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陶藝塔?”


    絡腮胡拿起軍用水壺咕噔咕噔灌了幾口,絡腮胡子上瞬間多了幾抹猩紅,不由分說,把水壺塞到了陶藝塔手裏,“入鄉隨俗,來,喝上幾口。”


    陶藝塔喘著粗氣,眼睛看看張偉的木訥表情,又看看絡腮胡滿胡子的猩紅,水壺裏散發出的那是什麽酒味,不是外麵管道中無土栽培藍色妖姬的血水又是什麽?


    嘔……


    嘔……


    咣當……


    酒壺摔落在地,……


    陶藝塔隨即回身趴在地上幹嘔起來。


    “舅子,”


    絡腮胡冷哼一聲,矮身撿起軍用水壺,“不喝你也別浪費啊,張偉,再來幾口?”


    絡腮胡滿臉毫無表情,隻是瞥著幹嘔的陶藝塔,很是享受的樣子。


    “喝幾口沒意思,一個人喝也沒意思,”


    張偉隨手奪過軍用水壺,仰脖牛飲,咕咚咕咚咕咚,


    又是酒!


    不過,那溢出嘴角淌落到執法服上的那涓涓猩紅,讓室內幾個正在打牌的執法者為之側目。


    “嘿嘿,”


    絡腮胡拿回軍用水壺,“小子,行,一口氣幹了我五斤朱仙紅!”


    “該你了,”


    張偉的眼角冷冷地看著絡腮胡。


    “你全給咱喝了,咱想和你拚酒也木有辦法啊!”


    “誰說的,”


    張偉向背後一伸,摸過自己的軍用水壺,咕咚咕咚喝了幾口,“好了,還剩五斤,該你了!”


    “你這是啥啊,”


    “五斤朱仙紅啊,”


    “咦,張偉,”


    絡腮胡意味深長地看著張偉,把鼻子湊過去聞了聞,“行啊,你還能弄到朱仙紅,有點本事。”


    “該你了,”張偉冷聲道。


    “行,”


    咕咚咕咚咕咚,……


    絡腮胡也不含糊,竟然也三口兩口胡亂灌了下去。


    咣當,


    絡腮胡剛喝完,白眼一翻,竟然倒地打起了呼嚕。


    “叫我老刀,”


    一名執法者過來,招呼兩名執法者把絡腮胡抬到了後室,“行了,陶藝塔,你過來,我先給你布置任務。”


    “行,”


    陶藝塔站起來,恢複了些血色,“初次見麵,請多關照。”


    “好說,好說,”


    老刀隨即掏出了一張任務地圖,給陶藝塔低語細細地布置了任務,“你是生頭,派你來就是執行這一任務,一定要膽大心細,換好衣服,或者穿執法者服飾去,隨你;完成任務後,我給你慶功,並上報總部,保你直接入職執法者。”


    “真的嗎?”


    陶藝塔剛才醒過神後,還在擔心為沒有飲那種猩紅的血酒而開罪絡腮胡,沒想到,絡腮胡被張偉幹醉後,老刀工作起來的態度,卻讓人如沐春風,“謝謝,我一定完成任務。”


    隨即,陶藝塔推門而出,……


    “預備席張偉?!”


    “到!”


    “你在七區執法局大樓前忤逆長官,還與智度大人持槍對射,有無此事?”


    畫風突變,張偉冷聲一笑,“有!”


    “你是否接受執法總局關你小黑屋的處罰?”


    “憑什麽?”


    “嘿,這小子不愧活閻王,真是個刺頭啊!”室內的七八個執法者圍攏了過來。


    “動手是吧,”


    張偉冷哼一聲,“還敢跟老子我動手!”


    “嘿,就是狂,還自稱老子!”


    老刀掌風瞬時而至,張偉矮身一閃,順勢抓住老刀的手腕,用力一扭。老刀吃痛,手臂被張偉製住,動彈不得。


    張偉啪啪朝他的臉上扇了兩巴掌,趁機飛起一腳,踢中老刀的肚子。


    老刀悶哼一聲,騰空飛起,重重的摔倒在牌桌上麵。


    老刀嘴角頓時鮮血如注,幾顆牙齒被鮮血帶了出來。


    “艸,兄弟們,給我上。”


    其他執法者見老刀被張偉擊敗,紛紛圍攻上來。


    張偉身形靈活地穿梭在人群中,他出手如電,拳打腳踢,每一招都精準而有力。


    幾息之間,已有七八名執法者被張偉放倒在地。


    他們有的捂著肚子,有的抱著胳膊,痛苦地伏在地上呻吟著,唯一相同的就是少了幾顆牙齒。


    “不愧是活閻王!”


    “這小子什麽來頭!”


    “剛總部來了電話,說這小子敢公然暴打七組主辦。”


    “磕巴那小子,哼,該打!”


    “該打是該打,磕巴也不是好東西,每天像狗一樣圍著智度總長。”


    張偉的身手讓剩下的執法者們不敢輕易上前,他們隻能遠遠地圍著張偉,尋找著攻擊的機會。


    張偉冷冷地看著他們,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兄弟,”


    一名執法者說,“你現在是預備席,來到這裏還需完成任務,這是你的任務單,我給你放到桌子上。”


    那名執法者小心翼翼地把任務單放到一張靠牆的方桌上,隨即退了回去。


    “好,謝謝,”


    張偉整理衣袖,推門揚長而去。


    行走在朱仙鎮的大街上,張偉有一種異樣感。


    朱仙鎮,這座曾經繁榮的小鎮,如今已盡顯破敗。


    古老的街道兩旁,房屋年久失修,斑駁的牆壁上布滿了歲月的痕跡。


    張偉過街串巷,原本熱鬧的市集也門可羅雀,攤主們無精打采卻懷著敵意地守著冷清的攤位。


    昔日的繁華景象早已不再,隻剩下一片蕭條與寂靜。


    鎮中心的古建築,原本是朱仙鎮的驕傲,現在卻也已殘破不堪。屋頂的瓦片殘缺不全,門窗搖搖欲墜,仿佛在訴說著曾經的輝煌。


    張偉躲在一處廢墟之中,


    前方拐角處就是朱仙鎮遭受災厄之後,幸存者最多的地方——黑骨酒館。


    ……


    一個熟悉的身影蹣跚著從廢墟邊而過。


    “陶藝塔?”


    張偉看清來人,微微一愣。


    這才過了半晌的時間,這哪還是早先背著白骨攀爬懸崖峭壁的他。


    隻見他像抽幹了血一樣的虛弱,一隻手痛苦地搭在腰部,艱難地蹣跚而行。


    聽到張偉的輕聲呼喚,正低垂著頭的陶藝塔,眼眸中多了一抹微光。


    “張偉,回吧,”


    廢墟中,陶藝塔苦澀地強做微笑,“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怎麽了,你這是,”


    “我不幹了,我要回家,”


    陶藝塔望著家的方向,兩眼婆娑淚下。


    “這是誰不幹了呀,”


    一聲低沉的聲音傳來,來者正是智度,他身後跟隨的自然是磕巴。


    磕巴很有喜感,那身黑袍包裹著全身,臉上黑黢黢的,是今天早間被黑火藥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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