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之人很少有白日黑夜的概念,這次他們光是初賽就比了三天三夜。


    也是挺累。


    淩天仙王的聲音在比賽場地緩緩響起。


    “初賽已結束,今年人才輩出,是曆屆之最,這實在是我天都之福。”


    “經過本仙王與昊天仙王的討論,準備在結束後在頂峰舉行白目宴!”


    “進入決賽的選手可來享用。”


    “而千裏迢迢來觀戰的觀眾修者,也可在山腰處食用仙宴。”


    眾人先是一愣,繼而歡呼。


    白桑桑本以為這不過是普通的宴會,沒想到連這些進入決賽的選手也都滿臉興奮。


    一打聽,才知道,原來這個百目宴是食用仙氣。


    而這仙氣,不一般!


    “白目宴中的仙氣,其中蘊含著天地法則,天都僅有此地能夠汲取,”祝榮露出了一些向往的表情。


    不過也感到十分高興。


    隻有大賽的前三十名選手才能享用。


    自己這些頂級天賦弟子能更上一層樓了!


    “怪不得連上官暝那廝都顯得極為興奮,”白桑桑道。。


    眾人回到住所休整的空檔。


    流雲宗幾人便開始隊內傳音,討論這次關於如何試探赫連芙的方針。


    白桑桑認為這事兒估計沒辦法從赫連家下手,畢竟他們總不能打聽到赫連家主身上去,而赫連劍很顯然對白桑桑十分厭惡。


    “咱們得從其他路子下手。”


    路謨靈光一閃:“那,敵人?”


    “沒錯,”白桑桑露出溫暖的笑容,“我就是這樣想的。”


    路謨:“……”明明是我先說的。


    峰頂雲霧繚繞,怪石巨樹,清涼的風吹拂,帶著絲絲仙氣,沁人心脾。


    白目宴還沒開始。


    他們提前來了。


    指引的天仙告訴眾人,可隨意尋找地方打坐,說完給了一人一個蒲團,便離開了。


    流雲宗眾人領了東西便開始轉著眼珠子尋找目標。


    白桑桑眼見,找到了目標:“我先去,你們去找其他人,完事了匯合。”


    吳楓是白桑桑的目標。


    他實力不弱,隻輸了一場,便是輸給了赫連芙。


    此刻心情顯然不太好,但因為有白目宴,似乎放鬆了一些。


    白桑桑佯裝一臉惆悵,隨意往他身邊擺上蒲團,“哎。”


    吳楓側頭看來,看到是應歡,有些驚訝。


    他印象裏,此女高調不羈,性格狂野,不好相處!


    但此刻似乎有些受傷,臉上那股子傲氣不見,反而看起來可憐楚楚。


    白桑桑仿佛這下才看到吳楓似的:“好巧啊,是……吳師兄!?”


    吳楓:“你認得我?”


    吳楓今年表現一般,他還以為應歡不會注意到自己。


    應歡露出可愛的笑容,雖然虎牙不明顯,但也顯得白桑桑這張借用來的臉可愛又溫柔。


    “當然,吳師兄的棋藝十分不錯,隻可惜運氣不好。”


    吳楓聽到這話半喜半憂。


    “想必師兄心情不佳也是因為如此吧?”


    吳楓點點頭,他覺得眼前的女子並沒有在賽場上看到的那個應歡那般傲然和不著調。


    “那你呢?”吳楓問。


    嘿,魚這麽快就上鉤了。


    白桑桑:“我也是因為如此,我已誇下海口,到時必然會碰上赫連芙,但我們西部人脈少,壓根就打探不到赫連芙的招式。”


    “畢竟她是今年新冒出來的,上官暝還有據可查。”


    吳楓點頭,他也是吃了這個虧。


    “其實……”吳楓歎了口氣,“我覺得她實力雖然不弱,但也沒有很強。”


    白桑桑一臉吃驚地看著他。


    吳楓忽然意識到什麽,說:“我這樣說,你會不會覺得我在說大話,畢竟我都輸給了她。”


    “沒有,師兄看起來不是說大話的人。”


    吳楓對應歡的好感增加了幾分。


    他點點頭:“我認為她實力沒有上官師兄強,但意外地給了我比上官師兄更強的壓迫感,因為她卻總能洞悉我的想法。”


    白桑桑心中一跳,麵上卻不解:“什麽意思?”


    “赫連芙似乎能……”吳楓琢磨了一下,“能讀懂我的想法。”


    “就仿佛學會了攝魂大法似的,不過這裏是天都,不可能會有此邪術。”


    “大概她確實強,隻是我太弱,根本不知道她強在何處,就稀裏糊塗地輸了。”


    白桑桑拍了拍他的肩膀:“師兄不要沮喪,咱們已經是天都前三十,打敗了天都九成九的青年。”


    對於吳楓這種斯文類型,白桑桑還是蠻喜歡的。


    “多謝師妹安慰,”他說,“聽說師妹立下要拿第一的誓言,我勸師妹趕緊收回,雖然師妹有此壯誌是好事,但話說得太絕對,不好收場。”


    “多謝師兄,我的同門師兄師姐來了,我先走了。”


    白桑桑嫣然一笑,忽然回頭:“我們肯定能拿第一,絕不收回。”


    吳楓抬起頭。


    這個應歡和其他青年弟子的感覺完全不同。


    他愣愣地盯著她那歡快的背影,一時間有些恍惚。


    ……


    攝魂之術?


    姬讓聽到此法術,挑了下眉。


    他曾在還是魔尊時,藏書閣內有一處空著的架子,便是他們魔族的遺失的遠古魔功,其中一項就是攝魂大法。


    “但缺點也是致命的,隻可攝心低於自己修為的修者。”


    “而且隻能窺探一人心中所想,還需集中所有神識才可窺探他人內心。”


    “一般用在審問俘虜、叛徒身上。”


    白桑桑挑眉。


    遠古魔功啊。


    土生土長的天都土著,竟然會學習魔功?


    “不過也還沒確定究竟是不是攝魂之術,”畢虛摸著下巴說,“說不定也是個玄靈根?”


    白桑桑點頭:“那就試試看咯。”


    “怎麽試?”


    白桑桑呲牙笑,露出潔白的牙齒:“走,看我的。”


    陳雲望屁顛屁顛地跟著去了。


    白目宴可以隨意地選擇自己打坐的地方,白桑桑看似隨意,坐在了離赫連芙不遠的巨石之上,和陳雲望聊著天。


    她傳音和陳雲望說:“師兄,你斂住心神,守住神識,隻需專心汲取仙氣。”


    陳雲望點點頭,緩緩將神識沉入紫府。


    而白桑桑則忽然抬起頭來,看向了赫連芙,露出一個有些微妙、奇怪的笑容。


    赫連芙其實早就注意到這個應歡忽然就坐到自己對麵。


    忽然她心中一跳,應歡為什麽忽然看向自己?還露出奇怪的笑容?


    這讓她感到無比心慌。


    這個距離,已經可以對她攝心了……!


    赫連芙沉下心事。


    大概不過十幾息的功夫,白桑桑忽然起身,陳雲望不明所以。


    “咱們還是回師兄那邊吧,這邊人太多了,感覺不好汲取仙氣。”


    回到自己的大本營,白桑桑道:“我確定了,就是攝魂大法。”


    陳雲望:??發生了什麽?


    “什麽都沒發生啊,你怎麽知道的?”


    白桑桑看著他,一副你不爭氣的樣子:“嘖,你剛剛是不是看到她遮嘴了?”


    “嗯?那又怎樣?”


    “我剛剛心裏想……她牙縫上好像有菜葉。”


    陳雲望:“……”


    那時候赫連芙下意識就去捂住自己的嘴了,一臉尷尬。


    眾人:……沒有那個愛美的女人能抵擋這一招吧。


    “然後我心裏又想,哦,好像是看錯了。”


    “她才拿開手,露出懊惱但鬆了一口氣的表情,似乎為沒有讀到我其他心思而鬆了一口氣。”


    “她顯然對我很忌憚,但這不符合邏輯,我現在還隻是一個天賦還算可以的西部野丫頭。”


    “她為什麽忌憚我?”


    路謨陰冷道:“心中有鬼。”


    “沒必要忌憚,除非她猜出你的身份,亦或者已經懷疑到你。”


    “對,”白桑桑:“但這些都建立在她認識’下界的我‘的基礎上。”


    “否則她懷疑我什麽。”


    眾人得出結論:赫連芙也是下界來的,並且認識白桑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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