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感覺楚渝的信息素像針一樣在紮他,尤其是被標記過的腺體,又燙又痛。


    他掙脫楚渝的手,推開他後退一步看著他:“你怎麽會在這裏?”


    身前一下子變得空落落的,楚渝頓了一下,解釋的話在看見方景的臉色後又變成了:“你沒事兒吧?”


    有事兒,而且問題好像還挺大。


    “把你的信息素收一下,我不舒服。”方景說著,又往後退了兩步。


    楚渝感覺自己被這兩句話給刺到了,他心想明明方景跟他的匹配度那麽高,他理應很喜歡自己的信息素味道才對,可現在……


    他捏緊了拳頭,但還是收斂起了自己的信息素。


    有警笛聲響起,方景之前報的警趕到了現場。


    看見地上有人躺在血泊裏,警察掏出了槍指著在場的眾人,“別動!把手舉起來。”


    方景沒舉手,他淡淡道:“我報的警,人也是我捅的。”


    說完,他主動往警察的方向走去,楚渝看著他從身邊路過,頓了兩秒立馬跟上去。


    “他是正當防衛,我是目擊證人。”


    ……


    方景跟楚渝並排坐在警車的後座上,各自望著窗外沉默不語。


    方景覺得難受,楚渝的信息素跟這具身體的信息素匹配度真的很高,如果不是因為他之前已經被羅硯給咬過,就剛剛那一下,他的身體估計就被alpha的信息素給裹的直接發情了。


    雖說有著超s級的精神力,他的神智不會被身體的變化影響到,但身體的排斥反應讓他覺得很不舒服,也是在此刻,他深深意識到了omega在性別上的不易之處。


    精神力高的尚且可以控製自己行動,那些精神力低的omega,遇見這種情況恐怕早就出事兒了吧。


    ……


    楚渝不知道方景在想什麽,他側過頭來:“你沒受傷吧?”


    “沒有。”方景偏頭看他,“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我為什麽在這裏?


    楚渝覺得有些澀然,他很想說我聽說了廖健道上的朋友在找你,我也在找你,但我拉不下來麵直接給你打通訊。


    我想從你身邊的人入手,可沒人知道你去了哪兒,你的社交好少,少到我居然找不到任何一個知道你去向的人。


    我今天會來這裏,隻是知道了這群人在守株待兔在等你,我想先一步過來警告他們,卻不曾想正好撞上了你從外麵回學校……


    “……”


    方景看見了楚渝眼中的失落,他收回目光,輕聲說:“謝謝你來救我。”


    楚渝微頓,隨後感覺心中舒暢了不少。


    他嘴硬說:“我隻是路過,恰好看見你了而已。”


    “嗯,謝謝。”


    “……”


    無話可說。


    方景隱隱能猜到楚渝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但是他不希望是那種原因。


    不是都散了麽?這樣反反複複的糾纏,真的一點也不好。


    他能感受到楚渝的心意——很真誠,但是感情這種東西,不是說你對我好你對我真誠我就必須得答應你。


    上輩子喜歡他的人那麽多,真心的也不少,要是每一個真心喜歡他的他都必須給出回應,那不得亂了套了?


    而且方景心想他本質上是個alpha啊,雖說現在用的omega的身體還讓這個世界裏的自己給咬了,但是……


    他一點都不喜歡aa戀。


    跟羅硯掛戀人身份也隻是想拯救這個世界裏的自己而已。


    “你別擔心,”楚渝又開口了,“雖然看情況那個人估計是要涼了,但你的行為屬於正當防衛,有我做目擊證人,你不會有事兒的。”


    潛台詞:你不會去坐牢。


    更深一層的潛台詞:就算你要坐牢,有我做目擊證人,我也能把你撈出來。


    “嗯,謝謝。”


    方景心說你要是沒來,涼的可能就不是這一個人了,而是一群。


    他又看向了窗外,回憶著自己最後補刀的位置,很準,不出意外的話精神力實體化攻擊的力場已經已經消散了,屍檢報告應該查不出來什麽。


    “恭喜你獲獎了。”楚渝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謝謝。”方景又轉回頭來說。


    “除了謝謝你沒有別的話說了?”


    楚渝感覺心裏又開始堵得慌,連帶著升起一股火氣,“你就這麽不想跟我說話?”


    方景沉默了一下,說:“我準備離開n1458了。”


    楚渝頓住,“這麽急?”


    隨後皺眉,“你就這麽迫不及待地想跟羅硯在一起?”


    坐在前麵一直聽八卦的警察突然偏頭往回看,“羅硯?是我知道的那個羅硯嗎?”


    “不是,”方景說,“是你不知道的那個羅硯。”


    “哦。”警察又把頭偏了回頭,繼續開車。


    後排突然安靜了下來。


    “……”


    楚渝有些後悔剛剛說那句話了。


    他正準備解釋一句,然而方景卻先他一步開口:“你說的沒錯,我確實迫不及待的想跟他見麵,千夜的軍校馬上開始招新生了,我得抓緊時間讓他給我開後門。”


    明明知道他在故意膈應自己,楚渝還是沒忍住:“你都拿了聯邦級賽事的第二十九名了!你還需要他幫你開後門嗎?”


    警察又往後看:“二十九名?你就是那個方景?”


    “對,”方景衝他點頭,“我就是那個方景。”


    “……”


    楚渝感覺自己的火氣都讓這個傻缺警察給問沒了,他放輕了語氣,“什麽時候走?”


    “原計劃是去波西塔諾線下領獎了就直接走,但是現在出了命案,估計要等結案了才能走吧。”方景淡淡地說。


    這對期望他留下來的人來說本該是個好消息,但楚渝開心不起來。


    “一定要走?”


    “嗯。”


    “你要進哪所軍校?”


    “千璿璣。”


    “為什麽是那兒?”千夜星最好的軍校不是聯邦第一軍校麽?


    “那兒管的沒那麽嚴,學生可以出校門去約會。”


    “……”


    楚渝感覺自己要被他氣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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