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們不能這麽做!”


    秦曼並不糊塗。


    她要走的時候,讓她出麵來個演講?


    連她最後一絲價值都要榨幹!


    盛亮同樣瞪大眼睛,看著徐可均。


    徐可均的笑容一絲都沒有變,但這會卻讓兩人覺得有些冰涼。


    “這隻是一個普通的演講而已,會有許多記者來報道,也是打消外麵的一些謠言。”


    兩人這一年多來,都沒有露麵,導致外界有些謠言,說是他們被秘密弄死了。


    徐可均讓秦曼露一次麵,就能輕鬆的將所有謠言擊穿。


    “我來。”


    盛亮此刻想要維護秦曼,說:“我也可以上台演講,隻要我出麵,謠言也會破,我也能達到目的!”


    “不行。”


    徐可均拒絕的毫不猶豫。


    秦曼價值沒有多少,一個水性楊花的女子,估計她在紅黨中的前夫都不會理她。


    但盛亮可就不一樣了,委座還要用到,這人徐可均做不了主。


    “你想要去南京,我可以同意你,會安排你悄然離開。”


    徐可均接著看向秦曼,說:“明日演講,安保上秦小姐大可不用擔心,上海站都會在周邊保護你,安全是沒有問題的。”


    徐可均說完,站了起來,整理了下自己的中山裝,說:“好好準備吧,明日我就不陪你們了!”


    言畢,轉身離開。


    秦曼坐在盛亮的旁邊,臉色蒼白,整個人都有點癱下去。


    安保做的再好,也不能確保一定就沒事!


    紅黨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徐可均帶著人出了門,一直到另一處的辦公室。


    “歐陽民,你的手是怎麽回事?”徐可均問。


    歐陽民一隻手受了傷,子彈已經取出來了,現在還綁著石膏。


    “老師,這是在追蹤紅黨時受的傷,老師放心,不會影響工作的!”


    歐陽民是徐可均的學生。


    這次徐可均隻是路過上海,待不了多久,就要離開。


    秦曼是之前歐陽民向上麵申請的,徐可均同意了下來,他們才敢弄這次行動。


    “不影響就好。”徐可均頷首道:“秦曼我借給你了,明日能不能抓住紅黨,就要看你們的表現了,另外,秦曼對黨國貢獻不小,要確保她活著!”


    “學生明白!”


    歐陽民立正站好了。


    徐可均的意思很明確,秦曼活著就行,殘了沒有關係!


    徐可均把站長陳夫留了下來,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後,並沒有久留。


    走出了辦公室,又回頭看向歐陽民等人。


    “好好努力,多抓紅黨,不久之後,就是領袖的五十大壽,我希望你們都能拿出一份優秀的成績單,到時候能夠在領袖麵前展示!”


    “是!”


    領袖五十歲大壽!


    所有人都想好好的表現一番!


    徐可均停留了半天,交代完事情,匆匆離開。


    ……


    黃昏時分。


    夕陽的餘暉灑落在蘇州河上。


    李秀眉背著行李,帶著女兒,沿著河邊,一直往前。


    今天是坐不上去紹興諸暨的船了。


    而且她也不想這麽快回到鄉下。


    高偉提前一天去做準備,之前有過商議,若是想多等一天,可以在蘇州河這裏的碼頭上。


    李秀眉看著前方的碼頭沒有人也沒有船,隻能明日再來等了。


    “媽媽,我們今晚要去哪裏?”女兒問了一聲。


    “我們先到那邊,今晚就在外麵等爸爸,囡囡怕不怕?”李秀眉柔聲說。


    “不怕不怕!”小女孩搖著頭。


    李秀眉帶著女兒往北麵而去。


    她們想找個地方過夜,不過繁華的地方不敢去,就隻能往棚戶區去了。


    棚戶區都是一些底層的百姓。


    天色黑了,很多人都回到家中。


    李秀眉帶著女兒,沿著破舊的石板巷子,繞了好幾圈,有點分不清方向。


    兩人來到一棵樹下暫時休息。


    “媽媽,我們迷路了嗎?”女兒看出來了,她們好像走迷路了。


    李秀眉笑著說:“我們沒有迷路,隻是沒有找到休息的地方,實在不行,今晚就在樹下過夜,怎樣?”


    小女孩高興的拍手說:“好啊好啊!”


    不遠處一個破舊的木屋前,一個瞎眼婦女手持著竹竿,聽到李秀眉和女兒的對話,竹竿敲了敲地上的石頭。


    “姑娘!”


    瞎眼婦女喊了一聲,說:“拿要是沒有地方住,可以來我家裏,我家有空著的地方。”


    聽到聲音,李秀眉方才看了過去。


    本來想開口回絕好意,但又看向自己的女兒,夜裏風涼,小孩身體弱,很難經得起。


    “大娘,你家裏真的方便嗎?”李秀眉問。


    瞎眼婦女笑著用竹竿敲了敲後麵的木門。


    “方便的呢,這家裏現在就剩下我一人了,老婆子眼睛瞧不見,行動有些不便,拿要是能來住一晚,我還怪高興嘞!”


    瞎眼婦女說的很真誠。


    李秀眉帶著女兒走了過去,跟瞎眼婦女聊了起來。


    “大娘,你的眼睛瞧不見,家裏沒有別人了嗎?”


    瞎眼婦女有人過來聊天,很是開心,從旁邊摸了一張小木椅出來,遞給李秀眉。


    “沒了,都死了!”


    瞎眼婦女哀歎一聲。


    “啊……”小女孩聽到“死”字,有點害怕。


    李秀眉也不由的同情。


    “不好意思啊大娘,都怪我多嘴。”李秀眉連忙道歉。


    瞎眼婦女手抓著竹竿,神色哀傷。


    “賊老天,欺負人呐!”


    瞎眼婦女講了起來。


    “我十歲那會,就遇到饑荒,父母都沒了,就跟著人往東跑,那會官老爺們都在鬧著變法,說是沒空理老百姓。”


    “後來我就跟著人學做乞兒,討點吃食,到了後來,官老爺們又開始鬧著革命,乞兒也討不到吃的了,我就隻能跟著人群,繼續往東跑。”


    “跑到了上海灘,遇到了娃兒的爹,跟了他爹,學他爹講上海話,做上海人,倒是過了兩年的太平日子,可又鬧了運動,娃的爹稀裏糊塗的就被人打死了。”


    瞎眼婦女指著自己的眼睛,繼續說:“我哭瞎了眼睛,可是聽到娃兒的叫聲,我又堅強了起來,瞎了就瞎了吧,想著把娃兒拉扯大。”


    “娃兒終於長大了,開始能在外麵做學徒了,還挺受人喜愛,我想呐,日子能變的越來越好!”


    “可是賊老天啊,我那娃兒有人說是撞了邪,前些天,就吊死在了前麵的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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