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這就去。”


    “慢著。”


    周大娘慌了。


    賀家小打小鬧可以,這事要是捅到公堂上,賀家就真成為笑話了。


    到時候雲氏這個主子不會出事,攛掇主子的奴仆可就受了大罪了。


    奴仆敢欺上瞞下,以下犯上,按照大魏律例,就是打死也不為過。


    奴仆被打死事小,要是勞累了將軍的官聲,老夫人不得揭了她的皮。


    周大娘連忙跪下請罪。“是老奴識人不清,衝撞了夫人。還望夫人不計前嫌,原諒老奴。”


    雲妗不依不饒。


    “大娘哪裏有錯,錯的都是那些狗仗人勢的刁奴。


    瑞香,你跟著周大娘去把廚房鬧事的奴仆統統抓過來,我有話問問她們。”


    瑞香星星眼的看著雲妗,心裏油然而生一股自豪感。夫人總算支棱起來了,好爽。“是。奴婢這就去。周大娘,請吧。”


    周大娘遲疑。”夫人,這……”


    她是幹嘛來的,她忘了。


    哎喲,瞧她這狗記性,周大娘一拍腦門想起來了。


    他收了柳娘的禮,在老夫人那添油加醋的說了一番,老夫人這才動了怒,讓她帶著家仆來牡丹院拿人。


    結果被雲氏一通恐嚇,如今竟然讓她去廚房拿人。


    她不幹。


    “夫人,老奴是來……”


    雲妗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周大娘的話。“五娘,即刻去京兆府。”


    周大娘立馬慫了。“慢著。老奴這就跟瑞香姑娘去廚房走一趟,夫人請稍候。”


    不多時,家仆押著廚房的幾個挑事的跪在了主屋,雲妗能看到的地方。


    雲妗道:“誰是柳娘?”


    柳娘畏畏縮縮的說。“奴婢,奴婢就是五娘。”


    雲妗發了狠,喝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拿一碗稀粥來糊弄我。仗勢了誰的勢,你說!”


    柳娘看了周大娘一眼,支支吾吾道:“奴婢,奴婢……”


    “說不上來,就給我拖出去打二十板子。五娘”


    五娘應了聲,道:“夫人請吩咐。”


    “你去監刑,其他人給我去圍觀。”


    “是。”


    柳娘被堵住了嘴,拖到外麵院子。


    奴仆拿來了繩索跟凳子,將人綁了,隨後拿兩尺寬的竹板狠狠的打在柳娘的屁股上。


    “一”


    “二”


    “哎喲喂,奴婢不敢了。夫人饒命,啊!”


    柳娘疼的哭爹喊娘,豆大的汗水從額角滑落。


    才五板子,麻布下就見了血。


    十板子,更是讓柳娘發出了殺豬般的嚎叫。


    一聲比一聲淒慘。


    聽的瑞香爽瘋了。


    就該這樣,欺辱她跟小姐的人,就該落得如今的下場。


    慫恿柳娘去鬧事的張氏瑟瑟發抖,麵如土色。


    其他眾人麵麵相覷,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不多時,家仆拖著行刑完畢的柳娘到了主院,押著她跪下。


    柳娘嗓子快喊啞了,見了雲妗,隻知道跪地求饒,哭訴再也不敢了。


    雲妗道:“撤了她的職,找個人牙子將她賣了。”


    周大娘於心不忍。“夫人這是不是罰的太重了?”


    雲妗似笑非笑看著她。“你是夫人,還是我是?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收了柳娘的錢,想要以權謀私,揭過此事。你說我要是把這事捅到母親那,你的位置還保得住麽?”


    周大娘嚇得腿軟,立馬跪倒在地。“夫人,老奴隻是一時鬼迷心竅,還望夫人……”


    “行了。”雲妗懶得聽周大娘說廢話。“就按照我要求的做,把柳娘賣了,廚房的差事”


    雲妗看了在場的幾個仆人,道:“就交給張氏管,張氏”


    被點名的張氏嚇得一個哆嗦,立馬快步跪到了雲妗跟前。“夫人有事請吩咐。”


    “你可得好好幹啊,要是再出現此類差事,不妨想想柳娘的下場。”


    張氏低頭看了柳娘一眼,她被拖進來之時,身上帶血,整個人被打的隻剩半條命,奄奄一息。


    夫人神通廣大,都知道柳娘給周大娘送了銀子,未必不知道她慫恿了柳娘鬧事的事。


    她要是幹不好,說不定下場比柳娘還要淒慘萬分。


    “奴婢,奴婢一定聽夫人的好好做事。”


    “行了,下去吧。哦,對了,母親的燕窩記得熱一碗,親自給她送去。周大娘”


    周大娘立馬會意。


    “奴婢一定對老夫人說,是底下的人以訛傳訛,夫人對老夫人的心日月可鑒,牡丹院上下絕沒有做過欺上瞞下的事情……”


    雲妗對周大娘識相的態度,非常滿意。


    “行了,退下吧。五娘,命人把院子清理幹淨,一點髒汙都不能留,知道嗎?”


    “是,奴婢這就去。”


    “小姐,您真厲害。”


    瑞香對雲妗非常崇拜,一度將她奉為心中唯一的神明。好感爆棚。


    她去廚房端來了一碗熱氣騰騰的湯麵,就要伺候雲妗吃飯。


    雲妗道:“我身體不舒服,你替我吃了。對了,把庫房鑰匙給我。”


    瑞香驚訝。“小姐大晚上去庫房做什麽?”


    “問那麽多作甚,快去。”


    瑞香將鑰匙遞給雲妗後,雲妗摸著黑,躲過了一眾奴仆,來到庫房。


    幸好,她的空間還剩了5平米,正好用來裝金銀細軟。


    賀家的庫房大多存的是她的嫁妝,她怎麽會白白留在這,便宜了白眼狼一家。


    雲妗先是將金銀搬空一半,直到空間再也塞不下了,這才拿著嫁妝單子撤離。


    改天,她得找個由頭去買個房子,把空間裏的東西騰出來,才能把賀家整個庫房搬走。


    等徹底搬走以後,她再提和離,就方便許多。


    回去的路上,她在假山後頭,看到了楚芸兒跟她的丫鬟霜降。


    霜降道:“小姐,雲氏竟然將您安插在廚房的棋子給趕了出去,實在是太氣人了。”


    柳娘是楚家的人,雲妗作為一個當家主母,隻配喝稀粥的事也是楚芸兒吩咐柳娘幹的。


    目的就是看看雲妗是不是跟府上說的一樣,是個軟包子。


    結果雲妗當天就處置了柳娘,給了她一個響亮的耳光。


    她費盡心機,留在賀家多年的棋子,廢了。


    楚芸兒恨得牙根癢癢,偏偏又不能拿雲妗怎麽辦。


    她左思右想,道:“得尋個由頭,讓她失去管家權才是。”


    “小姐真聰慧。”


    霜降道:“一旦雲氏失了勢,就是秋天的螞蚱,再也蹦躂不起來了。”


    ”隻是如今老夫人跟雲氏相處和睦,怎麽樣才能收回管家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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