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留著一盞燈,陸萌蜷縮在沙發上,早已睡了過去,聽見鬱歡回來的動靜,她才從夢中驚醒,疲憊的打了一個哈欠,睡眼朦朧的看向鬱歡。


    “終於回來了,再不回來,我都想殺到鬱家去了。”


    陸萌知曉鬱歡回到鬱家必定要經曆一場大戰,那對父母,便宜哥哥,以及假千金鬱薇薇都不是好對付的人。


    四個對一個,鬱歡難免會受到欺負。


    而且陸萌是明白自家閨蜜的性格,表麵看上去堅韌無比,實際內心特別柔軟,對於那虛幻的親情,總有一抹不切實際的渴望。


    鬱歡在看見陸萌的時候,一直強撐著的情緒終於爆發,她撲入陸萌的懷中,疲憊的閉上眼睛,“好累啊,好想把眼睛閉上,什麽都不管,直接睡一覺。”


    淡淡的酒氣衝入陸萌的鼻子,陸萌的手一頓,眼神徒然變得銳利。


    “你喝酒了?歡歡,是不是那鬱家人又欺負你了!可惡,就知道他們不懷好意,今天應該攔著,不讓你去的!”


    陸萌顯然是誤會了,以為鬱歡是被鬱家人逼迫喝酒。


    她在腦海中直接上演了一出苦情大戲,各種不好的事情輪番出現。


    “萌萌,停停停,不要胡思亂想。”鬱歡發現陸萌的眼角有些泛紅,連忙抬手打斷陸萌的思緒。


    “不是說回鬱家,好端端的怎麽會喝酒?而且你的嘴,怎麽腫起來了?是不是他們打你了?”陸萌吸了一下鼻子,心疼的捧住鬱歡的小臉,仔細觀察起來。


    鬱歡回憶起在車中與顧沉的那段纏綿,表情差點繃不住,神色尷尬無比。


    終於陸萌也看出了不對,要是挨打,腫的也該是臉,怎麽可能會腫到唇上!


    這更像是……被親出來的!


    “好啊,小歡歡,老實交代,你到底去做什麽,難不成背著我去找了其他狗男人?”陸萌雙手環胸,一臉審判。


    “咳咳咳,沒有。我的確去了鬱家一趟,我的好父母,為了顧家的投資,想要讓我找顧銘澤跪下道歉,然後複婚。”


    “靠,神經病吧!”


    陸萌一下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臉色氣得鐵青,她將袖子往上擼了擼,一副想要去找鬱家幹架的模樣。


    深知自家閨蜜性格,鬱歡連忙按住陸萌的肩膀,讓她重新坐回去,大概的講了一下在鬱家所發生的事情。


    至於與鬱家斷絕關係,鬱歡三言兩語便輕輕帶過。


    “我的人也敢欺負,太過分,鬱薇薇那朵臭白蓮,小歡歡等著姐去給你報仇!”陸萌抱著鬱歡的肩膀,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小心的安慰著。


    “沒事,其實我早就該想開的,在我前麵的人生中,他們並未出現,我也沒有那麽需要親人。有蘭蘭姐,有你,就已經足夠了。”鬱歡露出釋然一笑,心裏壓著的大石頭早被擊碎。


    她現在唯一想要的就是讓自己所在乎的人能夠平平安安,蘭蘭的病能夠治好。


    陸萌拍著胸口呼出一口氣,“你能想開就好啦!對了,你還沒有解釋為什麽會喝酒,嘴為什麽會腫起來呢!小歡歡,別以為能逃得掉,今天不解釋清楚,我可不會讓你睡覺哦!”


    “從鬱家,我遇見了顧沉,還有傅淼,被拉去參加了接風宴,發生了一些誤會。好了,這都不重要,今天都這麽晚了,快點休息吧!明天我們還要去劇組呢。”


    鬱歡將車裏的經曆含糊了過去,陸萌敏銳的捕捉到關鍵詞。


    顧沉?!


    傅淼?!


    接風宴?!


    有大事,絕對有大事!


    陸萌眼睛半眯著,指尖摩擦著下巴,心裏繼續展開一出大戲,鬱歡趁她走神的功夫,連忙溜回了臥室。


    要是再細細追問下去,難保不會暴露出一些不該暴露的問題。


    回到臥室的鬱歡並沒有選擇休息,她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現在與鬱家明麵上直接鬧翻了,那麽仍處在鬱驍醫院中的蘭蘭,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鬱驍的性格睚眥必報,並且格外護著鬱薇薇。


    隻要鬱薇薇故意栽贓陷害鬱歡,鬱驍都會衝在最前麵為其報仇,像是一條亂咬人的瘋狗。


    “不行,我要把蘭蘭姐從鬱驍的醫院中接出來!”鬱歡握緊的拳頭,強行鼓起精神,開始尋找起新的合適的醫院。


    錢,鬱歡並不缺,她需要的隻是一家好點的醫院。


    蘭蘭的情況複雜,臉上的傷痕是被人為造成的,加上時間久遠,沒有得到很好的治療,傷口深入皮膚,很難徹底痊愈。


    瀏覽了一圈,最終鬱歡隻發現了一家符合條件的醫院,然而當她看清楚醫院的所有人時,重重的歎了口氣,放任身體躺在床上。


    是顧氏的醫院,所有人為顧沉。


    她本來想要與顧家漸漸的拉開關係,一點點疏遠顧沉,讓那本不該存在的情感徹底消失。


    然而無形之中,卻有一隻手,將兩人推近。


    “沒關係的,我是為蘭蘭姐看病,錢給的足夠就行,哪家醫院並不重要!”鬱歡悄然在心中安慰著自己。


    困意襲來,她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殊不知一場針對鬱歡的陰謀,正在悄然凝聚。


    蘭蘭坐在病床上,右手下意識的撫摸著裹著紗布的側臉,早已經愈合的傷口,似乎又泛出細密的疼痛。


    病房的門被暴力的推開,穿著白大褂的鬱驍走了進來,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坐在病床上虛弱的蘭蘭。


    鬱驍冷笑的一聲,打開手機,掐著蘭蘭的下巴拍攝了一張照片,發給鬱歡。


    “鬱歡,我不喜歡你那麽有骨氣,乖乖的滾回鬱家道歉,不然你的好姐姐,就要被趕出醫院,耽誤最佳治療的時機,她的身體我可無法保證健康。”


    不過鬱驍可不會將蘭蘭輕易的趕出去,蘭蘭是一個很有用的把柄,隻要控製住她,鬱歡就像是有引線的風箏,根本飛不走。


    “把這女人找個普通病房隨便丟進去,保證她不要死掉就行,再找幾個護士看好,除了我以外,誰都不能將她帶走!”鬱驍對身後的兩人吩咐,掏出一張手帕,緩緩的擦拭著手心。


    妹妹,不過是一個換取利益的棋子。


    棋子不聽話,調教一下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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