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涼涼如水。


    在那空蕩的靈堂之中,宋吟劍身著一襲如雪般潔白的法衣。


    他神色肅穆莊嚴,口中誦念著古老的道經,超度著張小麗那逝去的亡魂。


    盡管亡魂已經消散於世間,但他依舊希望其能夠在往生之路上安寧。


    申鶴靜靜地站在一旁,她冷豔的臉上依舊沒有什麽感情色彩,宛如一座冰山,但那冰藍的眼眸深處,卻滿是宋吟劍的身影。


    半夜時分,忙碌完一天工作的刻晴走了過來,她在香爐前上了一炷香,並深深鞠了一躬,然後就在一旁等候。


    不多時,那悠揚的經聲緩緩終止。


    宋吟劍輕舒了一口氣,脫下身上的法衣,輕輕疊好放在一旁,然後拿起放在桌上早已備好的茶杯,輕抿了一口茶水。


    那溫熱的茶水滋潤著他那因長時間誦念而幾近冒煙的嗓子,讓他感到一陣愜意。


    刻晴走上前來,直直地看著他,說道:“今日凝光突然召集七星,宣布帝君的命令整頓璃月的高利貸,並逼迫北國銀行交出凶手。”


    “哦。” 宋吟劍隻是極為平淡地應了一聲。


    刻晴眉頭微皺,不解地問道:“宋老板,你是怎麽知道會有這個結果的?”


    宋吟劍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隻是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刻晴見狀,心中頓時一股無名火起,瞪了他一眼,“等張小麗的喪事結束,我就帶你去看天衡山的地皮。”


    宋吟劍聽到這話後,直接告訴了她答案,“因為鍾離就是岩王帝君!”


    他的聲音不大,卻如同平地驚雷,在刻晴的耳邊炸開。


    刻晴瞬間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眼中滿是震驚之色,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剛才所聽到的話,“你說那鍾離客卿…… 竟是岩王帝君?這…… 這怎麽可能?”


    宋吟劍笑著反問道:“你覺得我有必要和你開這種玩笑嗎?”


    刻晴聽聞此言,腦海中迅速聯想到之前經曆,心中對這個驚人的事實已然相信。


    她深吸了一口氣,滿是疑惑問道:“為什麽帝君要去往生堂當一個客卿呢?”


    宋吟劍聳了聳肩,“我怎麽知道他是如何想的。不過這件事情,你知道就行了,不要跟別人提起,否則,這老登要來找我麻煩了。”


    刻晴神色認真地說道:“帝君這麽做,一定有他的深意。”


    宋吟劍沒有再接話,他在靈堂內找了個長板凳,然後大大咧咧地躺了上去,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刻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邁著輕盈的步伐離去。


    一夜無話,隻有那淡淡的月光灑在靈堂之上,仿佛在守護著這裏的寧靜。


    次日清晨,宋吟劍再次莊重地穿上那身潔白無瑕的法衣,為張小麗舉行簡單的送別典儀。


    典儀結束後,他在宅院中架起了火堆,和申鶴一同輕輕地抬起張小麗的身軀,將她安放在火堆之上。


    宋吟劍輕聲歎了一口氣,“人生苦漫,願君來生安。”


    話語落下,他召出符籙,隨著符籙的靈力波動,火焰猛地躥高,開始吞噬張小麗的身軀。


    火化結束後,宋吟劍將她的骨灰收集起來,裝入一個精致的骨灰盒中。


    本來,他想將骨灰盒和她父親張榮的放在一起,但想了想還是算了,張榮也不配當一個父親。


    於是,宋吟劍帶著張小麗的骨灰,坐著驢車到了天衡山,選了一處風景還算不錯的地方,給埋了下去。


    至於墓碑的話,他並沒有去立。


    一來這單生意,已經是虧本買賣,二來就算他立了,也沒有什麽意義,誰也不會去祭拜這麽一個可悲可笑的卑賤私生女。


    在他返回的途中,係統的聲音忽然響起,“恭喜宿主送走張小麗並幫助查清死亡真相,獎勵修為四十點。”


    宋吟劍聽到後,不禁感到一絲驚訝,這摳門的係統居然一下子給了四十點。


    難道是因為自己幫忙查明死亡真相的緣故?


    他忽然靈光一閃,如果自己多接類似的生意,不就能更快獲得修為的增長嗎?


    按照這樣的速度,別說是突破築基期了,就算是衝擊金丹境界,也指日可待。


    一旦突破金丹,自己的壽命將會大幅增長,到時候,他就可以向那清冷出塵的師姐展開猛烈的追求了。


    想到師姐那柔軟的黑絲以及那冷若冰霜的麵容,宋吟劍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揚,露出了一絲略帶猥瑣的笑容。


    就在他沉浸於美好的幻想之際,鍾離攔住了他,並直接坐上驢車,引得笨驢“策劃”發出一聲尖銳的抗議聲。


    “宋老板,有件事需要麻煩你。”鍾離語氣平和地說道。


    宋吟劍眉頭不由得一挑,“什麽事?難道是你的葬禮?”


    鍾離一頭黑線,“不是,而是關於我另一位已故的道友銅雀真君,他於千百年前的魔神戰爭中隕落。


    隨著漫長歲月的流逝,曾經專門祭拜他的銅雀廟如今已經徹底破敗不堪,而他那僅存的一縷殘魂也即將消散於天地之間。


    我希望你能為他舉辦一場盛大的儀禮,讓璃月的民眾重新紀念他、供奉他,讓他不至於徹底消失在曆史的長河中。”


    宋吟劍聞言,沒有說話,而是搓搓手,向鍾離做了一個全世界通用的手勢,那意思非常明顯。


    鍾離見狀,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試探性地問道:“那…… 賬單寄回往生堂?”


    宋吟劍嗬嗬一笑,“就算把往生堂的胡桃堂主給賣了,也遠遠不夠支付這筆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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