兄弟吃了整整一隻雞。


    兩人跟顏小顏一樣的想法,壓根就沒打算留給顏父和顏大哥。


    至於顏母那裏,顏小顏早就偷偷給她吃了炸雞腿。


    “二哥,三哥,吃完咱們聊點正事”


    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人家好不容易吃得這麽香,她要說的卻是讓人惡心的話題。


    “知青點姓孫的那個狗玩意,以前欺我太甚,我越想越覺得憋屈,之前想推他到糞坑的事不是讓突然的打砸給搞黃了嗎?要不要繼續?”


    二哥三哥滿臉興奮,齊齊點頭。


    於是,孫勇成了村裏遠近聞名的臭蟲,挑大糞一天掉進三次糞坑不說,晚上上廁所還掉進了臭氣熏天的旱廁裏。


    男人見了他都直捂鼻子,就更不要說看到他就想吐的女知青了。


    一向自詡風流倜儻的他被折磨得快要瘋掉,他心裏很清楚是誰推了他,但是敢怒不敢言。


    他隻能恨意滿滿地計劃著王蕾兩人的毒計,讓顏家的兒子“喜當爹”,讓這些看不起他欺負他的人心甘情願給他養孩子。


    ——


    這天顏小顏又突發奇想,想去山裏找找看有沒有什麽特別值錢的藥材,畢竟這個時候的植物都是純天然的。


    她背著個竹筐,手裏拿著個棍子用來打草驚蛇,可剛到山腳下,就發現地上倒下了一個人。


    此人衣衫襤褸,頭發花白,緊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這個不是牛棚裏的姓張的那位老者嗎?看樣子是餓的?還是犯病了?”她飛快地在腦海裏想著此人的信息。


    雖然她知道這些人以後都會恢複地位,她也想提前鋪路,但是不代表她一點道理都不懂。


    如果這個時候被別人看到,那自己家不得又被打砸一頓?


    她想裝作看不到,但良心不允許,她一邊暗罵自己心太軟,一邊蹲下把手伸到看著鼻子。


    還好,沒死。


    她先是四下打量了下,這個時間大家都撅著屁股在地裏幹活,誰也不會像她一樣閑得發慌跑山上找刺激。


    她扶起老者,拿出空間商城的葡萄糖,輕輕喂了進去。


    很快老人便緩緩醒了過來,看著麵前秀氣的姑娘,虛弱地開口“顏姑娘,謝謝你”


    顏小顏拿出一個大白饅頭,“快吃兩口,別讓人發現”


    張老看著柔軟白嫩的饅頭,眼眶瞬間紅了起來。


    自從被下放到這裏,多少個日日夜夜,他再也沒有聞到過饅頭的味道。


    “你……你別這樣,以後都會好起來的,天馬上就要亮了,你要堅持,要勇敢。”


    顏小顏其實並不太會安慰人,但是這麽一位可能對國家做出過重大貢獻的人,在自己麵前露出這種神情,她覺得有必要說幾句好話。


    張老黝黑幹枯的手小心翼翼把饅頭緊緊揣在懷裏,“姑娘,謝謝你,你快離我遠一點,讓別人看到會連累你的”


    顏小顏有些不解“你為什不吃?吃了才有力氣幹活”


    老人搖了搖頭,隻是踉蹌著往牛棚方向走。


    “等等”顏小顏在他身後喊道“你是不是不舍得吃?”


    老人沒有說話,但顏小顏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她記起來了,姓張的這位老者是和老妻一起被下放的。他是省下來準備給愛人吃的吧?


    算了,她也不差這點饅頭,全當積德行善了。


    “張老,你不用擔心,都會有的。”說完這話她就跑開了。


    她本來想再拿幾個饅頭包子出來的,但這樣一來不安全,二來誰家上山挖草還要帶一堆饅頭?


    於是她隻能裝作回家拿,唉,這年頭做好人也這麽難。


    她拐了個彎找了塊大石頭坐看螞蟻看了大約十分鍾,才往牛棚方向出發。


    因為牛棚裏都是些老年人,又都是壞分子,所以並沒有人歡迎他們去地裏跟大家一起勞作,而是派他們去開墾不太好打理的山地。


    所以當顏小顏到達牛棚的時候,裏麵空無一人,昏暗晦澀卻刺鼻的棚子裏,一個像樣的家具都沒有,甚至都沒有一隻完整的碗。


    看著裏麵破敗的一切,顏小顏有些討厭這個時代,這些都是為國為民的人呐,他們不該是這個待遇。


    他們應該像後世領導那樣,有專門的醫療團隊,營養師,穿搭師,還每人配上幾個秘書和保鏢。


    她環顧整個棚子,竟然沒有任何可以藏東西的地方,這是一點隱私都不讓人家有啊,何其殘忍!


    她隻能等在牛棚附近,等他們下工回來把吃食給他們。


    否則大咧咧扔在人家棚子裏,不小心被人發現,就不是做好事而是害人性命了。


    不過她也沒有等多久,剛才遇到的張老便抱著一些野菜步履蹣跚地回來。


    “張老,給”顏小顏把布包遞給他,還警惕地看著四周。


    張老看到裏麵的東西,頓時手都哆嗦起來,這可如何使得。


    “姑娘,你拿回去,現在每家都不富裕,我們有剛才那一個就已經知足了。好孩子,以後沒事少來這邊,免得帶給自己不必要的麻煩。”


    顏小顏反手把布袋推了回去,“給你們就是給你們的,剛才不是說了嗎都會有的。”


    說完,她頭也不回得飛奔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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