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茶,那位修者熟門熟路帶著白桑桑就要去集市坐靈車,宋道用傳訊靈珠召喚了自家的保鏢,兩個金丹修者。


    畢竟手裏拿著那麽多上品靈石多寶齋兩位金丹執事都跟著來了。


    秦來也傳訊給了鶴退報告了行蹤,白桑桑看著二人的動作,覺得自己也不能落後。


    拿出傳訊靈珠給自家師尊報備了一下,還把自己的師兄師姐喊來,讓他們也戴上麵紗,防止人群暴動。


    沒辦法,粉絲太多了嘛。


    等人到齊,眾人才上路。


    靈車是天幻城主要的交通工具,主要消費人群是沒有飛行法寶的底層修者,一次隻需要十顆下品靈石。


    但鑒於此車的名字不太好聽,白桑桑斷然拒絕。


    “坐宋道的吧。”


    宋道拿出了自己的三品靈舟,按照那位小哥的指點,載著眾人前行。


    那喝茶小哥名為葉雨,是永嫦城居民,看著如此豪華的靈舟,幾乎傻了眼:“難不成各位是……大老板!?”


    白桑桑手一揮指了指宋道:“大老板算不上,但是這位可以算是老板。”


    葉雨星星眼看向了宋道,滿臉崇拜:“老板可要支持一下小的生意。”


    葉雨這個小夥子雖然隻是築基初期,但是個體修人高馬大,頗為陽光帥氣,對著瘦弱的宋道做出這樣的動作與表情,十分搞笑,逗得秦來差點笑下了座位。


    “小夥子是做什麽生意的?”宋道咳了咳,和他拉開距離。


    “是旅遊生意,”說到自己的生意,那葉雨又罵罵咧咧,“生意不好做啊。”


    “怎麽會,”宋道不解:“如果我沒記錯,永嫦城風景優美,在百年前還選錄進修真界十大風景勝地。”


    那人怒罵一聲字正腔圓的髒話,歎了口氣:“因為要繳納的從業保護費高昂,單幹的修者完全支付不起。”


    他說他們單幹的修者幹的是體力活,永嫦城有一座無法飛行的永嫦峰,是修真界一絕,此峰峰頂靈氣濃鬱,十分難以攀登,所以應孕而生了一個職業:抬轎者。


    “我原先就是單幹的,收益還行,但現在我們要抬就要付保護費,一百個中品靈石一個月。我幹一年也就不到兩百,真他媽的黑。”


    底層修者生存其實也就比凡人好那麽一點,除了有煉丹煉器符修的天賦之外,大多數還是靠賣力氣,種田、打工、下礦。


    賺了錢就可以去租借有靈脈的修煉室進行修行。


    平日裏僅靠天地之間較為稀薄的靈氣修煉,對於底層沒什麽天賦的修者來說,約等於無。


    他們要翻身就必須努力攢靈石。


    如果有機會熬到凝脈期,賺錢的法子就會多起來,凝脈期後基本能夠攢錢買個偏遠小型洞府。


    但是幽幽修真路,其實能修煉到凝脈的都是少數,多少人終其一生也隻在築基期打轉。


    而更底層的修者連煉氣期都無法跨越。


    “你們城主不管嗎?”宋道有些驚訝,一般來說城主會取締亂收費的地頭蛇組織。


    像是東陵城就很少這些事,雖然城主貪財,但對於基礎管理還算良好。


    葉雨冷哼一聲:“管什麽,一丘之貉,城主就是姓秦。”


    白桑桑“嘖嘖嘖”的搖頭:“那你們不反抗嗎?”


    “反抗?秦家可有一位元嬰修者,雖然平日裏都在閉關,但管理的長老也都是金丹,其他城也管不到我們永嫦城。”


    宋道挑眉:“這秦家是什麽來頭啊?”


    葉雨:“我年紀還小,但問過我媽,我媽說秦家原本不是永嫦城的大家族,但在百年前,原本普通的小家族一躍晉升為永嫦城數一數二的大家族。”


    又是百年前?


    白桑桑聽到百年,就忍不住拉長耳朵去聽,這多半和姬讓有關。


    宋道:“為什麽?”


    葉雨:“不知道,但是民間有流傳,說是百年前有一場驚世大戰,而秦家在其立了功,所以才被天人賞賜至寶,秦家鎮宅之寶聚靈幡就是那時候來的。”


    “他們先發展起來後,不斷壓製其他家族,最後變成一家獨大。”


    “天人?”聽了這麽多,白桑桑卻捕捉到關鍵詞,玩味地反複說了著“天人”二字。


    原本在白桑桑的印象中,天人,飛升之人,亦或者說仙界之人,那是遙不可及,虛無縹緲的存在。


    應該仙風道骨,或和藹或清冷嚴肅,或逍遙於天地一詩一酒走天下的劍修。


    但因為綠瑤的下凡,天人在白桑桑眼中的形象已大打折扣,就像是菜市場傍晚剩下來的魚,不新鮮,還有點味兒。


    白桑桑:嘖,希望以後下來的天人爭口氣。


    “而永嫦峰也在那之後,成為無法飛行的山峰。”


    “無法飛行?”


    “是的,不管是什麽修為都無法飛行。”


    白桑桑眉頭一皺,覺得事情不簡單,直接在靈舟上就地坐下,拿出五帝銅錢卜了一掛。


    邊上幾人挨了過來。


    陳雲望:“你這卜的是什麽?”


    白桑桑嘴上說著:“就看看咱們的財運。”


    實則卻卜的事卻是永嫦峰。


    百年前的那場大戰事關姬讓,這永嫦峰在那之後出了異常,定然有蹊蹺。


    等到卦象顯出來,白桑桑卻有些意外,因為卦象顯得平平無奇。


    邊上的宋道關切地問:“怎樣,卦象好不。”


    白桑桑隨口就扯:“大吉,我們要發!”


    宋道眼冒精光,白桑桑的卦從來沒有出錯,看來此行必然有大收獲!


    “好好好,看來我要出師了!”


    白桑桑嘴上跑火車:“是是是,發財升官,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


    一邊葉雨卻驚奇道:“等等,這、這不是五帝銅錢嗎!?”


    “你、你是白桑桑!”


    葉雨一下就認出了白桑桑手裏的五帝銅錢,畢竟她現在也算是修真界半個風雲人物。


    白桑桑捋了下頭發,佯裝不好意思:“哎呀,我特意穿成這樣,都被你認出來了呀。”


    秦來:“……”你小子巴不得被認出來吧?


    葉雨快速掏出一支毛筆和一支掛軸,尊敬地遞了上來:“白仙女請賜簽名,我會掛在家裏供起來,當做傳家寶,世世代代傳下去的。”


    白桑桑滿足地簽上自己的大名,葉雨看向了其他流雲宗親傳:“那這幾位豈不就是……”


    白桑桑立刻低聲囑咐:“我們這次是微服私訪,你可不要宣揚。”


    宋道:“……”這詞用的不對啊。


    葉雨:“懂了!我明白了!”


    白桑桑滿意地笑了。


    簽完名,葉雨麵露喜色,激動得像是打了套拳,白桑桑收起五帝銅錢,心中在琢磨著那個卦象。


    卦象平平無奇,有些奇怪。


    等等,如果反套路去想,沒有卦象不就等於有卦象麽?


    更說明這座山有問題,那這山不上也得上了。


    再一問,原來這永嫦城並非隻是不能飛行那麽簡單,而是進入山腳後便無法使用凝脈期以上的修為。


    “目前還沒有人能傷峰,因為越往上,空間壓迫力就越大,所以我們之前抬轎也隻到山腰,從山腰再上去,就無法承受。“


    這操作似曾相似啊。


    果然那峰頂上應該藏了點什麽,還遮了運。


    談話間,他們到了永嫦城,城門外已經等著葉雨傳訊通知的小夥伴,據說原先是專業的導遊,現在隻能打些零工。


    葉雨小聲地和他們說:“等會我就說各位是我得朋友,要不然我們會被秦家守衛盯上。”


    幾人點頭,順利進了永嫦城,向導才從長舒一口氣,開始給他們講永嫦城好玩的地方。


    不過看幾人對除了永嫦峰之外的風景區好像沒什麽興趣,便神神秘秘道:“那各位可愛聽秘聞、八卦?”


    白桑桑立刻湊過去,勾住對方的肩膀:“來來來,八卦誰不愛聽。”


    “這秦家在幾年前有件鬧得滿城風雨的醜聞。”


    “哦?滿城風雨為什麽叫秘聞?”


    那人四處看了看四周,領著眾人進了個茶館雅間:“因為這件事在我永嫦城不可言說,被發現是要被抓起來的。”


    “我看各位是外人才願意給各位當個樂子。”


    陳雲望灌下一口茶:“那你快說,要急死我!”


    那人嗬嗬一笑,白桑桑掏出一個小錢袋子給葉雨和向導:“這次路費忘了給,我們到這裏這幾天就勞煩兩位了。”


    那人收下路費立刻點頭哈腰:“秦家在百年之前還是個無名的小家族,那時家主秦征友天賦上層,在宗門大比時雖然沒有進入前十,但也名列前茅。然後一個大家族的柳家小姐看上了他,兩人濃情蜜意,可大家族人震怒,棒打鴛鴦。不願小姐下嫁。”


    “然後呢?”陳雲望接著問。


    白桑桑此刻沒來由地看了一眼秦來,秦來看著窗外一臉漠然。


    白桑桑接話道:“然後什麽然後,肯定是小姐和窮酸修者私奔了唄。”


    “哎,老板還是你懂啊,這小姐就跟著秦征友來到了當時還是五流城的永嫦城,再然後就是秦家做大,成為永嫦城數一數二的大家族。”


    “隻是與此同時,那柳家卻逐漸落寞。”


    “本來家族的興或衰都是正常的,但柳家一沒落,孤身一人的柳家小姐便孤立無援。”


    秦顏“嗬”了一聲:“懂了,渣男的故事。”


    “柳家小姐的存在無時無刻不讓秦征友想起自己那段被大家族嫌棄的窮酸歲月,在秦家崛起後便找了好幾個小妾。”


    “柳家小姐本來自己家族修煉條件極好,卻在秦家被秦家人苛待,畢竟是一個沒有背景又好糊弄的姑娘。”


    “後來連那小妾都踩到了她的頭上。”


    白桑桑無語,這在修真界確實就是大醜聞一件,大家族要是發生這種事都得藏著窩著。


    像明月門內部發生排擠傾軋現象,也都藏著窩著掩蓋掉。


    畢竟修真界自詡名門正派,要的就是這’一身正氣‘,家醜不可外揚。


    那人繼續說:“到了後來,秦家克扣她的資源,在五年前,她得了一種怪病,為了防止傳染,秦家將她趕到了鄉下土房。”


    陳雲望向來有正義感,“嘭”地一聲敲了桌子,“瑪德,然後呢?”


    此刻坐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秦來忽然接話:“後來她並發,無藥可治,被人發現時人已經涼了,懷裏還抱著一個剛分娩的男娃。”


    “對對對,作孽啊!小兄弟你怎麽知道的?據說她被趕出來時已經身懷六了!”


    秦來喝了一口茶,敲了敲桌麵,輕聲道:“我當然知道,因為當時那個被她抱在懷裏幾乎快要沒有氣得男娃,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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