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落在屋簷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好似小提琴的琴弦被輕輕撥動,悅耳動聽,令人沉醉,猶如一串串晶瑩剔透的珠子,掛滿了整個屋簷,散發著迷人的光澤。


    梅小麗轉過頭躺在床裏側,攥著被子,若有所思,臉上還殘留著未褪去的潮紅。夏文飛則躺在床上,一口接一口地閉上眼滿足地抽著煙,吐著煙圈……


    抽了幾口,他抓著被子滅掉煙頭,躺在床上一把將她拉入懷中,打趣道:“怎麽,沒把你伺候舒服嗎?怎麽悶悶不樂的。”


    “夏文飛,你會娶我嗎?”梅小麗憂心忡忡地問,她記得他以前說過,他不會娶她的。


    “嗯,不會。”男人慵懶地回答。


    “不會?那我怎麽辦?”


    “找暮偉去啊,暮偉會娶你。”


    “你……暮偉不會要我的!我已經不幹淨了。”


    “嗯?難道他有處女情結?可是你現在還是處女呀,你看,我連褲子都沒脫。”男人嘿笑著,中性的聲音充滿磁性,閉著眼睛,慢悠悠地說。


    梅小麗一屁股坐起來,看著他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不由得怒火中燒,恨不得把他那張俊臉撕個稀巴爛。可她現在又不得不討好他,隻好壓低火氣,小聲說道:


    “我們除了那個……該做的全都做了,你現在讓我去找暮偉?”她顫抖著雙手,惱火地抓著被子,美眸裏冒著怒火,又看了看地上散落一地的衣服,咬緊牙關說道:“你連我的裙子都撕爛了,你說過以後要跟我生孩子的。”


    “生孩子,十個八個都沒問題,可是我沒說過要娶你啊。”男人一臉認真且無恥地說道。


    “你……你怎麽如此齷齪不堪,這種話也能說出口?”梅小麗忍無可忍,終於怒斥出口。


    “哈哈哈……”他不禁被她那較真的模樣逗得大笑起來。接著,他又一把將她拉進懷中,用手指輕輕彈了一下她的腦門兒:“你呀,真是個傻丫頭,什麽時候才能跟我學得聰明點兒呢?上床前怎麽不把條件講好呢?不過沒關係,我娶你就是了,這樣總可以了吧!我剛剛是逗你玩的呢,和你上床,就是為了對你負責,免得你三心二意的。”


    他心裏清楚,現在必須立刻向她解釋清楚,以免誤會越來越深。她這個笨腦袋瓜,否則她又當真了。


    夏文飛心中暗自竊喜,他深知女人最重視和最難以忘懷的男人,便是那個奪走她初吻的男人,以及第一個與她共赴雲雨的男人。今天,他勢在必得,一定要將她哄騙上床。她口口聲聲喊著要選暮偉,實在是令人厭煩。他可是學商的,深諳兵法之道:若鎖定目標,遇事須忍耐,出手須狠辣,善後須穩妥。時機未到,他比誰都能隱忍;機會來臨,他會立刻奮起直追,絕不給對手留下絲毫活路。雖然這種手段有些陰險,但他從未自認是好人。那個暮偉為何一來就和自己爭搶女人?顯然,他們才是真愛。他並不覺得自己有錯。


    梅小麗如釋重負地倚靠在他的懷抱裏,嬌嗔道:“你把我的衣服撕了,我穿什麽?我等下怎麽回去?”


    “回去?今晚不在這裏睡嗎?”夏文飛嬉皮笑臉地問道。


    “誰說我現在要和你同居?我要把初夜留到我們結婚的時候。”梅小麗羞澀地在他耳邊輕聲細語。


    “你這小丫頭,還初夜呢,咱們都睡過了。等下,讓張秘書給你買條裙子送來。”


    梅小麗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為何和他在一起時,完全失去了自控能力。她平時可是十分矜持的,沒想到第三次親吻,竟然就和他上床了。剛剛的一幕幕,唉,真是羞死人了,她肯定被他嘲笑死了。


    “咳咳……夏文飛,你會笑我嗎?我平時可不是這樣的,今天感覺就像中了邪一樣。”


    “笑你什麽?”夏文飛將她的頭緊緊按在懷裏,溫柔地說道,“你可是要與我共度一生的人啊,我愛你都還來不及呢。我都差點失控了,你看我褲子都沒脫。”說著,他抓起她的手,順著自己的下腹緩緩摸去。


    梅小麗“呀”的一聲,如熟透的蘋果般漲紅了臉,手慌忙地收了回去,小臉像著了火一般通紅。


    “都上床了,還這麽害羞。”他說著,輕輕將她摟入懷中,把頭枕在他的胳膊上,看了看手表,“睡會兒吧,等會兒讓張秘書晚上給我們訂餐,送過來。小麗,你好久都沒陪我在家吃飯了。”說著,他輕拍著她的背,示意她入睡。不一會兒,她便恬靜地閉上眼睛,躺在他的懷裏,睡得格外香甜,微皺的眉毛像是在訴說著什麽,微微吮吸的嘴巴如孩童般惹人憐愛,有時嘴角勾起,嘴角扯出一抹笑,他一時間看愣了神,不經意間用大拇指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龐,在額頭上輕輕親了一口:“你就乖乖待在我身邊不行嗎?為什麽老是讓我費盡心思來留住你呢。”


    晚上,兩人安靜地吃著飯。夏文飛掃視著她新買的衣服,白色的翻領,讓她整個人顯得乖巧而恬靜。他難得享受這兩人的晚餐,不停地給她夾著菜,不一會兒,她的碗裏便盛滿了菜。他就這樣寵溺地看著她吃,心中充滿了幸福感。


    隨後,兩人在院子裏散步。晚上的燈光照亮了圍繞院子兩旁的玫瑰和滿天星,花兒在夜晚的燈光下競相開放,玫瑰花上的水珠散發著淡淡的光芒,如夢幻般的美景。紅白相間的花朵,給這間不大的院子增添了幾分生趣。水缸裏的金魚偶爾擺動尾巴,發出細微的聲響。


    “小麗,晚上留下來陪我好嗎?”他的眼神中充滿了乞求,“放心,我絕不會再碰你,我說到做到。我隻想你多陪我一會兒,我們已經好久沒有這樣在一起了。”


    “啊!可是我沒帶睡衣。”


    “穿我的吧。”


    他們晚上一起坐在沙發上看足球,兩人都盤坐在沙發上。夏文飛為她的腿蓋上毛毯,將她擁在懷裏,眼睛則緊緊盯著電視。看到球進門時,他時不時地喊出一個“好”字,屋內彌漫著如春日暖陽般溫馨而美好的氣氛。


    清晨,鳥兒像靈動的音符,發出清脆悅耳的叫聲。一縷陽光如金色的琴弦,輕輕地彈奏在梅小麗的臉上,她蒙朦的眼睛如花朵般緩緩睜開,仿佛嗅到了一股小米粥的清香。梅小麗刷完牙,輕盈地坐在桌旁。


    夏文飛手持鍋鏟,腰纏圍裙,如一位廚藝精湛的大廚,甜蜜地說道:“小麗,稍等一下,我熬了香甜的小米粥,正在煎美味的雞蛋,馬上就好。”


    梅小麗一臉幸福地望著他,他的額頭閃爍著微微的汗珠,猶如晨露般晶瑩剔透。“誰讓你做的,我自己來就好,你的手還受著傷嘞。”她的聲音如黃鸝般清脆。


    夏文飛輕輕地搖了搖頭,眼神中滿是幸福地望著她,“給我一個展示的機會吧!你想做,以後可以天天為我做。”他的話語如春風般溫暖,輕輕地拂過她的心田,她的心不由得被他的愛填滿。


    梅小麗隨手拿起一張報紙,一則新聞如磁石般吸引了她的目光——“愛她就大聲地說出來。”


    報上講,昨天下午,一位陽光帥氣的男生,在寺廟裏一步一跪地向寺廟走去,整整四個小時,他的胳膊和褲子都磨破了,鮮血滲出。他的額頭也磕破了,汗水和血水混合在一起,白色的襯衣緊貼在後背,而他的臉上卻洋溢著幸福滿滿的表情。記者采訪他時,他說他想給女朋友求一份平安符,祝願她的人生順順利利,同時也為自己求一份姻緣符,希望能和她天長地久,永不分離。


    接著,記者問他的名字,他自豪地回答:“我叫暮偉,就讀於北大。”然後,記者問他是否敢當著全國人民的麵向女友表白,他對視著鏡頭,眼神堅定而又自信驕傲地說:“我愛你,我的女孩,我願用一生去守護你,此生不變,一生一世一雙人。”最後,他用口型輕輕地說出了六個字。


    梅小麗看完後,愣愣地呆住了,她看著畫麵中的暮偉,不敢相信他竟然愛她愛得如此瘋狂,甚至到了偏執的地步。而自己卻在做什麽呢?她意識到自己一直在傷害他,和別的男人在床上做出了對不起他的事情。


    二十年的感情啊,我怎麽能這樣傷害暮偉呢?她的內心充滿了羞愧、內疚、自責和不安,這些情緒如潮水般湧上心頭,讓她感到一陣陣鑽心的疼痛。此時的她,臉色鐵青,緊緊咬著下嘴唇,直到咬出血來。內疚和羞恥如兩把利劍,刺痛著她的心,讓她恨不得將這兩個字刻在臉上。


    夏文飛端上熱氣騰騰的煮雞蛋、和金黃酥脆的煎雞蛋,臉上洋溢著笑意,如春日暖陽般望著她:“看我,第一次煎雞蛋,雖然有點糊了,賣相不太好,但味道還可以,你快嚐嚐。”


    梅小麗一臉詫異,眼神中透露著呆愣,仿佛石化一般,直直地望著他,輕聲問道:“夏文飛,我的手機呢?”


    夏文飛用一種奇怪而又疑惑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她,然後輕輕地在圍裙上擦了擦手,小心翼翼地從睡衣口袋裏掏出手機,如同捧著一件珍貴的寶物,遞到了她的手上。


    梅小麗手忙腳亂地開機,屏幕上瞬間彈出無數條未接信息和未接號碼,如雪花般紛紛揚揚,讓她的心也跟著亂了起來。


    其中最多的要數原來的高中群,是暮偉將他拉入其中的,他進群時間不長,自己宛如一個小透明,從來不發表任何言論。昨天下午以後,群裏喧鬧不休,嘰嘰喳喳的,眾人大多被暮偉的癡情所打動,紛紛讓梅小麗嫁給他,有的甚至讓他們直接去領證,就地結婚。還有的說,暮偉可是校草級別的人物,難怪這麽多年都不談女朋友,原來心中早已有了所屬,真是令人感動。而其中有個女同學在群裏大聲喊道:“小麗其實也很不錯好吧!人家隻是不愛說話,當初在台上兩人可堪稱金童玉女啊!人家暮偉可是天之驕子,是女孩們眼中的男神,多少女孩向他表白,他卻一個都看不上,還以為他是同性戀呢,原來喜歡的是梅小麗。……”


    小麗繼續翻看著,暮偉給她私發了無數條消息,還有在學校偷拍她的畫麵,統統都發了過來。接著,無數個未接電話也都是暮偉打來的。


    她緊緊地攥著手機,仿佛那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手指慢慢收緊,力度大得似乎要將手機捏碎。她的神情緊張而又嚴肅,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定在了原地。突然,她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猛地站起身來,口中喃喃道:“夏文飛,對不起,我不能陪你吃飯了,我不能再做出傷害暮偉的事,我們結束吧!”說完,她毅然轉身離去。


    夏文飛如遭雷擊,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仿佛被人從頭到腳澆了一盆冰水,呆愣在原地,如雕塑一般一動不動。突然,他如夢初醒,急忙邁開腳步追了上去,攔住她的去路,滿臉關切與焦急地問道:“走之前,請把話說清楚。小麗,發生了什麽事?我們結束了是什麽意思?我們之前不是好好的嗎?為什麽要結束?”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仿佛害怕聽到那個讓他心碎的答案。


    “夏文飛,我們還是斷了往來吧!昨日之事,就如同過眼煙雲,你且忘了吧!權當它是一場虛無縹緲的夢。”


    夏文飛難以置信地望著她,嘴角泛起一絲苦澀的笑,聲音中帶著無盡的嘲諷:“一場夢?說得何其輕率!你如今夢醒了,便又要去追逐你那高不可攀的青梅竹馬的暮偉。那我又算什麽?我莫非是你隨手丟棄的垃圾?可是,我也曾真心付出過啊!你怎能如此輕易地舍棄我,難道想將我的心像破碎的瓷片一樣隨意踐踏,然後棄之如敝履嗎?”


    梅小麗眼神暗淡艱難地說:“夏文飛對不起,對不起,我不值得你那樣做,我相信你以後一定可以找到你的另一半。”梅小麗眼神帶著愧疚。


    “哼!”夏文飛不禁冷笑出聲,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刺骨的寒涼:“昨天在床上還柔情似水,今天說分手就分手,你可真是絕情啊!”


    雖然梅小麗心中也有愧疚,但她的嘴上卻絲毫不示弱:“夏文飛,我本不想與你糾纏,是你死纏爛打要我陪你一天,如今一天已經過去,我們難道不應該結束了嗎?給彼此留個念想,留個體麵不好嗎?”說完,她用力推了前麵的他一把,他不由得踉蹌著後退了幾步。


    夏文飛自嘲地笑了幾聲,又幾步跑上前攔住她,氣急敗壞地說道:“既然你不愛我,為什麽還要和我上床?你可真賤啊!原來你是如此隨便的女人。”


    “夏文飛,你別把自己說得那麽高尚,這種事,難道不是你們男人喜歡做的嗎?我犧牲了色相,你卻反倒說我下賤,那可是我的初吻,和男人上床更是第一次,難道不是你騙走的嗎?”


    夏文飛氣得簡直要吐血,甚至感覺體內的食物都要吐出來了。這個女人真的把他惡心到了,這麽隨便,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歡隨隨便便地陪別人上床的。她這麽看似柔弱,說出的話,吵起架來卻絲毫不落下風。他怎麽都沒想到,自己一直喜歡的竟然是這樣一個道德敗壞的女人,真是大失所望。


    夏文飛狠狠地瞥了她一眼,轉過頭去,說道:“你都和我上床了,你以為暮偉還會要你嗎?暮偉可是個完美主義者。走的時候請你考慮清楚,如果暮偉不要你了,也請你不要回來找我,我也是有底線和驕傲的!”


    梅小麗像石化那樣呆呆的愣怔地定在那著,眼神呆滯。良久,然後向他鞠了一躬,說道:“夏文飛,咱們好聚好散。”


    梅小麗又道“然而,無論如何,我都要誠摯地感謝你。畢竟,最後的關鍵一步,不還尚未邁出嗎?不過,我絕對不會為昨天的所作所為感到懊悔。倘若你能替我保守這個秘密,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當然,最好是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暮偉。如果實在非說不可,我想,我也會親自告訴暮偉的。”言罷,便揚長而去。


    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夏文飛如寒風中瑟瑟發抖的枯葉般搖搖欲墜。要我沉默不語,當縮頭烏龜?這可不是我的行事風格。梅小麗,你給我等著,你今日的所作所為,必將讓你付出慘痛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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