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山密室裏最值錢的東西不是那一堆金銀首飾,而是放置在另一頭,數量至少有十萬件的兵器。


    見到石室內箱子裏裝的東西之後,明煜的心髒都變得火熱起來。


    虞家寶藏。


    這才是真正的虞家寶藏。


    通過打開的箱子,他先看保存得格外完好的大刀,刀刃銀白散發著寒意。


    拿起一把砍在一旁的箱子上,直接陷進去兩寸有餘。


    別小看了這兩寸。


    目前軍中使用的大刀,也不過入木一寸,這已經算得上神兵利器了。


    此處存放的大刀比之乾元國軍隊所用的兵器,要好太多。


    如這樣的利器,此處以萬數計。


    江白不清楚當初她那位駙馬曾曾曾外祖為什麽會藏這麽多的兵器在這裏,但這些兵器對她而言,並沒有什麽用處。


    明煜已經看花了眼。


    摸摸大刀,又摸摸長槍。


    拿起此處存放的弓時,試著拉了一下,他的眼底湧上幾分喜色。


    箱子中存放的弓柔而續勁,與力相襯。


    “試試。”


    看見他的表情,江白遞來一隻羽箭。


    她使用過這裏存放的弓,自然知道這弓的質量如何。


    與她所知的那個時代的人一樣,沒有男人不愛槍,放到這裏,則是沒有哪個男子不愛弓。


    明煜自是心喜。


    持箭挽弓,對準石門外的石壁。


    單眼閉上,眼中隻餘石壁上的一點,弓至圓滿,鬆手。


    ‘篤’


    尾羽發出震動之聲,整個箭頭沒入石壁之中。


    江白取出一張弓,挽弓射箭,羽箭紮在先前那根羽箭旁邊,深度卻足足比其多了三寸。


    明煜倒吸了一口冷氣。


    她上前,將箭拔了出來。


    隻見箭頭完好,僅有輕微磨損。


    “都是好東西,不過用出來的效果如何,還是要看使用它的人是誰。”


    明煜深吸了一口氣,對江白的實力有了一個更深的認識。


    “怎麽樣?打欠條嗎?”


    招兵買馬的銀子有了,兵器也有了,造反而已,總不能失敗。


    如這樣的石室一眼看不到頭。


    明煜眼前發黑。


    這東西打欠條,他即便造反成了,怕是也要出一回血。


    “放心,不會讓你還銀子,成了之後也可以用其他的東西來換。”


    他沉默。


    其他的東西,不是爵位就是官位,再不濟便是後位。


    哪一樣都很珍貴。


    但他也沒有拒絕的道理。


    “這些東西,我會分次運走。”


    利落地寫好欠條交到江白的手裏,他的麵色帶著幾分嚴肅。


    他的空間並不大,隻一間屋子大小,裝些金銀還行,再多的卻是裝不了了。


    此處的武器則是多得看不到頭,他需要多次運輸,才能將東西運走。


    且還不能被其他人發現。


    “你的空間那麽小嗎?”


    見他又收了些箱子進去便不動了,江白詫異。


    空間都送了,送大點的怎麽了?


    這天道還怪小氣。


    明煜點了點頭。


    “唔……空間升級的條件是什麽?”


    “升級?”


    明煜一頭霧水。


    “就是可以讓空間擴大的條件是什麽?”


    “空間還能擴大嗎?”


    明煜震驚了。


    在人身上有空間這等奇異之術便罷了,這空間竟還能擴大?


    江白皺了皺眉。


    “你這空間如何得來的?”


    明煜沉默了一下,隨即想到她已經知道他有空間,便是與她說了也沒什麽。


    “有次受傷時,將血滴在了玉佩上,後玉佩消失,我便能看到一處空間。”


    “倒是常見的空間介質。”


    所有空間介質裏,玉製品算是最常見的。


    江白想了想,道:“你將裝玉飾的箱子取出來。”


    明煜心念一動,一口箱子便出現在原地。


    江白上前,將箱子打開,拿出一隻玉鐲。


    溫潤瑩白的羊脂玉,便是不懂玉的人,也能看得出此玉鐲的貴重。


    “喏,把此玉放進你的空間裏。”


    明煜依言照做。


    “如何?空間可有變化?”


    他搖頭,心中難免覺得江白天真。


    空間已是奪天之幸,還想將其擴大,這何其容易?


    “我多跑幾趟便是了。”


    有空間可以掩人耳目,要搬空這些東西,並不算困難。


    “你往這玉鐲上滴血試試。”


    江白不信邪。


    空間不可成長,那還叫空間麽?


    明煜不想嚐試,他的傷還未好全,似這等割血喂玉的手段,他並不認為能使空間擴大。


    可江白的神色太過嚴肅。


    他有些擔心自己不照她說的做,她會按著他強迫他割手放血。


    是以,隻得依言拿刀刺破指尖。


    見血滴在玉鐲上,並無任何異象,他無奈道:“你看,我便說……”


    說到一半,他驟然停下,雙眸瞠然睜大。


    在他的腦海之中,空間劇烈震蕩,雖變化極小,亦是往外擴了一些。


    “竟真能擴大?”


    他喃喃自語,心中大受震撼。


    “我就說,空間怎麽可能無法擴大。”


    江白捏在手裏的玉鐲突然裂開,原本瑩潤的光澤直接暗淡下來。


    看起來與普通長得好看的石頭一般無二。


    這是靈?


    江白訝然,都說人養玉三年,玉養人一生。


    這玉吸了明煜的血,其中的靈便消失不見了。


    也算說得過去。


    碎裂的玉鐲砸在地上,驚醒了震驚的明煜。


    他麵上的神色沒有太大的變化,雙眼看向那一箱玉飾時,卻散發著光芒。


    取出一隻玉鐲,將自己還在流血的指尖放在上麵,等了片刻,他眉頭微皺。


    “這玉沒……”靈。


    江白的手抓在那隻玉鐲上,未說完的話停了下來。


    看著碎裂的玉鐲,她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明煜看著她,她也看著明煜。


    試試。


    明煜再次取出一隻玉鐲,滴血,等待,毫無動靜。


    江白沉著臉,伸出手,指尖觸碰在玉鐲之上。


    那一瞬間,玉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吸取殘留的血液,然後迅速暗淡,然後碎裂。


    速度像玩似的。


    眼睜睜看著這一幕,兩人都沉默了。


    “這空間……不會是你的吧?”


    由不得明煜不懷疑,他滴血毫無反應,偏偏江白的手一碰到玉鐲,玉鐲便學會了吸血,碎裂。


    他腦中的空間也因此擴大了一點點。


    “要真是這樣就好了。”


    江白翻了個白眼。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這空間跟她一毛錢關係都沒有,也不可能有。


    “等著。”


    江白丟下一句話,一拳砸在旁邊的石壁上,直接砸下一塊巴掌大的石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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