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小姐臉已經綠了。


    她是真沒想到,應歡可以拿出這麽多靈魄。


    她隻覺得對方會被她狠狠地在地上摩擦,原形畢露。


    結果現在踢到了鐵板,人家真的拿出靈魄來,而且看她的樣子,絲毫不肉痛。


    肉痛什麽!


    這個價格,白桑桑再轉手賣出去一部分,那就是血賺啊!


    白桑桑笑眯眯地遞出去靈魄,趙小姐遲遲不收。


    “怎麽了,趙姐姐?”


    趙小姐嘴角抽了好幾下,“這個,嗯……我得谘詢下我家的長輩,這件事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


    “等茶會過後,我們再細談。”


    說完她就想往自己座位上走,揭過這個話題。


    白桑桑這樣的人精怎麽可能讓她跑了。


    “你這樣可就不地道啦,趙姐姐,咱們都商量好的了,大家也都聽到了,說好了我全包就立刻賣我的。”


    一旁平日裏看不慣趙小姐的一些其他天才青年就紛紛出來附和。


    “是啊,趙妍兒,你前麵說得那麽爽快,怎麽突然扭扭捏捏的。”


    “讓這位妹妹好心寒哦。”


    “你是不是原本就不想賣啊?”


    白桑桑看著情況心裏冷笑,但麵上裝作十分善解人意的樣子,“算了算了,趙姐姐可能有什麽難處吧。”


    “我也就不勉強了。”


    “要是害趙姐姐被家裏人罵,那倒是妹妹的不是了。”


    噗,陳雲望差點笑出來,姬讓也嘴角往上翹。


    而秦顏已經在心中大笑了。


    這不就是她的綠茶語錄嗎?


    都被這小妮子全學會了啊。


    聽到這話的趙妍兒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應歡這樣說,比強硬地要她履行諾言更讓她難堪。


    一旁的各家天才們都在看她的笑話,她一咬牙一跺腳,換了副雲淡風輕的麵孔:“能有什麽難處?”


    “我說話當然算數,”她接過白桑桑手裏的靈魄,“這些都賣給妹妹了。”


    心裏真的在滴血啊!


    她要怎麽和長輩們交代啊!


    虧這麽多,怎麽辦啊!


    但是眼下她實在又放不下臉麵了,咬咬牙也要把這件事給裝到底啊!


    白桑桑立刻佯裝驚喜:“呀,真的嗎,太謝謝姐姐了。”


    “姐姐果然說話算話。”


    白桑桑絲毫不手軟,立刻把幾大簍子收進了儲物空間:“姐姐真好,以後還找姐姐買。”


    買你個大頭鬼啊!!


    沒有下次了!!


    她差點就要繃不住暴走了。


    幸好天菊天仙出來打了個圓場,畢竟還要繼續茶會,可不能打起來。


    “好了好了,茶也喝得差不多了,現在差不多可以開始下盲棋了。”


    白桑桑立刻淡笑,“全聽天菊天仙做主。”


    “新來的小友們沒有下過盲棋吧?”


    “就先讓這個師兄師姐們給你們打個樣。”


    說罷,皇甫靜靜第一個站出來,“今天本小姐想打一場,誰來?”


    安靜了幾秒,竟然沒有人站出來。


    她嗤笑了聲,終於有個偏小一些家族的青年站出來,“師弟請師姐請教。”


    因為他長相儒雅帥氣,皇甫靜靜對他竟然態度太可以,輕笑道:“我可不會手下留情喲。”


    對方不卑不亢:“師弟向師姐學習。”


    兩人很快麵對麵坐下,皇甫靜靜飲著茶,慢條斯理地出招。


    出招的指令有一些規定,例如:斥候兵向前兩公裏,打探軍情。


    然後那邊就會有反饋結果,然後繼續往下打。


    一來一回。


    雙方無法聽到對方的指令,但觀眾可以聽得到。


    一開始,白桑桑以為,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畢竟需要傳達,肯定會加長下棋的過程,但沒想到的是,兩邊對戰竟然行雲流水。


    一句接一句。


    原來是每個人回應的時間都是有標準的,他們前麵放了一個很小很小的沙漏。


    隻有五息,便會轉一個。


    也就說五次呼吸之間,必須出招,否則就相當給對手多一次的出招機會。


    這讓白桑桑的興致更高的。


    歐陽秩午因為見識到白桑桑的手段,瞬間就把之前的事情忘得幹淨,又過來和她聊起來。


    “盲棋可難了,你們這次別下了吧。”


    “我熟悉了好幾年才能勉強下一次,每次都要用極大的精力,下完一局,感覺已經被吸幹了,要不行了。”


    陳雲望拍了拍他的肩膀:“師兄啊,男仙不可以說自己不行。”


    歐陽秩午反應了一會才明白過來陳雲望說的是什麽,立刻懟了陳雲望肩膀一下。


    “我很行的!”


    陳雲望:“哦?”


    “沒證人沒真相。”


    歐陽秩午:“那你呢?你也沒有!”


    畢虛這時候從畢虛身後探出頭來:“他很行的,我證明!”


    歐陽秩午:…………


    媽的,你們這些該死的道侶!


    “哈哈哈,”白桑桑差點笑翻。


    相處下來,毆陽秩午這人傻白的屬性太明顯,所以流雲宗幾人全都放開了。


    勾肩搭背,開玩笑,嘻嘻哈哈的。


    倒是打成了一片。


    這讓他們覺得歐陽秩午這人本身是不壞的,就是環境造就這樣的性格。


    “其實如果是個妹子,歐陽秩午可能就是修真界之前流行的所謂的……傻白甜,”秦顏在隊友頻道一針見血。


    白桑桑覺得很有道理。


    歐陽秩午簡直就是把情緒放在臉上,可太好猜了。


    不過他可比歐陽霏有意思多了。


    一局進入了尾聲。


    與皇甫靜靜對戰的青年,額間滿是細密的汗水,顯然是要支撐不住,皇甫靜靜依舊是一副遊刃有餘的模樣。


    終於,在強壓之下。


    青年敗北了。


    第一局結束,青年起身鞠躬:“皇甫小姐果然不同凡響,在下認輸。”


    皇甫靜靜笑了笑:“你很有天賦,我看好你。”


    那青年稍顯靦腆,點頭回去了自己的位置。


    他看起來狀態消耗很大,回去之後就開始嗑藥打坐,恢複元氣。


    不過歐陽秩午說,那青年年紀不大,很有天賦,估計過兩年就能趕上自己。


    白桑桑:?


    你對自己是有什麽誤解嗎?不用過兩年好嗎!


    不過白桑桑為了保留他那傻白甜的一絲’純真‘,並沒有揭穿他。


    “你開心就好。”


    作為一個演算大師金品玄靈根擁有者,白桑桑雖然在和人聊天,但是剛剛的戰局她仍舊一字不落地記下來,甚至分析了一下。


    皇甫靜靜地實力並不像她那無聊的性格,確實有幾分狠辣在裏麵。


    她和白桑桑之前遇到的對手都不一樣。


    以前的對手有套路,有自己的靈氣,亦或者就是一種自覺。


    皇甫靜靜地老師應該不簡單。


    她擁有一種強壓之力,各種招數和計謀都是不斷在給對手施壓。


    給對手心理上造成非常大的影響,這會減弱對手的攻擊性,還會摧毀對手的理智。


    這讓白桑桑有些好奇了。


    她隻是旁觀的話,不知道皇甫靜靜是怎樣做到的。


    流雲宗幾人也都麵色稍稍有些凝重,他們也無法看穿。


    既然如此,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她剛起身說要參與,另外一個人上來了。


    皇甫靜靜麵色略微得意,“還有誰?”


    這是擂台賽。


    直到皇甫靜靜輸了,才會換下一個人替代她的位置。


    “我來。”


    歐陽秩午驚訝,介紹到:“這位是南部的一個天才女修,雖然是剛崛起的家族,但實力已經不容小覷,是皇甫靜靜這個北部第一家族的勁敵。”


    對待男的和女的,皇甫靜靜地態度完全不一樣。


    她麵色冷淡,隨意點頭:“請坐。”


    就像是男修隻喜歡美女一樣,皇甫靜靜則是隻喜歡帥哥。


    陳雲望:“這得讓師尊上。”


    白桑桑一腳就踩在他的腳背上,陳雲望熬地一聲,所有人看了過來,他尬笑:“茶有點燙,嗬嗬嗬……”


    有病,有人翻了個白眼。


    白桑桑:“你咋不讓畢虛上?”


    陳雲望辯解:“他喜歡男的,對女的沒吸引力。”


    白桑桑皮笑肉不笑,又給他一腳。


    他死死咬著嘴唇沒叫出來,臉憋得通紅。


    “我靠,什麽東西這麽疼!”


    低頭一看,白桑桑穿上那雙紫金鎧甲靴,六品頂級紫金石,相當於金剛鑽啊。


    他的腳沒斷已經是自己身子骨硬朗了!


    小師妹好狠啊!


    很快,對決開始了,眾人也就沒注意他們這邊了。


    這次,皇甫靜靜遇到了旗鼓相當的對手,這讓白桑桑能更好地觀察她。


    漸漸地,她發現一個細節,皇甫靜靜用的方法和戰略沒有太大的怪異,但綜合起來,卻給人一種獨特的壓迫感。


    不過這次對手並不弱,皇甫靜靜地威壓對她來說,似乎效果不那麽大。


    皇甫靜靜臉色逐漸開始凝重,但氣勢也沒有落下。


    兩人打的時候是上一局的一倍。


    最後皇甫靜靜憑借豐富的經驗,險勝這位年紀不大的小女修。


    女修隻是微微鞠躬便離開了。


    她走向的方向是南方陣營。


    南方陣營,白桑桑其實一直都在密切觀察,因為她最終的目標就是南方陣營。


    畢竟天都得首都就是在南方。


    那裏是她最終的目標。


    間諜的素養這不就又來了嗎!


    不過因為距離較遠,而且他們似乎有意地在周身散發靈霧,讓人無法窺探內裏。


    她幾次都想用神識探測,發現竟然有些困難。


    白桑桑詢問歐陽秩午,那邊是誰。


    “是南方的的大家族,須彌仙人的弟子應該就在裏麵。”


    “平日是見不到的。”


    “我都沒見過他們真容,即使出來打比賽,也都雲裏霧裏的,就是裝逼!”


    白桑桑:“這麽神秘。”


    歐陽秩午忽然飆出金句:“他們這麽怕被人看,是不是其實……長得很醜!?”


    陳雲望深以為然:“不一定長得醜,說不定異於常人。”


    這邊剛聊完,那邊皇甫靜靜嗑藥補元氣差不多恢複了,又開始喊下一個。


    因為打敗了一個南方的女修,她現在極為得意。


    暫時無人應戰。


    “不會吧?沒人上來嗎?”


    “不會最後讓我贏了吧?”她撩了撩長發,“沒一個能打。”


    眾人都在期待南方再出大將,但似乎他們不著急。


    就在這時,一個清涼的聲音響起。


    “師妹願意領教高招!”


    眾人驚訝,應歡!?


    學了倆月的應歡要和皇甫靜靜對戰?


    她是傻還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雖然皇甫靜靜性格不好,但實力確實是實打實的,整個東西部也就歐陽秩午能稍微打打。


    你這剛學會下棋的來湊什麽熱鬧。


    但有熱鬧誰不喜歡看!?


    眾人瞬間打起精神來,都歪過頭來看好戲。


    天菊天仙:“應歡你要參與?”


    白桑桑點頭:“弟子在一旁看得仔細,已經差不多學會。”


    天菊天仙不信,覺得應歡在說大話。


    通常這種大話都需要狠狠地輸一次才能不嘴硬,所以他也沒繼續勸。


    倒是皇甫靜靜噗嗤一聲笑出來。


    “你?”她捂著嘴又笑了一聲,“別了吧,浪費我時間,我是來提升實力的,不是來陪小孩子下棋的。”


    白桑桑走到了對局中央:“怎麽,姐姐不和我下?不會吧不會吧,難道姐姐怕啦?”


    皇甫靜靜簡直覺得荒唐,“我怕你一個新手?”


    “你說出來難道不怕貽笑大方?”


    說著周邊倒是傳出一些笑聲來。


    白桑桑攤攤手:“我不怕啊。”


    “當大家的開心果,我覺得挺好的。”


    天菊天仙心裏嘖了聲,覺得白桑桑應該就是想出風頭才站出來說要比賽的。


    剛剛在他心中建立的深不可測心機深重的狡猾性子又給畫了個叉。


    改成了,此女喜歡嘩眾取寵。


    皇甫靜靜覺得太好笑了,“簡直可笑。”


    “既然你要比,那我就陪你玩一下,還節省我的精力。”


    白桑桑一屁股坐了下來,優雅地喝了口茶,“那就不多說了,這局我下定了。”


    開局前,皇甫靜靜又嘲諷了一句:“妹妹了別輸了哭鼻子,你還不如讓你大師兄來,畢竟他上次在我手下走了三十招。”


    白桑桑連連擺手:“哪裏用得上我歐陽師兄呢,我就夠了。”


    “嗬嗬,”皇甫靜靜冷笑,“嘴皮子很溜,就不知道本事如何了。”


    白桑桑不回應她的冷嘲熱諷,直接坐下,做起手式:“別廢話,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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