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聲音,宴允就知道是誰,她回頭看了一眼陸岩,也不需要想太多就知道這人為什麽出現在這裏。


    陸岩伸出手,“累了吧,我來帶你一起回府。”


    宴允還是第一次如此仔細的看陸岩,雖然無冤無仇,可牽扯到老夫人和鄭吉華,自己對他也就態度好不起來。


    再則他現在還要代替鄭吉華看著自己。


    鄭府是一定要滅亡在自己手上的,所以眼前的人是自己的敵人。


    陸岩見她不回答,倒是習以為常,想到她不久之前還因為生病沒有出府,將陸遠給自己披上的大衣取下要給她披上。


    就在要碰上宴允的肩膀。


    宴允伸手將陸岩往後一推。


    他們可沒有熟悉到這般親近的地步。


    “寧兒表妹,我是怕你冷。”


    陸岩解釋自己沒有其它意思,就是擔心,且不說她是自己表妹,自己那個小妹也是從這般年紀過來的,自己自然更心細些。


    “要是著涼了,又要喝藥。”


    女子都是不愛喝藥的,想必她也一樣。


    宴允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隻希望少在自己麵前裝作一副好心的模樣,她不需要,也不想鄭府的人在自己身上傾注這些心思。


    兩人之間一個劍拔弩張,一個倒是平靜如水。


    宴允不要披風,陸岩就拿著,他跟著宴允向外走。


    舒院的人還有不認識陸岩的,小聲問過之後才知道是代表鄭府來的,難怪和鄭府的千金靠的近。


    陸岩時刻盯著宴允,在外麵,自己應當更上心一些。


    宴允看著南雲景就感覺自己一定是見過這個人的,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她一直盯著南雲景,這自然也讓陸岩也多看了一眼。


    兩人對視一眼,倒是陸岩先移開了視線。


    宴允一直撐到第二天清晨,終究是熬不住坐在一旁就歪倒著要睡去,陸岩伸手讓她靠著的,還用大衣將宴允給遮擋起來。


    管事本想說可以去客房歇息。


    陸岩沒這個打算,要先回府,送朱嬤嬤回去的馬車應該也到了。


    陸岩告訴管事,說等寧兒表妹休息好之後,自己會再和她一起來送舒先生最後一程,他抱著宴允站起身。


    既然都這樣說了,管事也隻有出門送人。


    因為府上的馬車送其他人去了,到門前,鄭府的馬車還沒到,陸岩讓管事給自己幫忙一下,他背著宴允回去。


    “還請等等馬車。”


    “會遇上的。”


    陸岩背上宴允回鄭府,那一路倒是清冷。


    陸遠駕著馬車過來。


    “公子。”


    好在中途上了馬車,等回了府上。


    丫鬟照顧宴允歇息。


    陸岩去了老夫人院裏,她睡眠淺,每天都起得很早。


    見陸岩回來請安,心裏覺得舒服,這孩子心裏隨時都記得自己,這就是最好的。


    “先去休息一會吧。”


    老夫人對陸岩也更溫和。


    陸岩說和錢莊的總管今天還有要學的,所以要早些去。


    老夫人臉上的笑容就沒停下過,要是這點苦都吃不了,還怎麽做大事。


    “那我讓朱嬤嬤給你準備些熱茶和點心,送到錢莊去。”


    “是。”


    兩人又說了些體貼的話。


    等陸岩從老夫人院子裏離開,陸遠也早早準備好送陸岩去錢莊。


    宴允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睡在自己屋內,再想到昨天迷迷糊糊的那張臉,就知道是陸岩那小子,年紀不大,可做的事情都不是自己能接受的。


    她重新從櫃子裏找了換額的衣裳,,收拾整潔,又要從後門出去,可要開門時,想到之前的事情又收回手,保護不了自己的時候,還是依仗一下鄭府也沒什麽。


    宴允再次帶著兩個隨從出府。


    老夫人本想讓朱嬤嬤去說說,鄭府的千金不要在外拋頭露麵的,更何況,她還是一個啞巴,代表的是鄭府。


    這種想法在腦裏出現,老夫人又覺得不能這般說。


    鄭吉華已經不是以前的鄭吉華,現在鄭府也有陸岩,她想要怎樣就怎樣吧。


    宴允再次登門舒院。


    今天來的人就更多,在武館的那少年也來了。


    他看見宴允倒是沒什麽表情,反倒是對戴孝的南雲景口出惡言。


    “冷血無情的家夥竟然還會為一個老頭的死戴孝,真是好笑。”他說著,嘴角還勾起一絲冷笑。


    南雲景沒有開口。


    一旁跟著來的人阻止他。


    “雲逸,我們是來送舒先生最後一程的。”在這裏可不能因為死人恩怨鬧出不快。


    雲逸看向南雲景的目光充滿嘲諷,提高音量說:“和這種來曆不明的家夥生氣,犯不著。”


    他雖然這樣說著,可臉上的表情可完全不同。


    南雲景半彎下身和雲逸一行人道:“還請各位進去送舒先生最後一程。”


    和雲逸一起的那些人趕緊勸和,沒必要在靈堂這種地方和人吵鬧起來。


    “走吧,走吧,先進去。”


    過來的宴允正好看見這一幕,也對這個在舒先生靈前不敬的人覺得厭惡,如果不想來,大可不來,可若是來了,就不應該做出這種事情。


    宴允也沒等隨從,大步向前走。


    雲逸眼高於頂的看著南雲景,卻沒注意到自己身邊的那個小丫頭,宴允看他向前邁步,也沒管,直接就跑了過去,對著他的小腿就伸出腿過去。


    侍從都還沒來得及攔人。


    雲逸因為注意力在南雲景身上,沒看見出現的宴允,隻覺得腳下踢到了什麽。


    瞬間就沒站穩。


    撲通響亮的一聲,雲逸直直的摔在地上。


    原本周圍還有人說話,因為這一出,大家都沒說話了,紛紛看了過來。


    雲逸身邊的人趕緊伸手將人給拉起來。


    “雲逸,快起來。”


    雲逸抬頭看向周圍,在看見南雲景根本沒看自己,他趕緊爬起來,甩開身邊人的手,自己不需要他們扶。


    他站起身看腳下,他是踢中什麽才對。


    這一看,自己腳下那一團,他直接就把人提起來了。


    宴允雙腳離地,她伸手抓住雲逸的手。


    一旁的侍從衝上來就要救人。


    “放開我家小姐。”


    雲逸看著自己抓起來的人,周圍人探究的視線讓他惱羞成怒。


    他惡狠狠地盯著宴允,不留情地說:“嘴巴啞了?眼睛也瞎了?”


    宴允倒是沒什麽表情的盯著他看,要是知道難堪就不要在這裏鬧事不是更好嗎。


    和雲逸一起來的人都覺得今天真是不應該一起來,先是遇上南雲景這個刺頭,現在又來這個。


    侍從看見自家小姐被這樣對待要是還冷眼看著,那回府就沒有輕鬆日子過了,立刻上前要從雲逸手上救人。


    雲逸一行人在旁邊勸他。


    “不過是個丫頭,你和他計較什麽。”


    雲逸越聽越氣,這丫頭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就是讓自己不高興的。


    “你難道看不見她做了什麽?”


    一旁勸的人隻想趕緊平息這意外的一幕。


    “也許她不是故意的。”


    雲逸盯著宴允,他就覺得這丫頭是故意的。


    這丫頭和南雲景一起的?


    他看南雲景。


    可南雲景沒有出麵叫停自己的動作,還已經轉身離開向外走。


    管事不想讓這些事擾了舒老清淨,主動走上前:“雲公子,還請息怒。”


    雲逸也沒想到自己發火生氣到這個地步,你說真打手上的丫頭,那肯定還是下不了手,可周圍這麽多人看著,自己又下不來台,他還沒至於這般田地過。


    管事要再開口之前。


    雲逸把宴允丟在了地上。


    他調整呼吸,“我是來送舒先生最後一程,其他事情就當作沒有發生過。”


    跟著雲逸的人都覺得鬆了一口氣,還好他忍住了。


    而宴允的侍從也立刻將宴允扶起來,看向雲逸:“我家大人不會放過你的。”


    雲逸忍著怒氣,無視了他們。


    他走進靈堂,心情也因為看見棺木而平複了不少,雖然他沒說,可心裏還是尊敬舒先生,雖然他沒有收自己為弟子,可他還是舒先生。


    雲逸插上自己親手點的清香。


    身邊的人詢問是否要回去,雲逸卻也記得舒先生子嗣不在,“我留下吧。”


    一行人沒敢說,發生剛才的事情還能留下,倒是變了不少。


    就害怕是留下之後又和南雲景之間鬧事,有些試探地問:“真不走?”


    “嗯。”


    “不會是想教訓南雲景那小子吧?”


    雲逸反問他。


    “我是那樣不懂規矩的人嗎?”


    他們倒是想說是,不過還是算了。


    既然雲逸不走,一群人自然也不走的,大家都留了下來。


    經過剛才的事情,宴允找了地方坐下,這一坐又是一天。


    陸岩還是晚上過來,等宴允睡熟之後帶著回鄭府,每天都要送她回了鄭府才算放心。


    回到自己屋內,因為喉嚨不舒服,難受地咳嗽起來,陸遠遞過熱湯:“公子,喝點熱湯暖暖身子。”


    陸遠看著他都覺累。


    沒日沒夜地這樣折騰,還要去擔心那個不省心的小姐。


    “要不明日我去跟著鄭家小姐,公子你就早些回府。”


    “沒事。”


    陸岩倒是覺得自己這樣每天忙來忙去的,也沒覺得多累,他問陸遠:“家中可有來信?”


    陸遠想到這才是正事,立刻將收起來的書信拿出來交給陸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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