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影說她知道她身上的秘密了,你怎麽看?”


    “應該是被貝洛伯格忽悠了,”羅硯說,“魏德爾寧死都不肯透露,還說赤影本身跟聯邦是敵對關係,那沒有理由她知道了還這麽開心。”


    “要跟她細聊一下嗎?”


    這時羅漫突然從拐角處冒了個頭出來:“硯哥哥,爸爸回來了,他在找你。”


    “好。”羅硯應了一聲,然後跟方景說:“回去再說。”


    “嗯。”


    兩人回到老宅的大廳,方景進入表演狀態立在羅硯身邊跟著他向二叔問好,羅昀看著兩人牽在一起的手,“嗬嗬”了一聲,對著羅硯說:“你上次不是跟我說‘隻是偶然認識的朋友’嗎?這麽快就把朋友追到手了?”


    羅硯:“……”


    方景聽完,偏頭看著羅硯委屈巴巴道:“原來你在家裏都不肯承認我們的關係嗎?明明你早就標記我了。”


    羅硯:“……”


    他用力捏了一下方景的手,心說二叔說我也就算了,你跟著湊什麽熱鬧啊?


    兩人對麵,羅昀愣了一下,“羅硯很早就標記你了?什麽時候的事兒?”


    方景想了一下,“248天了。”


    聞言羅昀立馬怒了,“羅硯你出息了你!標記了人家還敢隱瞞!我就是這麽教你的?!”


    羅硯:“……”


    明明是他要玩地下戀的,我……


    “二叔別生氣了!”眼看羅昀去拿家法,方景立馬伸手阻止他。


    “我開玩笑的!羅硯很好,隻是那個時候我剛剛靠星燦杯的獎特招進了千璿璣,他怕公布戀情會讓人以為我在走他後門,所以才隱瞞下來。”


    聞言羅昀氣消了些,但他拿到鞭子還是抽了羅硯一下,“對人家好點!人家從n1458來千夜不是為了在你這兒受委屈的。”


    方景表示十分感動,但是羅硯……


    回頭再跟你算賬。


    “阿芷。”羅昀招手把自己老婆喊過來,“你陪小景聊聊天,羅硯跟我上樓,我有事兒跟你說。”


    “好。”原芷點頭,笑邀著方景來到一旁的會客廳,方景掃了一眼準備開溜的堂弟,說:“二嬸您忙您的吧,我看羅旭由您帶著寫作業好認真,我在這邊玩會兒光腦就行。”


    原芷思索了一下,“也好,那小兔崽子沒我管著確實鬧騰,另外我也怕你被我這個老人家陪著不自在,你有事兒喊傭人,別太拘束。”


    “謝謝二嬸。”


    等原芷走後,方景背靠沙發閉上眼睛,假裝自己在睡覺,隨後精神力擴散開,悄悄去聽二樓書房裏的動靜。


    出乎意料的,二叔帶著羅硯進入書房後說的第一句話是:“剛剛打疼了沒?”


    羅硯愣了一下,“還好,不算很疼。”


    羅昀歎氣,說:“你長這麽大,今天是二叔第一次打你。”


    羅硯沉默,然後又聽見羅昀繼續說:“那孩子都當麵訴苦了,我總得給他表個態吧,不然人家覺得我們當家長的偏袒你看不起他怎麽辦。”


    方景:“……”


    一股暖流湧上心頭,方景有些後悔剛剛不該皮那一下了。


    樓上,羅昀背靠書桌,說正事兒前他瞥了一眼羅硯的手腕,“赤影呢?怎麽不在?”


    “出去玩了。”羅硯說,“說等我走的時候回來。”


    聞言羅昀沉默了一下,大概過了五六秒後他說:“本來也是要支開她的。”


    他站直身體,看著羅硯嚴肅道:“以後不要調查赤影的來曆了,這是聯邦讓我轉告你的。”


    羅硯眸光變暗,“赤影她……真的是外來植入意識?”


    羅昀閉眼歎了口氣,“別問我,我是管軍隊的,星隕機甲的問題我一無所知,我隻是聽從上麵的吩咐轉告你,另外,矽基以及其他金屬造物是無法誕生自我意識的,這個知識雖然挺冷門,但我覺得……”


    頓了頓,他看著羅硯:“算了,你從小跟赤影待在一起,分辨不了這個也算情有可原。”


    羅硯:“……”怎麽感覺莫名其妙被嫌棄了?


    羅昀說完又靠在了書桌上,他單手撐著頭思索,片刻後:“你去還魂星做什麽?”


    羅硯:“您知道了?”


    羅昀:“不是我知道了,是聯邦知道了,他們從魏德爾那裏知道的。”


    羅硯驚了一下,羅昀指尖敲了敲額頭:“魏德爾幹的那些事兒聯邦也知道,但……從聯邦縱容他的行為來看,魏德爾的重要性不比你低,你別跟他起衝突。”


    “嗯。”羅硯輕輕點了下頭,心裏卻想著方景身上的事兒暴露了沒。


    “我感覺危機要到來了。”羅昀突然來了這麽一句。


    “這段時間開會,我總感覺高層之間氣氛不對,異種人跟反叛軍達成了合作,最近的活動也變得頻繁起來……”


    他抬頭看羅硯:“戰爭隨時會打響,屆時你必然是主力軍之一,星隕機甲雖然厲害,但它也並不是無敵的。”


    “我知道的,”羅硯說,“從赤影第一天被送到我身邊起,就有人提醒過我這個問題。”


    “嗯,那就好。”羅昀點頭,“至於方景……你一直是個很有分寸的孩子,我相信你的選擇。”


    說完他又歎了口氣,“如果羅澤能有你一半的分寸,我也不至於為他的終身大事一直頭疼。”


    “小叔其實挺有分寸的。”羅硯為羅澤說了句話。


    “至少現在沒有omega大著肚子找上門是吧?”羅昀淡淡道。


    “……”


    算了,還是不幫他說了。


    回到先前的話題,羅昀說:“魏德爾幹的事兒沒有被聯邦明令禁止,甚至背後說不定有聯邦在支持,那什麽手術……如果成功了,你還有瓦蓮京娜,一定會被納入手術名單裏。”


    羅硯想了想,“可我並不想活那麽久。”


    “那你去找他幹什麽?”羅昀看他,“人到達頂峰之後,往往都會尋求永生之法,你要反著來?”


    “不是,”羅硯說,“我隻是覺得,生命之所以寶貴,就是因為它很脆弱,且隻有一次,如果生命的長度沒有了界限,很多事情就會失去意義。”


    羅昀沉默了一下,“你比二叔活的要通透。”


    “沒有,剛剛那些話是用來忽悠您的,”羅硯正色,“一直活著我就要一直上戰場打架,其實我不喜歡打架,我也不喜歡上班。”


    羅昀語塞,隨後笑出聲,“你這孩子……”


    笑了一下他又停頓下來,惆悵道:“可惜你脫不了身,聯邦需要你,他們需要超s級。”


    “嗯,我知道的。”


    羅硯說:“隻要聯邦不放棄我,我會一直效忠聯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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