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小麗聲嘶力竭地罵道:“渣男!渣男!騙子!騙子!”她罵人的詞匯十分有限,似乎“渣男”和“騙子”已經是她所能想到的最嚴厲的詞匯了。那天,她哭得傷心欲絕,仿佛要把所有的悲傷和痛苦都哭出來,為那還未開始就已經結束的愛情,為那自以為是的愛情。她的淚水像決堤的洪水一般,不停地流淌著。哭累了,她停止了抽泣,然後毅然決然地起身,邁著沉重的步伐,向那傾盆大雨中走去,身影顯得無比落寞。


    夏文飛愣在原地,像一個失去了方向的孩子,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她。眼見她要出門,夏文飛連忙撐起傘,遞到她的手上,但她卻視若無睹,任由傘掉落在地上。她的眼神空洞無物,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然後,她不顧一切地瘋狂地向大雨中跑去。


    她跑到一棵大樹下,嗚嗚嗚……的哭聲在雨中回蕩。雨水無情地打濕了她的衣服,她就像一隻被淋濕的落湯雞,卻渾然不覺。雷聲轟隆,電閃雷鳴,仿佛在訴說著她的故事。她慢慢地蹲下身,緊緊地抱著自己的頭,放聲大哭,哭聲淹沒在雷聲中,她獨自沉浸在悲傷的世界裏。


    夏文飛打著傘追了出來,看著蹲在地上哭得如此淒慘的小麗,心中一陣刺痛。他走上前,輕輕地把她擁入懷中。梅小麗卻一把將他推開,心中暗罵:“這人怎麽可以這麽虛偽!”然而,夏文飛又一次用力地將她拉入懷中,溫柔地說:“我們找個地方談談吧,樹下下雨打雷不安全。”


    說他撐著傘,小心翼翼地摟著她走進家裏。從衛生間取出一條幹毛巾,溫柔地為她擦拭著頭發,又輕輕地擦幹她臉上的水珠。擦著擦著,她臉上的斑點仿佛被他一點點擦掉了。他凝視著她的肌膚,宛如凝脂,細膩滑嫩,吹彈可破。這女人真是與眾不同,別人都拚命地打扮自己,唯恐不夠漂亮,她卻反其道而行之,拚命地往醜裏裝扮,似乎生怕別人多看她幾眼。每天總是那幾套衣服,配上一雙黑布鞋。或許是怕被人欺負吧!可自己還是欺負了她。


    夏文飛此時有些自責,心中也有些不忍,無奈地搖了搖頭。


    由於沒有女士的衣服,他給她拿了自己的襯衣,輕聲說道:“去洗個熱水澡吧,你的衣服濕透了,萬一感冒就不好了。洗完後,我們心平氣和地談一談。”他的聲音輕柔,話語中滿是關切。


    梅小麗很快就洗完澡出來了。寬大的白襯衣穿在她身上,若隱若現地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材。濕漉漉的長發垂落在胸前,若隱若現地露出兩座堅挺的高峰,猶如熟透的水蜜桃,惹人憐愛。衣服長度剛好到臀部,露出兩條性感筆直的長腿,腳上穿著一次性拖鞋,她尷尬地來回搓動著雙腳。眼眸中含著淚水,嘴唇輕咬著下唇,顯得楚楚可憐。這般又純又欲的模樣,宛如人間尤物,勾人魂魄。


    夏文飛的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咽下了一口口水。該死,他竟然看傻了眼,愣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他連忙從衛生間裏扯出一條浴巾,迅速地係在她的腰間,又給她套上自己的西服,示意她坐在對麵的沙發上。


    猶豫了許久,他才緩緩開口:“我傷害了你……,是我不對,但是我們真的不合適,做做朋友還可以,我也承認我對你有感覺,但是如果要談結婚論嫁,我還沒有做好準備。你知道嗎?我跟你在一起,就像對著空氣說話,總是嗯、啊、嗯、啊多無聊。你很單純,我也不想害你,你跟我在一起會很辛苦。我們家很複雜,狗咬人的世界,你想像不到,更何況人咬狗,而且我不可能隻有一個女人。我其實就是一個壞人,感情騙子,懂嗎,以後看到我這樣的男人你要躲遠點。”一副黯然傷神苦口婆心的樣子。


    梅小麗傷心地輕搖頭:“你扯上一大堆理由,還不是你不夠愛我,高潔為什麽可以陪你三年,為什麽我就不可以。我們之間相處的挺融洽的啊,為什麽就不合適呢?”


    “為什麽說了這麽多,你還是聽不懂呢?不合適就不合適,你別傷心,我賠你錢吧,你說個數字,隻要我能拿得出來,你說說你要多少?”


    “我不要錢,我要和你在一起。”


    “可是我們不可能。”


    “可是你說過,你不會對我放手不管的。你說你也喜歡我的,那些海誓山盟你忘記了嗎?”


    “我沒有說我不管你,你以後生活上有困難盡可能來找我,就隻當我欠你的,感情的話,對不起。”


    梅小麗輕搖了頭,她不敢相信,明明感覺他是喜歡她的,嘴裏卻說出傷害她的話,難道真的像他所說,已經厭倦了自己。曾經想過以後要分手不會太長久,也願意抱著一試相信他,卻沒想到分手來得這麽快。可是現在做什麽都無濟於事。心有不甘,隻能悲傷痛哭,她像孩子樣發泄心中的不滿,淚水糊滿麵。他卻顯得很煩躁,拿著衣服就要出門。


    梅小麗抹著哭紅著雙眼:“下這麽大雨你要上哪去?”


    “唱歌,喝酒,跳舞,我今天就不回來了,你就睡我房間吧,等衣服幹了,明天再走,以後就還是不要再來了。”說著一溜煙跑了。


    死渣男,自己哭成這樣,他卻還有心思喝酒,還夜不歸寢”梅小麗越想越氣,陷入悲傷的情緒,接著又開始哭。


    現在衣服還沒幹,總不至於穿著他的衣服回學校,先將就一晚吧。


    房間內,燈光柔和。


    梅小麗走進他的房間,房間都是紅木裝修而成,整體設計,簡潔、明快。


    房間整潔、幹淨、東西擺放整齊,書桌內的書更昰分類明晰,文學、商學、博弈、36計等品類繁多,都一一歸類。房間裏一股書香味:“臭男人還挺愛幹淨愛學習。”


    鑽進被窩,男人身上的氣息撲鼻而來,聞著那味道,有點上頭,讓人想起和他一起的點點滴滴,久久地翻來覆去睡不著。梅小麗關掉燈,捂著頭鑽進被窩。


    迷迷糊糊中,聽到筆紙摩擦的沙沙聲:“誰”


    “呃,不好意思,吵醒你了,我正在改論文,差不多了準備拿被子出去休息的”


    梅小麗順著燈光望去,看到男人坐在沙發上專心的寫著什麽。反正也睡不著,梅小麗披著衣服輕手輕腳地走在他身旁,坐下來“你這麽晚還寫論文。”


    “是的,明天星期天我要回去看奶奶,你要想住,可以借住兩天,星期一,你就不要來了,認真跟徐老師上課去,我現在功課繁多,你也不好意思打擾我對吧!”


    臭男人,翻臉比翻書還快,想趕我走:“你除了奶奶,家裏還有什麽人。”


    夏文飛蹙起眉毛:“基本沒什麽人,我爸在我六歲時,就走了,我跟奶奶一起生活,我?她一手帶大的。”


    “那你媽呢?”


    “死了”夏文飛黯然傷神,又帶點恨意。


    梅小麗趕緊道歉:“徐老師說你還有一個很壞的叔叔對吧?”


    “他這也跟你講”夏文飛吃驚的抬眸望去。


    說起他的叔叔往事如煙又給他拉入回憶中,那是一個陽光高照的下午,叔叔帶著七歲的他去遊泳,幫他脫下上衣,褲子,小夏文飛在水裏歡快的遊動呼喊著:“叔叔快來、叔叔快來”。


    出乎意料的是一向和藹可親的叔叔,拿著長長粗粗的竹杆拚命給他的頭往水裏按。他猛地一頭紮進水裏,像是被一隻看不見的手牽引著,向水底深淵沉去。他的鼻子和嘴巴無法控製的張大,呼吸變得急促而深沉,每個呼吸都像是在吞咽水,冰冷而潮濕。想喊又喊不出來,像被人堵住了嘴巴,水麵冒起了一連串泡泡,小手亂抓著,以為小命交代至此,也不明白和藹的叔叔為何突然要致自己於死地…


    幸好被及時趕來的奶奶和保鏢救助。


    “夏老師,夏老師”小麗給他從回憶中拉回來。


    “你和我們徐老師怎麽認識的?”


    “我們是大學同學,我學畫畫是完成我爸爸的遺願,學商則是需要使自己強大起來,家族需要。所以你還是不要再來這裏,我也有個人的事,星期一不要來了,乖,聽到沒有。”一直趕她走,氣的她不顧雨天套上自己的衣服就離開了。


    晚上,梅小麗躺在床上輾轉難眠,不知什麽時候睡意朦朧,閉上了眼睛。


    星期一早上一覺鍾醒來九點多鍾,梅小麗照常來上課,夏文飛正好要出門望見她站在門口大吃一驚,拍著腦門,莫非被她纏住了,賴上了?隨即問道,“不是讓你不來的嗎?”


    “你不是說我們可以做朋友的嗎?不是男女朋友,普通朋友的那種。你還答應葉禮(小麗發小),要教我畫畫,你忘了嗎?”


    說起葉禮,夏文飛有點心虛,本來葉禮追求高潔。請他們幾個同學出來做陪,沒想到高潔對帥氣能幹的夏文飛一見鍾情,展開猛烈的攻勢,最後他們好上了,給他撇單。


    “你已經畫得挺好了,不用再跟我學習了,真的沒那必要。”


    “我覺得還不夠,我要超過你,最後打敗你。”


    夏文飛詫異的望著她:“以你的智商還想打敗我,你們徐老師也隻是不相上下的那種,憑你學了這麽久就這成績還想打敗我?”


    “凡事,沒有絕對,以前我的成績並不好,我們班的班長是我們班的校草,人雖長的人模狗樣的,但一天到晚嘲諷我,我從此在心底暗暗較勁,我一定要超過他。”


    “你暗戀的那位班長?”


    “不是,我隻想成績超過他,讓他感受被嘲諷的滋味,我付出比別人十倍的努力,別人上街的時間,吃飯的時間,化妝的時間,上廁所的時間,我都在死啃書本,一年以後,功夫不負有心人,幾分之差,我考了第一名。所以他靠的是智商,我靠的昰韌力,堅韌不拔的決心。所以,夏文飛我終究會打敗你的”小麗眼裏堅定道。


    “好吧,你就先自嗨一下吧,我不奉陪了”夏文飛帶著懷疑玩味的態度繞過她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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