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按照約定的時間,方景帶著楚渝來到了羅硯發的集合點。


    羅硯本人並沒有來,他派了一個助手來接人,這個助手還是小叔叔羅澤給他安排的,全年都等不到幾次正兒八經工作的機會,今天一大早接到信息的時候,還以為自己沒睡醒在做夢。


    受害者omega來的最晚,他本來是不想來的,但是赤影入侵他的光腦給他發了通知——真的就是通知,措辭非常嚴厲,有種你不來你就完了我保證你下場比被林泉侵犯還要慘……


    羅硯看見了讓她撤回重新發,赤影表麵好的好的,等羅硯不管了她又發了這個原版。


    每次不爽了就找外人撒氣。


    受害者omega身邊跟著昨天來接他的那兩個朋友,性別一b一o。


    三方人員到齊後就直接出發去千夜星的審判庭,在此期間受害者的omega朋友自見到楚渝後就挪不開眼了,明裏暗裏要楚渝的聯係方式。


    楚渝出於家教跟他聊了幾句,後麵越聊越反感,跟方景換了個位置讓他坐到這個omega身邊。


    omega看方景脖子上貼的阻隔貼,切了一聲,“有對象了你還跟我搭話,渣a。”


    楚渝:“???”


    所謂錄證詞其實就是走個過場,羅硯一大早就來露了臉,有時候一個案子的推進不僅僅是看取證和調查進度,還看案件當事人的身份……


    像羅硯這樣的,是被害者就快,是證人也快,如果是罪犯的話……


    權柄掌控下的天平是傾斜著的。


    羅硯本來打算露個臉就去參加小叔叔羅澤的生日宴,結果走到一半方景發消息說要見他,說要談談關於昨晚那件事兒的賠償問題。


    赤影不太喜歡方景,她收到信息後是想瞞過去的,但偏偏羅硯心有所感似的說了一句“他發了消息第一時間告訴我,不準當沒看見”,於是她隻能報備,然後羅硯就讓她調轉方向,往方景約的地點趕去。


    雲端咖啡館——


    看見這個地址後,赤影一路都在嚷嚷,說這個omega絕對是故意的。


    而方景確實是故意的,他讓楚渝在樓下等他,自己在最高層約見羅硯。


    他點了兩杯咖啡,一杯甜一杯苦,羅硯到了之後,他把苦的那杯推到羅硯麵前。


    羅硯光是看那杯黑漆漆的玩意兒就知道苦的要命,他不想喝,但是方景一直說嚐嚐,於是他喝了一口,方景看著他佯裝無感的臉,心裏笑的很開心。


    讓你咬我,苦不死你。


    羅硯喝了兩口後放下杯子,對著方景認真道:“再次對你說聲抱歉,我知道我做什麽都沒有辦法挽回對你的傷害……你可以提任何要求,隻要我能做到的,我會補償你。”


    “是嗎?”方景笑了笑,“什麽要求都行?”


    “不違法,不違背道德,我能做到的。”


    “好。”


    方景一隻手撐著下巴,另一隻手攪拌著咖啡,垂著眸說:“那我希望我們能成為戀人,但是關係不公開,隻有你我知道。”


    “你小子想吃天鵝肉!”赤影“啪”的一聲砸到桌麵上,變成貓頭鷹用爪子去拽方景手裏的銀勺。


    “赤影!”


    羅硯嗬斥了一聲,伸手握住赤影的貓頭鷹爪把她拽了回來,用精神力強製她變回手環,扣回到手上。


    “抱歉,”羅硯對著方景說,“赤影她……”


    “她很有趣。”方景接過他的話,笑著說,“還很有魅力,像是一個擁有自我情緒的獨立個體。”


    羅硯:“……”


    “你就算把我誇上天了,我也不同意這門親事!”赤影在羅硯手腕上閃著光。


    “我沒說要跟他結婚啊。”方景笑的眼睛都眯起來了,“跟他結婚我還不如跟你結婚,你不會像他一樣亂咬人。”


    “你……!”


    赤影的光閃的很不穩定,過了一會兒她說:“你調戲我!”


    是的,方景在心中暗暗點頭。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反正現在一見到這個世界的自己,就總是想往真實性格相反的一麵去表現,好像隻有這樣,才能將自己跟羅硯完全區分開,不讓人瞧出些端倪來。


    ……就是好像有點用力過度,節操沒了一大半。


    難道昨天被咬的是節操?


    在方景胡思亂想的時候,羅硯腦子裏也分析了一大串問題,等方景跟赤影吵嘴結束後他說:“為什麽會提這種要求?”


    “這個要求很奇怪嗎?”方景反問他,“難道你不想對我負責?”


    羅硯心裏肯定不是這樣想的,方景也知道他不會這樣想,他提出這個要求,是料定了羅硯百分百會答應他。


    沒有人比他更懂羅硯——因為他自己就是羅硯。


    “不是不想負責,我隻是覺得,我並非你的良人。”思考了一會後羅硯輕聲說。


    “我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好,從我沒能控製住自己傷害你這一點就足以證明了,如果可以,我願意盡我所能在你餘生的所有時光去幫助你,包括幫你尋找自己真正契合的另一半……”


    “你怎麽就知道你不是我要找的那個另一半呢?”方景打斷他,“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想要的補償就是這個,你直接說同不同意吧。”


    看似給出了選擇,但方景知道羅硯沒得選。


    這個時候的自己道德感太強了,他百分百會把自己賠出去。


    “可以。”


    果然,羅硯給出了方景意料之中的回答。


    “我願意成為你的伴侶,同時我也願意向你承諾——如果未來某一天你發現我並不符合你的期望,你可以隨時離開,我不會糾纏你,也不會……”


    “你這麽卑微的嗎?”方景突然開口打斷他。


    羅硯愣住,不明白方景為什麽會說出這樣一句話。


    “你就是太好說話了,所以熟悉你的人才會抓住你的弱點,在你毫無防備的時候就將你推進深淵。”方景看著眼前的“自己”,在心裏悄聲說。


    你身居高位,你是聯邦現存唯二的超s級,你應該強硬一點,你應該像……像瓦蓮京娜那樣,把所有敢試探你底線的人,狠狠埋進土裏。


    ——這一刻方景突然明白了,為什麽瓦蓮京娜總是那麽強勢又盛氣淩人了。


    總是不咬人的獅子,會被馴養員當成大貓。


    ——


    作話:


    emm……


    能感受到o硯跟a硯的區別了嗎?


    (淩晨4點還在趕稿就為了定時7點發布的我……感覺腰子要裂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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