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洛伯格載著兩人來到一座雪白宮殿前,與周圍五顏六色的賽博建築相比較起來,它顯得很格格不入。


    落地後瓦蓮京娜讓貝洛伯格開了隱身,帶著方景悄悄潛入宮殿,方景忍不住道:“你回自己的地盤這麽鬼鬼祟祟?”


    “因為我現在不想跟任何人打招呼,我很累,我想泡澡。”


    瓦蓮京娜推開一扇門,她讓方景先進去,然後伸手把肩上變成貓的貝洛伯格抓下來,在他的貓臉上親了一下。


    “寶貝我去泡澡了,你跟他聊,他想知道的全都告訴他,希望我回來的時候,你已經成功把他收進彼岸了。”


    說完,她把貝洛伯格塞進方景懷裏,然後“嘭!”的一聲把門關上,反鎖,溜之大吉。


    “……”


    “……”


    方景跟貝洛伯格一人一貓兩兩對視,瓦蓮京娜關門的動靜有點大,有人被引了過來,門被打開,貝洛伯格偏頭,“是我,出去,勿擾。”


    對方:“殿下回來了?”


    貝洛伯格:“在泡澡,勿擾。”


    對方:“好的。”


    門再次被關上,動作很輕,但方景還是聽見了反鎖的聲音。


    “……”


    “……”


    哪怕上輩子,這一人一貓也沒有這樣“親密接觸”過,方景撒手把貝洛伯格丟開,貝洛伯格優雅落地,轉而又跳到室內唯一的一張桌子上,麵朝方景蹲好,問:“你想知道什麽?”


    方景:“你跟赤影到底是什麽?”


    貝洛伯格:“一上來就問這麽勁爆的問題?要不先換個輕鬆點的問?”


    方景:“你跟赤影到底是什麽?”


    貝洛伯格:“……”


    沉默了幾秒,貝洛伯格說:“我們是幽靈,就是你跟殿下剛剛在鏡海星弄死的那兩隻幽靈,我跟赤影和他們是同個物種。”


    方景愣住,“什麽?”


    貝洛伯格:“你對哪部分有疑問?”


    方景怔然了一會兒,“幽靈……到底是什麽?”


    “在鏡海星的時候殿下不是跟你說過了麽?”貝洛伯格平靜地說。


    “幽靈隻是彼岸對我們的稱呼,因為我們的本體,對人類而言就是像幽靈一樣的存在,無形無色無實體,無法被任何人類科技設備檢測到。”


    “……”方景沉默,大概過了半分鍾他才再次開口,“從頭到尾給我解釋一下吧,這幾句真相,讓我感到迷茫。”


    貝洛伯格:“好。”


    ……


    百年前,聯邦在宇宙裏開拓領土的時候,遇見了一顆可能存在文明的小行星,他們第一時間下發星隕令對其進行毀滅打擊,執行任務的超s級,名叫宴語。


    宴語十分出色的完成了任務,但回到聯邦複命後,她發現自己的家裏,似乎多了點什麽髒東西。


    “那是我,”貝洛伯格說,“宴遇執行完星隕令後貼近我們的星球掃描檢查,而僥幸存活下來的我帶著赤影依附到了散有精神力場的星隕機甲上,人類的精神力對我們而言算是很好的食糧,我靠著那點殘存的食糧,帶著赤影溜進了宴語所操控的星隕機甲裏。”


    方景:“……”


    “宴語一開始並沒有發現我,我帶著赤影,”頓了一下,“那個時候她還不叫赤影,不過我們的文明不存在名字一說,我們的交流也不依靠語言——算了這些都是題外話,總之,我本來不想活了,但那個時候赤影還很小,她才剛剛誕生不久,我並不希望她跟我一起死掉,於是我帶著她躲在宴語的家裏,靠吃她的精神力存活。”


    說到這裏貝洛伯格停下來問了方景一個問題:“超s級不能直接跟我們交流,但是可以感知到我們這個種族的情緒,你應該已經感受過了吧?”


    方景愣神,他想到了之前在鏡海星弄死的第一個幽靈,死之前他好像感受到那隻幽靈在哭……


    心裏突然冰涼了一下,方景聽見貝洛伯格繼續說:“我對宴語表現的很親近,而她並不知道我就是被她毀滅的那個文明的遺孤,她也試圖把我們的存在曝光,但人類的科技造物無法檢測到我們的存在,試了幾次之後,她就放棄了,把我當成透明小寵物在養。”


    貝洛伯格在桌子上躺下:“再後來,她成了星隕機甲設計師……”


    “她把你塞進了機甲裏麵?”


    “沒有,”貝洛伯格甩了甩尾巴,“是我主動鑽進去的。”


    方景:“……”


    “五維合金晶,魏德爾應該跟你說過了,這東西不是什麽大自然的饋贈,它就是高級文明的造物。”


    “宴語成了設計師之後就能接觸五維合金晶,而我跟在她身邊,發現沒有被製造成星隕機甲的五維合金晶是一個非常好的溫床。我試圖鑽進去,成功了,再然後,出不來了。”


    “……”


    “我被困在了五維合金晶裏麵,但你也知道,五維合金晶是可以自由變形的,我在宴語身邊跟了十幾年,我學會了你們的語言,於是我利用五維合金晶的這一特點,向宴語坦白了一切。”


    “坦白?”方景愣住,“你告訴她你的來曆了?”


    “是的。”貝洛伯格點頭,“我跟她說:你可以現在就抹殺掉我,但是我希望你能放赤影一馬,用你們人類的年齡來換算的話,她還是個一歲不到的寶寶,她什麽都不知道,隻要你願意放過她,把她變成人類的工具也行。”


    方景啞然,心裏的情緒複雜與心疼交織參半,他萬萬沒想到赤影居然會是這種來曆。


    “我說了,超s級的精神力對我們來說算是很好的食糧,但我跟在宴語身邊的這些年並沒有分給赤影太多,因為我……沒養過小孩,我們養小孩的方式跟人類的方式差距很大,我不確定她成長起來我是否還能好好的跟她解釋這一切,所以她的成長階段,一直停留在……呃,用人類的歲數來算,一直停在半歲左右……”


    “你們——”方景欲言又止。


    “你們的成長速度是可控的?如果一直不給赤影吃的,她可以一直處於半歲狀態?她不會餓死嗎?”


    “我給她吃的了,”貝洛伯格反駁道,“隻是分的很少,不會讓她長大而已。”


    “……”


    “不要用這種表情看著我,宇宙之大,無奇不有,你們人類對宇宙萬物的了解宛如滄海一粟,我們隻是生存方式跟你們不一樣而已。”


    ——


    除夕快樂!


    (卡死我了,四千碼了7小時)


    ps:在宇宙中如果遇見其他文明,除了進行毀滅打擊別無選擇,不懂這個可以去搜搜“黑暗森林法則”,出自劉欣慈老師的三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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