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士兵拿起火把走了過來,漢子往火上一放,斷臂處呲呲作響,鮮血、血肉和火焰融為了一體。


    ……


    大鍋裏,香氣開始散發,快到了開飯的時候了。


    “武安君令!明日汰選,凡能戰者,入秦聽用;凡老弱者,遣趙。宵禁,禁止串營,違令者斬!”


    秦軍傳令兵騎馬一晃而過,趙軍山穀沸騰了!


    “終於有了出頭之日了!”


    眾趙軍軍士皆盡歡呼雀躍。


    眾人吃過早已睡了!


    斷臂漢子卻將自己的左手指骨從懷裏摸了出來,默默爬行,倏然躲進了山穀半坡林間,……


    跪拜蒼穹,將熟手舉過頭頂,像在舉行一種虔誠的儀式,……


    卡邦隱於林間,循著斷臂漢子斷手指向的星空看去,……


    啊……


    紅月之上,卡邦隻見,竟有星星點點在蒼穹之上快速盤旋,有四五百數之多。


    4……415!


    415!


    415顆星星!


    不對,星星不會移動這麽快!


    這難道就是「神經」裏的415顆星神嗎?……


    「神派415尊星神降臨,以極速密織了星空」


    不對,不對,那415道星芒不是在密織星空,而是在逃逸!


    他們正在以極速駛向深空,他們逃逸的速度無疑是光速,正常的約每秒30萬公裏的光速,……


    ……


    隨即,那斷臂漢子向著山頂爬了過去,


    卡邦突然感到有一絲涼意掠過心頭,


    朝那斷臂漢子的方向看去,


    隻見不遠處的灌木叢裏,


    有一的小頭倒瓜子臉婦人狀將軍正在夯土高台處祭祀,隻見他虔誠地仰天長拜,一雙猩紅的眼睛爆閃蒼穹,隨即爆喝,“殺神道——萬人屠——祭天禮神!”


    ……


    一道紅光爆閃,爆擊廣野!


    殺!殺!殺!


    漫山遍野的秦軍喊殺聲四起,個個眼瞳猩紅、殺意森森,如潮水般從山坡上殺向穀底!


    ……


    那斷臂漢子剛想反衝鋒,直搗那小頭婦人,卻突然被人手刀砍了脖頸,昏厥而去,拖進了林間山洞。


    轟隆~~~


    正在此時,一聲神怒般的霹靂震顫著大地!


    隨即,瓢潑大雨驟至,


    喊殺聲、哭喊聲、重弩刺透軀體、兵器砍下頭顱的聲音和暴風雨交雜在一起,如同末世降臨。


    “祭天禮神!”


    卡邦呢喃著,看著昏死過去的斷臂漢子,搖了搖頭,外麵的亂兵殺戮,他是沒有興趣的,也沒有能力去幹掉那武安君,這不是他的任務,幹掉此人的自有秦王。


    一道閃電閃進洞口,瞬間將洞內閃亮。


    是的,


    音速快,光速慢,


    一道靈光在腦際中縈繞,……


    這個異世界的天空是……


    黑域!


    慢霧!


    光幕!


    光墓!


    低光速黑洞!


    一個個高科技名詞一股腦兒蹦進了腦海,讓人窒息,……


    卡邦深吸了一口涼氣,發著呆仰望著蒼茫的天空,將最後一塊大石堵在洞口,隨即攤倒在地。


    大石阻隔了外麵的世界,溶洞內隻有鍾乳石上的水滴落的聲音,仿佛陀螺儀在高速的轉動,卡邦躺在洞口,漸漸墜入了虛空夢鄉之中。


    魔戒,


    又是那魔戒,


    無限的重複,


    無限的細節,


    枯燥,無味,


    宛若催眠的陀螺儀。


    它轉啊、轉啊,每一次都會帶著卡邦前往小劉的星域。


    而此次,卡邦卻沒有如願見到小劉,他的睡夢似乎進入到了下一層,……


    ……


    “這……是哪裏?!”


    朦朧中,卡邦似乎身處一個真實的空間,無限的細節,無限的重複,……


    “瓦……瓦西裏中尉,你怎麽了?這裏是一號前哨哨兵觀測站啊!你是不是累壞了,快去睡眠艙休息一會兒!”


    眼前的迷霧漸漸消去,眼前的人輪廓逐漸清晰,是一名地球人類,卡邦很確定,那種氣質、那種感覺,和自己所在的世界之人自是不同,這是個昌明的世界。


    “威……威納爾,”


    卡邦眼前視覺更加清晰,那人前胸別著威納爾的銘牌,“我沒事,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中尉,我們正在見證曆史,天文學從此摘取了白內障!”


    威納爾激動地熱淚盈眶,“這是人類有史以來最大望遠鏡調試完成,


    哎,又有什麽用呢?


    要我說,如果真的發現了光粒,不發警報可能是更好的選擇,也就……一瞬間的事,


    到時候,幾十億人一起去天堂見上帝,倒也熱鬧,還有什麽好說的呢?瞎折騰!”


    “啊!”


    卡邦試著學著小劉的口氣說道,“如果是那樣,我們兩個豈不是成了最不幸的?”


    “那倒是,”


    威納爾說,“我們可能是最後被吞噬的人類。哎,這是我們兩個有史以來第一次沒有發生爭執吧!”


    “對,”


    卡邦瞥了一眼控製屏,


    五十七千米的透鏡組緩慢轉向完成,透鏡組的位置被固定了,各片透鏡在軸向上前後移動對角即將完畢,


    直到最後,所有的大部分光點全都熄滅了,


    隻有螢火蟲般的亮點間或亮起,


    那是陀螺儀正在進行角動量精準旋轉,鏡片自然在進行對焦微調!


    望遠鏡的原始視野傳來的目標圖像,看上去十分平淡,隻是太空背景上的一小片白色,像是……對了,像是夜空中天鵝飛過落下的羽毛。


    第5章 歌者


    量子計算機在快速運行,圖像經過放大處理,打在了最大的公屏上。


    一片壯麗而浩瀚的星雲呈現在兩人眼前。


    “好美啊,”


    卡邦說,“星雲如此美麗,如此明亮清澈。”


    “中尉,星雲是很美麗,但你要明白,對生命和文明來說,那裏是死亡的星域,輻射的熔爐,”


    威納爾指著星雲說,“巨量的強輻射,使得那片星雲自身發光,才看起來如此明亮清澈。”


    “我比較感性,”


    卡邦想起了小劉電腦裏的畫冊,“這讓我想起了中國江西武功山的縹緲雲海,鬼斧神工,若隱若現,上空滿月當頭,雲海翻湧,美成仙境!”


    “仙境,很浪漫,羨慕你,中尉,不過,要我說,那是毀滅,那是地獄;說真的,有時候,我痛恨自己是個理工男,”


    威納爾歎了口氣,“四十萬億千米外的銀色墓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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